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1 / 2)

('慕汉飞虽感到奇怪,但是在正事面前也只能先压下疑惑,待谈完霄质两国来使的情况再谈怀莫。

到了茶楼,店家朝傅夜朝行礼:“主子,怀大人在三爵居等您。”

傅夜朝点点头,问道:“可有点茶?”

店家回道:“并无。”

傅夜朝思索了一下,道:“近来阁中进了些许剑南彭州的茶,茶就用这个,水则取乳泉,茶具用我之前那套即可。”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再派人去糕店取些糕点过来。”

店家一一记下,退了出去。

慕汉飞随着傅夜朝上了阁楼,怀莫听到声音起身向二人行礼。

傅夜朝从一旁拿过一个软垫铺在慕汉飞的座椅上,直接问怀莫道:“现在的消息是何人出使?”

怀莫一开始还有些惊愕堂堂目中无人傅大人竟然还伺候人,但见傅夜朝提出正题,他又恢复之前那张冷落的脸,一本正经回道:

“质国这边已经确定是别寒疏来使,但霄国那边则众说纷纭,但大抵两派。一派则是信高的人,据说是丘聊代表霄国来使。”

慕汉飞听到丘聊,手遏抑不住地蜷缩起来,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姿微微向怀莫出倾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莫未注意到慕汉飞这个小小细节,他继续板着脸说道:“而另一派则是钟离合。钟离合一派多是老臣与新将,其中可担当大任的恐怕只有钟离合。”

傅夜朝点点头表示知晓。

霄国这边虽分两派,但却并非难以预测。

如今赫连炽年岁小,他不喜压在他头上的信高一派,但更不喜一帮老臣组成的钟离合一派。

再说现在霄国朝政一直被信高把持,出使云国这么大的事情,凭借信高的独断,他绝不允许小皇帝做主,最后出使的一定是信高一派。

这时茶端了上来,两人保持静默,待茶侍退出去后,傅夜朝一边给慕汉飞倒茶,一边道:“霄国这边虽众说纷纭,但不出所料应是丘聊出使,最多再加上一个钟离合。”

怀莫摇摇头:“正如大人所讲,出使的必然是信高一派,但是却不一定是丘聊。”

傅夜朝端水的动作一顿,“为何?”

怀莫想到自己所听八卦,一张冷峭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但这毕竟是公事,任何蛛丝马迹的消息都是从这些八卦中所得,他必须一五一十地告知傅夜朝。

怀莫压下不自然,板着脸开口道:“听闻师徒分裂是因一个女人。”

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的眉头轻轻蹙起,而坐在他一旁的慕汉飞手臂上则露出了青筋。

傅夜朝不动声色在案桌的掩护下握住了慕汉飞的手,他挑开紧握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握。

慕汉飞怔了一下,旋即调整呼吸,慢慢冷静下来,听着怀莫的话。

怀莫端起茶轻轻小啜一口,似乎也在平复,抿完茶后,他用着冷淡的声音开口道:“据说丘聊得到一位美人,因恐美人被人惦记,一直让之跟在身旁形影不离.......”

之后的场景便可预料。

信高厌恶女色在霄国是人尽皆知,甚至云质两国的人也知道霄国大将军信高性|冷如冰。

不过他本人如此,却并不强求自己的下属以及学生也如此。

是故,丘聊在霄国也算是花名遍地开。

信高一开始还有些担忧,但见丘聊并不耽误大事,便随之去了。

但谁也没想到自从云北大战后,丘聊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少,甚至把府内的歌舞伎全部遣散,唯留一位女子放在身边。

信高从不在意丘聊身边多少女人,之后听闻丘聊散尽百花唯留一朵时还感到微微欣慰,认为丘聊以后行事可能会更稳重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欣慰还未持续多久,便如水珠碎了一地。

据说信高派遣丘聊去处理霄国东南一代盗贼问题,丘聊便携着这位女子一同去了东南。

开始丘聊并未辜负信高的期望,不出一月便摸清这帮贼人的行动轨迹,并步兵开始围剿。

丘聊不愧在霄国与暮生齐名的将军,这场战役一开始就以排山倒海的士气压制对方,逼得对方步步后退。

但是,一切都并非一帆风顺。南方一带多密林,密林难免多毒虫。

听闻在最后一战时,这位美人被毒虫给蛰了,丘聊按理应该亲自上场收战,但因这位美人中毒,他便把此事交给了下属。

这位下属狂妄自大,一向最喜欢把敌人耍得团团转,把丘聊嘱咐的速战速决抛之脑后,就这样给了这帮强盗喘息之地,让之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此次剿匪失败,让一向喜欢斩草除根的信高勃然大怒。

但信高生气的本身并非是这次行动失败,他真正生气的是因为丘聊原先打算坐镇,却因女色而置战机于不顾。

他本身就厌恶女色,而如今他的弟子此次又因女色误事,这实在狠狠打了信高的脸。

同时,他本以为丘聊可以更加稳重,结果却是更加意气用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次因女色耽误战机,那下次是不是又会因这个女人而搁误国事。

信高动了杀心。

丘聊回到骨明刚想在府中先安置下这位美人,再去向信高请罪。

但没成想信高提着剑直接奔向丘聊的府中,想要当着丘聊的面把这个妖精给直接杀了。

信高杀女人不是一次两次,这其中就包括陪了丘聊很长时间的花魁。

许是花魁泄密而美人并无,许是只是把花魁当玩物而把美人当心上人,这次丘聊用剑拦住了信高的剑——这是丘聊第一次在练武外对信高拔剑。

怀莫道:“当时丘聊正与医师详谈细养的问题,而信高直接冲进来提着剑就刺向这位美人的脖颈,若不是丘聊反应极快,恐怕这位美人当场命丧。”

慕汉飞听言,被傅夜朝覆盖住的手再次紧紧攥紧,为避怀莫察觉出异样,他端起手中的茶杯来遮挡面部的僵硬。

青槐.......

傅夜朝在桌下轻轻抚着慕汉飞的手以示安慰,面上不显任何情绪问道:“信高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在他看来祸国殃民的女人,丘聊是怎样拦下信高的?”

怀莫摇摇头,继续道:“这件事霄国那里也没有消息。但正如大人所说,信高一次不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最后应许是丘聊做了何种保证,这位美人从信高手中活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垂下眸。

何种交易不妨猜测一下,丘聊是月溪族人,此族擅制兵器,但一直与信高不合,故一直在为霄国的强盗等提供刀剑,这令信高一直很头疼。

丘聊虽是月溪族人,但不知因何种原因从月溪族逃了出来,后来被信高遇到一直放在身边培养,故他对月溪族少了几分的亲近。

月溪族内部似乎知道丘聊为何离开月溪族,故一直对丘聊持蔑视态度。

但是一场庆功宴上,一位月溪族人本想借酒宴除掉族中这个败类,但没想到当他割掉丘聊的臂护时,他臂上出现了一片紫红色,形状像极了月溪族族腾——九尾狐。

月溪族信血缘,但是更信他们的神——九尾白狐。他们信他们身上流淌的是狐族的血统,他们一生信奉的便是狐族之首九尾狐。

是故,这位月溪族人当场下跪,说了一通听不懂的月溪语,旋即在丘聊面前自刎谢罪。

自此,月溪族不断去接触丘聊,想让他回族当族长,并凭借在霄国的威名令月溪族扬名三国。

但丘聊对这个经常搞事情的月溪族一直没有好感,就一直在拒绝。

信高早年也是一通君子气派,当丘聊这个事一出,就有人出主意让丘聊利用族长这个身份整顿一下月溪族,但信高拒绝了。

可随着月溪族越发猖狂,而信高根本摸不到人,之前的君子之气在一场又一场的乱战中消弭,所以他需要丘聊在月溪族制衡,起码在刀剑这方面有所限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信高知丘聊对月溪没有什么好脸色,再加上月溪族只能算的上是烦而构不成危,所以信高便搁浅了这个计划。

没想到丘聊为了青槐,竟然动用他最厌恶的月溪族。

不过......

傅夜朝轻轻蹙起眉头,既然信高应许青槐继续留在丘聊身边,那他绝对不会再为了青槐跟丘聊动手。

这次陛下的登基大典按理应由信高本人来,毕竟除了刺探云国的情况,也是需要来威慑云国,以防陛下为了立威而对霄国动手。

但是信高年纪已大,之前在战场的上受的伤又频发,霄国将军中可派的唯有丘聊。

所以为何霄国对此次出使人员众说纷纭?

怀莫见傅夜朝蹙紧眉头,知晓他在疑惑信高为何不派丘聊,解释道:“大人,此事并未完全结束。听闻信高的确是有意要派丘聊出使我国,但是丘聊不愿。信高因此直接对丘聊动了兵法。”

丘聊不愿?

这下就连慕汉飞都惊愕地看向怀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与丘聊之前在云北动过手,或许是心高气傲的信高自小带大的缘故,丘聊此人特别爱斗,每逢两人对战他都能从丘聊眼中看出极度的疯狂,其中的玩味并不亚于别寒疏。

此次质国的使者是别寒疏,一定是别寒疏自己请命前来,他在百里堤战中失败,但他把自己视为对手,一定不会放弃此番来云国与自己名正言顺的比试。

同理,脾气相近的丘聊也是如此。

可就是这样的丘聊,不仅放弃这个与他正面交锋的机会,还因此再次忤逆信高,着实令人吃惊。

傅夜朝一开始有些惊愕,但旋即就恢复如常,冷静道:“此次霄国的使者不出所料应该就是丘聊,最多再加上钟离合。”

此次丘聊本人不愿出使云国,但现在霄国无人,他也不可能让身体逐渐孱弱的信高跋涉千里来云国,而凭着信高的性子,他也由不得丘聊胡来。

所以最后霄国中一定有丘聊。

怀莫点点头,道:“陛下也是这般认为。不过陛下并不确定钟离合会不会随丘聊一同出使,故此番怀莫也前来也是想听一下大人的想法。”

傅夜朝道:“本官知晓陛下的意思。钟离合因幼时在云国生活过,还算是对云国比较友善,曾在两国剑拔弩张时当过和事老,故在边境他还有些好名声。”他话锋忽转,“但陛下并不信这份友善。”

慕汉飞想起云北传闻中的钟离合,也赞同地附和道:“本将军也私以为钟离合远不如信高,他这些年来虽因护着赫连炽而在霄国平步青云,但往往是这种人看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暮生所言,这些年来钟离合看似是充当了两国之间的和事老,但若静下心来仔细看一下,有好几场至关重要的战役,钟离合的话可是让霄国的怒火更涨,更催发了战事的爆发。

而且,能爬到这种地位的人,绝对不是没有野心的人。

试问在赫连炽这个傀儡的掩护之下,谁人不想成为当年的信高?

傅夜朝细细思索了一番:“不管是别寒疏还是丘聊,想要他们两个不想生事,届时本官拟一份比试单,让慕将军在对试中拖住他们。这算是武比,那在文玩上,本官,乐大人还有你怀大人,我们三人拖住。其余的,本官再请陛下派人暗中盯紧即可。”

怀莫点点头:“那文武两玩的相关事宜就有劳大人了。不过迎接规格该如何制定?”

傅夜朝问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怀莫答道:“陛下的意思是一切让大人安排。”

傅夜朝沉思了一下,回道:“陛下不喜铺张浪费,但陛下一生只有这一次登基大典,规格自然不能低。此事便交由乐大人,让他来定夺。”

怀莫点点头,起身向两人行礼:“大人、将军,怀莫已交代完陛下的事情,就不再叨扰二位,这厢先行告退。”

傅夜朝意思道:“不同我们一起品茶了吗,若是怀大人不着急,不如一同品一下这上好的彭州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莫一脸冷然地拒绝道:“怀莫需尽快告知乐大人,就不同两位大人一同品茶了。怀莫先行告退。”话毕,他便作揖退了下去。

但他刚刚踅身正准备打开木门时,他忽然顿了一下,道:“大人,莫要忘记你我之约。”说完,便打开走了出去。

慕汉飞听言看向傅夜朝,“约?”

文坛领袖之约?亦或是吏部内部之约?

傅夜朝的面容忽然沉重起来,他定定看向慕汉飞,开口道:“淑清,此事算是陈年旧事,我不知你是否还有怒意,但这事也让我压抑了很长时间,如今我不想再瞒你。”

慕汉飞见傅夜朝正经起来,也忍不住板正脸,坐直身子,一脸严肃道:“暮生你说。”

傅夜朝蜷缩了一下手,道:“暮生,你应该还记得绡绡在丞相府中落水的事情吧。”

慕汉飞眉头一蹙,道:“当年绡绡落水与巩家有关,这与怀莫有何关系?”

纵然怀莫曾受恩与巩家,但他回云京之时,怀莫应该与巩家断绝了关系,他并非是怒恨及人之人。

傅夜朝长呼出一口气:“当年出言讽刺绡绡的女子便是怀莫的心上人,但绡绡落水之后她便在巩家彻底消失,怀莫说她曾回过巩家的庄中,但不出多长时间,便彻底消失。怀莫当年为我做事便是要求我把他心上人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想到慕玉绡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旋即平复下来,道:

“原来是他。”

傅夜朝疑惑地看向慕汉飞:“他?怀莫?”

慕汉飞点点头。

在象郡时,绡绡曾单独给他写过一封信,说她遇上一个人,说了一番话,此后心中的多年阵痛终于消散。

当时他还有些疑惑,但暮生说绡绡曾遇到过怀莫,联系当时的时间点,绡绡遇到的应该是怀莫。

据绡绡的话,怀莫对她所讲的应该是与那次落水有关。

慕汉飞:“我的确还是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我毕竟不是绡绡,既然绡绡的心结解开,此事便止于当年。而且.......”

慕汉飞的眼神暗了下来。

而且罪魁祸首不是当年的小女孩,而是把她推到众人面前的巩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

慕汉飞看向傅夜朝:“他如今在吏部,想要找人自己也可以吧。”

傅夜朝眼神也暗了下来:“在云国,怀莫凭借着吏部员外郎的身份找一个人是绝对不在话下。但问题是,这个人得在云国。”

慕汉飞听出傅夜朝的言外之意,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女童失踪案。当年他和暮生拦下了最后一位金命女子,那便是少了一位,巩家若是有交易,必定要补齐一位。

可是他曾去过槐微林,并无女子再次失踪。

倘若他未记错的话,怀莫似乎就是槐微人,而怀莫与巩家的这位小姐相识,那就说明这位小姐也是槐微人,更是阴土命。

如此一来,少了的这位阴土命,巩家是拿自家的女儿填补上的。

傅夜朝见慕汉飞锁紧眉头,便知他有了思路,问道:“汉飞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慕汉飞答道:“我怀疑与女童失踪案有关。”话落,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但时间对不上。怀莫与巩家决裂是你我还在云北之时,可我与绡绡回到云京,这才出现女童失踪案。”

傅夜朝摇头,道:“淑清,怀莫转吏部正是女童失踪案之后。时间对得上。他正是怀疑她不在云国,这才特意寻我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想到女童失踪案,心中也是沉重。如今已近两年,但现在唯一的思绪就是她们是被绑到霄国,之后因种种原因他们一直未再找到任何消息。

恐怕,凶多吉少。

傅夜朝也看出慕汉飞的沉重,他轻轻抚着慕汉飞的手,安慰道:“不管如何,我们一定尽全力把她们带回来,让她们回家。”

慕汉飞听言,心情并未好转,而是更加沉重,他蜷缩了一下手指,声音低沉道:“暮生,我有些怕她们会成为第二个青槐。”

虽现在得知青槐在丘聊身边,但这并不代表那些流言蜚语不会跟着青槐死而复生,并重新化作一把匕首,刺向青槐。

当年的女童们......是不是也犹如青槐,一生活在不属于她们的罪过之中。

傅夜朝伸手把慕汉飞紧锁的眉头轻轻推开,温声道:“淑清,我已经想好办法,只要她们回来,我傅夜朝保证不会让她们重蹈青槐的遭遇。”

慕汉飞怔怔地看向傅夜朝,旋即这些忧心忡忡,这些不安彷徨,尽融消在这无限温柔的秋水之中。

他握紧傅夜朝的手,坚定道:“暮生,我信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简要吃了些茶点便赶到乐府。

这时怀莫已回府,于是三人简要商所提陛下讨了一下两国来使的事,便针对奉玺佩绶的问题商量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对这套流程完成最后比较完善的筹划。

乐诤本想留两人一同用食,但二人不想再次错过,便婉拒了乐诤的好意。

傅夜朝向乐诤行礼道:“伯父,您的好意暮生与淑清心领了。不过淑清的冠服还有些问题,所以今晚就不叨扰伯父了。”

乐诤看向一脸惬意的傅夜朝,不由有了一些父辈的感慨:“暮生这些时日当真是变了许多。如今的暮生当真可以令傅兄放心了。”

慕汉飞听到此言不由转头看向傅夜朝。他有些疑惑,暮生的性子有时的确带有一丝乖戾,但绝对算不上令人忧心。

莫非是忧心暮生扛不起这重担,可整个云国谁人不知铭鼎之才乃是当今吏部尚书傅夜朝呢?

傅夜朝恭敬地向乐诤行礼:“是暮生不孝,劳长辈忧愁,不过此后,请叔伯放心,暮生定不负所望。”

乐诤笑着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欣慰。

许是近初冬,原本还扑洒满庭院的橘光此时只在天际残留下一角,整个天幕被一层朦朦胧胧的光雾笼罩着,宽阔的街道静悄悄的,唯留贝壳轻撞的声音随着风不断回响。

马车碾过青砖,留下淡淡的白意,不消一会儿便回到了忠义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本想先下,但慕汉飞伸手轻轻拦住了他,傅夜朝惊愕片刻,旋即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笑意。

慕汉飞先一步从马车上跳下来,拦住梅古,亲自从一侧搬下乘石放在一旁,随后拢起衣袖,一手掀着轿帘,另一只手伸到傅夜朝面前。

傅夜朝笑看了慕汉飞一眼,旋即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一改之前借助轻功一跃而下的潇洒,轻轻借着慕汉飞的手,翩然踩着乘石从马车上下来。

慕汉飞扶傅夜朝下去后,拿出傅夜朝之前为他所求的红香囊把之放在傅夜朝的手心中,随后轻轻拿起一带系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带系在傅夜朝的手上,如此之后他隔着玉佩与香囊攥紧傅夜朝的手,步履端正朝忠义府内走去。

两人通过大敞的乌头门,履过青砖,穿过垂花门,走过栓满红绸的踏道桥,来到一个青布搭成的庐帐前。

慕汉飞抬头看了傅夜朝一眼:“进去吗?”

傅夜朝侧身看向慕汉飞,笑道:“求之不得。”

慕汉飞轻轻松开傅夜朝的手,向他简单作揖,旋即不等玉佩散去微微热意,便又握紧傅夜朝的手,端正地走进青庐。

因为这个青庐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里面就简单地摆了几件慕玉绡从库房搜出来的珍宝,以及......只有一幅的慕家父母画像。

慕玉绡见两人进来后,便退到梅盛他们一侧,静静伫立着。

所有人都未说话,但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两人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两人对拜后,慕玉绡从一侧走到供奉画像前的案桌旁,拿起小刀割了两片羊肉置于白玉小碟中,茶茗见此拿起托盘恭敬地端在慕玉绡面前。

慕玉绡把两个小碟放在托盘上,随后从桌上取出之前准备好的两半瓠瓜,放上筷子,走向两人。

慕玉绡向两人简单作揖,两人回礼后,慕玉绡从托盘上取过小碟分别递给两人,待两人食用完毕后,再把瓢递给两人。

礼毕,慕玉绡端正着脸念着礼词:“共劳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1”

她念完后,原本板着的一张小脸松了下来,露出了笑意。她取出慕佥留给慕汉飞的玉佩放到傅夜朝的手中,旋即再牵起自家哥哥的手,让两只手紧握。

她衷心道:“举案齐眉终此生。兄长,傅哥哥,恭喜你们。”

傅夜朝感受着手中的圆润,唇角勾勒出笑意。

这兄妹两个怎么都这么像啊,都是拿玉佩相握,这明明该是红绥啊。

他是这样想着,但眼角却涌出一滴晶莹。

慕汉飞极其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旋即露出笑意,抬手摸摸慕玉绡的头:“辛苦你了。”

慕玉绡摇摇头,眼角却涌现出泪意,不过这不是伤心,而是衷心替自家哥哥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晓先帝对兄长的捧杀,她知道兄长板平的脸色下深深埋藏着的是如履薄冰的恐惧,她更是素知兄长做好孤身一人的准备。

她一直在心疼,但总是深陷无奈,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适合随兄长走下去——因为自己是被兄长守护的人,并无任何能力可以守护兄长。

她曾惊愕老师喜欢兄长,但静思后发现也就只有老师才能一直陪兄长走完这漫漫的一生。

如今见兄长脸上的笑意与松弛,她知道,所谓的命中注定,在兄长这里,便是老师。

简要的婚礼刚刚过后不久,礼部的人便来寻慕汉飞。

傅夜朝轻轻蹙起眉头问道:“礼部的人来寻你作甚?”

慕汉飞低头想了片刻,余光中瞥见案桌上摆放的祭品,恍然道:“应是巫觋之事。”

的确是巫觋之事。

此事礼部早已完成,因为陛下下令此事由慕汉飞全权负责,只好等慕汉飞班兵回朝后想他上奏。

但当晚因陛下设宴,此事作罢,第二日又因将军们的谈心被拉去喝酒再次作罢,本想待休沐前去叨扰,却又听闻吏部的祖宗跟慕汉飞黑了脸,淫|与傅夜朝的威名,这才又推迟了一天。

直到今日在朝中见二人和好如初,这才寻了时机赶过来,把这动不动就易骇人的差事给早早交办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率先走出青庐,见天际上的明月,再次黑了脸。

巫觋之事按理应该在六部说,但这位却追到了忠义侯府,且还是晚上。

慕汉飞也掀开营帐走了出去,他知晓傅夜朝为何黑脸,但毕竟涉及公务没有办法。

他抬手揉了揉傅夜朝的脸,道:“若是巫觋之事,既已猜出是丘聊与青槐,那我便早早把他打发掉。”

傅夜朝捉着慕汉飞的手,他想说什么,但一想到今早慕汉飞说得话,只好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早些解决,我和绡绡等你。”

慕汉飞点点头,便朝南书房走去。

傅夜朝见慕汉飞的身影消失在影壁间,便转身朝厨房走去,但还未到穿堂就被慕玉绡拦下。

慕玉绡道:“老师可否是去厨庖?”

傅夜朝点点头:“今晚我想给你和汉飞做些吃食。”

慕玉绡惊愕地看向傅夜朝,旋即脸上露出了笑意:“我之前从阿齐那里听说了,之前我还以为你只是在打趣兄长......”她顿了一下,道:“没想到老师你也有这一天啊。”

的确是有新妇奉食,但那是翌日清晨,而不是这新婚之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的确有时不守规,性子中带着几分肆意妄为,但或许是因为伯父伯母恩爱和睦,在亲人这种礼仪上老师还是愿意遵守的。

更何况最近老师一直在忙陛下登基大典的事情,翻阅了不少书籍,其中必然少不了礼记。

可就是这样过目不忘的老师,竟然忘记这新婚之夜是两人.......而不是在庖厨当厨妇。

傅夜朝听言忽然想到新妇奉食的确是翌日清晨时,不免扶额轻笑:“是我恍惚了。”

但怎么能不激动到灵台紊乱。

他渴望了这个人太多岁月,他把自己紧紧束缚过,勒出鲜血露出白骨只敢默默陪在他身边,后来卸下链锁,性子中的任情肆意又崩了出来,但那样的自己也只是敢在淑清身边徘徊,而非

——像现在这般肆意拥抱,亲密无间。

不过恍惚的不止这一件事。

傅夜朝走向前,借着这朦胧的光看了一眼慕玉绡的脖颈,见上面还留着血痂,心口也是泛着疼痛。

“绡绡,你这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轻轻摇摇头,道:“老师,不留疤的,您和兄长放心。”

话落,慕玉绡便拉着傅夜朝衣袖朝着大厅走去,边走边道:“兄长嘱托我,让我今晚看着你先用食。”

傅夜朝看向慕玉绡的脸,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暖意。

两人刚刚落座,慕汉飞便派梅齐来禀告两人,让两人先行吃饭,傅夜朝轻轻蹙了一下眉头,盛了一晚粥让梅齐给慕汉飞递了过去。

今日慕玉绡高兴,从桃花树下挖出慕佥为慕汉飞埋的酒,在给傅夜朝倒了一杯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或许是因今晚过于激动,两人吃了一点便有了饱腹感。

傅夜朝见慕玉绡心情还算好,便拿出木盒准备跟慕玉绡谈一下锦渡的事情。

纵然他嫌弃锦渡傻,可正如淑清所言,绡绡喜欢他。而且,他这几日除了忙陛下登基大典的事情,也一直观察着朝中的风向。

这几日朝中各种利益不断交锋,除了临近的登基大典,就是皇后人选。

帝后大婚完全不亚于陛下的登基大典,更何况这其中还掺杂着复杂的家族利益,故看似各种话题漫飞,可实际上一两句谈登基大典,九十句难离皇后人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更有大臣来寻他测淑清的口风。

他这才意识到绡绡快要及笄了,要现在开始准备婚事了。

但这并未给他紧迫感,因为他知道绡绡喜欢锦渡,而锦渡人虽傻,但足以值得托付真心,亦是真心喜欢绡绡。

可没想到两人竟闹了矛盾,不,是绡绡单方面的伤心。

正如淑清所说,那个着实傻,傻到认不清自己的心,眼前这个倒是聪慧,可这些聪慧带来的却是自伤。

傅夜朝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绡绡她心中是怎样想的。

傅夜朝拿出锦渡给她的木盒递给慕玉绡。

慕玉绡之前接到过怀莫给的木盒,又得知三人都去过乐府,便以为又是怀莫给她的东西,伸手接过道:“这里面又是驱寒的药品吗?看来我又要誉一本书了。”

傅夜朝听慕玉绡提起药材,这才知怀莫送给慕玉绡的是驱寒的药。

傅夜朝抬眼看了一眼慕玉绡,见她即将打开木盒,道:“这是锦渡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抚住盒锁的手当场顿住。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他突然拦下我和淑清的车轿,托我转送给你赔罪礼。”

慕玉绡抿了一下唇,打开了木盒,见里面躺着一块雕刻着忍冬纹上好的暖玉,原本轻合的唇变成紧抿。

傅夜朝看了一眼,道:“看样子用了不少心思。”

慕玉绡把木盒放在桌子上,沉默了一会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旋后又拿起酒壶想要再满一杯,但被傅夜朝制止。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绡绡,这是何苦。”

慕玉绡垂下眼,回道:“老师当初又是何苦。”

傅夜朝拿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旋即一饮而尽:“绡绡,你跟锦渡与我和你兄长不一样。”

慕玉绡抬眼看向傅夜朝,眼尾泛着红意,轻声“嗯”了一句,随后忍不住缩起身子。

傅夜朝见此轻轻把她揽在怀中,摸着她的头,无声地安慰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轻轻靠着傅夜朝,眼泪从右眼爬过山根留入左眼,在从左眼眼尾悄无声息地流入鬓发中。

良久,只听她道:“兄长看您,眼中含着的是与您一样的喜欢,而锦兄长对我是兄妹之情,我从未在他眼中看过您和兄长看向彼此时的神情。”

慕玉绡低眼看向桌子上的暖玉,攥紧了手道:“老师,我不想在他眼中看到难为的神情。”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绡绡,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慕玉绡没有说话,但目光未曾离开桌上的暖意,哪怕泪如刀,刺痛她的眼。

不久酒意便开始上头,慕玉绡的眼皮越来越沉,不消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一边的梅盛见状,无声向傅夜朝行礼,从座椅上抱起慕玉绡往她房间走去。茶茗也匆匆向傅夜朝行了一个礼,跟上了梅盛。

顿时,整个大厅,唯留傅夜朝一人。

他静立了一会儿,唤人收拾一下,自己提着酒坛去了桃夭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打开大巫所画的画像,面中的女子虽然遮面,但慕汉飞一眼便认出这是青槐,而礼部的人翻遍霄国的服饰,也确定这是霄国的贵族服饰。

他把画卷合上,抬眼看向来人,本想找个借口把人打发出去,但却瞧见对方眼中退意深浓,便意思了一下,顺水推舟让他退了出去。

礼部的人走后,慕汉飞本来想放下画卷去陪两人用食,但瞧见这些日子堆在桌子上的奏折,心中着实难以放下,便让梅齐去转告二人,让二人先行用食。

待慕汉飞处理完折子走出南书房,月已近中庭。

慕汉飞手指轻动,抬起腿就想去寻傅夜朝。

梅齐看出慕汉飞的心思,道:“将军,大人在桃夭亭。”

慕汉飞点点头,刚走到穿堂,正准备穿过时,忽停住了脚步。

他想起了乐诤的话。

.......

慕汉飞踏上结石,走到假山拱起桃枝缠绕的桃夭亭,而亭中,傅夜朝发髻微乱,依着柱身,微敞衣襟,半躺在石凳上,对着明月一下一下喝着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呼吸微滞。

他之前听闻傅夜朝被誉为云朝第一公子除了那无人可比的文藻,更令人惊叹地是那举止间不经意透露出的士人风姿。

如今亲眼一见,风姿确实是令人折服,忍不住对之倾心。

但呼吸微滞之后带来的是难缓的痛意。

影壁前

慕汉飞看向梅齐,问道:“阿齐,你陪着暮生的时间长,你觉得暮生他......是个怎样的性子?”

梅齐有些惊愕:“将军为何这般问?”

慕汉飞紧抿了一下唇:“今日拜访乐大人,忽听到乐伯父说暮生如今的性子可算是令傅伯父伯母放心,可是他怎么会令人不放心?”

慕汉飞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手指轻动。

其实他自己的性格挺奇怪的,他是一个不念过去但忧惧未来的人。过去种种苦楚他可以遗忘并抛掷脑后,但是他对未来没有一丝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总是觉得,若是先帝一死,陪葬品必有他慕汉飞的一条命。

他也曾设想过他慕汉飞未给先帝陪葬,但是在新帝面前也是心怀绝望。

云北安定需要慕家,而霄国野心勃勃,两国之间必有一战,而朝中可胜任的只有他们慕家。

他定会是新帝建功先驱,届时必定比如今还要高危。

他可能会功高盖主被杀,他有可能被新帝留给他的后代立威,他就算这任新帝一直信任他,但他的后代呢?他的后代怎能不惧怕这样一位手握重病的老臣?

可是自从遇见暮生后,对未来的忧惧都慢慢消弭在他的“细琐烦人”之中。

他有想过他跟暮生的未来,灵台上,无比清晰出现过他与暮生的未来。

当然,这是对他自己而言,算不上反驳。

可是暮生他自出仕便立功万千,桩桩件件皆有利于民,这才让暮生在民间有负衡据鼎之说

其中虽少不了有人暗推波澜来捧杀暮生,但当今的云朝,暮生绝对但得起一代鼎臣之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不懂,不懂长辈们为何对暮生怀着深切的忧心,傅伯父伯母如是,乐伯父同忧之。

梅齐明白了慕汉飞的意思。

说实话,傅夜朝的性子如何,慕汉飞是知晓的一清二楚,他的性子中带着乖戾。

可慕汉飞,根本不在乎这人人皆怖的乖戾,他不认为傅夜朝性子中的肆意是错,并透过这层尖锐的壳看到了这肆意中的虚妄与痛苦,去拥抱去喜爱这样一个人。

梅齐斟酌了一下,道:“将军应该知晓大人曾有很长时间未在人前露面吧。”

慕汉飞点点头,不出所料,梅齐说得应该是茶楼着火的事。

梅齐见慕汉飞知晓,便继续道:“其实傅丞相曾为大人请过武学师傅,但大人当时沉溺于文坛,便婉拒了。茶楼之后,大人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其实是很难以想象的,因为当时的傅夜朝太傲了,纵然茶楼的事很打击他,但他自持的才气并没有消失,他骨子里还是傲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背着傅家的家法荆条跪在师傅面前,跪了一天一夜,这位师傅才愿意重新教导他。

梅齐道:“但是那时的大人已经变了心态,他变得十分厌世。当初大人追随将军去云北,傅丞相原本以为大人会恢复如常,但归来入仕后,依旧没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越演越烈。

他永远不会忘记,一日盛宴之后,傅夜朝明明滴酒未沾,却扶住树大吐特吐,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

待他取完药汤后,他却寻不到人。他在府中找了一圈后,终于在府内的湖水中找到了人。

当时是寒冬腊月啊,虽湖面并未结冰,但有风又飘着雪,很冷。

因为此事,他们这群暗卫才知道一直努力爬到权势顶峰的人,却是最厌恶入仕的人。

慕汉飞想到在云北一下血就窝在炉火前不愿动的傅夜朝,再想到那个奄奄一息泡在湖中的傅夜朝,心痛难抑。

慕汉飞解开外袍,披在傅夜朝身上,并怕漏风还特意系了一下。

傅夜朝早就知道慕汉飞上来,待他系好外袍后,他醉眼迷离地把慕汉飞一下拉到石凳上,原先依着柱身的头放到慕汉飞腿上。

傅夜朝两只手抱紧慕汉飞的胳膊,叹谓了一声:“是真的。”

许是绡绡的单相思引起了他从前的回忆,所以哪怕看着手中的玉佩,可至今仍觉如虚幻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觉这一切都是在梦中,他只是做了一场美梦,但当慕汉飞胳膊上的暖意传到他的脖颈脸上时,他才发现这一切都真的。

几声痴痴的笑从傅夜朝唇中泄出。

慕汉飞正抚着傅夜朝鬓角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他轻轻问道:“暮生,你笑什么?”

傅夜朝揽紧了慕汉飞的手臂,蹭蹭他硬邦邦的手骨,叹谓道:“你是真的,你现在真的是只属于我。”

慕汉飞的心中涌现出丝丝酸意。

或许是月正明,又或许是酒太烈,但更是慕汉飞在身旁,傅夜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

“我啊,在朝堂上孜孜以求嘉谋善政,冷血冷情,不留半分人情,有人就说我这性子当真天生适合波谲云诡的朝野。”

“可是淑清,我不喜欢奸狡诡谲的人心啊。”

慕汉飞轻轻摩挲的傅夜朝的脸颊,轻声安慰道:“暮生,我知。”

暮生看似诡衔窃辔,实则责任感很强,只要是他挑起的重担,哪怕是付出生命,他都会把之高高挑起,直到完成,才轻轻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刚刚入仕时,暮生一定很难吧。

当时傅伯父已经致仕,就算傅伯父仍在丞相之位,凭着暮生的傲气,也绝不依靠伯父。

他自己一人,就那样,在朝堂上摸索着,受着双重的伤,忍着茶楼的恐惧与厌恶,看似平步青云般走到了吏部尚书之位。

慕汉飞轻轻抚着傅夜朝的侧颊,心疼道:“一定很辛苦吧。”

傅夜朝被抚的舒服,他抓过慕汉飞的手,在上面落满了密密麻麻的吻,随后乖乖地摇摇头:“现在想来,只觉问心无愧。”

入仕是他选择的,他不后悔。若是有什么担心的,除了担心他能不能护住淑清,他还担心他有没有窃东西。

故,身处庙堂,他惨淡经营深思慎行,生怕出了一点点错不配其位,是以窃职。

对下谋策,曾经的一叶知秋全然不在,只能步步小心时时关切,生怕谋虑失当残害百姓,是以窃命。

慕汉飞轻声应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翻倒在地的酒瓶,问道:“暮生,你今晚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傅夜朝轻轻笑着:“因为高兴啊。我窃到了你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最讨厌窃别人的东西,故肆意妄为中带着谨慎。但是对于慕汉飞,他同样谨慎对待,可是也不一样。

他想窃他家淑清的心。

他想把这颗窃来的心狠狠融在心间,与自己的心合二为一,这样谁都抢不走他的淑清,他的淑清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慕汉飞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手指轻轻地,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脸颊。

傅夜朝脸上的笑意越发之大,像原先那般笑出了声。

他忽蜷起手,高高举起作举杯态,对着明月高声喊道:“心有烈酒!”

他倏然顿了一下,把目光慢慢移到慕汉飞的脸上,他的手也随着目光一同移到慕汉飞的唇旁,原本的醉眼此时睁开,泛水的狐狸眼中盛着慕汉飞的脸,轻声道:

“与君对酌。”

不管是理性从属于庙堂,还是感性从属于山林,我的心,只属于你。

你身处朝野,我便为你谋尽人心护你平安,你若想深避山林,我便为你洗手作羹保你轻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庙堂还是山林,我都只跟着你,我都只爱着你,为你做尽一切。

慕汉飞另一只手捉过傅夜朝的手,学他放在唇角,瞥头轻轻吻着这既能琴棋书画又文韬武略的手指。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傅夜朝今晚醉酒的原因。

想必他眼中的自己亦是自己眼中的他,白玉无暇的人怎么喜欢上自己想要跟着自己,他惊喜但也总觉虚幻,也总觉忧心。

生怕对方以蠡测海,会后悔,会后悔遇上自己并选择自己。

但是当十指相握时,所有的虚幻与不安全部消散,唯剩慢慢的心安。

慕汉飞轻轻笑道:“暮生,我要纠正你一句话。与君草寝,哪里胜得与君洞房花烛。”

慕汉飞轻轻握住傅夜朝的手,看着他泛着水汽有些迷茫的狐狸眼,分开他缩着的手,与之十指相握,低头吻了下去。

暮生,心有烈酒,与君对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夜朝眼睫轻动,随后慢慢醒来,随着眼睫开启,慕汉飞的睡脸也慢慢浮现在傅夜朝眼前。

傅夜朝唇角刚刚想绽开一抹笑,旋即昨晚大片大片的记忆涌入灵台。待记忆全部恢复,傅夜朝不免扶额。

昨晚,自己当真是.......太恣意了,要不是还有一丝意识在,怕淑清疼,恐怕要再给绡绡建个桃夭亭了。

不过,淑清说得对,草寝的确难胜洞房花烛。

傅夜朝想到这,唇角的弧度更大,他凑过脸去在慕汉飞的额上落下一吻,旋后轻轻挪开身子,起身去了庖厨。

因为昨晚胡闹今早起晚了些,他还有些担心绡绡早起把朝食给准备好了,等他走进庖厨却并未见到慕玉绡的身影,便知她还未缓过昨晚的酒劲。

待慕汉飞与慕玉绡都醒后,傅夜朝已经把朝食摆上桌,并熬制了两碗醒酒汤。

慕汉飞感觉有些累,喝了几口粥便没了胃口,正在他不想吃起身准备早朝的事情时,傅夜朝拦下他,道:“淑清,多吃一点,否则你熬不过那些唇枪舌剑的。”

慕汉飞还是没有胃口,但他想到昨日陛下所提的奉玺佩绶,顿时明白傅夜朝所言何意。他从善如流地接受傅大人多年在朝堂的经验,坐了下来,勉强把这碗粥吃完,便去后面的卧榻上休息去了。

慕玉绡皱着小脸把醒酒汤喝完,见慕汉飞一脸倦意,转头看向跟她同样喝着醒酒汤的傅夜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傅夜朝吃完,发现慕汉飞已经睡了过去,他低头轻轻笑了一下,他走了过去想把慕汉飞抱起,但他的手一碰慕汉飞的腰,慕汉飞瞬间睁开了眼,浮现出一丝杀意,不过这丝杀意在瞧见傅夜朝的一刻,骤然在眼中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扶额站起身:“我们走吧。”

待马车走了一段,傅夜朝低头看着慕汉飞疲倦的脸,终于忍不住道:“淑清,你身体怎么这么不舒服?”

听闻只有第一日才会出现不适,怎么如今还这般疲惫。

慕汉飞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旋即又迷迷瞪瞪地依着傅夜朝困了过去。

说实话慕汉飞也有些惊奇。

他是武将出身,自小就一直锻炼着身体,虽然幼时体弱一些,但长大后除了连续多月的鏖战,很少令他这般休息不过来。

不过昨晚也真是折腾过头了。

不出暮生所料,福公公向众大臣宣告陛下任命傅夜朝与慕汉飞为他奉玺佩绶后,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

原本还有些困倦的慕汉飞被这阵势吓醒,但听了一会儿大臣们的鏖斗,发现最后的火烧不到自己的身上,之前那股困倦又渐渐席卷慕汉飞的灵台。

傅夜朝见此,绕开几乎要打起来的大臣,走到慕汉飞身旁,让他依着自己休息一会儿。

沈寒一直在观察着底下的重臣,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轻抿。但当他放下茶杯,却发现慕汉飞一脸倦意地依在傅夜朝身上,眉头轻轻蹙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公公见此,连忙制止下面争吵的大臣。

下面的大臣听到福公公的声音都一脸惊讶,整个殿堂瞬间鸦雀无声,纷纷一脸红意地看向沈寒。

傅夜朝见此,倒是有些心疼这些大臣。

沈寒其实是一位挺宠溺臣下的君王,他不像之前的君主一样十分厌恶唇枪舌剑的场面,相反他很能容忍,一直给有私仇的大臣可以公报的机会。

一般沈寒等着两波人吵得意兴阑珊时才让福公公出面制止,而如今双方刚刚面红,正是意头正浓准备从满腹经纶的肚子中搜刮骂人的话时,沈寒却忽然让福公公喊停。

这怎么不能让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一股躁意噎在心口呢。

沈寒冷冷地环看一眼,沉声道:“此事朕意已决,有异议者,无需参朕大典。退朝!”

话落,他站起身甩了一下衣袖,便走了出去。

傅夜朝轻轻拍了一下慕汉飞的手,把他叫醒。

慕汉飞打了颤,随后懵松地睁开眼却发现沈寒已经站起身,连忙把身子摆正,恭敬地朝上方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朝过后,慕汉飞按理应去六部处理事务,比如大典之时宫内禁军巡逻分布问题以及云京附近控制进出问题,但这两个问题对于常年布置云北的慕汉飞而言并非难事,于是昨晚他已做好规划,给兵部尚书递了折子。

兵部尚书毕竟多年浸泡在官场之中,他看出沈寒给予慕汉飞这个职位只是在拉近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并非让慕汉飞真正做兵部侍郎的事。

所以他一瞧慕汉飞脸上难以消散的倦意,再联想到今日沈寒的反常,反常之因明显可知。于是兵部尚书大手一挥,让慕汉飞直接回府休息。

但慕汉飞可以回府休息,傅夜朝却被沈寒唤到了议事厅。

沈寒一见傅夜朝进来便把朱笔放到一旁的笔架上,让福公公给他搬来一张座椅,道:“听说暮生你搬入忠义侯府了?”

傅夜朝倒不惊讶沈寒知道此事,他从容回道:“回禀陛下,因傅慕两家一直是世交,故慕将军便把其妹交给臣来教导,再之陛下登基大典将至,慕将军怕臣劳累,便让臣搬至忠义侯。”

沈寒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个理由,但他紧蹙的眉头明显表现出他并不赞同这个做饭。

不过也是,若是傅夜朝所猜没错的话,沈寒本来是拿出自己私库里的钱来给弟弟妹妹修葺府邸,希望两人可以住得更舒服一些,但没想到自己却搬了进去。

沈寒紧接着又问:“汉飞今日怎么这般疲惫,可是身体不适?”

傅夜朝脸皮厚道:“慕将军昨日夙夜准备云京布防之事,又因不久才从象郡赶至云京,跋涉之疲慢慢显露出来,臣已评过慕将军的脉象,并未大碍,多加休息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听到慕汉飞没有事,原本因紧张担忧而前倾的身子微微向后放松了一下。

傅夜朝想到两国来使的事情,便继续跟沈寒道:“想必陛下从怀大人那里听说臣对两国来使的想法。故臣今日也是想询问一下陛下的相法。”

沈寒从一旁拿出一道折子,道:“昨日怀莫刚刚因此事向朕递了折子,这道质国来使的折子便呈到了朕的面前。”

沈寒当场打开一看,果然跟他猜测的别无二致,质国的使臣便是质国负有盛名的别寒疏。

他曾在汉飞的折子中读过他自己对别寒疏性子的理解,虽算不上嚣张跋扈,但其也不是儒雅,而是乖戾好斗。

这样的人出使登基大典是很不当的,特别容易在云京惹出乱子来,所以云京必须有个人压制着他,才能安然结束他的出使。

而人选自然就是在百里堤大败别寒疏的慕汉飞莫属,其方法也正如暮生所提,给别寒疏提供一个正式可以闹事的场合,从而限制他的活动范围,直到登基大典结束完成出使任务回到质国。

沈寒道:“别寒疏此人好斗,此次他请命来到云国估计也是为汉飞。既如此,那便依你的意见准备武试。过一月别寒疏便至,暮生你需尽快给朕呈个奏折,细拟一下所需。”

傅夜朝应道:“是。”

沈寒继续道:“既然暮生这几日疲惫,别寒疏又即将来京,那兵部的事宜就暂且缓一下,准备一下登基大典与武试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听到沈寒主动提起兵部的事情,便趁机道:“陛下仍是想让慕将军担任兵部侍郎这一职位吗?”

沈寒听傅夜朝这么说,便知道他有了主意,便问道:“暮生可是有了想法?”

傅夜朝胆大包天道:“陛下是何想法?”

沈寒倒也不在意傅夜朝这不敬的态度,道:“朕打算在登基大典后便让汉飞担任前将军,负责云京士兵的训练,这也与他在云北的职责相近,会更得心应手些。”

傅夜朝回道:“臣亦是这般想,但陛下,云北该如何?”

他有私心,他也曾想过陛下肯定会令淑清担任前将军,驻守云京,不再回风沙伤人的云北。

可是云北该怎么办?

没错,现在霄国没有力量袭击云北,单凭慕佥将军旧部可以守一方暂时的安定。

可是以后呢?信高死后,重掌大权的赫连炽是什么态度?

就算赫连炽维系着信高对云国的政策,可是躲藏在暗中,对三国一定朝政进行操控的第三方势力会轻易放弃他们的野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北是云国与霄国之间的屏障,虽然当初先帝是贬慕佥到云北戍守,但是若纵观全局,云北之所以不像象郡那般快速沦陷,就是因为慕佥戍守在云北。

所以哪怕慕佥最后战死,霄国也未从云北讨到任何便宜,反而是赔了妇人又折兵。

但更不能否定的是——当年的云北之战充满了蹊跷。

云北太重要了,云北三郡一旦如南部三郡般轻易沦陷,那危机是直逼云京。

故,淑清早晚得回云北。

沈寒知晓傅夜朝的意思,他站起身,走出一旁的案桌,走到身后的藏书柜旁,看着上面他为慕汉飞准备的金印紫绶,抿紧了唇。

傅夜朝也不说话,静静地看向沈寒,等待着沈寒做出决定。

可随着沈寒沉默的时间越长,傅夜朝的心就有越痛。

他垂下眼看着系在腰侧的玉佩,攥紧了手。

他不由在心中勾起对自己的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他是那般疯狂且热切地纠缠着淑清,可天一亮,当这一身朝服加身,当他一迈进朝堂,他又变成之前的冷面阎罗。

毫不犹豫冷情地把昨晚他紧紧纠缠的人推到云北,亲手推他回到血染风沙的战场。

就在傅夜朝倍感痛苦与焦灼时,沈寒踅身看向傅夜朝,道:“朕以为你会跟朕一样把汉飞留在云京。”

傅夜朝敛去眼中的涩意,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微臣不敢窃职,亦不敢窃云北千百百姓的命。”

是以,哪怕他窃窃希望淑清可以永远陪在他身旁,但他只能选择让淑清回到云北。

傅夜朝这话其实是很不当的,此番话看似衷心,但似乎更在评判沈寒,评判他因一己之私而置云北百姓性命于不顾。

但沈寒并未计较傅夜朝的失言,他静静看了低头恭顺的傅夜朝良久,旋后叹道:“朕曾发誓待朕登基,朕一定要把忠义侯请回云京,可惜忠义侯为国捐躯。那时朕就在想,朕要大赏其子嗣,必不让其子嗣与他一样,一生劳苦催死在云北。”

他顿了一下,沉声道:“看来朕要失言了。”

傅夜朝垂下眼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傅夜朝领了沈寒的令便退出了议事厅,缓缓朝摆放马车的惊风阁走去。因为提议淑清回云北的事情,傅夜朝的心情有些低沉,他看到自己轿子标志,想也未想便抬帘钻了进去。

一进去便把窝在轿角的慕汉飞给吵醒了。

傅夜朝看着盖住鹤氅的慕汉飞楞了一下。

慕汉飞睁开惺忪的眼,抬头看向傅夜朝,道:“你来了。”

傅夜朝并未回话,而是伸手去摸车内的火炉,当手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傅夜朝的脸上浮上出一丝怒意:“淑清,我不是让你先回府吗?”

慕汉飞也不怕傅夜朝脸上的怒意,他靠过去,把鹤氅盖在他身上,依着他的肩膀又闭上眼,哑着声道:“说好了一起回府的,所以我等你一会儿也无妨。”

傅夜朝把慕汉飞抱在怀中,他低头看向一脸睡意的慕汉飞,一股不可遏制的痛意浮上心头。

他攥紧慕汉飞的手,道:“淑清,你可知陛下召我谈甚?”

慕汉飞已经睡了一会儿不像之前那样意识模糊,不过他也未睁开眼,道:“大概是吏部的事情吧。”

傅夜朝抿了一下唇,道:“是关于你兵部侍郎的职位。”

慕汉飞听言睁开了眼睛,他起身看向傅夜朝:“陛下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呼出一口气:“陛下是想你执金印紫绶负责京城兵力训练,但是我跟陛下说你早晚是要回云北的。”

慕汉飞这些明白了傅夜朝为何一直僵着脸,他抬手摸了摸傅夜朝的脸,道:“陛下可有责怪?”

傅夜朝摇摇头,他勾起嘴角讽刺一笑,“淑清,我还是.......还是冷心冷情。”

慕汉飞楞了一下,旋即挣开盖在身上的鹤氅,双手捧着傅夜朝的脸,道:“暮生,我不许你这样想自己。”他抬起身在傅夜朝的额上落下一吻,认真道:“暮生,我倒是觉得你我心心相印,正如你所说,我早已做好回云北的打算。”

而且他之前也说过自己不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也是自己当时为何不愿给他束发插簪的原因。

“所以你不要这样。”

傅夜朝把慕汉飞拥入怀,咬紧了唇,眼角闪着水光。

“淑清,谢谢。”

慕汉飞不知如何安慰傅夜朝,只好抱紧他,想要通过体温给予他力量。

不消一会儿,慕汉飞开口道:“暮生,陛下已经不止跟你只谈论此事吧。”

虽然他睡得昏昏沉沉,但刚才暮生直接去摸炉火他便知他在议事厅待了不少时间,既如此就不可能只谈这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这件事此时提有些莫名其妙,估计是陛下顺口提到兵部的事情,暮生才借机询问他之后的官职安排,毕竟兵部侍郎这个职位本就是陛下在气头上给予他的。

如今他已然为陛下立功,陛下自然要考虑他在云京到底是何官职,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前将军。

傅夜朝点点头:“还有别寒疏来使的事,陛下已接纳我的意见,准备武试。”他把慕汉飞抱得更紧一些,“所以兵部的事情可以暂时缓一些,好好休息,留出精力来对付这个强敌。”

慕汉飞轻声应了一下,旋即让自己在傅夜朝温暖的怀抱中陷入沉睡。

等慕汉飞醒来他已经在东厢的房间,他换好衣服出去一看天色,发现已快到日昳。

不过慕汉飞从东厢出来,发现慕玉绡在西厢的阁上开着窗户绣东西。

慕玉绡听到声音便放下手中的绣品抬头望去,见慕汉飞醒了,连忙转身似乎要下来见他。

这时茶茗忽然就从西厢出来,遥遥对他行了一个礼,转身便进入了一旁的耳房。

不消一会儿慕玉绡从房中走出,而茶茗也从耳房走了出来,不过她手中端着几个白玉小盅。

慕玉绡走到慕汉飞的面前,翩翩行了一礼,道“兄长,这是中午刚刚为你留的食,您先用些。”

慕汉飞点点头,让两人进了屋,茶茗把东西摆在桌子上,便站到慕玉绡的身后当着隐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在云北时便常常不按时用餐,慕玉绡当时便一直在小厨房为慕汉飞准备吃食,没想到因昨晚的胡闹,慕玉绡又把她制药用的耳房当了一次小厨房。

慕汉飞依次把白玉小盅打开,第一个还算是正常,是一碗白米饭,第二个就微微有些奇特。

慕汉飞皱着眉头用筷子挑起一根长条,疑惑道:“这是什么?”

慕玉绡乖巧答道:“是鳛,又称黑龙,不过多称泥鳅。”

慕汉飞:“......”

泥鳅?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是补.......

慕汉飞把这想法给放到一旁,又打开了旁边的小盅,但这小盅的奇异度丝毫不亚于上一个。

他再次挑起一长条问道:“绡绡,这又是什么?”

慕玉绡依旧乖巧地答道:“是驴鞭。这还是我和茶茗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因为你不爱吃枸杞,还特意磨碎浇上煮的。”

慕汉飞的灵台上浮现出一句话:不会吧。

他把所有的小盅全部翻开,毫不意外,全都是大补的食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面色复杂地看向慕玉绡,虽然今天他的状态的确不好,但是没有这么差吧。

慕玉绡自然看出自家哥哥的难为情,她解释道:“这些的确跟今早有些关系,但是你身体的疲惫更多的是因为你刚从象郡回来的原因,更何况不久质国来使要与你武试,你需好好保重一下身子。”

虽然慕玉绡后面所言有理,但慕汉飞还是因第一句话感到有些难为情。

他勉强夹了几筷子尝了尝,自家妹妹的手艺自然是好的没说,但是知晓了这食物背后的含义,再美味也着实让他实难下咽。

慕汉飞把筷子放下,对慕玉绡道:“我刚刚瞧见你似乎在绣东西,现在我已经用了一些食,你先回去忙,我自己在这吃就行。”

慕玉绡狐疑地看向他,并不相信慕汉飞会乖乖地把东西吃完,慕汉飞可能自己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像极了不愿吃药的他。

不过慕玉绡也不是没有对策。

慕玉绡道:“自兄长从象郡归来,我们兄妹还未像现在这般坐下细细看着对方。绡绡已听师父说了别寒疏来使的事情,恐怕届时兄长定少在府中,故绡绡希望能多陪兄长一段时日。”

慕汉飞听慕玉绡这么一说,他忍不住看向她脖颈处的伤痕,难以遏制的疼痛遍布全身。

慕汉飞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慢慢开口道:“绡绡,我........”

慕玉绡打开一个小盅,用一旁的筷子给慕汉飞夹了一块羊肉往这小盅中沾了一下,旋即放在慕汉飞身前的小碟上,道:“兄长身体安康便是对绡绡最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发红发腥之物,慕汉飞心底的疼痛顿时被难以置信代替。

慕汉飞:.......

慕汉飞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道:“绡绡,这莫非是,是鹿血?”

他真的,看起来很虚?

慕玉绡点点头:“我知晓兄长不爱喝,便把这调配了一番,当作佐料,绡绡自行尝了一口,是合口味的。”

慕汉飞看着发黑的鹿血一言难尽,在自我怀疑与怀疑否定中来回徘徊,最终败在慕玉绡殷勤的眼神下,夹起筷子尝了一口。

还是跟之前一样,味道很好,但是......

就在这时,傅夜朝拿着一份奏折走了进来,“淑清,我拟好了一份明细与流程,你看一眼,不合适的我们再讨论一下。”

不过傅夜朝说完看到桌子上满盅的补物,也楞住了一下。

慕玉绡起身向傅夜朝行礼:“老师。”

慕汉飞跟看到救星一般把筷子放下,矜持朝慕玉绡道:“绡绡,兄长与你老师有国事要商,你先回避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下意识就看向桌子上的菜。

慕汉飞连忙保证道:“绡绡,这些东西兄长保证一滴不剩,但现在兄长真的有要事相谈,你先回房间可好?”

慕玉绡只好点点头,朝二人再行一礼,退出了房间。

傅夜朝落下座,看着其中一个小盅笑道:“这是鳛吧,难为绡绡在这初冬竟然还能寻到鳛。”

慕汉飞一听,抿了一下唇,把鳛的小盅放到自己的面前,又端了一盘羊肉,随后把剩下的补物全部推给傅夜朝,道:“绡绡的心意,莫要浪费。”

傅夜朝半是无奈半是好笑道:“淑清,我已用过食,何况这些是绡绡.......”

傅夜朝住了口,因为慕汉飞瞪了他一眼。

慕汉飞气鼓鼓道:“若不是昨晚你过于胡闹,绡绡怎么可能给我准备这些东西。”

说到这,他忍不住看向傅夜朝。

虽说都练武,但是自己可是经过战场厮杀的将军,体力耐力每天都在锻炼,可淑清是每日都伏案的文臣,怎么不像怀莫一般瘦瘦弱弱的,而是比自己的身体都强好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盅盅碟碟,但他狐狸眼忽然一勾,前倾过身来,逼近慕汉飞的脸,魅惑地朝他吹了一口气,蛊惑道:“那你就不怕我吃了这些今晚更折腾你?”

或许经过这三几次,慕汉飞倒也不像从前那般易红脸,他放下筷子,伸手轻轻把傅夜朝鬓角微乱的发丝往后一抹,淡然道:“要干一架吗?”

傅夜朝正想说求之不得时,只听慕汉飞绕过他肩看向他身后的剑架,对着衰出道:

“我还未见过衰出的刀锋呢?我想看一下,衰出跟安怀对上,这两把宝剑到底谁更胜一筹。”

傅夜朝立马回正身子,望着桌上的驴鞭鹿血,正色道:“我今日的确因忙于公务身子有些疲乏,也理应补一下身子。”

话毕,傅大人轻轻憋了一口气,蹙起眉头,端起这一盅鹿血,一饮而尽。

慕汉飞往前倾了一下身子,见白玉盅中只留下薄薄一层红意,这才满意地回了身。

不过,这碗鹿血并未白喝。

月中庭,一个黑影越过重重防守的外院,穿过园林,跃上东耳房,在青瓦上留下索索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瓦之上传来索索的脚步声,傅夜朝原本剪烛的手顿了一下,慕汉飞也放下手中的奏折。

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出了东耳房。

那人一直潜在屋脊的背面,他瞧见房前的烛火熄灭,便把身子往下更压了几下。

不消一会儿,慕汉飞的背影便出现在来人的眼前。此人勾起嘴角,起身从屋脊上方飞跃下去,推掌直探慕汉飞的心脉。

但慕汉飞早有准备,故一听到破风声,便侧身按住来袭的胳膊,另一只手曲肘狠狠落在来人腰部,但那人也看出慕汉飞的攻势,他右膝忽弯,顺势滑到慕汉飞右侧,再一旋身,挣脱慕汉飞的箍制。

慕汉飞见此也一跃身,站在西厢方向,做出防备姿态。

来人饶有兴趣地看向慕汉飞,他攥起右手,正想再冲上去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艮丑位传来。来人急忙撇头,但为时已晚,虽躲过致命上,但锐利的银针却划破他的面纱。

慕汉飞蹙眉看向脸颊处留下一道血痕的人,冷冷道:“别寒疏。”

别寒疏借着月光朝慕汉飞略显轻浮地挑了一下眉,旋即看向从屋脊上跃下来的傅夜朝,一脸不羁道:“你就是汉飞口中的傅夜朝?”

傅夜朝听别寒疏腻腻歪歪叫慕汉飞,眉头轻皱,他来到慕汉飞身边,轻轻甩了一下袖子,冷视道:“你就是淑清手下败将别寒疏。阁下应月后达到云京,不知阁下提前所来并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别寒疏对傅夜朝口中的手下败将倒不置一词,他大大方方笑道:“因为我想见汉飞相见的迫不及待。”话落,他打量着傅夜朝,道:“不过你倒是挺令我惊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手把自己脸上的血抹掉,继续道,“这功力,想必阁下也是经年练武之人。既如此,何不当痛痛快快的武将,反而当心眼比针还小害人心思比海还大的文臣。”

傅夜朝眼神暗了下来,他忍不住又摸出银针,但他的右手被身后的慕汉飞拍了拍,只好把银针收了回去。

慕汉飞把傅夜朝护在身后,冷言道:“别将军若是想悄没声息消失在这世上,本将军可以成全你。”

别寒疏嘻嘻一笑:“哈哈哈,无非是想见一下养育慕将军这般水灵的人的府邸。”他环顾四周,嗯了一声,道:“的确是块风水宝地。”

慕汉飞冷冷看向别寒疏:“既如此,还请别将军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将军无情。”

别寒疏幽怨地看了慕汉飞一眼:“诶呀,还一口一个别将军,我都唤你汉飞了,你就不能唤我一声寒疏吗?”

傅夜朝攥紧了手,冷峻道:“不能。”

别寒疏看都没看傅夜朝一眼,而是继续高兴道:“对啦,我的字为疏别,我还记得在战船上告知过你。若你唤我疏别我会更高兴哒。对了,汉飞的字是什么?”

慕汉飞在傅夜朝醋前连忙道:“本将军的字为何与别将军无关,还请别将军速速离开忠义侯府。”

别寒疏听言,那张娃娃脸上浮现出几分委屈,他怨声道:“汉飞,我不愿万千日夜兼程来到云国来见你,你不欢迎我就罢了,还一个劲儿地赶我走。”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手帕,学着戏台上的怨妇把手帕往慕汉飞那里一甩,演得十分哀怨婉转,仿佛慕汉飞便是那狠心的负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

手怎么这么痒!

甩帕还未完,别寒疏还用这手帕掩面,哀戚道:“亏我还想方设法从质国使臣中脱出身,就是为了告诉你霄国是丘聊出使呢。”

他再次甩了一下手帕,矫情道:“罢了罢了,我这就走。”

话毕,他踅身就想离开忠义侯府。

慕汉飞听到丘聊两字瞳孔遏制不住紧缩,见别寒疏作势要走,连忙阻道:“且慢!”

别寒疏听到慕汉飞叫他,脚步立马停下来,但他未转身,只是一下一下耸着肩,像是在哭泣一般。

慕汉飞很想说你太造作了,一举一动着实不堪入目,但是事关青槐,他只能把这些话压下去。

慕汉飞止不住前走了几步,涩然道:“青槐,青槐可随丘聊前来云京。”

他曾告诉过青槐,他会带她来云京,见见不是风中带血而是花香高阁的云京,见见同样聪慧的绡绡,再见见......她曾打趣过自己的暮生。

如今世事无常,可是若是她还愿意,他还是想让她见见这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看着慕汉飞薄弱的背影,忍不住攥紧了手。

别寒疏回身看向慕汉飞耸了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今丘聊可是十分疼爱青槐,而他又不是不知道你跟青槐有过这么一段,此地又是云国,谁也难说丘聊会不会带青槐来这里。”

慕汉飞听言垂下了头。

是啊,这里是云国,丘聊怎么会冒着风险把青槐带到云京来。

是他,奢求了。

傅夜朝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拍了一下慕汉飞的肩膀,待慕汉飞整理情绪时,他眯起狐狸眼看向别寒疏:“别将军是如何得知丘聊出使云国?而别将军又为何告知我们丘聊的消息。”

明明是傅夜朝问得问题,但别寒疏却看向了一旁的慕汉飞。他勾起嘴角,笑道:“事关机密我自然不能透露。汉飞,我之前说得话依旧有用。”

别寒疏的笑意更大,不过倒让人感受不出任何笑意,而是一种变态的乖戾。“只不过,换成我个人。”

话毕,别寒疏越上屋脊,对着两人咧嘴笑道:“汉飞,月后再见,届时可要唤我疏别。”

待别寒疏消失后,傅夜朝轻轻推慕汉飞进了东厢,给他倒了一杯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也未问慕汉飞别寒疏曾对他说过什么,他只是在安静地等着慕汉飞从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

良久,慕汉飞开口道:“暮生,别寒疏曾跟我说质国的太子想与我们云国做笔交易,是跟扎距在云质两国的第三方势力有关。但我觉其中有诈,并未应允。”

傅夜朝轻声嗯了一下,抬手轻轻抚摸着慕汉飞冰凉的脸,道:“淑清,你做得很对。”他顿了一下,再道:“不过这件事得告诉陛下。”

慕汉飞点点头。

他之前便准备了一个折子想要跟陛下说质国合作的事情,但是他忽想起陛下似乎一直不知第三方势力的事情,故这个折子便搁置下来。

不过.......

慕汉飞看向傅夜朝,道:“听别寒疏的话质国太子已经打消了这个主意,这该如果跟陛下说?”

虽然凭借他这些日子对沈寒的了解,沈寒绝对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但关乎云国国本,他也那以推测沈寒所想。

傅夜朝覆住慕汉飞的手,道:“此事交由我,你且宽心。”

慕汉飞轻轻应了一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事还未完。

子时末,慕汉飞又听到一阵索索声,他立马睁开眼,傅夜朝也被惊醒,旋即两人听到声音朝西厢处移去。

两人顾不上披衣,拿起剑架上的剑便匆匆跑出了房间,朝东厢赶去。

到了东厢,梅齐梅盛等人已经跟刺客碰上。刺客的功夫比不上齐盛两人,他从两人包围之下逃脱,便立马刺向慕玉绡。

茶茗抽出暗剑挡住杀招,旋即露出杀招斩向刺客,这个刺客倒也不惊讶茶茗功力之深,他握紧剑柄迎了上去。

梅齐连忙护在慕玉绡身前,而梅盛则去助茶茗一臂之力,以防刺客脱身。

但始料未及的是,这个刺客看出他不敌茶茗,趁茶茗用剑,硬生生把胸膛送到剑尖。

茶茗瞳孔一缩,本能想收锋留下这个活口,但为时已晚,这个刺客被一剑穿膛,身子抽搐几下,便倒在地上。

梅盛见此收了剑,脱下干净的外袍递给慕汉飞,慕汉飞接过披在慕玉绡身上。

傅夜朝连忙过去想要补救一下,但出血量过大,全然无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扯下刺客的面纱,却发现除了一双眼睛还算是完好,剩下的地方全部被热水烫出伤痕,完全认不清脸。

傅夜朝见此连忙把面纱盖在刺客脸上,以防吓着慕玉绡。

傅夜朝站起身看向梅齐。

梅齐不等傅夜朝开口便答道:“禀大人,此人目标明确,他完全是冲小姐而来。”

不消梅齐说,傅夜朝也看出这个刺客是冲着慕玉绡所来。

慕汉飞把慕玉绡抱在怀中轻轻安抚,听言不由露出担忧看向傅夜朝。

傅夜朝也蹙起眉头。

他知道淑清在忧心什么,无非是在忧心这个刺客是不是之前那波黑衣人。

但是他觉得不像。

之前那两个黑衣人武功并不比自己和淑清差,但是这个刺客却远逊梅齐与梅盛,只不过是轻功稍剩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站起身,对梅齐吩咐道:“阿齐,你找人把这具尸体放到后厢房,待会儿我跟淑清亲自验尸。”

这时护院的侍卫也听音赶来,梅齐便吩咐人把尸体抬到后院。

傅夜朝看向慕汉飞怀中的慕玉绡,见她苍白的脸上还算是冷静,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走向前轻轻摸了一下慕玉绡的头,轻声道:“需不需要老师让梅盛给你熬碗安神汤。”

慕玉绡摇摇头,她缓了缓情绪,从慕汉飞怀中走,朝两人道:“绡绡无碍。多亏茶茗他们几个在我身边,这才算是有惊无险。”

傅夜朝看了一眼在旁的茶茗,对慕玉绡轻声道:“绡绡,我需要问一下情况,你先回屋,让梅盛在外守着,可好?”

慕玉绡轻轻皱起眉头。老师虽这般说,但是她看出老师有些怀疑茶茗。

她刚想开口,傅夜朝打断她道:“绡绡,老师保证还给你一个安然无恙的茶茗。老师知晓你相信茶茗,但是也请绡绡让我与你兄长放心。”

茶茗自然也看出傅夜朝对自己的怀疑。其实她早就看出傅夜朝与慕汉飞一直在怀疑她,但是不知为何两人一直默许她待在慕玉绡身边,纵使这样,她知道两人依旧不信任她。

如今便是这怀疑的最高点。

茶茗向慕玉绡行了一礼,道:“小姐放心,茶茗去去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也知这个情况,她叹了一口气,“那你早些回来。”话落,她向两人行了一礼,便进了房间。

慕汉飞对梅盛吩咐道:“阿盛,你去阁中在外间替绡绡守着,待茶茗回来你换身衣服再去后厢。”

梅盛点点头,便入了西厢。

三人沉默地走到后厢,而后厢此时摆放着尸身,灯火通明。

傅夜朝接过梅齐准备的鹤氅披上,看向茶茗,道:“茶茗,你陪在绡绡身边也有两年了。本官和慕将军相信你对绡绡并无恶意,甚至你出现在绡绡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

傅夜朝此时的狐狸眼宛如鹰隼,他锐利地看向茶茗,“刚刚本官相信你也看出什么。现在该交代你是何人所派的吧。”

茶茗下跪道:“正如大人所说,奴婢自小便是被当作小姐的暗卫所培养,奴婢一生的任务便是保护小姐。”

茶茗顿了一下,继续道:“但关于茶茗是何人所派,茶茗不敢说。但茶茗可说的是茶茗原本是由前慕将军送给小姐,但因小姐落水,这才改变之前的计划,尽快出现在小姐身边。”

慕汉飞惊愕道:“父亲竟然知晓你的存在?”

慕汉飞是真的感到惊讶,之前他以为父亲中立,或者说与当今的傅伯父一样不关心帝位之争,但事实上父亲却是太子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他父亲是因不敌敌军才战死沙场,后来才知父亲是故意设计自己战死。

如今,身在云北的父亲竟然早就知晓茶茗这个人,甚至有可能亲自把茶茗送给绡绡。

父亲,你到底还隐藏了什么?到底还有多少是我和绡绡所不知的?

傅夜朝已然猜到此人是谁。如今茶茗连用大人都不敢称呼对方,已然是沈寒无疑。

傅夜朝道:“想必你来之前便被嘱托过你现在的主子是绡绡,本官希望你永远不要忘掉这个事情。行了,你下去吧,绡绡在等你。”

茶茗听言站起身来,但她未走,而是看向了慕汉飞。

慕汉飞知晓傅夜朝已经知道了什么,便让茶茗回阁。茶茗得到慕汉飞允许,这才退了下去。

待茶茗退下后,慕汉飞看向傅夜朝,刚想开口就被傅夜朝拦下。

傅夜朝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旋即从一旁拿出一把匕首,割断刺客因烫伤黏在一起的唇肉,撬开了他的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见此瞳孔瞬间紧缩。

倒不是惊愕这唇肉紧黏,早在暮生扯下此人的面纱时他就看出这伤是新的。

令他惊讶的是此人的牙上在烛火下微微闪耀着细长条,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种银线他曾在槐微林见过。

他走进一瞧,不出所料,这根细长条是穿过犬齿,与当年狼王的位置一模一样。

慕汉飞忽然蹙起眉头,他顺手拿了一把匕首,挑开此人的上颚,发现牙齿的后面沾染着黑色的东西,同时上颚出现了腐烂的症状。

这个刺客来之前是服了毒,若是茶茗晚几步,这个刺客就会毒发身亡。

傅夜朝把匕首放在一旁,道:“果然是特意来送死的。”

慕汉飞点点头,道:“当年槐微林你我就怀疑过那人是不是特意来送死,如今看来倒是解了惑。”

话毕,他抬头看向傅夜朝:“暮生,这是敌还是友?”

之前他们去槐微林,正是因为狼王才引出女童失踪案,进一步怀疑巩家通敌卖国,彻底把他们引入这巨大的瓮中。

可随着后事的繁多,他原本以为这方势力已然沉下去,没想到又开始浮现出来,并引他们再入一棋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些对他们而言并非是坏事,甚至有利于天下安稳。

如此这一方到底是站在哪方?

傅夜朝也轻轻蹙起眉头,道:“是敌是友暂时还难以看出,不过这背后一定牵扯更巨大的利益,这才派人来催促我们。”

霄质两国即将来使,陛下登基大典在即,而他们却只是在准备使者来云与奉玺佩绶,这些在这一方势力看来着实缓慢,影响他们得到更大的利益,这才派人来催促。

倒是颇有警示之意。

慕汉飞看着这具尸身,不由蹙眉,“不过暮生,你是如何得知此人与当年来刺杀绡绡的人不是同一波人?”

虽然这刺客的武功看不出是霄国那边的,但是因之前的刺杀,又因霄国来使,所谓最安全的便是最危险的,所以令人很容易联想到霄国。

可暮生却洞幽烛远,直接割开刺客的唇让他看牙上的孔与线,像是早已料到这人与霄国并无瓜葛,而是幕后之人。

傅夜朝听言答道:“其实当年得知有人来刺杀绡绡实属偶然........”

慕汉飞归京,虽带着久经沙场的将士,但是将士与暗卫是不同的,傅夜朝当时一直难以心安,便派暗卫悄然去迎接。

但暗卫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虽查不出什么异样,但多年厮杀的本能告诉他们,此中有异,于是想方设法传信到丞相府。

他一方面又增派暗卫前去接应,另一方面又派人前去忠义侯府排查,甚至当晚因难以安心,直接动身前去忠义侯府守夜,没想成就让他给守住了。

慕汉飞恍然大悟:“竟是如此。”

原来他竟派人跟了一路。

慕汉飞想到这,万般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他早已知晓暮生爱他爱得极早,可是每当前尘的事浮现在眼前,他总是会感到暮生那时对他的爱意。

每当此时,他总是有些恨自己,不光恨当年的自己何德何能得到暮生的喜欢,更恨自己对暮生爱得太迟,懂得太迟。

傅夜朝看出慕汉飞的伤情,连忙打趣他道:“正因我派人跟了你一路,这才知晓槐微空棺的事情,否则我怎么那般迷信,直接在朝堂直言祧庙偷迁必有大祸。”

慕汉飞不觉失笑。

他当时还奇怪如此年轻的吏部尚书怎能这般迂腐,只是槐微附近的商户迁个坟而已,怎么还扯上国体,而且吏部这般清闲吗,连槐微这种小地方都知晓。

原来这是意外之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又指着这刺客身上的暗纹道:“而且,他身上有这个东西。”

话毕,他熄了烛火。

稍些月光从窗户穿透过来,映在尸身身上,显露出一个圆形的暗纹。

不过这暗纹着实之淡,再加上这本就微暗的月光,若不仔细瞧,恐怕还真看不出这暗纹。

傅夜朝见慕汉飞瞧清,拿出火折又重新点上了蜡烛。

慕汉飞盯着这个暗纹道:“这衣服上的暗纹怎么这么像捕猎用的网子?”

傅夜朝道:“这是畢罕,不过这东西的确是从捕猎飞禽的网子发展而来。”

畢罕?

慕汉飞疑惑地看向傅夜朝,这东西他根本从未瞧见过。

傅夜朝解释道:“畢罕,帝王仪仗之一。不过自从先帝建国,便认为这些仪仗过于繁琐,于是便废除了一些,其中就包括畢罕。”

这东西除了老一辈在先朝见过,像慕汉飞这一辈不知畢罕倒也算不上孤陋寡闻,就连他也是因为参与陛下墓室构设,这才对畢罕有所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一阵心惊:“莫非这是前朝皇室之人。”

傅夜朝摇摇头:“当今的云国并无拥护前朝之人,不过这幕后之人倒是有可能生活在前朝。”

这畢罕虽为帝王之仪,但是前朝皇室嫌弃畢罕过丑,虽未废除,但早已废用。故其多处在墓室之中,前朝若是想复国,定不能用这种晦气之物。

不过这刺客身上绘制着畢罕的暗纹,倒是一定与前朝有关,至于关联多大,只能慢慢查下去。

慕汉飞也想通关键。

绘制在衣物上的图案,如同霄国的图腾,这定是要表现其主之意。

而畢罕如今多带有秽污之意,定然不是起事者所满意的图案,故不会是前朝之人。

但慕汉飞又绕晕了。

这幕后之人本就是想搅得三国不稳战事频发,从而起事获渔翁之利。那这样的野心家又为何用畢罕?

傅夜朝也瞧出慕汉飞的疑惑,但这也是他的疑惑,不过,傅夜朝看向慕汉飞道:

“淑清,不管这到底是不是幕后之人故意设局暴露,从而再令我们入计中计,这都是一个新的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刺客身上的畢罕暗纹,不由赞叹道:“不愧是暮生,单从一个暗纹就看出此人非霄国之人。”

傅夜朝并未接下这称赞,而是道:“一开始这畢罕我也未曾看出,是后来去扯他面纱时无意借着月光瞧见的。真正让我瞧出这并非同一波人的,是因为这刺客本身。”

其一,上一次的刺客武功并不亚于他和淑清,而这次的这个却不如齐盛等人,顶多轻功高于两人。

刺杀讲得是一杀必中,断不能给敌人留下防备。上次若不是他乱心,恐怕当年的黑衣人已经得逞。而这次却连齐盛两人都察觉出对方的存在。

其二,是这个刺客面对茶茗的态度。

茶茗就连他和淑清都瞧不出内力,若往人中一放,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

茶茗当时看出这个刺客不敌齐盛两人,故根本未有出手的打算,只是护在绡绡身前。

可就是这样“无害”的茶茗,却高度引起刺客的警惕。当他刺向茶茗时,他手腕以及面部的紧绷程度跟他面对齐盛两人时完全不同。

他似乎知晓,在这三人当中,武功最高的就是茶茗。

若是霄国之人,他是如何得知茶茗的武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傅夜朝眼中一片深沉。

茶茗已经暴露,看来陛下那边恐怕是出了差错。

慕汉飞听傅夜朝这么一说,他忽然想到这个刺客扑向茶茗时,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这个动作宛如当年扑向他剑的笑,恐怖仍如斯年般令人生颤。

他感到了事态严峻。

不知是否是因畢罕的原因,他总感觉此时来刺杀绡绡,并非是冲绡绡所来,而是冲着陛下而来。

陛下的登基大典已近在眉头。

慕汉飞猛然抬头紧缩眉头看向傅夜朝:“此事是不是登基大典意外的前兆?”

傅夜朝抿紧嘴唇:“不管如何,登基大典恐怕要小心再小心。不过绡绡这边也需加强防卫,当时霄国来刺我们并未查清,如今在霄国来使之前又出现这种事情,恐怕别有目的。”

而傅夜朝有种预感,这个目的终将在丘聊出使之后渐渐浮现出水面。

傅夜朝复又看向这尸身,忽道:“淑清,这几日你去找锦渡聊一下绡绡的事情,若是锦渡对绡绡有爱意,便尽早把婚事定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自然也是希望慕玉绡的婚事可以尽早定下,对方是自己知根知底的锦渡自然是最好,毕竟倘若出现今日的情况,有位丈夫在侧自然是要比他们两位兄长要及时多。

但近些日子,他发现绡绡并不愿见到锦渡,而他也听了些消息,说是锦渡的母亲相中一位世家小姐,锦渡对之也颇有好感。

慕汉飞想到这,不免攥紧了拳。他知晓绡绡为何不主动表述自己的感情,除了拿不稳锦渡是何态度外,恐怕也是为了自己。

绡绡见过自己被捧杀,她知晓官位越高他越艰难。她若是把她自己的这份心思告诉他这位兄长,他自然拼劲全力实现她的期愿。

可实现之后,且不说锦渡的母亲对她的喜欢,单单是拿锦两家的官位就能给自己造成多大的压力。

正如暮生对绡绡的评价般,她聪慧至极,以致自伤。

她早早便知晓她的婚事不只是关乎她自己的喜欢,更是关乎通过这场婚事从而对慕家对他这位兄长在朝堂境况的影响。

她不愿,不愿因自己的事累及他。

慕汉飞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我自然赞同尽早定下绡绡的婚事,可这婚事毕竟是大事,不能轻易决断。”

傅夜朝也沉着声音道:“我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然也知道慕汉飞的忧心与慕玉绡的担忧,若是他的猜测正确,这担忧完全不必,而他能看出锦渡是喜欢绡绡的,只是自小长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成了一团迷雾,挡住了锦渡的眼,这才令两人各自心伤。

若是没有今天这一出,他也赞同让锦渡慢慢看清自己的心。

但,无缘无故的刺杀出现了,绡绡如今无婚事反而有些危险。

因为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股躁意,而这股躁意便是与绡绡的婚事有关,他的心告诉自己要尽快把绡绡的婚事定下来,否则为时则晚。

傅夜朝忧心地看向被云纱遮挡住的明月,攥紧放在腰侧的手,沉声道:“淑清,我很怕,届时绡绡的婚事,由不得我们两个做主。”

可正如傅夜朝所担忧的那般,为时已晚,慕玉绡的婚事由不得他们两个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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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七夕,小剧场奉上,正文动笔之前写的,可能有些ooc。给你们笔芯!!!

哄人

宴席上,傅夜朝把一扇贝清理干净,把杯中的酒倒进去,随后放在慕汉飞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不理他,结果他的不理反倒成放纵,傅夜朝揪他衣服的动作越来越显。慕汉飞想岿然不动,可恨不知这姓傅的吃了什么,力气大的很,他堂堂武将竟然被一文弱书生揪的差点七晃八歪,稳不下身来。

慕汉飞使劲把自己的衣袖从傅夜朝手中扯出来,没好气道:“做甚?”

傅夜朝讨好道:“念念,可怜可怜我,看看杯中。”

傅夜朝一向不爱撒娇,这微微带着讨好的语气,让慕汉飞心神有些荡漾。

慕汉飞心道:“我就看看这姓傅的搞什么鬼,才不是对他心软。”

做好心理防设,慕汉飞轻轻一咳,微微倾身,面上装着一副我不在意,听言地把目光放在那杯中。

那杯中就是一点儿酒,少的很,都不够一口的,这有什么好看的。

慕汉飞不爽的看向傅夜朝,“这是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傅夜朝露出狐狸般的笑,“扇贝又言蠡,这蠡中之物便是我的心。我的心就如这蠡,丁点儿的东西,只能呈现你。”

听着傅夜朝这猝不及防的情话,慕汉飞脸微微一红,他清咳一声,把这蠡抢过来一口饮尽,评价道:“过于放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家宴席,陛下正与傅丞相祝酒,而傅夜朝却对他发骚,不就是放荡嘛!

傅夜朝听了也不生气,眉眼带笑地看着慕汉飞。

慕汉飞砸了一下嘴,回味道:“不过甜中不腻,甚得我心。”

傅夜朝给慕汉飞满上,“如此,念念边多吃些。”他附过身,像是要咬他的耳朵,厮磨道:“多吃些,如此看清我的心,与你,云雨合一。”

慕汉飞背脊一颤,他不可遏制抬头望向高台上的陛下,见他在与一位大臣祝酒,这才微微放松。

他转头对傅夜朝咬牙道:“呸,不要脸。”

傅夜朝微微直起身,但两人的距离依旧亲密,他把杯中之酒饮尽,道:“念念如同这酒,只需一口,便令我为之倾倒。情到之处,我也无可奈何。”

哄好了吗?自然是哄好啦,至于吵架的缘由摊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再度大家七夕快乐!!!请大家做好防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早朝结束后,傅夜朝与慕汉飞照例被沈寒唤到了议事厅。

沈寒坐下后,从桌子上拿出一份奏折,交给一旁的福公公,由福公公递给下方的慕汉飞与傅夜朝。

傅夜朝与慕汉飞一瞧,瞬间蹙紧了眉头。

上面写着霄质两国一旬后便会达到云国。他们对于质国到来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别寒疏昨晚刚探了忠义侯府。

但是没想到一直未定下的霄国使臣竟然在十日后也到达云京,这着实令他们两个有些担心,怕霄国又搞什么幺蛾子。

待两人看完,沈寒道:“两位爱卿见此有何想法?”

傅夜朝抬头看向沈寒,问道:“不知陛下是否知晓霄国使臣是谁。”

沈寒道:“昨日斥候来报,正如所猜想的那般,霄国的使臣是他们的将军丘聊。”

傅夜朝一听便知晓沈寒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于是问道:“既是丘聊,是否仍依之前的对策?”

沈寒点点头:“朕刚刚已看完你跟汉飞所上的奏折,详细完善,便依这个即可。淑清,你是吏部尚书,此事交由你全权安排即可。”

傅夜朝领了此旨后,斟酌片刻,再次问道:“陛下,臣与慕将军商议过,既是陛下的登基大典,礼仪应全部按由云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不如借入乡随俗之故,让别寒疏丘聊之辈随他一同学习礼仪,如此便还能限制两人生事。

沈寒听言沉思了一会儿,他未回答傅夜朝所提,而是道:“暮生,这两国使臣一同到达云京,朝中是否要准备其接风宴?”

傅夜朝回道:“启禀陛下,正是如此。”

沈寒脸上忽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既如此,不妨与让重大臣一同携带家眷入宴,既隆重又可弥补朕自登基大宝以来对众臣的忽视。”

傅夜朝不免有惊愕然。

自沈寒登基以来的确还未犒劳众臣摆设晚宴,如此一说的确应当设宴,当然之前也并非未有把使臣迎接宴与此宴相结合的,但是再让家眷一同的,却是前所未有。

沈寒倒是不在意傅夜朝脸上显而易见的惊愕,转头看向慕汉飞,含着笑意道:“此次宴席汉飞这边看来只能先让令妹出席了。若朕未记错的话,令妹应快及笄了,那汉飞可需尽快做打算了。”

慕汉飞看着沈寒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这早做打算是为绡绡缔结婚事还是事关他自己的婚事。

沈寒继续道:“无论是汉飞还是令妹,若有喜欢的人,不妨告诉朕,朕亲自给你们赐婚。”

慕汉飞嘴笨的特点在此时显得十分明显,他顿时哑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傅夜朝连忙站出来,板着一张脸庄严肃穆对沈寒道:“陛下还有心做媒,陛下可知您的婚事多令大臣们忧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话一毕,不出所料,沈寒原本一脸的笑意收敛起来,换成一幅苦不堪言头痛不已的神色。

傅夜朝看着沈寒轻蹙眉头的脸,继续道:“既然陛下提起此事,不如您深思一番,给下官拟一个大致,好让乐大人与下官依着画瓢去寻个葫芦。”

沈寒连忙拒绝:“此事不急。暮生,你先与乐大人把晚宴安排好,此宴至关重要,须得妥妥贴贴。”

傅夜朝内心松了一口气,但他脸上却装着一幅“陛下您怎么可以岔开话题”的神情不情不愿地领了命。

沈寒是真心不愿谈论自己的婚事,待成功转移话题后,生怕傅夜朝再提此事,连忙让两人退下。

慕汉飞见此,也松了一口气,与傅夜朝一同退下。

出了议事厅,傅夜朝便拉着慕汉飞去了吏部,他先把武试安排一下,随后再拉着慕汉飞去找乐诤。

乐诤一听也轻轻蹙起眉头,他思虑了几番,道:“虽说是夜宴,但终究还是朝中有品阶的大臣来参与。既然如此,这家眷不如限定在同样有官勋的夫人身上。”

傅夜朝道:“不妥。刚刚陛下提到玉绡,应是想让淑清在此宴席上带上绡绡。但若只限官勋,绡绡就过于显眼,不妥当。”

乐诤叹了一口气,道:“伯父也知这般不妥,但毕竟是陛下在位的第一次夜宴,虽不少官家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但正因如此,这次夜宴不能搞成百花宴。”

傅夜朝不由跟着乐诤一同叹了一口气,他虽知晓陛下可能是想见一下自己妹妹,但是他搞出这么一出,为难的是他们这些大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沉思了一下,道:“正如伯父所说,朝内官勋到达晚宴的毕竟是少数,夫人有官勋的更是少数,如此首位嫡女还未有婚约的更是少数。故,此次夜宴如此限制可好?”

乐诤一听只好赞同道:“也只能如此了。”

因这些事情,两人在吏部忙到傍晚这才回了府。

路上,慕汉飞看着揉眉的傅夜朝,一股疼意浮上心头。他靠过去,抬手轻轻揉着他的头,轻声道:“暮生,你靠在我身上小憩一会儿。”

傅夜朝靠过去倒是靠过去了,不过他捉住慕汉飞的手,放在唇角轻轻细吻。

慕汉飞看着一脸疲倦的傅夜朝,道:“要不今晚让绡绡做些补汤,好缓缓这疲惫?”

傅夜朝听慕汉飞提起补汤,不由躺在他怀中轻笑:“又让绡绡去割鹿取血吗?”

慕汉飞也想起自己逼着傅夜朝喝鹿血的事情,唇角也微勾起来:“我尝过,绡绡做得味道还不错。”

傅夜朝自然也认为慕玉绡的手艺无可挑剔,那碗鹿血的味道也的确不错,但这仍不影响他讨厌喝鹿血。

傅夜朝懒懒躺在慕汉飞怀中,波澜不惊道:“我自然知晓绡绡的手艺,也不是不能喝,但若绡绡未此特意去买一头鹿,特意为我们两个取血,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一想到绡绡面无表情拿着药材去喂鹿,然后十分抱歉又虔诚地取出匕首,在鹿身上轻轻割一小道,用白玉小盅轻轻取一些血,再把这小盅呈到他面前,慕汉飞就感到一股恶寒遍布全身。

为了自己着实,慕汉飞义正言辞道:“傅大人年壮,自然无需喝这种补药。”

傅夜朝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勾着慕汉飞劲瘦有力的腰,轻声道:“慕将军刚刚不是还忧心我疲惫,怎这一会儿又道我年壮。”他拖长了嗯声,笑道:“总觉是逼迫慕将军这般说的,倒有些过意不去。”

慕汉飞:.......

可不就是你拿鹿血逼迫我说的吗?

傅夜朝的手从慕汉飞的腰际滑到柔软的鹤绒上,支撑起身子,目光闪闪地抬头看向慕汉飞,眼中含着慕汉飞曾见过的兴奋,“不如今晚,请将军操练?”

慕汉飞:.......

他一把推开傅夜朝的脸,让他躺在自己的怀中,手穿过一丝不苟的青丝,轻轻揉着他的头皮,没好气道:“没个正经。”

傅夜朝此时才闭上眼,含着笑意躺在慕汉飞的怀中小憩休息一会儿。

慕汉飞眉眼温柔地看向在自己怀中小憩的傅夜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他是有话想问暮生,他想问若是陛下执意为他指婚,而他拒绝,此后陛下发现该如何。

但他忽然发现他是杞人忧天。

怀中的这个人从一开始不就是做好陪他一同赴死的准备再奔向他的吗?若是他再不停地发问,反而是对恋人的不信任,对这份感情的不信任。

更何况,事已至此,那便随天随命,在感情上,他起码要与爱人肆意一回儿。

马轮滚滚,很快便到了忠义侯府。

三人用过食之后,慕玉绡便起身准备回自己的闺房。

但慕汉飞拦住了她,“绡绡,兄长有事要同你说。”

慕玉绡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两人,但随即想到什么,攥紧了手。

慕玉绡跟着慕汉飞与傅夜朝进了书房,她沉闷着,不说话。

三人进了房间后,都沉默着,直到傅夜朝起身拿起剪子把过长的灯心剪断,打破这冗长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攥紧了腰侧的香囊道:“绡绡,过些日子便是夜宴,陛下下令携带女眷,兄长与你老师需带你前往。”

慕玉绡有些惊讶,但是旋即把收敛下去。

她之前也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的确有帝王允许大臣携女眷入宫一同赴宴,之前父亲受宠时便也曾邀请过母亲,只是那时兄长还小,便婉拒了。

慕玉绡点点头,“那这些日子我温习一下宫廷礼仪。”

慕汉飞抬眼望向自己胞妹,他终究是叹了一口气,道:“绡绡,你别犯傻,既然喜欢雨解,那便告知他,兄长也亲自与伯父伯母聊一下,把这婚事定下来。”

昨夜暮生说怕绡绡的婚事由不得他们两个做主,慕汉飞再三反侧,终是决定让绡绡与锦渡见一面,把话聊开。

他正想如何牵线,没成想陛下提出夜宴,既如此他便想借此让两人见一面,同时探一下锦伯父的想法。

慕汉飞继续道:“陛下如今重用兄长,也知慕锦两家的关系,你的婚事影响不到你兄长。若是陛下这般防备兄长,那早在与你师父接触时便警告兄长了。”

慕玉绡抿紧了唇,未说话。

慕汉飞继续道:“当然这前提是建立在你喜欢锦渡上。若是你不喜欢,便当兄长未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看慕玉绡心情低沉,便轻轻推了一把慕汉飞,让他先处理公务,自己跟绡绡出去一下。

慕汉飞点点头。

傅夜朝领着慕玉绡登上了桃夭亭,两人望着一轮清宵寂静不言。

良久,傅夜朝道:“绡绡,谢谢你给我缝制的香囊。”

慕玉绡楞了一下,这才明白傅夜朝的意思。

两人在青庐时慕玉绡把父母留的玉佩交给了傅夜朝,第二日便把亲手缝制的香囊递给他,让他同兄长一样,把玉佩放在香囊中,系在腰际。

但是她赠送香囊的意思除了放玉佩,更是表示自己对傅夜朝的接纳与支持。

她知晓,傅伯父伯母那边没有阻拦之意,但是老师却不知该如何跟自己说,他怕自己乱想一通,所以还是有几分忐忑,故那晚只是草草聊了一下,否则凭他的性子,定不会让锦渡安稳。

慕玉绡道:“老师,其实该说感谢的是我。若是没有老师,兄长恐怕没有现在的轻松。”

她在云北见过被身上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兄长,她见过在穿宵连夜战事后兄长躲在书房一个人哭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她就在想,红尘之中,她的兄长为何要活得如此艰难。

但是,幸好遇上了老师。

她这才见过眉梢轻松含笑的兄长,这才见过长夜漫漫却可以不用一人捱过尘世无限苦酸的兄长。

她见过兄长的笑,便不再愿见兄长的苦涩。

所以她无比地感谢老师的出现。

慕玉绡低下了头,“我知晓老师为何拿香囊开话。”

无非是想告诉她,既然她支持他与兄长,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她都可以选择一同承担,但他们也可以承担起她对锦渡的喜欢。

“老师你与兄长总是赞叹我聪慧,嫌弃锦渡哥的傻意。但是我却总觉锦渡哥才是真正的聪慧。”

可是,真正聪慧的人不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旬过后,霄质两国的使臣便到达云京,傅夜朝与慕汉飞奉沈寒之命前去城口迎接使臣。

慕汉飞本以为先到云京的会是别寒疏他们,但是没有想到先到云京的竟然是丘聊。

丘聊坐在马上,见是慕汉飞顿了一下,就这一顿让一旁的侍卫先下了马朝慕汉飞行礼。

不过丘聊反应很快,他立马下马朝两人行礼,“傅大人,慕将军。”

慕汉飞遏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后移,旋即面色不显地回礼:“丘将军。”

傅夜朝回完礼道:“丘将军一路舟车劳顿,陛下已令人在馆驿备好物品,请丘将军同本官与慕将军一起前去。”

丘聊淡淡看了一眼傅夜朝,随后把目光锁在慕汉飞身上,他忽然一笑,道:“不知慕将军在云北受的伤可已痊愈。此番前来,越连特意带上夫人所制伤药,就是生怕慕将军在武试中旧伤复发。”

慕汉飞瞳孔紧缩。

他不是从未在战场上受过伤,但云北那一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而且他的父亲也是在那一战役中丧生。

如今丘聊一入云国一见他,首先提起的便是此事,这不光是有敌意,而是心怀鬼胎。

傅夜朝在内心也蹙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早已预料丘聊定会拿云北之事来打击淑清,但是他以为这旧事会在武试中提起,没有想到这丘聊还未入云京,便在城外给淑清下马威。

果真来者不善。

但傅夜朝能眼睁睁见丘聊在云京城门当着他的面欺负慕汉飞,他就不叫傅夜朝。

傅夜朝四两拨千斤回道:“刀剑无眼,多少英雄死于无名之辈。在战场上受伤难免,慕将军非神,自然也会受伤。但是陛下早已派御医医好慕将军身上的伤,如今冬雪夏雨无忧。倒是劳烦丘将军千里迢迢还特意把上好的伤药带到云国。”

傅夜朝顿了一下,旋后道:“不过这也是丘将军心仪之人的心意,毕竟路上易风雪,若是丘将军旧伤复发可不苦煞一同前行的部将。何况丘将军心仪之人应比我们这些外人更懂丘将军,故忧心丘将军在武试中受伤倒非无伤大雅,反倒令人钦羡呢。”

众人一听,心道不愧是傅狐狸。

丘聊嘲笑慕汉飞在云北几乎战亡,而傅夜朝却也暗示丘聊自己也差点死在云北,而且还是无名小卒对之砍伤。

再说,哪怕慕汉飞在云北失败受伤,他们云国的皇帝可是派御医前去医治,从未放弃为国效力之人,可你们霄国却曾有过直接把人斩杀之例。

你不担忧你自己旧伤复发在战场上失力,即将成为这位将军,反而忧心慕汉飞,未免有些好笑。

最后才是更毒。

丘聊不是未曾想过以霄国正礼迎娶他口中的这位“夫人”,但是结果却并不如他愿,原本的承诺变成一句空话,只能让人家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口中哪里是钦羡,分明是对丘聊的讽刺,丘聊听言不黑脸才怪。

不出众臣所望,傅夜朝每说一句,丘聊的脸就青一道,宛如一把把刀刺入丘聊的心口。

傅夜朝完全不在意丘聊的青黑脸,而是轻轻一笑:“对了,本官听闻丘将军向来爱吃霄国的腌肉,这不本官特意去寻乐居在此的霄国厨子亲口尝了一下这腌肉。你们可知如何?”

众臣知晓傅狐狸这是话里有话,纷纷请傅夜朝说下去,有几个年轻的沉不住气,直接起哄问为何。

傅夜朝嗤笑一声,道:“过咸。”

傅夜朝感叹道:“本官本是好意寻了这个厨子来为丘将军做食,但没想到丘将军变了胃口,如今倒是要去寺中请老师傅来为丘将军做斋饭了。”

几个北方官员听此哄堂大笑。

这是北方的俚语,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意为瞎管闲事。他把腌肉与斋饭与之一替,对丘聊进行了一番指桑骂槐,讽刺他连自己都顾不上,还操心慕汉飞的事情。

因为霄国也多吃腌菜,倒是也熟悉这句俚语,故这棵桑树十分明确知晓傅夜朝在骂他。

“哈哈哈哈哈哈。”一道洪亮的笑声从一旁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心想是谁这么大胆跟明目张胆地大笑,便齐齐望去,这一望,便倒也不惊讶,这人正是在云国任性程度可媲美傅狐狸的别寒疏。

原来是别寒疏再次脱离质国使臣之队,骑着马率先来到云京,但他一来便瞧见丘聊在给慕汉飞下下马威。

别寒疏最爱看热闹,秉着不看热闹是傻子的心理,骑在马上兴致勃勃地看傅夜朝回怼丘聊,把丘聊说得哑口无言。

丘聊见是别寒疏,嫌弃地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去瞧他。

别寒疏笑够,从马上下来,毫不客气地走到慕汉飞身旁,搭着慕汉飞的肩,看向傅夜朝,笑道:“傅大人,本将军十分赞同你的话,不过有一点你可是说错了。”

傅夜朝很想用针把搭在慕汉飞肩上的手给扎下来,但是碍于众臣的面,他此般做着实没有理由,只好压下这番心思,不动声色道:“不知别将军认为本官哪里说错。”

别寒疏唯恐丘聊下台不嫌麻烦添乱道:“想必傅大人也听说丘将军有喜欢的姑娘,更是听说这姑娘可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咱们风流倜傥四处惹花的丘将军。但咱丘将军可是喜欢得不得了,在百般用法都不得到那姑娘的欢心后,便把人强取豪夺留在身边。”

别寒疏笑盈盈地看向傅夜朝:“所以傅大人,你觉得这样人家姑娘会忧心咱丘将军的伤势吗?恐怕啊,是丘将军不知从哪搞来的小心思,非得让人家姑娘做伤药。”

以此来表现情深,以及自欺欺人地为心仪之人忧心自己而感到沾沾自喜。

傅夜朝终究还是为别寒疏留下情面,而别寒疏则直接毫不留情地把这薄薄的一层纱给揭掉,让丘聊脸面碎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直接拉下脸,对傅夜朝道:“傅大人,既然云皇已安排下住处,便请傅大人在前方引路。”

就在这时,慕汉飞终于把目光放到丘聊的随行人员中,但是他没有见到他想要寻找的人。

傅夜朝见此轻轻拍了一下慕汉飞,以示安慰。

因为之前已经做好准备,倒也并非十分绝望,他打起精神,一同随之去了馆驿。

别寒疏一到馆驿,便蹿没了人影,待他四处溜达了一圈后,对慕汉飞道:“汉飞,我要住忠义侯府。”

傅夜朝伸手打掉环住慕汉飞胳膊的手,冷脸道:“别将军,莫要生事。”

别寒疏刚来一直未生事,就刚刚他才凑了一个热闹,所以傅夜朝话中暗含他要搞事情这令别寒疏十分的不爽。

他瞪了一眼傅夜朝:“我就是住进汉飞的府邸,哪里要生事,你还云国铭鼎之才呢,就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傅夜朝冷哼了一声:“你的清白还需本官来污蔑嘛?”

你的名声,早在质国就被你造作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寒疏被傅夜朝揭穿也不尴尬,被打红的手又环上慕汉飞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我不管,我才不要跟丘聊住在一起,我要住进忠义侯府。”

慕汉飞十分决然地把别寒疏的手推开,严肃道:“家妹未出阁,不方便外人进入。”

别寒疏指着傅夜朝,半是伤心半是气愤质问道:“那他怎么住在忠义侯府,我怎么没看出他哪里合适!”

慕汉飞身上起了一层麻意,他拍了一下胳膊道:“别将军,傅大人乃家妹的老师,入住忠义侯府自然合适。”

慕汉飞抬头看向傅夜朝,眼角露出了笑意,随后他又看向别寒疏,道:“更何况,在汉飞心中,傅大人从来都不是外人。”

傅夜朝听到此话,原本冷然的脸也浮现一缕笑意。

这时,丘聊旁的小侍卫出现在三人面前,他估计也没想到门户大敞自己显露在人前,明显也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朝三人走来,对着慕汉飞与傅夜朝恭敬地行了一礼。

傅夜朝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侍卫,随后开口道:“丘将军有何事?”

小侍卫答道:“回禀两位大人,丘将军询问夜宴何事开始并何事结束。”

傅夜朝回道:“夜宴日入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寒疏忍不住插嘴道:“听闻这次接风宴是与云国大臣宴席一同举行,其中还有女眷,不知令妹是否也一同随慕将军前去?”

慕汉飞冷冷地看向别寒疏:“别将军的好奇心真的不是一般的强盛。”

别寒疏不在乎慕汉飞对他的讽意,轻轻一笑:“那是自然,否则怎么能没了好名声。”

慕汉飞:.......

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

这时锦渡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着一周的人,只是简单地朝慕汉飞与傅夜朝行礼,随后闷声地站在两人的身后。

别寒疏看到来人,看向慕汉飞,“汉飞,不介绍一下吗?”

慕汉飞看向锦渡,道:“这位是锦渡锦将军。”

别寒疏听言挑了一下眉头。虽然云国实力最强的是慕汉飞,但是这位锦渡在质国也赫赫有名,同样令人不可小觑。

他一直听言这位锦将军有多骁勇善战,曾猜想这位锦将军长相如何,要么是像将军以往形象面露凶意,要么就是像他和汉飞一样,是翩翩美男子,儒雅与锐气并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

面皮子倒是不错,但用垂头丧气的,还有些唯唯诺诺,刚刚走过去,傅夜朝就是白了他一眼,结果就颤住了脚,若不是汉飞轻轻颔首,恐怕这位锦渡就被吓跑了。

别寒疏虽对锦渡感到一股一言难尽,但是三人的互动却意外勾起了别寒疏的恶意。

别寒疏眼中滚涌着浓浓的兴趣,他看向锦渡道:“啊~原来你就锦渡啊。若汉飞不介绍,我还以为你是忠义侯府的入赘私婿呢。”

此话一出,屋内的四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别寒疏。

锦渡的心猛然一跳,他呆呆地望着别寒疏,一脸的傻意。

别寒疏根不在乎自己说出的话到底有多惊人,他一脸无辜道:“怎么了,大家为何都这般惊讶,的确就像啊。”

慕汉飞冷声道:“别将军,家妹尚未出阁,请你自重。”

别寒疏无所谓笑道:“未出阁归未出阁,难道未有婚事。”他惊讶道:“不会吧,慕将军这是忙于战事一直未关心令妹的婚事吗?”

别寒疏彻底来了兴趣,他一下子蹿到慕汉飞面前,兴奋道:“既然如此,汉飞不如考虑一下我,我别家在质国也是一等一的贵族,令妹嫁给我,绝对不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一手把别寒疏推开,冷声道:“别将军势大,我忠义侯高攀不起。”

别寒疏一脸委屈:“我就知道汉飞相中了你身后的这个小白脸,哼。”

锦渡听到这,一脸怒意地从慕汉飞身后走出,对别寒疏道:“请别将军自重,女孩家的名节可不是别将军的名声,请不要随口开玩笑。”

慕汉飞把锦渡拉到自己的身后,对别寒疏道:“别将军再这般不知轻重,那休怪本将军不客气。既然丘将军与别将军已到馆驿,请两位将军准备一下今晚的夜宴。本将军与傅大人就不打扰两位将军休息了,先行告退。”

话落,慕汉飞一手抓住锦渡的胳膊,把他拉了出去。

傅夜朝的马车足够大,慕汉飞把锦渡拉到马车上,问道:“今日你不是负责京城巡逻吗,怎么擅自离岗来到这里。”

锦渡闷声道:“家父见我状态不好,便接过我的职位。我在家中过于烦闷,便来寻兄长。”

傅夜朝看到锦渡一脸傻气就来气,但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此番来寻我们是为绡绡吧。”

锦渡一听绡绡两字,原本垂下的头立马支棱起来,他抬头看向傅夜朝,带着一丝的惊喜道:“绡绡不生我气了?”

这下轮到慕汉飞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揉了一下锦渡的头:“傻不傻,绡绡自小到大哪里生过你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渡忽感到一股泪意袭面,他忍下酸意,傻笑道:“是我傻,兄长说得是,绡绡自小到大哪里生过我的气,分明是我自己小肚鸡肠了。”

傻笑完,他又问道:“兄长,听闻绡绡今晚也参与此次夜宴,可是当真?”

慕汉飞点点头。

锦渡喃喃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家准备一下,做个小东西给妹妹陪个罪。”

话落,他匆忙跟两人道别,蹿下马车,消了影。

傅夜朝看着锦渡的背影,不由产生疑问,绡绡说锦渡聪明,可是若是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难道能算是聪明吗?

哺时,慕玉绡穿上礼服走到马车前,她顿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茶茗有些忧心地看向慕玉绡:“小姐。”

慕玉绡笑着摇摇头,“无事。”话落,她在茶茗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碾过袅袅炊烟,来到皇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傅夜朝与慕汉飞得沈寒特例,慕玉绡并未在皇城外下车,而是由着马车直接驶入流光殿一旁的洗马处。

慕汉飞与傅夜朝早在此处等着慕玉绡,待慕玉绡一到,慕汉飞便亲自把慕玉绡接下来。

锦渡也在一旁等了良久,见慕玉绡下车,便匆匆过去,喊她道:“绡绡。”

慕玉绡楞了一下,长呼了一口气,旋即脸上露出笑意朝锦渡行礼:“二哥安好。”

锦渡听到这个称呼楞了一下,但他的心思并未在这称呼上,他把手中编织的狐狸交给慕玉绡:“这是二哥的赔罪礼,望妹妹收下。”

慕玉绡看着手中编织的栩栩如生的狐狸,不免心下一暖。

她刚想接过,就听到一声脆脆的“锦将军”。

※※※※※※※※※※※※※※※※※※※※

昨天大家听《恭喜恭喜》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渡回头看向来人,手因顺势也从慕玉绡的指间滑过。

慕玉绡的手顿时僵在半空,随后慢慢放下手,收敛所有的喜悦与苦涩,悄悄退在慕汉飞身后,安静如菩提。

锦渡面露惊喜,道:“陈小姐,你今日也来赴宴啊。”

这位陈姓小姐停下脚步,含羞带怯地看向锦渡,她咬了一下唇,不好意思道:“家母昨日刚刚受封,故今日才幸得参与夜宴,并遇上锦小将军。”

慕汉飞轻轻蹙起眉头,撇过头去与傅夜朝咬耳朵道:“暮生,这位陈小姐是?”

傅夜朝也撇过头去,轻声道:“礼部侍郎陈敷之女。”

陈小姐此时也注意到身后的慕汉飞与傅夜朝,她顿时羞红了脸,怯怯地朝两人行礼,道:“傅大人,慕将军。”

傅夜朝敷衍的点点头。

他对身旁的慕玉绡道:“绡绡,刚刚你乐姐姐来寻过你,你去找她吧。”

慕玉绡点点头,她得体地朝锦渡行了一礼,旋即转身走向女眷歇息的清夭殿。

可就在踅身那一刻,白如玉盘的脸庞上滑下一滴清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虽未见慕玉绡掉泪,但自己的妹妹他了解,当手指与那狐狸错过时,心中定然如撕裂一般。

这位陈小姐见慕玉绡走了,她不好跟男眷独处,便依依不舍地跟锦渡道别,也去了清夭殿。

锦渡失望地望着自己手中的草狐狸,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这位陈小姐走后,慕汉飞定定看向锦渡,道:“听闻伯母很是中意这位陈小姐,你觉如何?”

锦渡见慕汉飞知晓,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兄长面前谈感情,他有点不习惯。但慕汉飞问了,他便回道:“陈小姐人很不错。”

慕汉飞攥紧了手,复又慢慢松开,面色如常道:“那兄长便恭喜你了。”

锦渡却摇摇头:“兄长,这份恭喜雨解可收不下。陈大人可看不上我。”

他锦渡虽也是四品官职,与陈敷官阶相近,但自古武不如文,陈敷自然看不上以武立位的锦家,但凭母亲的一厢情愿这件婚事怎么可能成。

可他扭不过母亲,只好先跟陈小姐先接触着,他原本以为这位陈小姐见过一次面后便断绝来往,却未想到这位陈小姐与她父亲不一样,全然没有对武将的鄙视,再加上她向他学习编织一些小玩意,两人的关系倒也不差。

傅夜朝忽明白绡绡为何说锦渡聪明了。

锦渡苦笑地看向手中的小狐狸,道:“本以为这只狐狸可以交给绡绡,没想到还是没能交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伸手拍了拍锦渡的肩,道:“早晚会送出去的,何必急于这一时。刚刚锦伯父就在寻你,你先回去吧。”

锦渡沮丧地点点头,朝两人行了一礼后,便去寻他父亲。

慕汉飞看向傅夜朝,道:“你觉得我们还撮合锦渡跟绡绡吗?”

慕汉飞忽然觉得,锦渡适合当兄长,适合当儿子,但对于绡绡而言,却不一定适合当她的丈夫。

他之前一直以为锦渡只是没认清自己的心,可现在他却发现,就算锦渡认清又能如何,他不会跟绡绡在一起。

傅夜朝看着锦渡消散的背影摇摇头:“不撮合了。绡绡的婚事,待文武比试后,你我去跟陛下要个恩典,求陛下把绡绡的婚事交由她自己处置。”

这样,哪怕绡绡一直放不下锦渡选择终身不嫁,云朝也无人敢议论。

傅夜朝忽道:“绡绡一直说锦渡聪明我不信,今日我信了。”

一个人若是他真正聪明,不在于他知道他想要什么,而是知道他不能要什么。

锦渡因为文武之别不能要这位陈小姐,他自然也不会要绡绡。

因为太过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妹关系的危险,慕锦两家的危险,陛下潜藏的危险。

一向奉行中立不惹事的锦家,绝对不会娶一位将门之女,更不会娶一位家族在风口浪尖上的女子。

绡绡这般聪慧,她除了知晓她的婚事对淑清的影响,她更看出锦渡不能要什么,锦家不能要什么,她给不了锦渡什么。

她自己十分清楚地认识,她的感情,锦渡不能要,也不敢要。

既然如此,告不告诉他,已经没了必要。

没错,锦渡在安身立命上,他很清楚他要得是什么,他不能要的又是什么。

随着天色渐黑,各位大臣携着女眷都已步入流光殿,并已入座。

因为傅伯父伯母已远离官场,傅夜朝又未有女眷,沈寒怕他一人孤零零的,便让他与慕汉飞坐在一起。

慕汉飞落了座,宫女正好给傅夜朝摆上酒器。慕汉飞一瞧,不免有些愕然。

一般这种大型宴席,在云国可是不许部臣自己携带酒杯,但是傅夜朝却堂而皇之让宫女取出他私有的珊瑚莲叶杯。

慕汉飞轻轻揪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蹙眉道:“暮生,你这般过于显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给了慕汉飞一个安心的眼神,吩咐刚刚的宫女道:“本官之前还在宫内预存了另一只珊瑚杯,你去取来把慕将军的酒杯替下。”

宫女倒也未面露难色,领了傅夜朝的命,便退了下去。

傅夜朝吩咐完,贴过身来跟慕汉飞悄悄说着话:“淑清莫要忧心。陛下早在太子时期便允许我用珊瑚杯了。而且只是用珊瑚酒杯罢了,之前陛下可是令御厨给我开得小灶。”

此话一毕,宫女已把另一只珊瑚荷叶杯取来,摆在慕汉飞的案桌上。

傅夜朝拿起酒壶给慕汉飞倒了一杯酒,随后把这酒杯放在一旁的爵中,缓缓温着酒。

他继续道:“何况早在宴席开始之前,我就向陛下提起过,陛下应允了,你安心即可。”

慕汉飞一直知晓沈寒对傅夜朝的宠爱,之前玉佩的事情他已经认为到达极限,没想到沈寒不仅允许在这种宴席上自携酒杯,还令御厨给他开小灶。

慕汉飞:........

他这个“前”被捧杀的人都没有此等待遇。

就在慕汉飞思索傅夜朝到底得宠到何种地步时,傅夜朝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衣袖。

慕汉飞下意识靠过去,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把酒递给慕汉飞:“酒温好了。”

慕汉飞没有尝过这宫里的酒,见酒已温好,便想尝一口气。但他刚想去接,却被傅夜朝拦下。

慕汉飞不解地看向傅夜朝。这人明明给他温好了酒,还递给他,怎么到了最后就不让他喝了呢?

傅夜朝顿了一下手,随后把酒递给慕汉飞道:“没事,刚才想了一个事,这才阻你,你尝一下吧。”

傅夜朝收回手,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惊诧与暗沉。他刚刚若是没看错的话,丘聊刚刚眼中涌现出的是杀意吧。

丘聊竟然对淑清有杀意!

无怪傅夜朝惊讶,虽然慕汉飞终究要与丘聊在战场上厮杀,但在平常也算是昔昔相惜的对手。他们两个的关系跟别寒疏与淑清的关系相似,但别寒疏从未对淑清有过杀意,可丘聊却已然对淑清起了杀心。

傅夜朝把滚涌的情绪敛入眼中,低头轻饮了一杯酒。

不管那杀意是真是假,亦或是暂时,看来丘聊在京这些时日,他需做好防备。

不久,沈寒便到了流光殿。

众人起身向沈寒行礼,傅夜朝压下各种思绪,随着众臣一同向沈寒作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坐下后,福九州便让站起的众臣一同坐下。

沈寒游刃有余地开始与别寒疏丘聊等人寒暄,待寒暄结束,祝酒一杯,便让宫中的歌姬到殿中开始演奏,众臣随意。

哪怕随意,沈寒也应再对众臣对酌一杯,沈寒的确举起了酒杯,不过对象却只限慕汉飞与傅夜朝。他坐在宝座上,含着笑,遥遥对着两人举起了酒杯。

两人见此,也端起珊瑚酒杯,恭敬地敬向沈寒。

因为二人的位置与沈寒相距极近,沈寒便与两人开始闲聊。

沈寒道:“朕记得暮生一到冬天肌肤就容易皲裂,这酒过烈你要少饮些,以防酒意过热着凉。汉飞也是,你练武最将就招招落实,手不能颤。而这酒最易令人发虚,尤其你还用剑,不要饮多。”

傅慕两人都一口应下,但应得得体,但内心还是有些暖意的。这些小细节,云朝少有人知,若不是精心留意,恐怕不一定知晓,毕竟这些事那些趋炎附势之人都未看出。

沈寒脸露笑意:“你们两个不嫌弃朕小气便好。”

话落,他往一旁看看一眼慕玉绡,对她微微笑道:“这位便是慕小姐,果真如阿福口中那般娴美,宛如仙人。”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朕记得朕登基大典过后慕小姐便是十五,云国十六及笄。”他把目光转到慕汉飞身上,“届时汉飞一定要告知朕,朕一直为错过汉飞的弱冠而遗憾,朕想补偿给你,如今只能补偿给令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一听便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傅夜朝拦下了慕汉飞。

他看向沈寒,笑道:“陛下真是喜爱赠礼。当年臣弱冠时,陛下就大笔一挥赐臣价值连城的玉佩。今年乐大人嫡女及笄,陛下同样赐予乐大人爱女一对举世无双的礼服。”

傅夜朝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臣不是批评陛下,陛下赠礼是因记挂臣下,是臣下的福分。但慕将军一直奔劳在战场,陛下您一上来就直接谈赠礼之事,可真是把慕将军砸懵了。”

沈寒也想到慕汉飞之前被沈昭捧杀的事情,他心中又增加几分对沈昭的不快,纵然他已然逝去,但他对汉飞造成的伤害,他恐怕用一生都难以弥补。

沈寒平了一下情绪,对傅夜朝道:“暮生,你给汉飞满一杯茶。”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慕汉飞道:“汉飞,共饮。”

慕汉飞楞了一下,旋即端起酒杯恭敬地朝沈寒敬去。

虽然沈寒未多说,但是他却从这一杯酒一盏茶中体验到他对自己的愧意。

沈寒身为帝王不可轻易认错,否则动摇地是他的威信。所以沈寒未说,可是当他举起这杯酒时,那显而易见的愧意便全盛在酒中。

慕汉飞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多谢陛下赐礼,待到家妹及笄之日定下,定先告知陛下。”

沈寒点点头,不过他忽道:“朕刚刚瞧见锦小将军一直在看着慕小姐,如今慕小姐也将近及笄,莫非汉飞是看中了锦小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衣袖下的手猝然攥紧。

她自然知晓锦渡一直在看向自己,但她没想到沈寒竟然注意到。

这该如何是好?

慕汉飞的心也被沈寒这话蓦然提起,他刚想开口,就听傅夜朝道:“启禀陛下,慕小姐自小与锦小将军长大,两人自然亲密。之前锦小将军惹恼了慕小姐,这才忍不住愧意频频看向慕小姐。”

傅夜朝打趣慕汉飞道:“陛下您有所不知,锦小将军这点跟慕将军一模一样。每当慕将军惹恼了慕小姐,慕将军就这般一直盯着慕小姐,看她什么时候气消。”

慕汉飞回道:“启禀陛下,一切正如傅大人所言。”

这般回倒不是怕沈寒生疑,主要是他们刚刚才打算放弃撮合锦渡,自然没有必然惹这个麻烦。

沈寒听言脸上露出微微动容:“朕年幼时也曾想有过妹妹,先后打趣朕说妹妹生气该如何,朕那时不知所措,便道那就一直待在妹妹身边,盯着妹妹,看看妹妹什么时候气消。”

傅夜朝听言手指慢慢蜷缩起来。

沈寒不由笑道:“不过朕有了弟弟后,也的确如汉飞一般,待他生气便小心翼翼盯着他看,直到他气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听言,这才发现这次宴席,身为亲王的沈易又未到场。

而且,提起沈易,慕汉飞不由想起一入云京暮生对他说的话。

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沈寒见气氛有些沉重,便转移话题道:“既然锦小将军与慕小姐是兄妹之情,朕就不乱点鸳鸯谱了。不过姑娘家的婚事可是大事,汉飞,你可有何人选?”

还未等慕汉飞回答,一旁的别寒疏从坐席上站起来,遥遥对沈寒,道:“云皇,别寒疏多谢云皇款待,此杯特敬云皇。”

别寒疏敬酒,沈寒自然不能不理,他端起酒杯遥遥一对,道:“别将军莫要客气,希别将军在云京这些日子可以宾至如归。”

话落,便把杯中的酒喝尽。

别寒疏敬完,丘聊自然也要向沈寒敬酒。

不过别寒疏敬的是谢酒,而丘聊主动所敬之酒却是罚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丘聊举起酒杯朝沈寒敬意道:“云皇,丘聊代表霄国使臣多谢云皇款待,这杯酒丘聊敬您。”

沈寒听此,让福九州满上酒,他刚想说些场面话,却听丘聊又道:“不过这杯酒既是敬酒又是丘聊自己的罚酒。”

罚酒一出,众位大臣的脸色不由一变,不过倒未交头接耳讨论,都是一致保持沉默,好奇丘聊这罚酒何意。

沈寒神情不变,道:“哦,丘将军为何要先行自罚?”

丘聊笑道:“丘聊是粗人,最喜舞刀弄剑,实在欣赏不得这些雅乐,丘聊听闻慕将军擅剑,正巧丘聊也是,这才不得冒犯云皇,请云皇允许丘聊与慕将军一同舞剑好给各位助兴。”

傅夜朝听言眯起了眼。

屁,他丘聊若算的上粗人且不懂雅乐,那霄国无人可担一声公子。

此番说辞,明明是想借机与汉飞比试。

沈寒也知丘聊醉翁之意不在酒,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沈寒绝对不允许丘聊在他面前撒野。

沈寒轻声一笑:“听闻丘将军舞地一手好剑,而慕将军也擅剑,你们两人痛饮一杯随后舞剑,定然无比风雅。朕的确也很期待。”

丘聊以为沈寒这是应允之时,又听他道:“不过朕也知晓,擅剑之人爱剑如命。非战场,若拔剑必要请剑,而慕将军的宝剑此时并未在宫中,丘将军亦是如此。若是随意用两把剑,倒是欺辱了二位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四两拨千斤完,轻描淡写道:“朕很不愿见二位将军受辱,故此次舞剑便由宫中歌姬替代。朕听傅大人说过不日便安排三国之间的文武比试,既如此,倒不如推到那日,如此也算不欺辱二位将军与两位手中的宝剑。”

丘聊有些不甘,但是沈寒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是他再纠缠下去,恐怕老师知晓后定不轻饶,他倒不担心自己,反而是怕这怒火再烧到青槐身上。

与此,丘聊只好不甘心地把杯中的罚酒饮尽,退回了位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歌姬舞剑,一杯一杯喝着闷酒。

宫宴结束后,丘聊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软轿,准备回馆驿。

但软轿刚刚走了一半路,丘聊便知晓慕汉飞定然偷偷跟在软轿之后。

他勾起了唇,由着慕汉飞跟在软轿后。

慕汉飞跟着软轿进了馆驿,他在外面守了一段时间,见丘聊却无异常,只好离开。

但慕汉飞不知的是,丘聊此时已到一个外院。

丘聊在外面听着琵琶声散了一下酒味后,便推开门进入房间,随后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屋内弹筝之人正是青槐。

果然敌人最了解对方,慕汉飞了解丘聊不会把青槐一个人留在危机四伏的霄国,而丘聊也了解慕汉飞一定不甘心,一定会跟着自己,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把慕汉飞给甩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槐见丘聊进来,手指停住,指腹轻轻按住琴弦,让琴弦慢慢停止颤动。

青槐虽停下抚琴,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服侍丘聊。

丘聊自己坐下喝了一杯茶,消一下口中的酒气。他看向抱琴的青槐,忽道:“阿槐,你猜我见到了谁?”

青槐头也不抬道:“自然是慕将军。”

丘聊听言,站起身从身后抱住青槐,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以为你会去寻他。”

还好,你还在。

青槐不由嗤笑一声,“我从未来过云京,如何去寻慕将军?更何况,你安排了这么些暗卫在我身边,我能逃走。”

丘聊抱紧了青槐,“可是我怕他会寻到你,然后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青槐冷着一张脸,冰然道:“我许过诺,我会遵守诺言。”

青槐说完,便挣脱掉丘聊的怀抱,从桌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润着嗓。

丘聊见此,忍了许久的醋意直冒心头。待青槐喝完杯中的水,他把青槐怀中的琵琶放到桌子上,旋即把青槐抄起,放下了床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到浓时,青槐被丘聊的动作逼出了泪雾,但这层雾很快便消散而去,唯留下冷然的脸。

丘聊忍不住亲吻着青槐的侧颊,眉眼染上显而易见的爱意,但是青槐由着丘聊来,脸上并无表情。

丘聊见此,动作越发之大,他想逼哭青槐,可是无论怎样,青槐的眼上只是极为短暂地浮上一层水雾,旋即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在青槐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良久,丘聊清理完,把青槐抱在怀中,贴着她的鬓角道:“阿槐,阿槐.......”

阿槐,我后悔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情绪。

夜宴中,丘聊对慕汉飞动了杀意。

他与慕汉飞交手多年,除了在战场上必须砍杀外,他其实从未对慕汉飞动过杀意,相反他想让慕汉飞活得更久一些,甚至武功更精进一些,这样他就一直不缺有意思的对手。

可就在慕汉飞刚刚握酒杯之时,就在他看傅夜朝那握酒杯的姿势时,他对慕汉飞动了杀心。

他看似在饮茶,但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慕汉飞,见慕汉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姿态,他攥紧了手,眼中遏制不住升腾起一股又一股的杀意。

因为,刚刚那个动作......像极了青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丘聊不免嘴角轻勾,露出讽刺的笑。

怎么能不像,青槐的父亲虽然是个穷酸书生,但是像这种礼仪,他断然是教不出青槐这种运筹帷幄从容自在的礼仪,尤其这种饮酒品茶的动作,若不是自小习之人所教,只会是东施效颦。

青槐的礼仪,是慕汉飞所教。

丘聊看着躺在自己怀中胳膊却发微凉的青槐,不免露出苦笑,他扯了一下被子把青槐的胳膊裹进去,随后抱紧了她。

那年他奉命前去云国军营,却意外遇到从云北忠义侯府搬出的青槐。青槐的容貌的确上佳,但他身处花丛多年,这点儿姿色对他而言算不上惊艳。

他唯一感兴趣的便是这个女人跟忠义侯府是什么关系。

但这太容易知道了,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了青槐的身份。原来是把慕汉飞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救命恩人啊。

知晓了身份,他顿时对这个女人失去了兴趣,便匆匆离开了云北军营。

这个女人跟之前一样,很快在他的心中消散,不留一点痕迹。

但是却又再遇上了她。

当时下着暴雨,他见这个女人在滚涌的河边撕心裂肺地嘶哄着,她的身上有着明眼可见的青红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他忽然想起,这个女人因救慕汉飞没了清白,但那时这个女人还是一脸的坚毅,对没了清白这事不甚为意。可现在,看她身上这些粗鲁的痕迹,便知她可能因慕汉飞再次受到伤害。

丘聊此时并未有想救这个女人的想法,他一向认为怀了死意的人救了也是白救。虽然没有想救的想法,但是他很乐意看这个女人投江,然后再与慕汉飞碰面时,把这场景仔细讲给他听。

可这个女人没有投江。

暴雨倾注下,这个女人抹掉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的水,踅身回去。

丘聊甚是惊讶,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选择活下去。

这时,他的兴趣点才从慕汉飞身上转移到这个女人身上。

他勾起嘴角,轻笑道:青槐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韧劲能坚持到几时。

于是他把她打晕掳回了霄国,扔到了自己的营帐。

青槐一醒来,便警惕地看向他,一开始眼中还有些被掳的慌张,可很快她便恢复了冷静。

她抬头看向自己,道:“你就是丘聊?”

自己听言倒是惊愕住了,他以为青槐会不认识自己,没想到竟然一见面就叫出他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她继续道:“我知道你掳我的意图,但是很可惜,我一个残枝败柳在慕汉飞眼中已算不上恩人,云北的百姓也不认我,你掳我前来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自己嗤笑一声,回道:“我自然知晓你在慕汉飞心中比不上战事,否则他怎么会抛弃你让你再受屈辱呢?”

青槐的情绪并无波动,她依旧冷冷地看着自己,道:“既然如此,你有何目的?”

自己从怀中掏出匕首慢慢逼近青槐,但她眼中并未恐惧,相反,她的眼中充满了恨意与杀意。

他勾起嘴角,用匕首把捆在她身上的绳子割开,旋即把匕首扔在她一旁,站起身,傲然道:“我掳你前来主要想看云国的女人再三被侮辱还能不能活下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用匕首结束你的命,另一个就是我让你充当军|妓,看看你能活多久。”

一阵寂静。

良久,青槐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他见此,不免有些遗憾,他以为青槐会选择活下去。

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

但他还未感叹完,青槐握紧匕首直接扑向自己,她借助倒力把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大腿并顺势狠狠割下去。

这个动作只是一瞬,他躲避不及,中了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立马伸手掐起青槐的脖子,忍着痛苦把她狠狠摁在地上,疼痛引起的暴戾想让他瞬间结束青槐的命。

但当他用力时,他瞧见了青槐的笑。

这时他才明白,哪怕选择死,她也要让自己留下不可避免的伤,哪怕自损性命只是伤他一条腿。

他松开了手,乖戾笑道:“看来你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他忍着疼痛蹲下身,拍了拍青槐的脸,道:“你可莫要让我失望。”

那晚,青槐便被他丢进了军营之中,除了偶尔得知青槐还活着的消息外,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

直到他听闻慕汉飞杀了一位功臣之后,他才回想起当初侮辱青槐的便是这人。因为此事,他便又想起青槐,于是来了兴致,去专门的营帐去看看她过得如何。

结果也不算意外,她身上伤痕累累,但是她还活着,甚至跟着同营的人学了一手好琵琶。

那时他的兴致忽然上来,便留在这个营帐中与将士们一同寻欢。

因为他的品阶过高,整个营帐的将士只敢喝酒,不敢对里面的女人动手动脚,生怕他看上了其中的一个,惹了他的怒。

可是这些人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他在骨明什么美人没见过,他怎么会看上这里面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他打脸了。

当青槐气定悠闲地端起茶杯抿茶时,他忽感觉到,整个营帐不是他看她受辱,而是她视他们这群男人为蠢蛋,在愚昧的台上唱着一场又一场自为得意但却蚩蚩蠢蠢的戏。

她太特别了,整个营帐的女人都小心翼翼侍奉着自己,唯有她在认真充饥。

不过若不是特别,他当时也不会起了兴趣把她掳到军营中来。

他那恶趣味又上来,他嗤笑道:“这饭菜这般好吃?”

青槐抿了一口茶,“自己做的自然好吃。”

他明显一愣。这时他才发现,青槐动筷子的只有她面前的那盘青菜。

军营是有厨子的,她们这些人虽为军妓,但是因战事一开少见女人,故待遇也不算很差。

所以只要是不寻死的女人,哪怕再戚怨,也会吃他们给予的饭菜,从未有人像青槐这般,自己做点东西。

这个女人着实神奇,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地方做了一盘青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知道青槐为何自己做了一盘,除了代表自己还活着,也代表着她从未丢弃自己的尊严。

可是越是这样,他心中的恶趣味越大,他让人把那盘野菜端了过来,自己夹了一筷子,而青槐也生气,只是单单吃着米饭就着茶水。

她越发那样,他心中的兴趣越大,以致演变成了情y,那晚要了她。

他想让青槐哭,但每当他逼迫她到极点时,她的眼中只是浮起一层泪雾,然后咬唇不服输地对他笑。

后来,在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中,他变态地动了心。

丘聊的小腿开始发凉发痛,那痛意如刀海般不停在他骨头上滚扎。

外面应是下雪了。

丘聊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薄汗,可他的神情却仍是柔情,他抬手轻轻摸着青槐的青丝,如情人斯磨般喃喃道:“阿槐.......”

青槐背对着丘聊睁着眼,眼中无一丝的动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宴翌日,这天本应该由傅夜朝带着别寒疏等人去浏览云京。

但别寒疏裹紧他的棉衣,坐在阑台上恹恹拿石子砸水,“大冬天的,而且昨夜刚下雪,外面又秃又冷,我才不要挨冻。”

傅夜朝自然知晓别寒疏自南方前来不习惯北方的严寒,可就是因为他不习惯,傅夜朝才特别想把别寒疏拉出去挨挨冻。

傅夜朝面无表情道:“别将军,出去走走生热,这要比在这静坐要暖和的多。”

所以,给我麻溜地起来。

别寒疏别过头去,一脸的我没听见和你说得是错的我才不信。

两人僵持良久,慕汉飞从外面走进来,对傅夜朝道:“暮生,陛下邀我们同别将军等去御花园赏梅。”

傅夜朝拿脚毫不客气地踢了踢别寒疏的腿,冷言道:“听见了没。”

还不快起来。

慕汉飞站在傅夜朝一旁,对别寒疏道:“我知晓你想比试,故特请陛下提前至今日,待赏花完,你我便比试一番。”

话落,他微微拔出系在腰际的安怀,安化出鞘发出铮的一声,惊醒了装聋作哑的别寒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寒疏立马转身看向安怀,从通身银白的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别寒疏立刻鲤鱼打滚地从阑台上翻下来,站起身,一手拉着慕汉飞,一手拉着傅夜朝,迫不及待道:“云皇相邀,自然不能怠慢,我们速速过去。”

傅夜朝:.......

说得刚刚一动不动的人好像不是你一般。

到了御花园,三人发现丘聊已经坐在沈寒一旁。沈寒也瞧见他们,吩咐一旁的福公公赐座。三人匆匆行了礼后,便落了座。

傅夜朝满了一杯茶想端给慕汉飞暖暖手,却发现慕汉飞一直在看着丘聊。

傅夜朝顺着慕汉飞的目光望过去,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贴过去轻轻问道:“淑清,你在看什么?”

慕汉飞被傅夜朝这么一唤回了神,他也靠过去,轻声道:“暮生,你没发现丘聊有些不对劲吗?”

听慕汉飞这么一说,傅夜朝又仔细瞧了一眼丘聊,脸上出现了恍悟。

他的衣束虽整体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但若仔细一瞧,他的左腿与他的右腿则显现出不协调感——他的左腿小腿处比右腿的微肿,且有不停往右腿后处藏之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宫女从一侧如鱼贯出,把火炉中的炭火换了一下。

此时丘聊拿出微藏的左腿,不自觉地往火炉处探去。

他此番动作更是证明了傅夜朝的猜测:他的左腿落下病根。

傅夜朝轻声道:“今日雪刚刚开始融化,虽无风,但依旧刺骨,看来今日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慕汉飞依旧盯着丘聊的左腿,他疑惑道:“且不管今日的武试,暮生你不觉得奇怪吗?丘聊的左腿是什么时候负的伤,还落下了这么大的病根。”

丘聊是霄国战神,寻常的比试中霄国几乎很少有人可以近丘聊的身,若是在战场上,负伤的部位也应是胸膛前后,或者是胳膊与大腿处。

可丘聊的伤却是小腿上。

当然,此处并非未有伤,只是少之又少,除了刺杀不利与废弃此人的武功,很少有人会直刺伤小腿。

再加上信高因自己年轻的伤落了一身病根,因此现在很是注重疗养。如今霄国少有名将,丘聊又是他自小带大,更是应对他的身体十分注重。

如此一来,丘聊怎么还会落下这么大的病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沉默了一会儿,道:“恐怕这伤丘聊并不想让信高知晓,再加上救治未及时,这才落下了病根。”

淑清之前在云北与丘聊对上数次,在战事中最易发现敌人的伤,正如这次,淑清几乎一瞬间就发现丘聊的腿有问题,这就说明两人在云北对上之时,丘聊的腿并未有伤。

当云北之战结束后,丘聊几乎是活在信高的眼皮底下,哪怕他受命去剿匪去征战,丘聊几乎都是高坐后方,根本没有与敌人直接碰面的机会。

这就说明,丘聊此伤应该伤在他与淑清交战后回霄国前在云北受伤的。淑清养完伤后仍在前线,但这段时间他却并未碰上丘聊,可算时间丘聊依旧在云北。

而那个时候正是他救青槐的时候。

可这个时间点十分可疑。

在淑清的只言片语中,他发现青槐是一个不喜欢给人留麻烦的人,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所以在被辱后拒绝淑清的帮助,更是在流言蜚语中搬出忠义侯府。

这样的女子照她的性子,应是把魏桂了解后可能选择赴死,而非直接跳入江河中。

所以,他们应该是想错了。他们一直认为可能是青槐投江后丘聊所救,可以也有可能是青槐的确想过死意,但是临近江边她改变了主意,正巧这一幕被丘聊所见。

丘聊性子乖戾,一生劲敌便是淑清。青槐是淑清的救命恩人,他恐怕早已知晓,之前是没兴趣,但是当青槐遭受这些仍表现出坚韧时,他恐怕是有了兴趣,所以把青槐掳到了霄国军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伤,恐怕是此时受的。

慕汉飞见傅夜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便轻轻扯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小声问道:“暮生,你在想什么吗?”

就在傅夜朝刚想回话时,别寒疏一脚插进来,对着他们两个轻声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傅夜朝:.......

怎么哪里都有你。

这时沈寒在上方也注意到慕汉飞与傅夜朝在交谈什么,他轻笑道:“暮生汉飞,你们两人在说什么呢?有什么是朕不能听的呢?”

傅夜朝起身向沈寒回道:“请禀陛下,今日应由臣携别将军一同览我云京雪景,但慕将军忽跟臣说陛下邀请臣等赏花,臣有些纳闷,别将军与丘将军可不是如此风雅之人,故慕将军向臣解释说陛下提前武试。可臣更纳闷了,这冬雪刚融,哪里有地方可供刀剑。”

沈寒笑道:“那慕将军可跟暮生解释了?”

慕汉飞站起回道:“回禀陛下,臣刚要跟傅大人解释,别将军就凑过来了,因此陛下便发现臣与傅大人在说悄悄话,便还未向傅大人解释。”

沈寒轻轻拂了一下袖,把一旁梅花落下的雪拂去,他轻声笑道:“看来不知暮生困惑,想必别将军也一脸困惑。既如此,朕来简单介绍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一开始沈寒并未想提前,毕竟昨晚刚下了雪,他知晓汉飞身上可能有旧伤,万不得已他不想让慕汉飞受寒。

但是今日早朝过后,汉飞便来寻他,想提前武试。

他扭不过他,只好提前。但是冰寒雪地,向刀剑之类的,可能因地滑而受伤,所以依旧放在后面,便把箭术提前。

这样,哪怕是在御花园,也能比试。

而这次比试也很简单,比赛射花。这远比移动靶心更难。

沈寒站起身来,“这是两国使臣来京第一场比试,故这第一箭剑便由朕来,是示范,也是为各位将军抛砖引玉。”

话落,一旁的福公公便为沈寒取来一把普通的弓箭。

沈寒试了一下弓弦,一旁的福公公见此,便拍了一下手,前方的禁卫从一花枝上摘下完整的一朵梅花,扬到空中。

沈寒立马从托盘中取出一枝箭,拉满了弓,对准了这朵梅花。

当梅花不能再上扬时,沈寒立马松箭,这根箭划破沉寂的雪景,如雷驰般刺向这朵梅花,众人摇头看去,只见这根剑正中花蕊,便下滑落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把弓递给了福公公,擦了一下手,笑道:“朕多年未动弓箭,箭术消退了不少,也不知是否正中花蕊。不知谁可前去帮朕见一下结果。”

没等众人回话,别寒疏就从座椅上弹起来,笑嘻嘻地看向沈寒:“云皇,我去。”

沈寒对之轻轻颔首:“有劳别将军了。”话毕,便回到龙椅上,端起一旁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丘聊看向抿茶的沈寒,又看了一眼去捡箭的别寒疏,端起身旁的茶垂眸,掩饰眼中的暗沉。

其实在场的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这箭术也算是自小伴之成人。台上的云皇持箭时,弓如满月,弦微微发着颤但手却十分稳定,他肩部正平,腰部微微用力,一看便是练家子。

当箭离弓那刻,他们就已看出箭必中花心,根本无需让人亲自过去查看。

云皇这么做,无非是给霄质两国一个下马威。告知他们,云国虽多年不经战事,可若是来袭,云国的将士们比如此箭,正中他们的野心。

别寒疏自然也是知晓沈寒的目的,说实话,他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瘦瘦弱弱的皇帝,箭术竟然这般强。

可纵使他做好箭尖正中花心的准备,但是当他去捡这枝箭时,他还是被沈寒的箭术给惊艳。

这朵梅花是去了花托的,如此一来,想要射中花心十分困难,因为这朵花太轻,很容易被箭袭前的利风所影响,从而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沈寒不仅刺中,这花同样很完整,这完整自然不只指花瓣花萼等,还有花蕊,一丝未伤。

别寒疏把箭从地上拔起,并轻轻取起这朵完整的花蕊,站起身朝沈寒道:“不愧为云皇,不仅箭术高超,也十分风雅。可谓是铮铮铁骨,又不失那似水的柔情。”

面对别寒疏的夸赞,沈寒只是含着笑意轻描淡写道:“别将军缪赞了。”

但是席下的慕汉飞心情可就不平静了。

这招名为飞箭刺花,是慕佥讨燕晚欢心所创,因本为闺情,云国少有人知,甚至可说除慕家无人知晓。

慕汉飞抬头看向台上的沈寒,轻轻攥紧了手。

看来父亲与陛下的关系远远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亲密。

沈寒看向一旁的福公公,福公公见此,立马让后方的人过来。

沈寒从托盘上取出一块玉佩,道:“此玉佩乃世间少见的暖玉,上面雕刻着忍冬纹,可疗体寒。各位将军常年在外,易体湿体寒,此玉有疗养作用,也算是朕对各位将军身体安康的美好祝愿。”

话毕,沈寒温柔地看向慕汉飞,举起茶杯,算是对臣下的致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寒疏见此,忽想到当年慕汉飞所说,不由勾起唇角。

的确,如此君臣,哪里由得别国离心。就算最后下场凄惨,得君如此,倒也不枉费倥偬这一生。

而丘聊再次端起茶杯,眼中神色不明。

待慕汉飞喝完后,沈寒看向座中几人道:“不知是两位将军先行比试?”

别寒疏再次自来熟地站在其中,笑道:“云皇,这枝箭是疏别捡的,希望可由疏别开始。”

沈寒倒是无所谓谁先开始,他点点头表示赞同。

“别将军可自行选择由谁与你对擂。”

别寒疏嘴角扬得更高。慕汉飞见此,便知别寒疏选得必定是自己,他身子微微前倾,刚想站起身来,就听别寒疏道:“我选他。”

慕汉飞的身子霎时顿住,惊愕地看向别寒疏所指之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寒疏指向的是丘聊,但是他想要比试之人却是站在丘聊身后的那个侍卫。

傅夜朝见此,眼神顿时暗了下去。

别寒疏笑盈盈地看向丘聊,嬉皮道:“丘将军,你我算是老对手了,太知根知底了,没有意思。所以可否割爱,让你的侍卫跟我比试一番?”

丘聊似乎早就知晓别寒疏要找他的事,他把茶盅慢慢放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抬头看向别寒疏,“有何不可。”

话毕,他抬头看向身后的侍卫,对他点点头,此名侍卫便从丘聊身后走了出来。

他先向沈寒行礼,旋即再跟慕汉飞与傅夜朝行礼,最后直起身走出了亭阁,站在长砖上,对别寒疏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别寒疏依旧含着笑意,丝毫不为他看不住自己的行为而露出恼怒。

待别寒疏也站在长砖时,之前扬花的禁卫对站在对面的禁卫点点头,两人同时摘下一朵花,抛掷到空中。

别寒疏气势顿变,整个人如高空中的鹰隼,锐利而伐杀,不似平常嘻皮涎脸。

别寒疏盯紧升空的梅花,嘴角如弓,他喃喃道:“去吧。”顿时箭离弦,如盯紧猎物的鹰隼,直扑过去。

那位侍卫的气势虽也有格杀之意,但他通身的气质更像沈寒,气定神闲中带着志在必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别寒疏的剑先在他之前射出,他倒也为别寒疏的箭影响他的花而慌张,相反,当箭刺破空中之气而是花侧移之时,满月的弓霎时如半弦,那箭如猛兽直刺花蕊。

待这位侍卫的箭落下之后,禁卫才把两箭捡起。旋即侍卫这边举起了手。

当花盛上来时,别寒疏的花已经被箭所刺破,甚至已经有了干枯缩卷之意,而丘聊侍卫的托盘上,这朵梅花宛如禁侍刚刚从梅枝上所摘取一般。

沈寒拂袖,让宫女退了下去。他对侍卫点点头,以示嘉许。

别寒疏看着自己手中的弓,倒是并无意外,他轻笑一声,又恢复之前的嬉皮笑脸,他坐在慕汉飞身旁,两指夹住慕汉飞的衣袖,委屈巴巴道:

“汉飞,我本来想赢了跟你讨个礼,问你的字呢。虽然我现在输了,但是你能可怜我把字告诉我吗?”

慕汉飞把自己的衣袖从别寒疏的手指间扯出来,毫不在意别寒疏的委屈。

他道:“别将军并未委屈,而汉飞与别将军别无瓜葛,倒无赠礼之言。”

话毕,他往傅夜朝靠去,轻声道:“这个侍卫不容小觑。”

无论是弓弦的绷紧程度以及下盘,都是上乘,此乃技精。不仅如此,他的镇定冷静以及临阵应变也为上乘,此乃心定。

技精倒无甚惊讶,毕竟拥有天赋之人多之又多。难得这般年岁如此心定,将来必定非同小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看来丘聊此番带他来云京,定是如同信高对他般相同培养。

傅夜朝也轻轻靠过去:“他将来的成就的确要高于丘聊。”

不过.......

傅夜朝的眼神暗了下来,别寒疏一直叫嚣要跟淑清对决,为何比试的第一场竟然选择了这名侍卫,且见他的表情,不仅是早已预料出输赢,更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

而且这个侍卫很奇怪,他见陛下行礼,对自己与淑清行礼,但是他却并未正眼看向别寒疏......以及丘聊。

慕汉飞自然也看出别寒疏在此名侍卫出弦那刻便知晓了自己已经输了,他之前也看出这名侍卫功底深厚,但是与之功力相比较,他更疑惑这侍卫的面容。

此人感觉十分熟悉,像是之前在哪里见过一般。还有他刚刚拉弦的动作以及指法,都莫名地令他熟悉。

可到底,他从哪里见过呢?

慕汉飞刚这么想,那位侍卫向沈寒行完礼后,抿了一下唇,犹犹豫豫地看向慕汉飞几回,最后鼓起勇气走向慕汉飞。

他微微向慕汉飞行礼,道:“慕遥参见慕将军。”

慕遥此名一出,慕汉飞终于记起此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北忠义侯府

慕汉飞看着少年道:“你是改变主意了吗?”

少年摇摇头,低声道:“我不能离开这里。”

慕汉飞看着少年戚容,走过去把他扶起来,道:“那你这次所来为何?”

少年抬头看向慕汉飞,眼中满是请求:“将军,请您为我赐名,请您与绡绡记住这个名字,我以后会去寻你们!”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那你姓为?”

少年摇摇头:“我没有姓,我想随慕姓可以吗?”

或许因是离情,或许是对未来的茫然,慕汉飞忽想起傅夜朝曾念过的一首诗“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1,满生感慨。

慕汉飞对这位少年道:“既如此,便名为遥姓为慕吧,唤作慕遥。”

慕汉飞不由站起身看向慕遥,半是惊讶半是喜悦道:“慕遥,竟然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遥见慕汉飞还记得自己,不由也露出一个笑容,“当年多谢慕小姐的救命之恩,慕遥才有幸活至今日。不知慕小姐身体可否安康?”

慕汉飞这才发觉此次重逢沈寒还在上面看着,若不是慕遥说出救命之恩,恐怕遗留祸端。

听到此言,傅夜朝自慕遥出现紧皱的眉头也稍稍松懈。

慕汉飞收敛了情绪,对慕遥道:“家妹身体安好,倒是一直在记挂着你。”

沈寒听言,开口道:“既是旧友,理应相聚一番。”他转头看向丘聊,“如此,不知丘将军可否成全这片旧意?”

丘聊笑道:“越连听闻贵国有四喜,其中之一便是‘他乡遇故知’,如此情谊,越连自然不愿做恶人。”

慕遥听言,向沈寒行礼道:“多谢云皇。”

沈寒看向慕遥,笑道:“既如此,不知慕小侍卫可还有再战之意?”

慕遥点点头,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在傅夜朝身侧的锦渡,对沈寒作揖道:“云皇,慕遥听闻锦将军箭术了得,不知可否讨教一番?”

锦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与傅夜朝诧异地顺着慕遥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锦渡,两人竟然不知晓锦渡是何时来到身后。

锦渡见慕汉飞与傅夜朝都看向自己,顿了一下,从一旁走出来到中间,向沈寒等人行礼:“末将锦渡拜见陛下,拜见慕将军、傅大人。”

沈寒抬起手让锦渡平身,他看向慕汉飞,笑道:“汉飞,朕知锦渡自小也是得你教导,既如此,便让他一同前来与你们这些前辈过过招,也算是开些眼界。”

沈寒说完看向慕遥,“既然慕小侍卫想与锦小将军比试一番,那便早些开始,这样亦可早些相聚。”

待慕汉飞落座之后,傅夜朝靠过去,道:“淑清,你觉得陛下召锦渡前来当真是为了开开眼界吗?”

慕汉飞低眉沉思一会儿,道:“的确不像是让雨解来增加见识,倒更像是把锦渡推给我们两个,不,应该是想把锦渡推给绡绡。”

傅夜朝也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他更疑惑,当时他和淑清已经说明锦渡与绡绡是兄妹之情,为何陛下仍想撮合锦渡与绡绡。

傅夜朝与慕汉飞相谈之时,锦渡与慕遥已经把弓拉满,两人纷纷持箭,对准禁卫抛起的梅花,当梅花飘到一定高度,两人纷纷松手,这两支箭宛如斗鹰,双方胶着,纷纷扑向梅花。

两人放下弓,回到亭中,等着禁卫把托盘端上来。

傅夜朝与慕汉飞咬耳朵道:“淑清,你觉得两人谁会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轻声回道:“平局。”

果不其然,两朵梅花同样完好无损。

沈寒问道:“既然花都完好无损,那便依箭落速度决定输赢。”

禁卫回道:“启禀陛下,这箭一同落下,并无先后。”

亭内一片寂静。

良久,沈寒笑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啊。”他转头看向丘聊,“丘将军,霄国有如此少年,值得高兴啊。”

丘聊回夸道:“云皇亦是如此。”

沈寒从托盘中拿出这枚玉佩,轻声笑道:“不过这下可麻烦了。”

玉佩只有一枚,但锦渡已经和慕遥僵持住,根本无法再进行比较。

丘聊站起身,说道:“慕遥若是赢得这枚玉佩,应是赠给慕小姐。越连听闻锦小将军与慕小姐为兄妹,想必也是赠与慕小姐的。云皇,您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轻笑,他看向台下的慕遥与锦渡,“两位小将军,可如丘将军所言?”

慕遥与锦渡互看对方一眼,答道:“正如丘将军所言。”

沈寒轻笑一声,挥了一下手,福公公见此,恭敬地从沈寒手中接过玉佩,放到木匣中,递给慕汉飞身后的梅齐。

丘聊见此,向沈寒道:“云皇,越连有个不请之请,今日是比试第一场,越连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故请云皇应允,让越连与慕将军试一场。”

沈寒并未应声,而是看向慕汉飞。

慕汉飞站起身对沈寒行礼后,看向丘聊,笑道:“自云北之后一直未与丘将军比试过,今日丘将军不远万里前来云国,汉飞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沈寒见慕汉飞同意这才点点头,令侍卫重新把弓箭取过来。

当丘聊迈出亭走到长砖那一刻,凛风化作利刃割向他左腿的骨头,每用一分力,宛如骨头筋肉再断一般。

但丘聊装作无事,他从一旁的木架上取下弓,轻扯了一下弓弦,对慕汉飞轻轻一笑。

这时,天公作美,又向这红梅点点抛向万数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拉满了弓,在漫天白意中冲准了那点红星,当雪花沾红时,慕汉飞放开了箭。

下雪了,万缕湿意与冷意作箭刺向丘聊之前裂开的骨缝。

丘聊的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见慕汉飞的箭飞出后,冲准了红梅,也放开手中的箭。

箭落了,红白相间,真美。

慕汉飞把弓放在木架上,踅身看向丘聊:“丘将军,你输了。”

丘聊淡淡一笑,也把手中的弓放置在木架上,道:“慕将军好箭术,越连自愧不如。”

慕汉飞伸手把托盘上的梅花取走,对丘聊微微颔首,他朝站在青松旁的傅夜朝走去。

傅夜朝见慕汉飞过来,双手自然地替慕汉飞拂去落在鬓角与肩上的雪,昵声道:“别湿了骨头,你的肩膀还疼。”说着,从梅古手中拿过鹤氅披在慕汉飞肩上。

待傅夜朝把鹤氅系好,慕汉飞朝他展开手,露出了那鲜艳的梅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隔着阑台看了亭中与别寒疏交谈的沈寒一眼,旋即轻轻地把花从慕汉飞的手中取出,笑道:“陛下问时你如何回答?”

慕汉飞也瞧了沈寒一眼,见他未关注自己,轻声道:“陛下不会小气地不让我把花带走。”

傅夜朝轻笑一声,把这朵梅花放入绡绡给他做好的香囊中,低头轻声道:“慕将军的心意,本官收下了。”

慕汉飞看着傅夜朝,也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扯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道:“该进去了。”

傅夜朝点点头,与慕汉飞一同迈进了花亭。

而一旁的丘聊,看着同样完整的梅花,同样轻笑了一声,把这朵梅花收入囊中。

只不过,这笑,甚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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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送魏二》王昌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家餐桌上,一片寂静。

慕汉飞与傅夜朝倒是不在意这怪异的氛围,两人寂静地给对方夹着菜,吃饭间偶尔目光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这两人惬意,但慕玉绡夹在锦渡与慕遥中间就如坐针毡了。

当她见到慕遥站在她眼前对她笑时,慕玉绡是真的开心。她知晓当年若不是慕遥阴差阳错赠的香草,她早已命丧黄泉,哪里还能看到兄长的幸福。

她是真心感谢并挂念着慕遥。

现在见慕遥活着,且活得很好,她真的很高兴。

但是她没有想到锦渡竟然也跟着一同来了忠义侯府,且两人还有些敌视。

慕遥毫不在意锦渡审视的眼光,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慕玉绡:“绡绡,这是我特意从霄国带回来的香囊,给你。”

慕玉绡在慕遥拿出香囊那刻已经闻出这就是他当年所赠的香草,她伸手接过,认真道:“阿遥,谢谢你。”

慕遥的笑意更深,他从桌子上夹了一道菜放在慕玉绡的碗中,道:“绡绡,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你多吃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礼尚往来,慕玉绡也夹了一道菜,放在慕遥的碗中,道:“时隔多年,我也不知晓你喜欢什么,就照儿时的记忆做了些,你且尝尝合不合胃口。”

慕遥夹起,放在嘴中细细咀嚼,随后朝慕玉绡笑道:“很好吃,今晚我可能要多吃一些了。”

慕玉绡笑着又给慕遥多夹了几块,“多吃就多吃一些。”

锦渡见状,心中不是滋味,他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当他放下酒杯时,余光中却瞥见慕遥勾起唇对着他笑。

慕遥这一笑彻底让锦渡胸膛中的火蹿到头顶,他猛然拿起酒壶满了一杯,旋即站起身,举着酒对慕遥道:“之前不知是慕侍卫,多有得罪,锦渡特意以这杯酒向慕侍卫道歉。锦渡先干为敬。”

话落,他把杯中的桃花夭一饮而尽。

慕汉飞听此,撇过头去问道:“暮生,这是怎么回事?”

傅夜朝也侧过头去,把来龙去脉告诉慕汉飞。

夜宴结束后,慕汉飞因为怀疑丘聊可能携青槐前来,便偷偷跟着他去了馆驿。那晚,他与慕玉绡一同回的忠义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他就已经查出有人在跟着他们,便嘱咐梅古去查看。梅古不消一会儿便回来,告知他慕遥在后面跟着。

他当时不知慕遥与绡绡的关系,便想让梅古在一旁守着,临近忠义侯府附近再动手,同时留下凭证,好今日找丘聊算账,套出青槐的消息。

但没成想,当他和绡绡的马车刚进府,梅古就来报,说是锦小将军忽来忠义侯府,并发现了慕遥,于是两人在府外打了一架。

至于胜负,梅古也没看出来,反正两个醉鬼最后都纷纷离开了忠义侯府。

傅夜朝因此今日才一直在花亭中注意着慕遥,看着他跟丘聊到底有何计谋。

他本来是想把这件事告诉慕汉飞,但没成想慕遥竟是当年的少年,原来的打算顿时在消散,全然笑看锦渡的热闹了。

慕遥见锦渡这般主人架式眼中也露出不满,他站起身,端起满酒的杯,一饮而尽。

旋即又提起酒壶再满了一杯酒,他举起酒杯,对着锦渡,声音半冷道:“也算是与锦小将军不打不相识,这杯,慕遥先干为敬。”

锦渡见此更是火大,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慕玉绡见状便知两人这是要拼酒,且是你死我活那种。她刚想起身把两人拦下,但傅夜朝隔着锦渡拦下慕玉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给慕玉绡夹了一筷子菜,对锦渡与慕遥的相掐对酒毫不关心,他道:“绡绡,你多吃些菜肴。”

慕玉绡有些焦急道:“可是......”

傅夜朝坚持道:“绡绡,吃菜。”

这种男人争风吃醋的事情不能管,你一脚插进去帮谁,不管帮谁,其中一人的火焰就会更盛,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两人吃去。

慕玉绡无法,只好乖乖吃饭,但是举箸之间,仍忧心地看向拼酒的两人。

两人心中都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妒火,待慕玉绡用完餐,两人的脸已因酒意而泛红。

慕玉绡把茶茗招呼过来,把桌子上的残羹处理一下,随后望着两个深醉的人发愁。

慕汉飞扶起慕遥,对慕玉绡道:“我去送慕遥回馆驿,你把锦渡扶到马车上,让梅盛送他回去。”

慕玉绡点点头。

慕汉飞是男人,他自然看不出慕遥醉酒脸上出汗有些不舒服,他直接把慕遥扶出去,把他放到马车上,直接让梅齐驾车驶向馆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慕玉绡见锦渡紧蹙眉头,不停抬手做擦脸状,便知他脸上出汗有些不舒服,去浸了一下热汗巾给锦渡擦拭。

慕玉绡这样一擦,锦渡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脸上露出舒服的神情。

慕玉绡见此,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她站直身子,准备把汗巾放下,可谁知锦渡却感知那抹热意要离开自己,一把把慕玉绡的手腕攥住,把她拥入怀中。

锦渡突然一拉,慕玉绡毫无防备直接摔入锦渡的怀中,因这突发的力量迫使锦渡的背撞上木椅,让他发出一声沉闷。

慕玉绡回过神来,便站起来,她刚想挣扎就发现锦渡在压制自己。

她不由无奈道:“二哥,我是绡绡,你先放开我,我让梅盛送你回家。”

锦渡睁开了眼,慕玉绡本以为他见到自己后会松开,但没想到他把压制自己的一只手轻轻抬起,摸到她的后枕上,旋即半是不容拒绝半是温柔地把慕玉绡按向自己的怀中。

锦渡低头轻触慕玉绡的发髻,嘴中不停地喃喃道:“绡绡,绡绡。”

慕玉绡楞了一下,她不知锦渡为何突然这般,旋即她听到“绡绡,你不要生我的气,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泪意浮上慕玉绡的眼,她挣扎的动作也停住,她把手轻轻环上锦渡的腰,压抑嗓中的痛音轻声道:“我没生你的气。”

我从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我知道你要什么,也知道你不想以及不能要什么。

我理解你,所以我不生气。

我,我就只是有些一些伤心,但是这点儿伤心太微不足道了,我缓缓就能好,你不要在意。

锦渡听到慕玉绡说自己不生气时,手臂上的劲放缓减轻,但他依旧禁锢着慕玉绡。

他把慕玉绡往上抬了一下,用下颔轻轻蹭着慕玉绡的额头,委屈巴巴道:“绡绡,你不能不理我,你不能。”

慕玉绡抬头轻轻抚着锦渡的脸,轻声道:“可是雨解,你今晚这是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让我误会了,让我误会你喜欢我,让我窃窃认为你跟慕遥拼酒是因你在吃醋。

可是雨解,你明明不喜欢啊。

茶茗走到大厅,她本想看看慕玉绡为何还不出来,但她一进去却发现锦渡抱着她,脚步顿时回转想要离开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听到声音,她转头看向茶茗,把她喊住:“阿茗,你扶我起来。”

茶茗叹了一口气,踅身走到两人一侧,伸手把锦渡的手掰开,扶起茶茗。

这时梅盛也走到大厅来,慕玉绡见此,便让梅盛把锦渡扶过去,然后慢慢看着锦渡离开她的视线。

茶茗见此,忍不住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

慕玉绡转头看向茶茗,她未说话,只是轻轻对着茶茗笑,抬手摸了摸茶茗的发髻。

良久,慕玉绡轻声跟茶茗道:“阿茗,你早些去休息,我去给老师熬一下姜汤,他定是受了凉,我可不想让兄长怪我粗心。”

话落,慕玉绡再次摸了摸茶茗的发髻,踅身朝小厨房走去。

唯留茶茗带着泪意看向慕玉绡的背影。

慕玉绡把姜汤盛在小盅中,在飘雪中走向傅夜朝。

进到屋中,却发现傅夜朝正小心翼翼雕刻着一枚发簪,里面还含着一朵鲜艳的梅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把姜汤放在桌子上,轻声道:“老师,先喝口姜汤去去寒,待会儿再做发簪。”她顺便问道:“老师今晚怎么突然要做发簪?”

傅夜朝轻轻吹去碎末,笑道:“今日陛下在御花园设比箭台,要求射花,谁的箭射花而不伤花则赢。”说到这,傅夜朝的笑意更大:“这是你兄长射的花。”

今日的淑清像幼时第一次射中靶心的孩子般高兴想他跑来,真的很可爱。

而且淑清绝对不知道,当他把手中捧着的花送给自己时,他有多心动。

慕玉绡听到射花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兄长为何把这朵花捡回来赠给老师。

慕玉绡斟酌了一下,道:“老师,您应该知晓母亲一直在府中,几乎从不出门吧。”

傅夜朝握着发簪看向慕玉绡,不知她为何要提燕姨,但是她既然问了,他便会答:“我知晓,燕姨身体不好,所以常年久居府中少有外出。”

慕玉绡继续道:“那您知晓母亲用何解闷吗?”

傅夜朝顿了一下,失笑道:“这我还真不知晓。”

慕玉绡看向他手中发簪中的梅花,笑道:“父亲跟随先帝征战,母亲一直陪在父亲身边。但当国定时,母亲便在忠义侯府等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相伴倒不觉随着父亲因战事辗转待在营帐苦,可一旦相离,这府中的岁月哪怕有药材相伴,也是很苦。

母亲一直在府中等着父亲,想念着父亲。

父亲自然也知晓,他怕母亲在府中无聊,便想了个法子讨母亲欢心。而这个法子便是飞箭刺花。

飞箭刺花在慕家便成定情守情之意。

而兄长学后射箭后,便学父亲在桃夭亭中为母亲表演。但除去自己与母亲,他从未在其他女子或者男子面前表演过这番。

如今陛下误打误撞让兄长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番飞箭刺花,虽含义不同,但兄长应把这场比试当作给老师的表演,这才在比试后捡来这朵梅花,赠与老师。

傅夜朝惊愕半许后,笑意满布全身,他轻轻摩挲着这支还未圆润的发簪,脸上不断发着笑。

他曾说过他是将军他不可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是没关系,可摘青丝,可一同在花树下醉酒,他的发髻可佩戴着他所赠的梅花,已经很足够了。

但慕玉绡毕竟在傅夜朝面前,他能过于失态,于是轻声咳嗽了一下,收敛了神情,认真地朝慕玉绡道:“绡绡,谢谢。”

谢谢你把这段往事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笑着摇摇头。

不过,傅夜朝想起慕遥,又问道:“绡绡,你临近及笄,你的婚事?”

慕玉绡不由想起锦渡,她攥紧了手,轻声道:“老师......”

傅夜朝开口道:“我知晓你心中喜欢的人是锦渡,但是你真的要等他一辈子吗?”

慕玉绡并未直接回答傅夜朝的话,而是道:“老师,绡绡是您的学生。”

您可以做好一生守着兄长的准备,而我亦可。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和你兄长早知你会如此。关于婚事你莫要忧心,我与你兄长绝对不会强迫你,你随心便是。”

慕玉绡向傅夜朝行礼:“多谢老师。”

而此时,傅夜朝忽冷下眼,他抽出匕首掷向屋后的窗户,随后传来一声闷哼与阵阵窸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刚想推开门便听到屋内有扔掷匕首的声音,且声音渐消。他立马反应过来,纵身越过屋顶,在升到屋脊那刻,他看到一个黑影捂住胸口,跳出了高墙。

慕汉飞刚想去追,梅古便在注意到后带人追了过去,慕汉飞有些担心,便从屋脊上跳下来,慌忙把门推开,见两人安好这才送了一口气。

慕汉飞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傅夜朝转身定定看向被匕首刺破的窗纸,冷声:“今晚有人偷听。”

来人不仅轻功上乘,更是掩声好手,倒不像刺客之类,反而像专门培养偷听之人。

慕汉飞听言骤然沉下心,书房本就是商讨要务之地,若是此人再屏息摸进来,恐怕要泄露不少机密,而若出去商谈,危险性更大。

慕汉飞道:“看来这些日子得小心行事。”

被傅夜朝重伤的黑影跳入一座外宅之中,里面的人见此他受伤,连忙唤大夫来帮他疗伤。

此黑影抓住来人的手,艰难道:“我要见主子。”

他话音刚落,被他唤作主子的人便出现在他面前,他蹲下身查看了一眼黑影的伤,便令人把他用木板抬进医房。

黑影一把抓住他主子的手,颤声道:“主子,尽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位主子点点头,轻轻把被紧握的手挣脱开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一挥下令让一众人带此人前去疗伤。

但背在身后的手,臂上青筋暴张。

忠义侯府因接二连三被袭,慕汉飞再三思量,接受之前沈寒的好意,把府兵换成了京城训练有素的将士。

而或许漫天大雪,天气异常寒冷难有场地可供比试,又因登基大典将近,京城内加强防守,别寒疏和丘聊倒是不寻往常安静地待在府中练习相关礼仪,并未外出生事。

于是,在登基大典前夕,倒是一片安静,不过这寂静,倒颇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雪降雪融间,登基大典便如约而至。

沈寒任由福公公给他整理冠服,他瞥头看向不断向傅夜朝询问动作的慕汉飞,不由笑道:“汉飞,莫要紧张,只是一个登基大典而已,你参加的是朕的又不是先帝的,不要这么紧张。”

慕汉飞是真的紧张,哪怕之前演练多符合标准,但到今日他依旧紧张,生怕动作做错。

他听沈寒打趣他,无奈道:“陛下,您一生只有这一次登基大典,臣只想让之作为典范流传千古,不想出现纰漏影响陛下的圣誉。”

沈寒摆摆手,冷着面无所谓道:“此次大典朕只是不想让你缺席,又不是让你跟那些老臣一样操心这里不得体担心那里不符合大礼。这次登基大典早在朕决定去除先皇祭拜之时,就注定会被人批评万年,所以你就更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慕汉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您也知道您决然把祭奠取消会导致您在千年之后仍被人说啊。

想必慕汉飞的紧张,傅夜朝就游刃有余。他轻轻给慕汉飞整理了一下冠服,旋即轻拍他的肩,道:“慕将军,你多年练武你要相信你的肢体记忆,这次大礼你没有问题的。”

安抚了一下慕汉飞,傅夜朝又走到沈寒面前细细转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便严肃道:“陛下自己也需上心,否则倒霉的是陛下您,要是登基大典出现什么问题,您信不信您的议事厅前跪倒一片众臣。”

沈寒自然是信的,当时他取消祭祀大典他就见过有大臣要当场撞柱的,若是此次出现纰漏,他真信这些老臣会烦他到什么程度。

沈寒轻声咳了一下,看向傅夜朝转移话题道:“暮生,朕这一身可有问题?”

傅夜朝作揖道:“启禀陛下,并无问题。”

先前的话题算是过去了。

不消一会儿,大典开始。慕汉飞与傅夜朝跟在沈寒身后,做了种种繁琐的礼仪,终于到了奉玺佩绶的环节。

此礼大臣于走道两侧俯身跪拜,大典中响彻钟声。

几声过后,傅夜朝对慕汉飞做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去。慕汉飞长呼一口气,对傅夜朝点点头,端正身子,步履严雅地走到大典穿过俯拜在地的众臣来到阶前,踅身韶雅地站在一侧。

再几声钟响,傅夜朝身着礼服也步入殿中,不过相比于慕汉飞的端严,傅夜朝就显得从容。他走到慕汉飞面前,朝他轻轻颔首,便站在他身侧,等待沈寒走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几声钟响,沈寒踩着回音步履靓严穿过众臣走到傅夜朝与慕汉飞面前。

沈寒抬起夸大的衣袖露出整手朝两人行礼作揖,慕汉飞与傅夜朝还礼,只不过两人背脊弯曲弧度要远远比沈寒的大。

沈寒起身,两人慢慢起身,以免碰撞到沈寒。

这时福公公领着几个宫女从侧殿走了出来,手中端着十二旒冕、玉玺以及玉佩绶带。

慕汉飞抬步向前,从一旁的托盘中先取绶带给沈寒系上,再取玉佩挂在绶带上,礼毕,慕汉飞躬身向沈寒行礼,沈寒回礼后退后。

傅夜朝向前站在台阶上,取下沈寒的礼冠,放置一旁的托盘中,再取起十二旒冕给沈寒佩戴上,旋即走下台阶,恭敬行礼。

沈寒端步走向龙椅前,踅身望向大臣。傅夜朝再捧起玉玺恭敬走上台阶,把玉玺郑重地交给沈寒,旋即快步退到台阶下。

当沈寒把玉玺高高举起时,福公公连忙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再次把身子压低,同声高喊。

沈寒讽刺地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巩瞋,旋即高声道:“众卿平身。”

礼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礼完毕,还有祭天礼,众臣又好好荡荡跟着沈寒去天坛,告知上苍,并以食祭拜。

如此连转一天后,才终于到了晚宴,此时慕汉飞终于卸下束手束脚的礼服。

傅夜朝在侧殿看着慕汉飞脱下礼服后一身轻松的表情,不由打趣他道:“淑清,莫非这一身礼服比铠甲还重?”

慕汉飞揉肩的手顿时停住。

这礼服虽缀满各种玉石,但与铠甲相比的确要轻许多。

慕汉飞低思:莫非又嘲我体力比不上他。

这般一想,慕汉飞收回手,回道:“并无,只是不习惯而已。”

傅夜朝轻笑几声,走到慕汉飞跟前,抬头替他揉了揉僵硬的骨头。

这时福公公来道:“慕将军、傅大人,晚宴已经快开始了,请二位入殿。”

慕汉飞轻轻推开傅夜朝的手,看向他道:“走吧。”

傅夜朝颔首,两人并肩走向流光殿,在殿中与各种心怀鬼胎的众臣寒暄过一番后,便落了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之前的夜宴相同,傅夜朝与慕汉飞的座位在沈寒的下方,不过这次变成右侧,因为左侧是长时间未露面的沈易。

慕汉飞一落座,沈易便举起酒杯朝慕汉飞致敬,慕汉飞的身子顿了一下,旋即脸上挂上合适的笑,回敬了沈易。

就在慕汉飞思索着怎样把目光不动声色移开时,巩瞋小步趋到沈易身边,慕汉飞见此抬起僵住的手扯了一下傅夜朝。

傅夜朝当时正在与乐大人说些什么,但被慕汉飞一扯,他立马跟乐诤道歉回头看向慕汉飞,“淑清怎么了?”

乐诤见两人有事要谈,十分自觉地离开了两人的身旁并拉走前来祝贺的一众大臣。

慕汉飞轻轻侧身贴耳道:“暮生,沈易与巩瞋在交谈。”

傅夜朝抬了眼皮看了一眼焦急的巩瞋,旋即收回目光放在慕汉飞身上,轻声笑道:“如今陛下已登基,他怎么能不着急。”

与前面所说理由相同,之前是有先帝压着沈寒,沈寒这才未直接杀了巩瞋,现在先帝已经去世,沈寒若不是想把巩家背后的势力彻底揪出来以消后患,他完全可以不顾任何的大臣的一件直接把巩瞋给杀了。

这点直接可以从他拒绝向先帝行祭礼,以及力排众议让他和淑清担任奉玺佩绶看出——沈寒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

现在是沈寒在蛰伏,还未准备对巩瞋动手,但这把刀肯定在登基大典不久后落下,巩瞋怎么能不害怕不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轻蹙眉头:“但是奇怪的是,巩家在这段时日并未有任何动作。”

因怕巩家生事,他特意与掌管京城防卫的林大人商议了许久,并抽出一部分兵力专门盯住巩家以及馆驿那里,但没想到,风平浪静。

这很不像巩家的作风。

傅夜朝抬头看向沈易,眉宇中也是不解。

之前沈寒登基虽名正言顺,但只要未行登基大典一切都不算定居,若是此时起事,尚可为急了的兔子,但若在此之后,他们可就慢慢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但也不算不解。

沈易的生母李太后一向疼爱沈寒,沈易虽因母亲的偏爱憎恨李太后,但是李太后生病沈易能衣不解带的陪在李太后身边,也足以看出他的孝意。

如此一来,李太后把沈易拘在宫中断了他与巩家的联系,倒是可以说通。

不消一会儿,沈寒便换好衣服从侧殿走来。众臣一见纷纷起身行礼。

在一轮又一轮祝词后,沈寒自己说了一番表面话,便让福公公宣布宴席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取出一旁的小刀,从桌前的羊肉上割出几片放到白玉小盘中,让福公公端给沈易。

慕汉飞见沈寒笑着跟沈易说着兄弟两个才知道的闲话,不由问道:“暮生,你说这真的是表面的兄友弟恭吗?”

但看着不像啊。

傅夜朝细细观察着沈易的表情,但随他关注时间越长,他的眉头蹙的便越弯。

之前他听闻沈易一生最崇敬的便是慕佥慕伯伯,甚至违反先帝之令,从当时的古生府邸逃到忠义侯府。

在忠义侯府住了些许日子,直到还是当时身为太子的沈寒亲自到忠义侯府才把沈易带回宫。

而慕伯伯被贬,他更是在城墙哭晕,所以京内一直流传着这位函王自小爱慕忠义侯的说法。

故当时淑清回京,沈易匆匆赶到丞相府,眼中流露一丝情意,看着淑清的面前像是着急确认什么似的,待他确认完毕眼中流露出疯狂的神色,他这才信了这一直未断绝的谣言。

可如今看来,他的确是在确认淑清的相貌,但不一定是确认淑清容貌肖似慕佥,而是确认,淑清的容貌是否肖似如今的陛下沈寒。

但这未免太过荒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古生.......

未等傅夜朝深思下去,福公公便从台阶恭敬的下来,在他与淑清面前摆放了几盘小盅,并把他们二人杯中的酒替换掉。

福公公笑道:“咱家恭喜两位大人。”话毕,便恭敬地退回到沈寒身边。

两人下意识看向沈寒,而沈寒则举杯向二人祝酒。

二人这才知晓为何恭喜,只因这酒为酌酒、肉为祭肉,自古以来皆为天子专享,若天子极宠臣下,这才把酌酒与祭肉分给臣下。

二人连忙举杯回敬。

这晚,算是平静无事。

当夜宴即将结束,傅慕二人皆以为大典终于完美结束时,发生了一件措手不及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宴席刚散,丘聊拦下正准备回府的慕汉飞与傅夜朝,对着将近走进偏殿的沈寒高声道:“云皇,我霄国有份厚礼奉上,请云皇稍等。”

不止沈寒停住脚步,在殿所有未走的大臣纷纷看向丘聊。就连巩瞋与沈易都一脸愕然地看向丘聊。

但丘聊只拦住慕汉飞与傅夜朝,一脸含笑地看向沈寒。

沈寒看了一眼福公公走出了大殿,福公公接受到沈寒的命令后连忙小跑到大殿中央,让除去丘聊等三人外的大臣一律离场。

既是皇令岂有不遵之意,但纵然离场,原本都只影单孤的大臣顿时打通了任督二脉,二三结群,面上嘻嘻笑笑,目光都偷偷看向他们三人,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待人都走净后,福公公开口道:“三位大人,陛下议事厅有请。”

来到议事厅,沈寒赐座之后,便对丘聊道:“既然贵国有祝贺朕登基之礼,为何不之前交由礼部,而是劳烦丘将军亲自跟朕交代。”

傅夜朝冷冷看着丘聊,他不懂既然是祝贺之礼,丘聊为何要把他与淑清留下,丘聊以及霄国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丘聊倒是不在意殿内三人的冷眼,他站起身来到殿中,道:“自然是重礼。”话毕他抬头看向立在沈寒一旁的福公公,他勾起唇,语意不明意味深长道:“如此重礼,不知云皇可否让不相干的人退下呢?”

殿内慕汉飞与傅夜朝是他丘聊亲自拦下的人,慕遥是丘聊带来的人,而沈寒则是霄国祝礼的对象,唯一一个不相干的人便是沈寒旁的福公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等沈寒开口,福公公极为聪明道:“陛下,奴才想在外面替您守着。”

福公公既然都这么说了,沈寒便应允让他退到议事厅外。

福公公把门关上后,沈寒冷峻着一张脸看向丘聊道:“这下丘将军可以毫无防备了。”

丘聊勾起唇,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但丘聊真的算得上乖戾,刚刚明明还在笑,但一声收笑后,他定定看向沈寒轻声道:“这笔交易是我霄国皇帝想与云皇单独做得。”

不等殿中三人作何反应,丘聊忽又勾起唇,自顾自道:“一,霄国出兵清理云翼残部,并交接在战事中被俘虏的云国战士。”

慕汉飞听言忍不住想站起来。

云霄两国交战多年,哪怕胜多败少,也有不少士兵被霄国抓去当了俘虏,他之前在云北一直想办法解决俘虏之事,后来到云京也跟沈寒商议过此事,但沈寒告知他霄国拒绝,只能再想办法先与霄国交谈。

没想到,赫连炽竟然让丘聊在此时提出。

傅夜朝也一直知晓慕汉飞的心思,但此事是丘聊代表赫连炽与沈寒对话,慕汉飞不能坏了规矩,于是伸手握住慕汉飞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慕汉飞也自知身份在这,只能压下各种想法,死死盯着丘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对慕汉飞抬手,以示安抚,旋即转头看向丘聊,道:“云翼不过区区强盗,倒也不劳烦贵国动手。不过俘虏一事,当年朕令朕的吏部尚书傅大人亲手写给贵国有关此事的折子,朕可明晰记得贵国可是一口回绝,断无商余之地。

沈寒开始翻起了旧账。

如今霄国当权的是信高,赫连炽只不过是信高的傀儡,提线皇帝如何可违信高之令,与云国做这笔生意。

而你丘聊是信高的养子,云国又如何可信你是真心实意替你家霄皇传递信息。

丘聊低头叹了一口气,忽道:“陛下,臣都说无人信臣,您非要臣先说。您看,结果不正如臣所言。”

此言一出,傅夜朝也跟着慕汉飞直接站起身,愕然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慕遥。

慕遥勾唇一笑,不同于丘聊面上的乖戾,他眉眼温柔,面容如玉,可通身的气质却同样表现出霄国特有的乖戾。

他走向前丝毫不在意尊贱朝慕汉飞与傅夜朝恭敬地行了一礼,温声道:“是慕遥的错,吓到兄长与老师,在此慕遥再拜,向二位行礼致歉。”话毕,再翩翩行了一礼。

慕汉飞冷下眼:“霄皇此礼过重,末将承担不起。”

傅夜朝也冷声回道:“霄皇的身份既已暴露,就不必再自称慕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遥,不,应该是叫赫连炽,他不在意慕汉飞与傅夜朝的冷面冷言,依旧挂着笑意。他转头看向坐在高台上的沈寒,道:“云皇,您应该有霄国这边的消息。孤如今可以瞒着信高钟离合来到云国不被发觉,您应知晓孤手里的势力并不小于他们。”

沈寒寒着脸道:“不知霄皇亲自来云国所般为何。”

赫连炽像是看不出沈寒的冷意,笑容满面道:“那孤亲自说给云皇听。”

第一个正如丘聊所说。

二是开放云北的马市,税银之类,全部交由云国,霄国一分不取,为期五十年。

三则是缔结合约,云霄两国五十年边境不出战事。

赫连炽补充道:“关于第一条,当然,贵国这方也需归还霄国被俘战士。”

沈寒听完手指缓慢而有力地敲着扶手,良久他道:“既是交易,不知霄皇想要什么。”

一三算是互惠,但第二条则是霄国往云国送钱,一送还是五十年。他倒是相信赫连炽可以做到这些,但是他却看不透赫连炽这般做的原因。

赫连炽侧身看了慕汉飞一眼,旋即直面看向沈寒,道:“孤此番前来是想为孤迎娶一位皇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汉飞的心咯噔一下,傅夜朝也眯起了眼。

沈寒冷声道:“自古联姻便是双方皇室子女,可先皇并未给朕留下一位妹妹。霄皇恐怕要失望了。”

慕汉飞听到沈寒这般说,如擂鼓的心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赫连炽笑容一转,眼神带着某种意味,语调带着一种了然道:“云皇,您的父皇的确未给您留下一位妹妹,可是您当真没有妹妹吗?”

慕汉飞因骤然听到这皇室闺密震惊不已,而傅夜朝的心则慢慢沉了下去。

沈寒霍然起身,看向赫连炽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杀意:“霄皇莫要一派胡言。”

赫连炽漠视沈寒周身的威杀,从容笑道:“云黄,您应该知晓在霄云质三国存在这一方势力,现在与这方势力相接触的便是您的眼中钉巩家,但是之前可是古生。”

赫连炽提到古生,轻轻抖了一下身上的礼服,露着无害的笑意,道:“孤之前也在查这方势力,但是没想到查到了一些旧事。”

他语调婉转,透露着狠戾:“比如当年古生为何无缘自杀,再比如先皇与慕将军为何决裂甚至动了杀意。”

修罗红唇微启:“不过这些旧事您一直在瞒着,孤也无意揭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咬紧了牙,道:“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你也配不上朕的妹妹。”

沈寒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赫连炽脸上的笑也倏然消散。

他狠戾地看向沈寒,阴着声道:“孤乃霄国至尊无上皇,权力地位哪点比不上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孤爱她,而那个人他从不爱她。在这一点上,孤远远要超于他。”

沈寒冷声一笑:“霄皇的确是霄国名义上最尊贵的皇,但朝中信高揽政,各种利益门派纷杂且不停争斗,你自己坐在皇位上都揣揣难安,朕凭什么让朕捧在手心中的妹妹嫁给你!”

他紧接着冷哼一声:“既然霄皇知晓这些旧事,那霄皇定然知晓朕最不信嘴上所说的爱。那霄皇你凭什么认为单凭你嘴上所说的爱,朕就信爱这种鬼话。”

赫连炽攥紧了手:“我爱她,您难道在看过我射箭还不清楚吗?飞箭刺花他在云国给她表演了多年,难道我在霄国就一点儿都没练吗?”

慕汉飞瞳孔一震,全身开始发僵。

什么,他没听错吧,是飞箭刺花吗?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傅夜朝抿紧了一下唇,他抬手覆住慕汉飞的手给他力量。

他之前便猜测沈慕两家的关系,也知晓他的猜测有多荒唐,但现实比他所猜测的还要荒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一听瞳孔也紧缩了一下,他不自觉地看向慕汉飞,见他一脸的惊愕,心脏隐隐抽疼。

他之前便在寻找时机把这些旧事告诉汉飞,他本想在绡绡及笄礼亲自出席忠义侯府,在祭堂当着慕伯伯与母亲的面告诉他们,他是他们的兄长。

他本想循序渐进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赫连炽竟然知晓了这些隐秘的过往,来到云国求娶绡绡并忽然把这一切告知了汉飞。

怎么会,这样.......

赫连炽见慕汉飞与沈寒都一片静穆,脸上原本的狠戾消失,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但他很快恢复之前的淡然:“云皇,孤敬你是兄长这才好言相谈。不过无论是对绡绡而言还是对云国而言,这桩婚事百利无害。”

话毕他眼神一寒:“至于云皇您所说的问题,霄国的确有,但现已进入扫尾阶段。我不会让绡绡受任何委屈。”

慕汉飞攥紧了手,他站起身看向赫连炽,冷声道:“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赫连炽转头看向慕汉飞:“兄长,您是知晓的,绡绡心里也有我。我爱绡绡,难道您宁愿让绡绡嫁给锦渡尝尽您母亲前半生所受的苦,也不愿让他嫁给我吗?”

慕汉飞与沈寒都抿紧了嘴。

所谓杀敌诛心,赫连炽当真是其中好手。不过也是,若不会这些东西,他又怎能从信高的手中聚集起自己的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是见过母亲所尝之苦,他的确不想让绡绡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所以他静默。

但慕汉飞跟沈寒不同,他待在燕晚的身边要远远长于沈寒,他比沈寒更了解燕晚,也更了解慕玉绡。

慕汉飞把口中的血咽下,冷冷看向赫连炽,语调冰凉道:“没错,我母亲前半生的确苦涩。但我母亲哪怕她死,她也不恨先帝。我母亲与我父亲在一起也的确幸福。但是她嫁给我父亲的原因是因为她爱他。”

因为她爱慕佥,她清楚自己的心,所以她嫁给父亲。

慕汉飞顿了一下,继续道:“但世间女子难得嫁给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所以赫连炽,你若是慕遥,在你与锦渡之间,我会选择你。但是你是赫连炽。”

你若是慕遥,我可以不顾忌你是霄国人,你爱绡绡,若绡绡愿意我会把她许配给你,因为嫁给一个爱她的人远远要强与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可是你是赫连炽,你是明知霄国要害我父亲而因自己的利益坐视不管的赫连炽。可以理解自保,而且其中也有父亲自己选择之意。

但是,绡绡绝对不会嫁给曾无意谋害自己父亲的人,而他绝对不会让绡绡嫁给如今无力自保的赫连炽。

除去这点,他也绝对不信曾因利益而袖手旁观的人不会因利益而对绡绡不离不弃。

赫连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长时间与慕汉飞相处过,所以他一眼便知晓慕汉飞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抿紧了唇,良久,他开口道:“兄长,我未有你所想的那般不堪。那时我刚刚回朝,才迷迷糊糊知晓这第三方势力的存在,所以才.......无力救下将军。”

当得知慕佥战死,他也恨自己弱小,所以他才忍着弑母之恨留在信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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