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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家里死了男人,没了田地的,只剩下些老弱妇孺,根本干不了重活mdashmdash这也有办法,洛北连年战事,将士们的冬衣棉被还有盔甲正缺绣娘。
灾民们的问题很多,但钱大人他们似乎是早有应对之策,灾情很快被控制下来。
有了出路,灾民面上都有了笑,进城做工时,看到元春和曹思颍她们,还管她们叫仙女,见着曹世敬和江之言,更是呼青天大老爷。
外头热闹,只江酌坐在马车里头看书,静悄悄的,只有书页翻动的声响,勉强算作动静,他就这样等了许久,才等来人敲车窗。
他刚放下书,便听到人嘀嘀咕咕地说:ldquo在里头看书,也不怕坏了眼睛。rdquo
这话一说,江酌便把书合上了,出来时看到她额上一层薄薄的汗,似乎有些热,她的面颊上沾了粉,连挺翘的鼻尖也是,粉润润的,看起来气色很好,他看了一眼,从袖间递了帕子:ldquo累不累?rdquo
ldquo还好,这几日人不算多,天气也不热。rdquo元春接过帕子,将额上和鼻尖的汗擦去。帕子靠近鼻尖的时候,她在上面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愣了一下mdashmdash不是她熟悉的,江酌身上原原本本的,清清爽爽的味道helliphellip
ldquo值离準备了些果子露,要吃吗?rdquo
ldquo值离?rdquo
江酌言简意赅:ldquo上回那个人。rdquo
传话那个,元春想起来了,惊讶:ldquo你现在喜欢吃甜了吗?rdquo
ldquohelliphellip没有。rdquo江酌顿了顿,胡说,ldquo值离喜欢吃。rdquo
ldquo那他在吗?我同他打个招呼,夺人所好,不是君子所为。rdquo元春摇头。
ldquo无事,他很大方。rdquo江酌说着,已经将果子露从马车里端出来了。
江酌的这一份果子露看起来琳琅满目,有杨梅味的、水蜜桃味的,橘子味的,草莓味的等等,日光透过树影斑驳落下,落进这些晶莹剔透的果子露里,像是夏日,稚童看见刚刚从井里捞上来的西瓜mdashmdash
今日虽不算热,但元春忙,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这会儿看见果子露,便感觉自己闻到了西瓜被切开的味道,已经渴了,眼睛下意识亮起来,磕磕巴巴地犹豫:ldquo那我尝一点点。rdquo
江酌不置可否,先端了一份山楂酪味的果子露给她。
如今不是山楂的季节,强吃的话,该是酸得掉牙才是,只这碗果子露竟是入口清甜,下肚之后回味起来,才稍微泛着点酸意,先甜后酸,酸酸甜甜,很是特别,元春吃过一口,便想着下一口,也不知江酌这果子露是怎麽做的,明明没放冰,却有些凉凉的,不是叫人冻牙的凉,而是刚刚好的清凉,正适合现在的天气。
元春三两口吃完,有些不好意思,把碗放回去,準备开口说谢谢,江酌又说:ldquo这个桂花椰子露出自醉仙楼的大师傅之手,很是特别,不少富家小姐夫人都抢着买,只可惜有价无市,大师傅一个月才会做一回。rdquo
他这般说,元春自然是又被勾起了馋虫,捏着勺子,想试试这个叫大家趋之若鹜的椰子露到底是个什麽手艺,只吃了一口又一口,一碗又一碗helliphellip
江酌在她吃东西的时候,偷偷看着,只她虽然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娘子,可吃东西的模样还是同从前一样,面颊一股一股,猫儿胡须似的。
她吃得认真,江酌稍微挪了步子,替她挡掉一点太阳。
三碗下肚,解渴了也解馋了,元春心满意足,只她还惦记着这是别人的心头好,满怀愧意:ldquohelliphellip替我谢谢值离,下次我赔给他。rdquo
ldquo知道了。rdquo
看她面上不那麽红了,江酌便又同她说了几句赈灾的事,左右就是灾情已经缓解,赈灾不成问题,后想起她刚刚围着那小棚子团团转,便说:ldquo有什麽事,都可以吩咐钱大人去做。rdquo
ldquo他是做官的,我一介布衣,哪里敢劳动他?rdquo
ldquo无事,赈灾本就是他的工作。rdquo
元春才不,直勾勾地问:ldquo麻烦你,不行吗?rdquo
江酌看着她,余光里她还握在自己的帕子,轻声说:ldquohelliphellip也可以。rdquo
日风轻扬,卷着槐花树的气息,将两人包围,树影一晃一晃地,拉扯着人的衣角,翻卷,似是再卷一会儿,便能勾缠在一起。
忽然,不远处一道声音响亮,震耳:ldquo元春mdashmdashrdquo
听到自己的名字,元春下意识探头去找,这一找,便发现是江之言在叫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