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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冻得受不了,就去路边便利店买了罐热牛奶和一杯关东煮。
用手机付款的时候,看到业主群发布了新的群公告,大雪压了线路,淩晨十二点至四点停电抢修。
再往下,团长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那会儿玩游戏太吵,没注意到。
团长:[唉,我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这段时间七符为了你没少吃苦,花大价钱请来德国专家给你治病不说,连治疗报告都熬夜给你翻译成中文,他说要亲自学一遍才放心……]
团长:[他还跟专家学习推拿技术,那些天他每天都拿我和老师练手,你知道他说什麽吗?他说舍不得看你疼,就怕哪天你需要的时候他不会,得提前学着。]
他的视线停留在按摩技术四个字上。
怪不得和医生的手法相差无二,原来私底下苦练过吗?
团长:[他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他知道你讨厌他,怕你不接受他的好意。可是七符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一个大少爷,以前哪干过这个呀?我第一次见他对谁这麽上心。]
团长:[小江啊,七符他还年轻,要是做错了事呢,你就给他一个机会,你回头看看他吧。]
扫码成功,付款十元六角。
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一人一狗又置身于冰天雪地中,透心的凉。
好在有了“装备”,热牛奶捧在手心,关东煮直接喝汤,人是暖和了,至于狗嘛......狗踩着雪来回地撒欢,好像并不怕冷。
回去的路上狗狗终于拉了屎,他捡起狗屎,和关东煮的空杯一起扔进垃圾桶,牵着狗绳进了电梯。
牛奶已经不怎麽热,兰溪举着易拉罐喝下一口,总感觉有一种过期防腐剂的味道。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正要掏钥匙,忽闻一阵烟味,再一看,门口处蹲了个人。
好像又回到陈何良缠着他包扎胸带的时候,男人蹲坐在他家门口,背靠在门上,两只手自然垂下来,昂贵的大衣耷拉到地面。
陈何良实在太高了,长手长脚蹲在地上显得好局促。
听见动静,陈何良把脸仰起来,细雪濡湿了额发,看着有点傻气,像是来讨糖吃的小孩子,哑着嗓子道:“哥哥,我今天出门太急,忘记换药了。”
第64章 第 64 章
陈何良仰着脖子看他, 白炽灯照在锋利的锁骨,原来那里有一枚蓝宝石项链,现在光秃秃的真干净。
兰溪停滞了几秒, 走到家门口,开门, 牵着狗进屋。
脱掉大衣,换好拖鞋, 静香都趴进狗窝, 转身一看,陈何良还在外面。
他身形好高,头快要顶到门框, 几乎是一种贪恋的目光看向室内, 左腿微微屈起,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和那些天不请自来的嚣张模样天差地别。
“有点冷, 关上门。”兰溪把凉掉的牛奶放到桌上, 往狗盆里添食物。
陈何良一怔, 不太清楚是让他出去关上门还是进屋关上门。脚步稍一迟疑, 终于还是走进屋子。
天寒地冻被关在外面, 屋内一下子就暖和了。
“我这里只有碧螺春。”水烧到八十度,倒进茶壶,取出一点茶叶放进去, 雨后清香扑鼻而来。那个时候陈何良回到家习惯喝一杯冰镇伏特加,但是他冰箱里没有酒。
手臂接受治疗以来, 冰箱里就没有再进过酒。
“蒋乐不是什麽好东西,你别跟他在一块。”陈何良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沉沉的有些闷。
茶水已经炮制好,嫩绿的茶水缓缓流进玻璃杯。
“如果你是来说教的”, 兰溪把茶壶放回去,微微抿了口茶水,说:“这种话你去跟你表弟说比较好。”
陈何良嘴唇掀了掀,“他玩起来没什麽顾忌,我担心你....”
“换药吧。”他并不想听他再说下去,抽了张湿纸巾擦手,“怎麽换?胸带还是纱布。”
刚才他看清楚了,陈何良没有说出的两个字,看口型是“染病”。
担心你染病。
真稀奇,当初别人只是碰了下他耳朵,陈何良就要死要活割人家舌头,如今看到蒋乐亲他脸蛋的朋友圈,竟能心平气和讨论被蒋乐传菜花的可能性。
该说他变成熟了吗?
陈何良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两只手抓住毛衣下摆往上撩,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衣服脱掉才发现人更瘦了些,背薄了一寸,骨头的纹路那麽清晰。
原来狰狞的胸口光洁一片,只有肋下一圈淡淡的青紫,看得出好好医治过。
陈何良说的换药,其实就是推药油,划开残存的淤青。
药油在手心搓热,贴上精瘦的肋骨时,男人长长的眼睫很明显地震颤了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