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幼卿的眸光如似穿林打叶般,直直落到他的面容上。
“皇子。”她似笑非笑地叠着手里的绢帕,“哪位皇子?”
方瑞连连摇头。
他也不过是听他爹差遣。连他爹方山都不敢提那位贵人,他又如何得知。只得求饶道,
“小人连正院儿都进不去,更别提见着哪位贵人了。”
这话便是扯谎。
这样天大的谋算,方君竹又怎会随便派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厮来行事。只怕是不肯说给她听,又怕被牵连掉脑袋,死前再争上一争。
孟幼卿笑意不达眼底,“看来你在镇北侯府里混得也不怎的好。既如此,不如就在我孟家留几日。等那人来时,我们还需你来指正。”
方瑞吓得脸皱成一团。
还要辩驳,流赋朝自个儿弟弟使了个眼色,家丁们便往他嘴里塞了绢子堵住,又押去后院。
她低声道,“姑娘放心,叫我弟弟亲自盯着他,万不会叫他跑了。”
“你做的极好。”孟幼卿低低嗯了声,将家丁方才搜罗出来的火石递给她,“叫人照原样儿放回去。”
长歌流赋不解,急急问道,\"若是起火了怎的好?”
“我就怕这火烧不起来。”她眯起眼眸,“火烧得越大,这戏就越有意思。去请柳姐姐来,此事还需知会她一番。”
长歌流赋虽不大明白姑娘的意思,略思忖后也猜出一二,按着她的意思又预备下去。
到晚间用膳时,柳氏与几位年长的嫂子将孩子们悄悄儿从后门送出去,往帐子里搁了许多石块水桶,挂上几件儿衣裳弄出虚影来。
又似往日般将孟幼卿送至门口,当街好一阵儿寒暄后,孟幼卿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那马车三拐四绕又拐进巷子后身,车身隐于暗中,又堪堪能瞧见“慈婴堂”临时搭建的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