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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仅移动了五六岁,便停步不进了。
走道空空,什么都没有。
骸骨抬头上望,上面的楼板藏不住人。
“咦!奇怪。”骸骨发话了,是女人的声音:“暗铃的细线,难道是自己绷断的?得找
尤二嫂来修好。”
是人,一个女人,穿了一袭黑衣,用白漆绘成骸骨的图案,磷火棒的绿芒光线弱,当然
看不见黑衣,只能看见白色的骨架图案。
原来走道有些地方,装设了细小的绷线,有人经过,线断暗铃发响,就会有人出来查
看。
显然,飞天狐触断了一根绷线。这些女人暂时作客,居然没有细此完善的报警设备。
女人用一条怪布袋,套上了磷火棒,走道重归黑暗,转身走了。
蓦地绿芒一闪,布袋突然拉开了。
走道仍然空荡荡,毫无异样。
“真的没有人。”女人如释重负地说,重新套上磷火棒,这次真的走了。
披风一动,国华重新出现。木板墙壁都是古褐色。他的一面披风色泽几乎相同,人贴在
门上,展披风掩住了全身,不走近是不易发觉的。当然,这种隐形技巧。需要下苦功才能运
用裕如。
扮骸骨的女人毫无戒心往前走,片刻,拉开了一座门,灯光乍现。
这是一座小花厅,布置得古朴幽雅,约购丈见方。四角设了四座宽底高脚隐火式取暖炭
炉,因此厅内温暖如春。点了四个,灯,光度明亮。
上首案座左侧的大环椅上,坐着秀发披肩,紫衣紫裙的魅剑三绝陈紫凤,显然是浴罢未
妆,更显得清丽可人。
有四名侍女在旁听候吩咐,她自己正在意态悠闲品茗。案上,搁着她的连鞘长剑,和绣
紫凤的百宝囊。
她的目光,落在刚进门的女人身上。
“没有动静?”她抢先问。
“启禀小姐,没有发现。”扮骸骨的女人行礼回答。
“但暗铃发响。”
“也许天太冷,线自行绷断了。小姆这就去找尤二嫂前往修复。”
“好吧!虚惊一场。”随剑三绝脸上警戒的形色消失了:“门窗都闭牢了的,不可能有
人从外面进入。楼下有没有动静?”
“没有。小姐,快二更天了,还是早些安歇吧!”一名伺候她的侍女说。
那位扮骸骨的女人,告退从另一扇门走了。
“二更天以后,才应该警觉些。”魅剑三绝喝干了杯中茶:“我真得先小睡片刻,只是
头发未干……咦!”
厅内多了一个笑容可掏的国华,披风投到身后,腰带上插有剑。
“头发干了你也不能睡。”国华笑吟吟地说:“二更天以前,同样需要警觉些。你那些
手下扮鬼吓人,骸骨衣决不是在九江订制的,你一定早就在江湖扮鬼吓人了,难怪绰号称魅
剑。呵呵!你这么美丽的姑娘,真可能被人误认是妖魅呢。”
警铃声隐隐,各处誓铃全鸣。
四侍女左右一分。保护住主人。
两座门,先后抢人六名穿骸衣的女人,左手有磷火棒,右手从衣内放出剑。
“是你。”魅剑三绝居然沉得住气,泰然地佩囊取剑:“我说过,我决不放过你,你竟
然自己找来了……”
“找你叙叙旧呀!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你住在这里。”他像是向女朋友说绵绵情话:
“要是早知道,我早就来看你啦!山中一别。魂牵梦萦、真的,我是真的思念你,希望你早
日离开九江,或者干脆回京做你的千金小姐,咱们以后见面,就不用剑尖沥血了,你说是不
是?”
“油腔滑调!”魅剑三绝笑骂。
“天地良心,你可不能把我肺腑之言,当成……”
“我不听你的。”
“那你要听什么呢?”
“我要问你。王一鸣、花拳张奎、王奇,都是你?”魅剑三绝不笑了:“天涯怪乞的口
供是真的了?”
“那该死的贼花于死得不冤,我还把他看成真正的风尘怪杰呢!被他泄了我的底,倒
楣。”
“那么,武昌三霸天死伤,山东逆犯脱逃案,真的与你有关了。”
“有关如何,无关又如何?”
“有关,我一定要逮捕你;无关,我把你看成一个风流而不下流,游戏风尘的怪人,或
许可以做个朋友。”魅剑三绝说得颇为认真:“现在,我要你诚实地回答我,不许嘻皮笑
脸。”
“你毕竞是个没有机心的小姑娘,你这些话,真会让老江湖笑掉大牙,那有这样问话
的?”国华忍不住笑,不住摇头:“如果我访与我无关,你就深信不疑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