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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到他写到元春的ldquo春rdquo下面那个ldquo日rdquo字时，元春忽然想到什麽mdashmdash
西苑，江之言也在深思，油灯续了一盏又一盏，他大伤未愈，深思时总忍不住咳嗽。
将近子时，元春端着药进来：ldquo我知道一个人，或许知道。rdquo
故人来
夜风习习, 天边挂月，星斗几颗。
江之言面色苍白，看到元春这个时辰进来, 咳得又急了些，诧异：ldquo江酌走了？rdquo
元春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这个：ldquohelliphellip没有，他在洗澡。rdquo
ldquo原来是偷偷溜过来的helliphelliprdquo江之言嘀嘀咕咕道, 只这麽说完, 却觉得好似也不大好, 于是把话说得快了些, ldquo你知道什麽？rdquo
元春将药碗放下，那药刚出炉的，将元春的指尖烫的微红：ldquo江霁江大人虽然只有酌哥一个孩子, 年轻时却纳过一房妾室, 该女子名叫月奴。rdquo
ldquo据我所知，江大人同江夫人感情甚笃, 又是青梅竹马，大抵不应该也不会在成亲的第二年便纳妾才是helliphellip算算时日，江夫人有酌哥的时候，正恰是月奴被擡进江府的时间，结合江大人往后种种, 想来之所以会纳妾, 应该也是为了替酌哥隐藏身份。rdquo元春默了默，难怪隐哥从小便认为自己是月奴的孩子。
江之言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 心中惊诧不已mdashmdash当初他知道江酌是先帝血脉时, 也有过不少猜想, 但猜的最多的，也不过是江酌是被送进江家寄养, 是庄皇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为，而江霁的夫人庄越清与庄皇后又是姐妹，江夫人难産早逝，江霁把这个孩子当作了自己的亲子，所以才会这样不顾性命地保护江酌，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江酌竟然真是庄越清的儿子。
如果是这样，那便是先帝与江夫人有过什麽。
江之言心思百转千回，难怪事到如今，能证明江酌身份的人了了mdashmdash君与臣妻，此等宫闱秘辛，只怕并不光彩helliphellip
而也就像他说的，不管是那种猜想，江霁都不应该纳妾，月奴在故事里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只真的多余吗？
江之言没能想出头绪，却又惊讶，没想到江酌竟把这种事都告诉元春了helliphellip他忽然觉得自己藏的那半吊钱的秘密像个笑话。
勺子轻碰瓷碗的声音叫他回神。
江之言自嘲一笑，问：ldquo这个月奴是什麽人？rdquo
ldquo是个艺伎。rdquo元春道。
江之言心下了然，难怪元春会来同他讲，只他沉思片刻，道：ldquohelliphellip写信不成，此事我亲自去定安问问周妈妈，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麽蛛丝马迹。rdquo
元春确实是来拜托他的，只也知道他有伤在身，不知自己这样，算不算刁难，她迟疑问道：ldquohelliphellip你这身子成吗？rdquo
只男人哪听得了这样的话？
江之言扶额：ldquohelliphellip深夜子时，你还是不要用这种语气，在这种时候，问我这种问题。rdquo元春想到什麽，往后几步，退到了门口：ldquo你不觉得勉强便好。rdquo
只话音刚落，院子外头就来了声音，江之言瞥了一眼，果然是江酌mdashmdash这才过了不到半刻钟，这人要不要把人盯得这麽紧？
江之言伤还没好全，这会儿是让这两人气得说不出话，摆手：ldquo快走吧。rdquo
元春自然也看到江酌来了，飞快道：ldquo那女子除了叫月奴，还有可能赎身之前便怀了身子。rdquo所以她生下江酌这事，才不会叫人怀疑。
ldquo知道了。rdquo
元春看见江酌同她招手了，就说：ldquo药碗不用收了，明天我再来收。rdquo
话音没落，人就已经走出去几步远了。
江之言出来关门，看着这两人的背影，心道明天一定来不了。
院子里，江酌方才明明还招手叫她过来，只等元春真过来，他就转身走了。
元春看出他故意放慢的步子，三两步上前，牵人家的手，指尖一碰到，就被江酌抓住了：ldquo一下没注意，人就跑没了。rdquo
ldquo还在呢，还在呢。rdquo元春指腹搓了搓江酌的手背，跟在他身后走着，心情悠扬，边走边看地上的影子，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却靠在一起近近的，元春手指，敲了敲江酌的头顶mdashmdash平日都摸不到。
她玩得开心，甚至不知道已经被江酌发现了，于是，在元春在他头顶比牛角的时候，扯了扯她越来越慢的步子：ldquo走不走？rdquo
ldquo走不动了。rdquo元春就停下来，ldquo快来背我。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