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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是啥玩意,以为是毒物,屏住呼吸急退。
鬼剑张道无法击中倒地的金神,远出两丈外飘落。
无影刀也正好向前长身飞跃,跃过全神的背部上空,还以为金神被鬼剑张道击中了,所
以不再出手,向前跃出脱身要紧。
两人都心中称异,左右两个神怎么半途不进击?
丈外草丛中出现王国华的头部,像是平空幻化出来的,真像个可幻形的鬼。
“往南走,西面去不得。”国华急声低叫,头向下一缩,突然消失了。
两人怎敢怠慢?穿林人草飞窜而走。
“又是他助了贫道一臂之力。”鬼剑张道一面飞掠而走,一面对无影刀说:“他到底是
何来路?”
“谁?”无影刀问。
“在合兴居示警的人。”
西面两里外,小径旁几座农舍中的一座,受到十余名高手的合围。
玉树公子带了两名中年佩剑随从,出现在农舍的柴门外,穿一袭玄狐马褂,戴珊瑚珠顶
(被禁止)帽,黑油油的大辩垂在左胸前,立在寒风中精神抖擞,玉面因天冷而泛起殷红的健康色
彩,像一棵临风玉树。
“幻云姑娘,何不出来谈谈?在下恭请芳驾出来相见里面是不宜姑娘逗留的,请。”他
向紧闭着的柴门亮声叫,脸上有得意的笑容。
柴门悄然而开,美得出奇,美得清丽而带有三分英气的幻云姑娘,轻裘倩妆迎风俏立,
充满灵气的剪水双瞳明迹如午夜寒光。
“能找得到本姑娘的居处,你所豢养的爪牙真的相当能干。”幻云姑娘神态出奇地从
容,略带三分矜持的微笑华贵雍容:“你一定把炼魂真君带来了,要他重施故技,用炼魂魔
笑来对付我。
“那天晚上,他几乎成功了,本姑娘不得不承认他的炼魂魔笑,确有独到的威力。”
“姑娘,我只希望你我能平心静气谈谈。”玉树公子话说得客气,但他那双太活、太锐
利的眼睛,所放射出的贪婪光芒,却显得不太礼貌:“炼魂真君与姑娘之间的误会,算不了
什么严重事情,我要他向姑娘郑重陪不是,姑娘想必有害人的雅量,彼此化敌为友,岂不皆
大欢喜?炼魂真君,你过来。”
屋角踱出狞笑着的炼魂真君,新制的青道袍显得精神焕发,比往昔神气多了,倒媚的气
色一扫而空。
“属下在,听候公子吩咐。”炼魂真君热切毁地欠身说,态度近乎谦卑。
幻云姑娘大感惊讶,用怪异的目光盯着老道发怔。
这个宇内有数魔头,在江湖横行,有名的桀傲、乖僻、凶残、自负、目无余子,怎么突
然变得如此温驯,如此奴颜婢膝了?
在称呼上也不伦不类,到氏是狂龙属下呢,抑或是玉树公子的部属?
玉树分子不理会幻云姑娘的反应举手一挥。
“去,向幻云姑娘道歉。”玉树公子神气地向炼魂真君下令:“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属下遵命。”炼魂真君顺从地回答,转向幻云姑娘稽首为礼。
幻云姑娘不等老道发话,纤手一伸,示意老道:“不要弄错了?”
“在下弄错了什么?姑娘请指教。”玉树分子居然修养到家,与那天晚上双方第一次见
面的狂傲神情完全不同,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这就是他老爹狂龙所希望的改变。
一个领袖群伦的人,必须有领袖的风度和修养,年轻气盛毫不足取,那是长不大没成熟
的表现。
一个人没熟的人,决不可能成为一个称职的领导人。
玉树公子成熟了,他正迈开大步,向领袖群伦的大道昂然迈进,向成功的大道迈进。
幻云真的感到诧异了,传闻中的玉树公子,狂傲、自负、冲动、心狠手辣,目空一切,
与另一位年青俊秀芝兰秀士,同称人间司命。
这里所称的司命,不是指济世活人的医生郎中,而是指他俩信宰了别人的生死。
今天,玉树公子一反往昔,成为谦虚有礼的年轻人,这才是名实相副的玉树公子。年轻
英俊谦虚有礼的人,当然会受到任何的人,尤其容易获得那些有几分才貌,自视极高的年轻
少女欢迎。
幻云姑娘就是有十分才貌,自视极高的年轻少女。
那天晚上双方碰面冲突,天色太黑,双方的面貌的皆此被夜色所掩藏,而玉树公子当明
的表现也的确恶劣,因此引起她极大的反感。
而现在,她的反感正以全速消灭。
但由于她自视极高,一时难以改变态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