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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格格……”炼魂魔笑绵绵不绝,似乎炼魂真君不需换气,便可不断地发出魔笑,
这种技巧十分惊人。
但这种技巧并不是绝技秘诀,那些乐工吹唢呐,就会用这种技巧,唢呐声发出是连绵不
绝的,精于此道的乐工高手,仅凭口腔内的余气,即可运用自如。
幻云终于感到不支,浑身一震,颓然坐下了,青虹剑向下沉落。
“格格……哎呀……”
魔笑突然在惊叫声中结束,似乎突然断了气。
左方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穿了灰色披风的人影,站在三丈外不言不动,真像个
鬼。
炼魂真君开始伛偻着身子呕吐,吐出不少带了血的泥土,可能有些泥土已进入咽喉深
处,真不容易全部吐出来,打入嘴里的泥块定然相当大。
玉树公子一蹦而起,咦了一声。
穿灰披风的人伸手一拉幻云的手臂将她拖起,顺手接过青虹剑替她归鞘。
“还不快走?”这人在她耳畔低喝:“带走你的同伴,我阻止他们追赶。”
幻云不来不及有所反应,玉树公子已挥剑狂冲而至,来势汹汹,但脚下并不稳定,显然
仍然受到魔笑的震撼,仓卒间未能完全恢复精力。
“去你的!”这人推开幻云,右手虚空一抓一撇,手法像是巧手拂云。
怪事发生了,冲近至丈二左右的玉树公子突然折向而飞,并且发出一声惊呼,手舞足蹈
飞起八尺,含光剑也丢掉了,砰一声摔倒在两支外,着地再滚了一匝。
幻云拉了两位女伴飞奔,奔出两丈外,不由大吃一惊,玉树公子被凌空抓飞的景象,委
实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但却在她面前发生了。
“快走!”这人向她挥手催促。
她不由自主依言拖了女伴飞奔,似乎这人有一种令她不得不服从的魔力。
炼魂真君停止呕吐,站直身躯,这才发现滚转刚止的玉树公子正和飞奔而走的三位女郎
的背影冉冉而去。
“你知我是谁?我知道你是名满天下的炼魂真君,你的魂魔功我曾经有耳闻,你在这里
行凶,我碰上了不能不管。”
这人说完,手往脸上抹,向前接近。
天色大黑,走近至丈内,仍难分辨面貌。
但炼魂真君的目力超人一等,在一丈左右便已看清对方的面目五官。
“飞天……天……狐……”炼魂魔君的骇极惊叫,比魔笑更刺耳难听。
厉叫声摇曳,人已像漏网之鱼,眨眼间便选出十余丈外。妖魔这一辈子,这次可能是逃
得最快、轻功发挥到颠峰的一次。
王树公子快速地窜起,站稳一看,眼前空荡荡,那有半个人影在。
“什么?飞天狐?那有什么飞天狐?”他大声叫问。
他看不到炼魂真君,仅看到从远处飞奔而来的三位同伴锦衣大汉而已。
飞天狐!
大内曾经派出血滴子到天下各地搜索,好几年毫无线索的飞天狐。
武昌三霸天搜捕山东逆犯余孽,失败两死一伤,办丧事的那一天晚上,总督府左近的浙
江督粮道刘钊仁的大宅内,失窃了大批珍宝金珠,整府翰香阁的藏珍化为乌有,现场留下了
用刀刻的飞狐图案。
天下间最神秘,最不可思议,最可怕的江洋大盗飞天狐,今晚出现在九江。
当阳楼的右面江州老店,是本城的老字号旅舍,拥有十余间独院,专作为招待贵人的下
榻处。
最后面的一栋独院戒备森严,住了一批贵宾,即使是负责招待的店伙计,未经召唤也严
禁接近,任何陌生人也不许进人前面的院子。
已经是五更天,天快亮了,小厅中灯火通明,首脑人物正在秘密计划,在座的就有脸色
不正常的王树公子。下首,有嘴唇肿起老高、神色懊丧的炼魂真君。
上首那位虬须戟立,相貌威猛的锦衣人,正是名震天下的三条龙之首,狂龙陈百韬。有
些胆气不够的人,被他扫一眼也会心胆俱寒手脚发僵。
“不是在下怀疑道长的目力。”狂龙对炼魂真君颇为客气,不像他那宝贝儿子玉树公子
那么狂傲:“以在下的相貌来说,黑夜中一瞥而过,这不是常易被人误认是飞天狐?道长不
能仅凭看到满脸毛大鼻子,就断言是……”
“陈施主,不是大鼻子,是尖鼻子,贫道看清了的,那的确是一个可笑的尖鼻子。”炼
魂真君改正狂龙的话,说话有点漏风:“而且也不是一瞥而过,而是面面相对近在眼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