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是救孟偃脱离险境的功臣,他性子又一贯如此,孟幼卿自是不敢计较,只问道,“我父亲呢?”
陆远朝二楼上指了指,示意随从上去请人。
段容与立在门口,眸色深深。他便又迎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与他插诨打诃,“知道你急,这时节老爷子瞧你就不心急?还要怕你将人家闺女给拐了...嗳呦。”
段容与掐着他的脖子拖他出去,又扣上堂口的大门。
孟偃扶着随从的手一步步挪下楼梯。这些时日,那些水贼在刘敏的示意下没少对他用刑,如今脸上还留着道浅浅的疤痕,步履蹒跚,哪里还是原来那意气风发的伯爷。
孟幼卿眼眶一热,已是止不住泪来。
“父亲...”
孟偃略显苍白的面容多了一丝喜意,旋即覆上重重忧虑,快步下楼,“你怎的来了。”
他腿上有伤,一时疼得立不起腰来。
孟幼卿忙上前扶住他,涕泪涟涟,“父亲到底受了多少伤,叫女儿瞧瞧。”
她欲扯他的袖口,被孟偃躲过,强笑道,“是受些皮肉之苦,不过已大好了,别怕。”
他从前小看了这个自幼娇养的女儿,女儿家可留在深闺疼爱,却不可随意出去抛头露面。
可如今也是这个女儿孤身赶来扬州,只为救他。
孟偃的目光落到她肩上披的天青色外衫上,衣料绣工精致,却比她的身量长了好大一截,显然是男子的衣物。
他停了一停,复又移到女儿姣白的面容。还是那般清丽瘦弱,眼角眉梢却无太多疲倦与伤痕,显然是有人精心护她。
“听闻是段大人一路护送你,保你周全。”
孟幼卿低低“嗯”了声,扶着父亲下楼坐下,“段大人为了此案确实费心。扬州城内藏龙卧虎,连父亲与静王爷都不可抵御,若不是他,女儿怕是也淌不过这趟浑水。”
她扶着父亲的肩膀,眼眶红的似只野兔儿,“当日随行父亲与静王的是兵将亦是军中得力之人,怎的会被区区水贼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