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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你爹给了他们一千两银子犒军,二千两银子庄票贿赂,救了你弟弟一条命。”
闵氏中心一酸:“进里面去看你弟弟。”
“哎呀!弟弟他……”
“他被打得很惨。”殷天翼眼中闪过一道可怕的光芒:“他毕竟年轻,血气方刚不知利
害,受不了便妄想反抗,结果当然吃了大亏。不过不要紧,三五天就可复原……唔!噤
声。”
“里面有人。”闵氏倏然而起,目光落向通后堂的甬道。
“是王大叔吗?”姑娘醒悟地叫。
脚步声入耳,国华点着竹杖缓步出堂。
“来得鲁莽,主人海涵。”他持杖抱拳含笑行礼:“后面在下看了一遍,似乎能值几个
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府上损失不轻。那受鞭伤不轻的小兄弟,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很有
种。”
“哦!你老弟是……”殷天翼大感惊讶。
殷天翼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雍容华贵气概不凡。而国华化装易容,成了四十来岁的庄
稼汉,称兄道弟理所当然。
两人同样修炼,只是国华脸上多了一重风尘之色。
“在下姓王,王寄,寄身江湖的意思。”国华信口胡谓:“在山上碰见令媛练剑,也碰
上了麻烦。”
“在下殷天翼。这是拙荆闵氏……”
“殷夫人,听令媛说,夫人是大林寺智木上人的高足。智木大师想必是隐世的身怀绝术
武林高手,名师出高徒,令媛的表现委祷令人赞赏可惜面软心慈,碰上了京师那群人带来的
凶神恶煞,自保不易。”
“女儿,你也碰上了那些人?”殷天翼脸色一变。
“贵客请坐。”闵氏客气地请客人就座,婢仆不在,她亲自为客人奉茶:“请用茶。”
“谢谢。”国华站起接茶:“整个九江府城内城郊,几乎布满了鹰犬歹徒,能会财消
灾,已经是够幸运了,贤伉俪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女儿没料到会有这么坏的人……”姑娘将与国华历险的经过一一说了。
殷天翼先向国华道谢,脸上的神色充满忧虑不安。
“我们必须及是移居南昌。”天翼向乃妻郑重地说:“以后这里会成为真正是非之地,
再耽搁下去,必定大祸临头,福无双至,下一次可就不会如此幸运了。”
“殷老兄既然与江西巡抚穆彰珂有交情,料亦无妨。”国华笑笑说:“也许,还能把被
那些人掠走的东西追回来呢,南湖水师营毕竟仍受江西巡抚节制。”
“江西巡抚却节制不了京师出京办案的军机处干员。”殷天翼苦笑:“而且,兄弟与江
西巡抚的交情浅薄得很呢。王老弟好像不是江西人,在江湖行侠吗?”
“行道的不是行快。”国华似笑非笑:“侠不易行,奢言行侠是自欺欺人。
“老弟与那些人有仇怨呢,抑或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王寄还不配与他们结仇。令媛是目击的人,那个叫什么宫一步的老不死,正要追问
在下的姓名呢!他们要找的人,难道连姓名都不知道?”
“他们要找的人是……”
“贵地大名鼎鼎雷霆剑范大鹏。”
“是他!奇怪,京师来的干员,怎会对一个一方之豪大举搜查,雷霆剑失踪已经快半年
了……”
“雷霆剑只是要犯之一,但却是重要的一根线索,所以他们大举穷搜,志在必得。逗留
得过久了,小心为上,在下告辞。”
“老弟目下住在何处?”
“暂时在府城落脚。”
“何不在舍下盘桓一些时日……”
“呵呵!这一来,正所谓祸不单行,尊府麻烦大了。后会有期。”国华喝了茶离座,抱
拳行礼告辞。
他是从后堂走的,意态悠闲从容不迫。
“王大叔,欢迎你来玩。”姑娘真诚的娇唤。
等国华的背影消失,殷开翼眼中又出现那种可怕的光芒,像肉食兽类眼中所特有的光
芒。
“小心这个人。”殷天翼指指国华消失的内堂:“我怀疑他是那些人的密探媒子。”
“爹,不可能的。”姑娘正色抗议。“女儿亲见他把宫一步的手弄碎掌骨,弄瞎双
目……”
“你亲眼见他下手的?”
“这……”
“天翼。”闵氏也替国华辩护:“如果他是密探,根本不必费心把丫头救出送回来,只
要把爹抓走,他们便可名正言顺摆布我们了。”
“你不觉得这人可疑吗?”殷天翼冷笑。
“他有何可疑?”
“他化了装易了容,瞒不了我。”殷天翼沉声说:“他是一个年轻的、武功深不可测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