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圣上这是只怕宫里没热闹,处处挑拨。”
孟幼卿嗤了一声,“汾阳郡王年纪虽小,母家出身却不低,两位王爷一同制衡太子殿下,生怕东宫揭竿而起。”
“听闻蒲甘此番随行使团中有一位皇亲,只是不知是公主还是皇子。”
段容与道,“今生镇北侯与世子未曾战死,蒲甘自然有求和之意;梁王与汾阳郡王都是适婚皇子,不知圣上最终会择谁娶亲。”
“汾阳郡王母家出身军中,圣上未必放心。”
孟幼卿端起茶盏,“况且娶异国和亲公主便会远离皇位,汾阳郡王心高,也未必肯。若真有公主和亲大周,只怕圣上属意的也是梁王。
“可若跟随使团的是位皇子...”
她语意愈来愈低,娥眉渐皱。
算着年节,如今蒲甘朝中未曾婚配的皇子只有传闻中那位杀人如麻的四殿下,也是前世尤宝珠被送去和亲的那位夫婿。
传闻这位四殿下自幼脾气古怪,动辄打骂下人,府中建造私狱虐杀婢女,他的亲生母亲玉妃与同胞兄弟尽数死于他的手中。
宝珠前世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正是这位四殿下的手笔。
派她和亲的皇帝可恶、三公主恶毒、蒲甘那位四殿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今尤宝珠已嫁做人妇,自然不必再复前世的老路。只怕他此番来大周继续兴风作浪,不知要祸害了谁。
她心头忧虑,一时不顾手中的茶盏倾斜,茶水尽数泅入身上的石榴裙上。段容与抽出那茶盏,起身替她寻衣裳。
她身上衣裳半旧,裙子单薄,如今泅了水迹隐隐约约显出两只细长白皙的腿。段容与心头微漾,愈发握紧她的脚腕儿不肯松手。
他手掌上的热度伴着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细白的脚腕,低声呢喃,“卿卿。”
孟幼卿耳后飞霞,耷拉着眼皮嗔道,“不行。”
“我又没说什么。”段容与松了手,却又一个弯腰将她抱入怀中,轻手轻脚地送入榻上,俯身盯她,“卿卿实在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