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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住宿。
玉树公子的伤势,达两天才控制住。高姥渐退,但神智一直不曾恢复消明。那一抓皮开
肉绽,背部的肉本来就少而薄,创口自骨裂开,只有一层骨膜护住肺部,要想创口愈合。是
极为困难的事,虽有最好的郎中,和最好的药物。能把一个伤势如此沉重,本来已经进了校
死城的人拉回阳世,已经是极为卓越的成就了。
狂龙不愿将爱子留在九江治疗,反正自已有官船,人带在船上治疗十分方便,所以准备
随船前往武昌。
五爪蚊一群城狐社鼠,仍然被逼到处打听消息,一个个叫苦连天,吃尽了苦头。
城东庆阳坊靠近府前街的一座民宅内,幽暗的厢房门宙紧闭。
房中设备简朴,一床一桌和一只小妆台。床脚靠壁一面,两张长凳铺上木板,加设了一
张临时床。
桌上点了一技大烛,光度比灯要亮些。真如姑娘正在灯下做女红,一旁的国华一面喝
茶,一面检查桌上的零碎:甘六片铁鳞。
说是女红却又名不符实,姑娘缝的不是衣裙,而是一件皮背心。
甘六片铁鳞,必须分别以活铰链互相串合,分别嵌穿在背心前后,外面再加一层稍厚的
牛皮,两层皮将铁鳞夹在中层。
这就是所谓龟甲,前后各十三片,每片大小不同,保护的部位有一定的位置,不能弄
错。
“哥,你认为这护身甲真有用吗?”姑娘一面缝一面问,对国华的称呼亲呢极了,柔柔
地、绵缩地,也像是唱歌,声调美而具挑逗性。
“当然有用,十神十魔中,歹毒的暗器极为霸道,不得不防。”国华信口说:“真可
惜,上次毙了神龙常宏,我就没想到剥下他的防身金犀甲夺为已有。”
“哥,你会骗人了。”姑娘白了他一眼。
“胡说!你这坏丫头……”
“胡说?我好像听你说过,这副甲是专门用来对付凌云燕的。”
“这……我说了吗?”他装傻。
“你说过的,你说,你必须放弃飞的绝学,不与凌云燕比轻功,那太危险。”
“这怎么牵扯到甲上了?你在栽脏嘛!”
“哥,凌云燕真有那么可伯吗?”姑娘怯生生地恨近他,眉梢眼角有忧虑的神情。
“也没有什么,她的天魔爪火候,没有我的天狐爪精纯,我只耽心她利用龙蜕功近身,
用什么不为做人所知的歹毒玩意贴身攻击。”国华拍拍姑娘的肩膀:”如果我所料不差,我
的天狐爪除了可以抓破她的衣裙之外、不易抓伤她的肌肤。”
“龙蜕功有那么神奥?”
“是的,柔韧腻滑,力及即散,胀缩自如,陋力变形。你想想看,她像个变形虫,用钝
物打击。她会胀缩自如化去引走所加的劲道;用兵刃刺劈,她会滑开或随劲弹开,你伤不了
她,她却可以贴身伤你。结果如何?”
“本来,我和沈伯伯商量好了的,要找视会悄悄接近她行刺,出其不意绘她一刀……”
“不要做傻事,没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行刺,她那些侍女决不容许陌生人接近。就算近
得了身,她也会对近身的人加强戒备。她不会在行人拥护的大街上出现,如何近身行刺?”
“你可以攻击她的五官……”
“五官是最难击中的地方,傻丫头。”
“那……你没有胜算了。”
“很难说,我会找出她的弱点的。至少,我已经知道该如何防止她近身下毒手了。”国
华的语气是乐观的:“我知道你的忧虑。”
“是吗?”姑娘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鼻子、嘴唇。
“你是耽心我不忍心下手对付她。”
“难道我不该耽心吗?”
“玉树公子不死,我心中已没有负担,你担心什么呢?你该担心我是否能对付得了
她。”
“我也为了这件事担心呀!我希望那一天我也在场,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郑重地警告你。”他拧了拧姑娘的鼻尖:“在我与她交手生死—决的时候,任何人
妄自加入,活的机会决不会超过两成。所以你不但不可以加入,而且得设法阻止其他的人插
手。好啦!你好好赶工,我到处走走。”
他扶正姑娘的娇驱,启门走了。
要找出敌人的弱点,你必须与敌人保持接触。
凌云燕仍然住在浔阳老店,仍然带着她的心腹死党。她对于丈夫的死活,从不放在心
上;玉树公子也认不关心她的死活。
这两个人,真是绝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