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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抢近,泪痕满脸惶然:
“方郎中,拙夫有……有救么?”
“有五成希望,但今晚将是最难挨的一关。”
少妇是少庄主的妻子,突然屈身下拜泣道:“请恩公救活拙夫,贱妾没齿不忘……”
“少夫人请起。在下当尽力而为,医家有制胜之心,在下希望伤者痊愈之念,比任何人
皆心切。”他避在一旁说。神机军师俯身拾起一片蜡衣,审视片刻,不住嗅吸,含笑道:
“老弟,这是什么药九?”
“是救伤丹。”他信口答。
“敝庄地近万山,药材多的是,老弟是否可替敝庄配一些救急?”
“这……”
“老弟是否认为需要酬金……”
“万两黄金,在下也无法配制。”他苦笑着说:“这……”
“在下不会制。”
“那……这颗……”
“别人送给我保命的,天下间只有几个人知道配这种丹丸,只要一息尚存,内脏不至碎
裂,皆可起死回生。”
神机军师指了指蜡衣上的金粉图案,那是一只龙头的三分之一,可看到一只龙角,说:
“这种丹丸图记,兄弟听人说起过……”
方大郎一把夺过,捏碎抛掉冷冷地说:“既然听说过,你就不要说了,赠丹给在下的
人,冒了千万风险,是以生命换来的,得来不易。在下不能见死不救,毫无吝惜这颗人间至
宝。你如果不慎透露些少口风,你就对不起少庄主与我方大郎。”
神机军师呵呵笑,说:“对不起,老弟,我不该起疑的,这件事已过去了,谁也不知道
是什么丹九。老弟放心。少庄主这儿,要不要派人照顾?”
“有三位郎中,请再派两位细心的人看守便可。外面怎样了?”
‘我们死了五个人,对方遗尸廿一具,只有两人侵入九峰楼。这两入便是伤了少庄主的
金剑镖尚信,他是无极丹士的师弟,可惜被他逃掉了。另一人是毒手擒龙鲁学文,是天南三
剑从武在山请的凶魔。这人艺臻化境,比天南三剑似要高—分。老弟竟在此地将他一剑击
毙,如不是弟兄们亲见有尸为证,委实无人能信。”
“侥幸而已,在下占了地位。”
神机军师猛摇头。说:“算了,我又不傻。兄弟想起来就毛骨悚然,那晚龙弟如果反
抗,大概我这条命早就完了。没话说,只怪兄弟瞎了眼,居然把一位武林高手看成一个小即
中,惭愧。话又得说回来.如果不是瞎了眼将你老弟请来,少庄主那有命在,呵呵!此地两
个时辰内既然不需照顾,老弟请至九峰楼贵宾客小叙,兄弟先替老弟引见老夫人……”
老太婆是老庄主人臂金刚童威的老妻,少夫人是少庄主的妻子,少女是童威的么女,十
八岁的大闺女尚未有婆家。
他藉口等候少庄主伤的变化,敬谢邀请,在老夫人千思万谢下返回房中歇息。
老夫人一家不放心爱子的伤况,留在药室守候,遣走众仆,向神机军师问:
“二总管,那颗丹丸是什么灵丹?”
神机军师脸色沉重,说:“是武当的至宝,武林三大神药之一的龙虎金丹。他可能是武
当的后辈,委实令人耽心。”
“耽心什么?”
“如果武当派也介入谋夺本庄的纷争。本庄危矣!”
“不会吧?如果他存心不良,怎肯用灵丹救小儿?”
“很难说,但愿不会。无论如何,属下总感到心中凛凛。庄主如不在这两天赶回,万一
这人反脸,庄中没有人可以制伏他。”
“总管多疑了,老身感到他是个可信托的人的。”
“但愿如此。”
方大郎与丁小欣回到房中,叹口气说:“失去一次机会,可惜。”
小欣摇摇头,苦笑道:“你这人很了不起,我不知你到底是那一种人,神秘莫测,艺业
更不可测。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姓名是真是假?到湘南有何贵干?”
他烦躁地和衣往床上一躺,不耐地说:“不必多盘根究底了,睡吧,闹了一夜,还不好
好歇息?”
当天晚间平安,庄中草木不惊。
次日一早,庄中发出不少请帖,庄外半里地的一处平缓的山谷坡地中,开始由庄丁们割
除杂草矮树,半天工夫,就搭成了东西两座长形凉棚,中间是一片约三亩大的短草坪、北面
是竞约四五丈水色清澈的溪流,南面是矮林散布草高及肩的山坡,但远在一箭之外。棚四周
三百步内,一无遮掩。
次日近午时分,庄主夫人带了卅余名庄中高手,率先到了东棚,棚中铺设了竹制的三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