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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会有好处的。”
“姨,你却又把敌人估得太高了。”
“是吗?经过武昌的失败,姨的胆量愈来愈小了,我宁可高估了敌人,而不希望估低了
重蹈覆辙。”中年文士说:
“盈盈心性未定,做事冲动,所以回川西请援人手为由,由你一呜叔等人伴送回去,你
一向稳重,头脑冷静,可别做出糊涂事来呀!”
“姨所指的是………”
“是指武昌那位冒充斯文的假书生。”冷姨轻叹说:“清风园望月楼地窟中一句戏言,
你怎能当真?你对他了解多少?他带着一群男女随从,隐藏身份,浪迹江湖,究竟是为了什
么?
目下,他又化名符玄,扮作浪人来江宁,谁知他又要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耽
心……”
“他与他的那些随从,曾先后两次救了我们,姨不否认吧?”年轻书生反问。
“这……”
“如果他对金蛇洞之人有所图谋,他又何必在危急之际挺身相救?甚至他可以挟恩求
报。”年轻书生郑重地说:
“姨的人生经验比我丰富,但江湖历练却不如我。我易容在江湖遨游四年,走遍大半壁
江山,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看过形形色色的江湖百态。我敢断言,这个人对金蛇洞无害。他
形诸于外的形象,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某些秘密。
从他见色不迷,以及对迷魂太岁守信不杀,可知他是一位人间难得一见的大丈夫。”
“其实,我也看出他不是坏人,可是你姨爹的看法却不一样,认为他是个浮滑的浪子;
那天在望月楼地窟中,他的言行使人看了不得不如此想。”冷姨苦笑说。
“他如果不如此表演,岂能顺利取得到解药?那个迷魂太岁比鬼还精……”
“所以你就与他合演双簧?不识羞!”冷姨笑骂。
“事实上我已不算是金蛇洞的人了,而且是……”
“而且是一位寡妇。我曾听盈盈说过,他对寡妇最爱,所以你就投其所好?”冷姨笑着
接口:“你姨爹为了这件事,还嘀咕了老半天呢!”
“我……”
“在我们的援手未到达前,我们在暗中观察,看看这小伙子在搞什么花样?”
后面跟踪的两个轿夫,当然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口口口口口口
小径沿江岸蜿蜒南伸,这是江畔村落的通道,甚少外人行走,所经之处全是偏僻的所谓
蔽地。
芦湾村,就座落在江湾的底部。
它是一座小渔村,只有三二十户人家。
西面江滨没建有码头,渔船都半搁在滩岸上,潮水上涨便浮在水面;因此低潮期间,渔
船下水必须用人力推下去。
江岸长满了比人还要高的芦苇。
密密麻麻连绵如绿屏,上至江宁镇,下迄太平府绵绵不绝,蔚为奇观,也因此而形成许
多人迹罕至的沼地。
江心也不时出现一些水洲。
有些已成了永久性的洲岛,有些则潮来时消失,退潮时浮现,是水禽的栖息区,也是歹
徒们的藏匿处。
那些成了永久性的沙洲,不但芦苇密布,也长了一些草木,不但是水禽的繁殖区,也是
私枭们的活动基地。
偶然或可看到两岸府县的巡捕,登洲作例行性的巡视。可是,从没听说过何时缉获了歹
徒。
理由很简单,水军或巡捕的船,从洲东登洲,歹徒们已先一步从洲西走掉了,反之亦然,
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
私枭的船,都是小型的快舟,靠岸便拖上岸藏入芦苇深处,即使走近也无从发现。
芦湾村就是私枭的连络站。
各式各样,各路各道的牛鬼蛇神,皆在这十余里长的江滨进进出出,各种型式的快船皆
在夜间活动,白夭则拖入芦苇深处藏匿无影无踪,谁也不管他人的闲事,各有主顾,互不侵
犯。
当然免不了,经常发生凶杀案件。
村东三里,便是通向太平府的官道。
往北可直达南京,往来非常方便。私货就利用官道南北运输,由有权势的人士支持,龙
蛇混杂,组织颇为健全。
这天,午后不久,村东北的大树下,两个大汉不安地往复走动,显得焦灼不安。
其中之一是二郎神杨钧,长风堡的得力爪牙。
“春秋会派人约会,似乎神情不友好。”另一名大汉眉心紧皱,有点不安:“又没说出
原因,口气强硬,难道出了什么变故?杨兄能猜出他们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