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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闭眼睛。rdquo江酌忽然道。
他这麽一说,元春就连嘴巴也闭上了,感觉到江酌在给她沖泡泡,桂花味的洗头膏香香的,于是元春安静地等一会儿,等这一阵过去,才继续说:ldquo曹大小姐的学问真好,出口成章,还会作诗,课上教书先生考他们学问,二少爷和二小姐答不上,大小姐却还能反问先生,有时候碰到相左的意见,争论起来,连先生都不及她helliphelliprdquo
元春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只江酌洗得很专注,听她说了这麽多,开口答的不过是:闭眼睛。
元春兀自说了一会儿,侧头看他:ldquo你是不是没在听了?rdquo
ldquo待会儿耳朵进水了。rdquo江酌让她转回去,这才答一句,ldquo听了,九天仙女。rdquo
元春就安静了,半晌轻哼一声:ldquo你就听到仙女了。rdquo
江酌就问:ldquo谁是仙女?rdquo
ldquo谁知道你听到什麽。rdquo元春不高兴了。
ldquo我只见过一个仙女。rdquo江酌替人擦头发。
ldquo梦里见的吧。rdquo
江酌眼底露了点笑:ldquo不是。rdquo
那就是真见过了,元春不想问了,闷闷不乐地让人擦头发。
江酌做什麽都很专注,元春不问,他便真的不说了,认认真真给她擦头发,到后来,她自己没忍住,憋声憋气地问:ldquohelliphellip哪里见的?有多好看?rdquo
ldquo日日都见。rdquo
答非所问,元春扁扁嘴巴:ldquo见就见吧。rdquo
江酌给她擦头发的力道很好,元春觉得舒服,消停了,只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似的追问:ldquo有多好看?rdquo
ldquo很好看。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只她大抵还不知自己是个仙女。rdquo江酌给人擦发尾,神情专注,ldquo花头精。rdquo
元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ldquo我啊。rdquo
江酌就故意说:ldquo不知道是谁。rdquo
ldquo就是我。rdquo元春凑上去,往他下巴上,又咬了一口。
摇钱树
旧伤未好, 又添新伤,元春这次咬得有点狠,江酌轻轻吸了一口气。
元春听到了, 心想是不是把人咬痛了mdashmdash昨天咬的牙印还没消呢,于是探出舌尖,偷偷帮人舔了一下。
江酌捏着干帕子的手收紧了, 把元春的脑袋包了起来, 明明是质问, 却用了力道, 把人的脸擡了起来:ldquohelliphellip做什麽?rdquo
ldquo舔一舔就不痛了。rdquo元春笑得很无辜。
但江酌觉得她是故意的,盯着人的唇瓣看,看元春的唇缝被她自己舔湿了一道, 垂眸mdashmdash
突然, 不远处惊天动地地咳起来了。
元春吓了一跳,连忙往江酌身后躲, 手攥着他的衣襟紧紧的,半晌没见动静,才敢探出一双眼睛,然后就看到了庄文沖。
那人刚洗碗出来,这会儿正擡头看天, 控诉:ldquo光天化日的, 你俩干啥呢。rdquo
江酌把人挡住:ldquo没干什麽。rdquo
元春不敢说话,脸上热热的, 扯着江酌把自己挡住, 溜回了屋。
进去之前, 江酌把门抵出了一条缝,然后把干帕子给她, 叮嘱要把头发擦干。
ldquo你俩就不能自重一点吗?家里还住着别人呢,也不嫌臊。rdquo庄文沖对着江酌就没那麽客气了,扫了眼他下巴那口印子,简直没眼看。
江酌也一点都不客气:ldquo所以别人,你什麽时候走。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庄文沖沉默了一会儿:ldquo等伤好些再说吧helliphelliprdquo
ldquo想好去哪里了?rdquo
庄文沖转过头去,看着那棵随风飘扬的杨树,其实依他不服输,且和江酌不对付的性子,哪是个甘于栖居人下的?当初他之所以离家,也是因为不甘,为什麽没有走,其实还是因为没有想好去哪里helliphellip
庄文沖闭眼想着这短短半年的经历,若说江酌命途坎坷,他也算得跌宕起伏,或许江酌说得对,他该去江南的mdashmdash庄段如今虽不过是洛北的守军都护,但年少时,也曾是京中骑马倚斜桥的少年郎,也结识过一些朋友,让他去江南,定是打点好了,非他叛逆,白白遭了这些苦helliphellip
只就这样去江南吗?他不想这麽白白认输。
再者,江大人之事是因他而起,的案子还未水落石出,贪赈一事另有隐情,他做不到一走了之。
庄文沖没吭声,但江酌大抵能猜到一二,不再追问,把这几日查探到的消息同他分享。
只庄文沖对定安的了解,并不比他多到哪里,听到最后:ldquo抚仙顶?那是个什麽地方?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