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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等到了,江大人说会彻查,只我从来没想过,我等来的,是江大人设计坑杀百姓。rdquo庄文沖扇着蒲扇的手停了,ldquo可他们告诉我,到城外煽动造谣百姓造反的是江大人的亲信mdashmdash从煽动、造谣到百姓谋反,最后下令围剿,一切都有往来信件为证,但最要紧的是,最后的剿杀令,确实是江大人亲口下的令,在场的将士们都听到了helliphelliprdquo
元春不知什麽时候出来了,站在江酌身边,安安静静的没说话。
江酌擡眼看她,元春刚巧垂眸,两人的目光在桑榆暮景里相撞,她把手放在他的发顶上,江酌看着前方,她听到他说:ldquo我嫁给你了,你要保护我。rdquo
鸟空啼
庄文沖沉默了一会儿, 转头看他俩mdashmdash他今日才醒,如今还浑身是伤,凄惨如斯还要自己动手煎药, 到底是谁保护谁啊!他无语凝噎,只当没听到,插话问道:ldquohelliphellip那日的烟花, 是你们放的吧。rdquo
不年不节, 亦没有大型活动, 确实不该放烟花, 韩度想到的,庄文沖当时也想到了,只他比韩度还要确认一些, 不为什麽mdashmdash从前, 他和江酌在平阳庄家,只一起看过一次烟花, 那年江酌好像才十岁,庄二夫人难得大方,花了大价钱,买了六十六响烟花。
只兴许是因为一边花大价钱一边又要占小便宜,到最后, 买到的烟花惨了假, 前头三十三响璀璨如花,后头那一半却只见上天, 不见花开, 庄二夫人听着那响, 脸色比烟花还精彩。
那日庄文沖挂在桅杆上头,心想那兴许是他这辈子离烟花最近的时候了吧, 也不知离得这麽近,烟花炸开的时候会不会炸到自己,只他还没来的想象自己被炸的模样,下一响,那烟花就成了哑炮,他留了心,数到三十三后,天幕安静下来,他就知道是江酌了。
江酌给元春找张凳子坐下,元春沉思了会儿,才说:ldquo那日隐哥在城外认出你了,迟迟不肯走,险些被潜伏在百姓中的官兵发现,是我把他拉走的。rdquo元春知道江酌不喜欢替自己辩解,也知晓他们俩是表兄弟,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江酌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庄文沖,是局势所迫,虽合情合理,但多的是不讲道理的地方,她得把话说清楚,若庄文沖为此生恨,那便来怨她。
庄文沖也是大宅院长大的,虽然有点犟,但这点心眼还是有的mdashmdash这小娘子很向着江酌。
江酌垂眸看着药炉,眼底映着星火,还有笑意。
ldquo我们势单力薄,韩度人多势衆,想救你,只能从长计议,而第一重要的便是要知道韩度到底带了多少人马。rdquo元春说得很慢,但是条理很清楚,只她说了会儿,看江酌听得认真,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面颊,觉得不好意思,又有点开心mdashmdash因为这些都是江酌教她的。
ldquo我们买了点烟花,行的是打草惊蛇的主意,韩度想利用你抓隐哥,所以周围若是出现什麽风吹草动,都容易叫他草木皆兵,我和隐哥暗中观察,便能趁机摸清对方的人数。rdquo元春数了数,发现自己用了三个成语,竖起手指伸到下头给江酌看,江酌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
ldquo二来烟花声势浩大,如果韩度不够自负,便会担心你这个唯一的人质被劫走,继而把你从桅杆上放下来,只要把你放下来了,我们想救你,便容易许多。rdquo元春说到这儿,有些不好意思,ldquo不过那场烟花的震慑作用没我想的那麽大,只让我们摸清了对方的人数,却没有让韩度把你从上面放下来。rdquo
元春条理清晰地说到这,渐渐皱眉:ldquo烟花盛大,韩度手段残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不应该把你放下来的helliphellip换了个死囚挂在上面,要是被发现,他还怎麽引隐哥出来呢?rdquo
ldquo韩度确实没想放过我。rdquo庄文沖忽然开口了,ldquo只那日,我在地牢,意识朦胧,隐约看到有个人迎着月色进来了,声音热络地同韩度攀关系,好像是位县令helliphellip他说要给韩度接风洗尘,请他去吃酒,也不知道说了什麽,第二天韩度就把我转移了。rdquo
抚仙顶。
江之言宿醉刚醒,在红香帐中躺了会儿,被香熏得胸闷,推开门,倚在二楼凭栏上醒神,不知多久,看到一道清丽而格格不入的身影从转角出来,又从一侧的楼梯出去,便嚷:ldquo周妈妈,那人是谁啊?rdquo
ldquo曹家大小姐。rdquo
周妈妈一身烟紫芙蓉褙子,头簪流苏珠花,手摇团扇,绣花鞋踩在廊上,有步步生莲之姿,端的是风情万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