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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捉你这种人。”韩巡检向同伴挥手示意,刀与剑离开了国华:“当然,我们三个
人根本就没有看到你。”
“在下也没有碰上你们三位。”他笑笑:“我要带走这三具尸体,你反对吗?”
“带不走的,会被人发现。”韩巡检向东一指:“里外有座废弃了的陶器了,暂且把灵
骸藏在为窑内,风声一过再来收殓。岂不甚好?”
“谢谢指点。”
“不必谢我,因为我是汉人。我们帮你移灵,要快,官兵不久便可赶到了。”
“哦!是什么地方的官兵。”
“反正是府城来的。”
“妙极了。”他欣然说。
“妙什么?”韩巡检不解地问。
“官兵一来,必定发现事态比想像中的严重,我敢打赌,全城的官兵包括总督旗下的两
衙兵马,全会遍布在这方圆数十里内封锁搜索。”
“那是必然的事,没有人会笨得和你打赌。”
“这一来,府城空虚,城里即使有人造反,也没有人管啦!”
“你要到城府去造反?”
“不是,放心啦!”他开心地笑:“不关你的事。劳驾,咱们动手吧,诸位带三位志士
的灵骸,我带两个。如果可能,我要把十四人全带走。”
当晚,神龙常宏家中正在办丧事,内间里失窃,原属于王一鸣的箱笼被撬开,值钱的物
品失了踪,但未带走常家任何珍宝。
而总督府附近邻的本城名门刘府,整座翰香阁的藏珍被窍一空,价值连城的几种奇珍从
此失踪。
刘府的主人刘钊仁目前荣任浙江督粮道,刮地皮刮得全省汹汹。平时,由于刘府在总督
府左近,不但戒备森严,满州八旗与蒙军八旗的官兵来来往往,三霸天的密探也往来不绝,
可说稳如泰山,沾了总督府的光,官小绝迹,夜不闭户,没有人敢上门讨野火。
翰香阁藏珍室中,留下了用刀刻的一只飞狐图案。
四个月后,国华出现在捐江门的永乐店,一张桌坐了八个人,其中有地棍头儿拼命三郎
杨兴。酒酣耳热,国华大吹法螺,把去朝普陀的经过说得活灵活现,他发誓说的确在潮音洞
亲眼看到观世音菩萨显灵,在海中看到巨龙。
没人提及四个月前武昌所发生的惊人窃案,毕竟那已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已引不
起这些地棍们的兴趣啦!天底下新鲜的事多着呢。
江宁的大官小官多得很,谁又肯花费心思,去留意武昌的一个浙江粮道家中失窃的小
事?
相反地,武昌三霸天的死,传闻却历久不衰,而且愈传愈盛,愈传愈离谱。
可是,就没有人把刘粮道家中所留下的飞狐图案,与三霸天的死联想在一起,完全当作
两码子事来作茶余饭后帮助消化的话题。
拼命三郎是龙江关的地棍头领,势力范围相当广阔,有百十名忠心的爪牙,局面蛮像一
回事。江东门与江心洲一带,其实也属于他的势力范围。
但是,他对王国华相当尊重,称兄道弟交往密切,他那些爪牙也和王国华相处融洽,从
来不在江心洲与江东门一带猎食。
这位地根头领今天穿了老羊皮袄,正月天呵气成冰,他仍然是老规矩,拉开胸襟不在乎
彻骨的寒流。
“听说东海有海盗。”拼命三郎一口喝干半碗二锅头,大着舌头说:“你亲眼看到观音
菩萨,而没看到海盗,算你走运。怎样,赚了几文吧?”
“赚个屁!”王国华话说得相当粗野:“回程在杭州玩了几天,游西湖上天竺朝灵隐。
那地方歌舞升平,花天酒地,粉头们一个比一个标致,就算赚了钱,在那种地方那能不花
光?不花掉老本,已经是他娘的走了狗屎运哪!”
“老兄,听说灵隐寺的济公佛很灵。”打横的一名泼皮问:“你没问问妻财子禄?”
“去拜了观音菩萨,谁还回头拜济公问吉凶祸福?”王国华怪笑:“灵隐寺的和尚势利
得不像话,满嘴经文偈语,也满身铜臭。我这人就是好奇,献了五两银子香油钱,才买动了
知客僧带我去看井里最后一根木头。”
“小兄弟,看到了吗?”拼命三郎问:“听说那是济公活佛重建灵隐寺,建寺的木料,
都是从那口井里捞出来的,寺建好了,井里面还留下一根大梁木没捞上来,现在还留在井
里。”
“的确井里还有一根木头。”王国华笑笑:“但是不是原来的那一根,我看靠不住,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