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奥没有给他再后退第三步的机会。
陈奥伸长了胳膊按住了企图继续后退的吕文林,擒住他的双手,不让他动弹,另一手扣住他的头,把嘴唇不由分说地重新压下来,毫不客气地亲吻他。
被钳制着的姿势逼得吕文林只能仰起脖子,他忘了该如何反应,只能被动地接受唇舌的入侵。香草奶油雪糕的香气被夹杂搅弄在二人的口腔当中,甜蜜化作炙热,有晶莹的涎水因为口腔的堵塞而被迫从吕文林的嘴角溢出。
眼前发生的事情在和某些混沌的、久未出现过的梦境重合。吕文林想,他快要窒息了。
第二十四章
那晚之后,吕文林明白二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们之间维持着一种岌岌可危的关系,像是地基不稳的高楼随时会在哪一刻因一次蝴蝶扇动翅膀就轰然倒塌。
他不敢再靠近陈奥,只想尽早地回南安去,早点脱离这个人的关注和视线,或许就能让距离产生生疏,时间遗忘错觉。
那些荒唐的梦境不应该变成现实。
他是一个beta,一个不能对外通婚、无法产生和感知信息素、不会被标记、也不能孕育子嗣的南安男性beta,如何能和一个异邦的alpha扯上肉体和情爱的关系?何况他从来只当小哑巴是一个可怜可爱、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流离失所的残疾孤儿,自己是大他好几岁的兄长,他理所应当地照顾他、保护他。
那天,陈奥虽然把他安安稳稳送回了房间,也没有再进一步的逼迫,但看着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充满了失落、不甘和蛰伏。
陈奥甚至不再喊他哥哥了。他说:阿林,你再仔细想想,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吗?
他们互相平静了两天,最后还是吕文林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动提他的要求:小奥,我的假期快结束了,也是时候该回南安了。
这些天在这里,我很开心。等北联盟稳定了,你要是偶尔想来南安玩,我一定好好接待你。吕文林用尽量放松的语气跟陈奥告别,心情却又有说不出的沉重。
阿林,你就这么狠心舍得丢下我?一点儿也不想看到我?陈奥苦笑,动人的眉目头一次显得如此委屈,好像受到了什么天大的欺负。
吕文林想的。
他当然想能天天看见陈奥,和他们在南安时的每一天一样。不用去担心明天会如何,因为当下的每时每刻都很好。即便不是时时刻刻都处在一起,但他知道家里有一个人在等他,而吕文林也愿意在他需要的任何时刻照顾他、陪伴他、爱他。他甚至想过他们可能有真正相伴到老的那一天。
可当言奥不是言奥,小哑巴不是小哑巴,吕文林知道自己不能再拥有这个权利和能力了。
不是的小奥,我、我只是吕文林连分别的话都不能说得漂亮,囫囵地憋屈在嘴里。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你就是想躲着我。陈奥也不问了,直接肯定了吕文林的想法。
我我没有。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阵,陈奥忽然奇怪地笑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没关系的阿林,你会想通的。
他从手边随意地拿了一瓶水,拧开了递给他:阿林,喝点水,休息一下,我叫车送你去机场。
吕文林松了口气。陈奥总算是想开了,他也终于能回去了。
或许是气氛太过于紧张,吕文林一口气把陈奥递过来的水喝下去了大半瓶。他几乎忽略了自己一开始来这里就是被陈奥差人绑过来的这个事实。
可能是这些日子身处境外,见过的、经历过的事情太多,睡眠也不怎么好,吕文林的头竟有些微微发昏起来。
他靠在房间的一张沙发椅上,想着休息片刻就会有好转,陈奥坐在他的对面,定定地观察着他,隔了一会儿,伸出手来,像是想要触摸他的脸。
吕文林半阖着眼,下意识往后躲,陈奥也没有再勉强,胳膊撑在边几上,手指停在离他的脸很近的位置,轻笑着说话:阿林,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只要我脸色泛白一点,你就会问我难不难受,我皱皱眉,你就会什么都答应我,我多看了两眼什么东西,你就会买给我。你会抚摸我、拥抱我、安慰我,可是现在呢?你连被我碰一秒都避之不及。
吕文林觉得眼前的景象在摇晃,产生了叠影,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症状却毫无改善。
可是阿林,你不知道吗?我看得最多的,从来都是你,我最想要的,也只有你。
吕文林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然而刚一站起来,大脑传来的眩晕感就越来越强烈。他意识到这不是心理作用,是陈奥给他喝的水里下了药。
你他半伸出手,指尖的方向朝着陈奥,想再说些什么,却已经乏力无能,身体先于语言无法控制自我地向下倾倒,最后被走向他的罪魁祸首陈奥紧搂到怀里。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吕文林听到陈奥对他的耳语:
阿林,你知道我在军事学院里,学到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永远别太相信任何人。
第二十五章
陈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拆他面前的这个礼物了。
我从来只把你当成是我的弟弟。
陈奥想到吕文林说过的话就觉得万分可笑。
弟弟?可是谁要把他当哥哥?床上的哥哥吗?陈奥可从没想过要多认个什么亲戚。去他的兄友弟恭,有哪个哥哥会像他一样不知检点地触碰他、抚摸他、挑逗他,一颦一笑都在勾引他,对他无微不至、投怀送抱、百般引诱?他要的是会陪他度过今后每一个易感期,干干净净的眼睛里只能住着他一个人的唯一的伴侣。
是吕文林在逼他。
逼得他失去理智,逼得他情欲缠身,而自己却还置身事外,只把他当成一个弟弟看待,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他快要疯了。
他一向缺乏耐心,自认对吕文林已经拿出了十成十的诚心和爱意,可对方居然意料之外地拒绝他。
在陈奥看不见他的时候,吕文林会怎么对待别人?
会对他们温柔地笑,害羞时耳尖泛红,忧心时眉头蹙起,会触碰和抚摸别人,只要有人对他撒娇示弱,他就会心软妥协,无可奈何地满足别人的心愿。他一向如此。
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会招人?
他对自己的吸引力好像一无所知,只会放肆地对外招摇。
陈奥光是稍一想到这些就想把手边能触得到的东西给通通砸得稀巴烂。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现在,这份忍耐到了一个临界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现在这里是他的世界,吕文林在这里孤立无援,就只能选择投靠他、相信他、依赖他。无论他做多么过分的事,他的阿林也应该承受他。是吕文林自己一头闯进了陈奥的笼子里,没有再放出去的道理。
吕文林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暮色四合。
他的四肢被软带牢牢束缚在床架上,整个人呈大字型被张开,腰被垫高,后穴糊满了黏腻的膏体,又被塞入了震动棒一类的物体。有规律的震动产生的酥麻感顺着尾椎往上直通大脑神经,激得他头皮发麻地想挣开,却又挣脱不开。
他从没这样对人赤裸地展示过自己的身体,而现在有人正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以这样一种居高临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