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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向南京。他虽然从武昌来,谁也不敢说他必定不回武昌。这样吧!你我分头进行,侦查他
出没的线索如何?”
“老弟打算如何进行?”
“那家伙的习性和所好,我略有风闻。如果他还在,我会找到他的。咱们就此分手,保
持连络。”
“兄弟静候老弟的佳音,走吧!”
两人沿码头南行,水西门大街在望。
“老弟对芜湖地面熟不熟?”蓝袍人一面走一面问:“这是一处龙蛇混杂的大埠头,三
教九流朋友的猎食场,河口市更是复杂,地头蛇潜势力庞大,弄得不好,会在阴沟里翻船,
要不要兄弟召集一些朋友协助?”
“咦!”符可为一怔:“潘兄,如果你有朋友可用,何必十万火急地派人把兄弟从池州
催来相助?”
“兄弟的朋友只配作眼线跑腿传讯。”蓝袍人潘兄苦笑:“对付吊客这种神出鬼役,业
艺深不可测的刽子手,我那些朋友不堪一击,没有人敢与那凶魔照面,派不上用场。”
“你知道兄弟办事一向独来独往。”符可为诚恳地说:“为免误会,潘兄,你的人必须
离开我远一点,不然将有严重后果。你知道,我这人在生死关头是六亲不认的。”
“好,我会小心的。”潘兄沉静地说:“其实,朋友们如果知道要对付的人是吊客,恐
怕没有几个人敢冒险挺身相助,不闻风远避已经是不错了。”
“这也是实情。”符可为点头:“宇内四大凶枭,吊客名列第三,天生冷血,凶残阴狠,
武林一流高手也闻名丧胆,敢找他的人屈指可数。潘兄,不是兄弟长他人志气,万一与凶魔
照面,你还是及早趋避比较安全些,而且千万不要让他查出你找我来对付他的实情,不然将
有横灾飞祸。人渐多,咱们该分手了,再见。”
南门外,就是著名的河口市,也称河南市。从河口与大江合流处的富民桥头,沿河直伸
展至金马门附近,长有十里地,所以也叫河南市十里长街,真正名副其实的牛鬼蛇神猎食场,
各种行业的根据地,米油布的集散场,南京民生必需品的供应站。
东面的通济桥,是通宁国府的大道,这一带的客店,旅客几乎全是货主和小商贾。西面
富民桥附近客店的旅客,大都是大江上下的行商,品流比较复杂。至于水西门码头,旅客都
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所以这三处地方,进出的人,无形中分出品流与地位,有经验的人不难分辨出他们的地
位身份。
符可为落店在富民桥东首的裕丰客栈,登记的身份是南京来采购绸纱纻布的小行商。
他的路引有江宁府的关防大印,如假包换。他那身鲜亮而不过份的打扮,足以表明他是
个腰缠多金,但并不怎么聪明的小商人。
当然,他曾经在通济桥西的鸿泰布庄露过脸。
鸿泰布庄在宁国府有自己的机房,所产制的绸纱在南京是有口皆碑的,小商号自购自运,
皆与鸿泰直接打交道。
他以为,芜湖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就是那位潘兄,一个江湖上颇具时誉,专以猎
捕官府有案,罪不可赦的万恶凶犯的所谓猎赏人组织中之成员。江湖朋友提起这个组织,皆
深怀戒心,说不定那一天失手犯案,到头来栽在他们手上,因为江湖朋友犯案的机会太多了
吊客吴风所犯的杀人案,在官府的档案中,没有廿件也有十件之多,每一州县皆有这凶
魔的海捕文书存档。
水西门码头临江街与河南市交界处,近城根的所谓后街,就是本地的是非地,有脂粉巷,
有半开门的烟花,有各式各样的赌场,有声色俱备的酒楼;是销金窟,也是是非场,蛇神牛
鬼(又鸟)呜狗盗的混迹处。
天黑不久,他出现在后街的金陵酒肆的店门外。
不等他迈步入店,斜刺里钻出一个獐头鼠目的泼皮,贴近他身侧,鬼鬼祟祟在他耳畔低
声说:“符东主,借一步说话好不好?”
“哦!”他向对方邪笑:“你居然认识我,失敬失敬。”
“阁下住在裕丰客栈,曾在鸿泰谈了半天买卖。”那汉子的语音放得低低的:“干我这
一行的人,消息不灵通,就只有喝西北风啦!”
“呵呵!你老兄到底干的是那一行呀?”他一脸流气:“拉皮条?打闷棍?还是打抽
丰?”
“胡说八道,在下是做买卖的……”
“哦!做买卖的?同行嘛!失敬失敬。呵呵!你老兄做那一种买卖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