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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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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臣已有了爱慕之人,正在追求,若是让爱慕的女子知道了臣一边追求她一面又纳妾收侍妾,只怕是永远不肯理臣了。
齐珏突然懂得了什么,原先只以为沈域席上那番话是为了拒绝塞给他美人才胡诌的,只怕那爱慕之人,别是苏小姐吧?
齐珏打了个哆嗦,沈域主动追人,追的还是人美嘴毒的诏狱小主子……
将军,希望您能挨的住那直戳人心的嘴刀子。
我这当兄弟的,没什么能帮你的,为你节哀。
清安侯爵眼里带着醉意,被仆人扶着从宴会出来。
“欣瑶,沈域呢?”清安侯爵还算疼爱这个庶女,因着她样貌和她娘像了七分,能让他念起当年那些荒淫的风月之事,多少生了怜惜。
“沈域哥哥他先走了……”沈欣瑶到现在还懵着呢,那日苏以寒带着嘲弄的说“你们沈家人”莫不是说的沈域哥哥吧。
“这小子。”清安侯爵无可奈何的叹气。
此时苏靳也出来了,四顾一眼:“忘忧呢?”
苏以寒是独女,没有妹妹给苏靳解答,齐珏便做了这解释的人:
“苏小姐身子不适,沈府同苏府顺路,沈将军送苏小姐回了。”
“身子不适?!”苏靳提起步伐就要走。
“苏大人等等。”清安侯爵同样的震惊,那小子居然还真的是看上了苏靳的女儿?!
可真是……
谁不知道苏靳是女儿奴,他拐苏靳的闺女,能让苏靳给打掉半条命。
他对这儿子束手无策,到底是一家子,那小子没命了,他这当爹的也没了潇洒日子,不如……趁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先讨好下亲家?
“大人何事?”苏靳回眸看去。
“苏大人,按理说本王也该是去看看贤侄女的,犬子不才,寻了几株明阳草……”
明阳草踪迹难寻,长在最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位置所处陡峭,周遭通常有野狼群居,一株明阳草的价值被炒上了数百两银子,价格倒也算不得大问题,问题还是难寻。
而苏以寒的病正需要明阳草。
苏靳心一动。
挂上善意的笑容:“大人不妨一起吧,我府中最近得了几瓶佳酿,是几十年的女儿红。”
两位老狐狸各自演着戏。
去苏府,皆大欢喜。
两人同乘一匹马车,路上尴尬的闲扯几句。
两家交情不深,没仇没怨,就是避嫌,北镇抚司和定国将军都是敏感的身份引来猜忌,若是走在一起,难保被误会成叛主叛国。
再一次被丢下的沈欣瑶眼红了。
韩蕊霜借机道:“欣瑶若是不介意的话,同我一道回去吧。”
沈欣瑶自然介意韩蕊霜的轿子,朴素无华一点儿也不好看,一点儿排场都没有。
“才不要!”
沈欣瑶刻薄的话就要说出口,齐珏赶紧插话:
“多些韩小姐了,本公子正好要去沈将军院子里拿一样东西,不劳烦韩小姐了。”
“嗯。”韩蕊霜微微屈膝。
齐珏拽着沈欣瑶走,也不知道这沈欣瑶怎么长的脑子,居然认为沈域会为她撑腰。
沈域常年不呆在京城,没仇但感情也不深厚,只是不同她这个小孩一般计较。
这小孩倒拿沈域的忽视当成纵容了。
迟早有一天会出了大麻烦。
一家子人根茎相连,齐珏提醒沈欣瑶,也是帮沈域:
“欣瑶你以后少往你沈域哥面前晃悠,他懒得护你。也少往苏小姐面前蹦跶,苏小姐要玩你,易如反掌。”
第19章 新角色封朝
“再慢点,这样快赶去地府投胎吗?”桃椿忍无可忍的掀开马车帘子朝着赶马的封朝吼了一嗓子。
封朝握着缰绳沉默了,这还快?
他瞥了眼路上的行人,老百姓步行都比马车快!
他追随着将军骑着烈马在大漠边疆驰骋沙场,何时这样慢吞吞过。
不想干了。
封朝脸上写着不耐烦。
“封朝。”沈域懒洋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再慢点。”
“是。”封朝满脸憋屈。
苏以寒坐在马车内,略带嫌弃的道:
“垫子太硬了,沈将军的臀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硌的浑身都不舒适。
沈域轻轻蹙眉:“不舒服啊?”
苏以寒淡淡的“嗯”了一声。
桃椿喊完进来,听到自家小姐说硌的疼,便要脱了外衣给她垫上。
苏以寒轻轻摇头:“不要。”
沈域恍然大悟状:“抱歉,沈某愚昧,现在才懂。”
他爽快的把自己身上的氅衣摘了下来,递给苏以寒。
苏以寒愣了下,才怔忪的接过氅衣折叠好垫在坐垫上。
柔软的料子,坐起来很舒服。
苏以寒哼了两声,语调婉转动听:
“可惜了将军这样一件好的氅做了这样的用途。”
“娇气。”沈域嗤笑一声:“沈某突然敬佩起了苏大人。”
养她这样娇气的人很难养吧。
“将军日后作何打算?”宴会上,云离让沈域在京城里玩上两月,经久不回家,让他和家中人熟稔熟稔。
明面上是给他放假,但里头的意思却是要罢他的官。
当官的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因着这四字惹来杀身之祸的不少,从前沈域不在,爹爹便是那个被忌讳的人。
如今沈域回了,注意力往沈域那边转移了些。
那么沈域又会作何打算呢?
“玩儿呗。”沈域懒洋洋的翘起腿,眼里满满都是漫不经心。
“那以寒便在此恭愿将军玩的开心了。”苏以寒微微勾起唇。
玩儿的意思可多了去了,沈域看起来不像是安于现状肯做个纨绔子弟的人。
清安侯爵是世袭爵位,沈域多少能跟云离算得上是兄弟,只是一代接着一代只剩了个名分没了血缘。
如若沈域真要玩真想玩,他大可和齐珏一样,啃老瞎混,何苦去守那边疆,与敌人厮杀。
“冒昧问问。”沈域编辑了下词汇与语气:“你的病,可有痊愈的可能?”
“……”
良久的沉默,苏以寒才轻笑几声:“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能活过几时算几时,早些死了,倒也不用拖累爹爹,皆大欢喜。”
但她还不想太早死。
若如可以,先还了爹爹的恩情,给爹爹开好一条坦荡顺畅的路再死吧。
“悲观。”
“不。”苏以寒淡淡反驳他:“我这是安于现状的乐观。”
悲观的意思是担忧些可能性不大会发生的惨案。
而乐观是绝境里还保持愉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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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靳同清安侯爵闲扯了一路,苏靳是为家国情怀,而清安侯爵享福至上,各自心怀鬼胎,倒也没吵上。
两人到了府中,倒了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两人来。
“该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吧……”清安侯爵担忧的道。
苏家小姐的身子弱的可以,一点日光都见不得。
这会,女儿奴的苏靳反倒没有着急,一脸淡定。
清安侯爵困惑道:“苏大人,你不担心吗?”
苏靳摇摇头,胸有成竹:“不急,大概还在路上,忘忧的身子经不起颠簸,自然是要比我们后到的。”
而且宋简大夫在身边安心很多,贵的大夫总有贵的好处。
果不其然,等了又好一会才见苏以寒被她的婢女搀扶了进来,沈域懒洋洋的姿态跟在后头护送着进来。
“以寒见过侯爷。”
之前仅是远远看了一眼,如今凑近了看,清安侯爵不仅感慨道,这小子的眼光是真的好,专挑苏大人苏夫人的优点长。
明眸皓齿,身段姣姣,弱柳扶风的病美人,让人心生怜惜。
清安侯爵险些一句“儿媳妇不必多礼”,注意到身畔的苏靳,憋回了肚子里:
“不必多礼。”
“父亲。”沈域淡淡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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