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行走在坡顶的松林中,松林仍然青翠,小径宽阔,林下野草早调,视界可以及远。
一枚细小暗箭,贴他的右琵琶骨上方一掠而过,与玄狐马褂摩擦的声音清晰人耳。
假使他慢了一刹那,暗器必定击中他的右京门,或者右魂门穴,好险。
他是暗器的行家,本能地知道是铁莲子一类小而重的暗器,打穴的专家最喜用的兵刃。
要不,必定是打穴珠。两者的摩擦声几乎全同,所以不易分辨正确。
这瞬间,人影闪电似的光临。
姑娘被突然摔出,刚在半空吸气控制身躯,飞扑而来的人影已一闪即至。
眼中但见漆黑的物体压倒,手脚一软,腰间软穴已被制住,被人甩上肩头,耳中风声呼
呼,去势如电射星飞。
国华身形仆倒,他的反应超尘拔俗,一沾地身形已经转正向上,大喝一声,一掌向脚的
后上方吐出。
敌情不明,情势危急,他用上了霸道的绝学,彻骨的强劲暗流,排山倒海似的破空腾
涌。
另一个黑影穿黑袍。黑头罩仅露双目,正似奇速向他扑来,相距已在丈五六左右。
经验与见识,可在生死须臾中下最正确的判断,决定了生死存亡。
这位黑袍人经验丰富,见识超人,看对手仆地扭转立即发招的超人反应,便知道碰上了
可怕的对手。
躺在地上向一两丈外虚空发掌,经验不够的人必定认为这人昏了头,情急手脚乱动而
已,不会想别是致命的一击。
劈空掌火候足的名家,也只能伤人于八尺内。
这位黑袍人并不认为国华是情急乱动手脚,百忙中向侧斜闪,大袖一挥护住身躯,井员
可以消去对方打击的潜劲,或者将来劲带出偏门。
“啪啦……”大袖突然碎裂成千百片,被掌劲袖风刮得激射出文外,再飞舞散坠,有如
千百蝴蝶飞舞。
“咦!”黑袍人骇然惊呼,身形换动,有如劲矢离弦,向东穿林如飞而遁。
国华一跃而起,吃了一惊。“真如!真如小妹……”他狂叫。
姑娘失了踪,山深林茂,视野有限,往何处去找?他狂乱地在附近草丛中寻找。
他只看到一个黑袍人,这人断袖而逃,并没有带走姑娘,姑娘到何处去了?
那位擒走姑娘的另一位黑袍人,身法的确太快了,而且正潜伏在他身后。
他将姑娘向侧抛出,黑袍人已经近身。他向前一仆,黑袍人便接住了抛出的姑娘。
因此他根本就不曾发觉这个黑袍人的形影,仅在滚转时情急攻击第二名黑袍人。
“我得去通知殷伯母。”他慌乱地自语:“真糟?这个黑抱人到底是何来路?狂龙身边
好像没有如此高明的人物,也不会一击即走。到底这小丫头跑到何处去了?不会是乘机溜走
吧?”
“想到姑娘一而再表示要溜走,他心中略宽,也许小丫头真的溜走躲起来了,用不着太
担心啦!”
“这小丫头可恶,下次非先打她一顿不可。”他向林空大叫,以为姑娘必定躲在附近看
他焦急呢。
他放弃了到朝阳村通知段家的念头,决定按预定计划,先到约定处与无影刀会合,再决
定打击狂龙的大计。
他感到有点异样,小姑娘不在,他竟然有点空虚寂寞的感觉。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笑容和
情影,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从来就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种思念的情绪。连曾经露骨表示爱他,死在他怀
中的柳依依,也不曾令他产生这种思念的情绪。
走着走着,他猛然想起,他对真知姑娘似乎并不仅止于对一位小妹妹的感情。
真如姑娘所流露的感情,也不是小妹妹依恋兄长的亲情,只不过未见过世面,年纪还
小,还没能了解男女之爱的表达方式,这是一个很少与外人接触的少女,普遍面正常的反
应。
殷家人丁少,殷老爹又不常在家,寓室人家的内誊,与外人的接触机会太少。对男女之
间的爱。懵然无知便不足为奇了。
他信步而行,背着手不时胡思乱想,真像一位沉迷于山光水色的雅人逸士。
一个胡思乱想的人,常会失去应有的警觉性。
他的警觉性减弱了许多,不知自己正一步步向死神的掌心里闯。
无影刀真够幸运的,至少迄目前为止,他一直就受到幸运之神的特别照顾,在生死关头
逢凶化吉,运难成祥,一面再从死神的手掌心逃出来了。
芝兰秀士三个家伙去追那位黑影,激怒之下把他轻易放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