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真的被她拍到了证据威胁。
凌屿发狠地咬了牙,又扭头轻嗤,面无表情地被她抱着,听她对着陆知齐造谣,偏他反驳不了一句。
“女朋友...”陆知齐看向凌屿,又着重问了一句,“是吗?”
“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么。我...打算跟她试试。”
凌屿敷衍地,避开了视线。
傅堇笑着想要亲他,却被忍无可忍的凌屿推开了半步,勉强挑了唇:“我刚出了汗,别弄脏你的衣服。”
“我不嫌弃呢,我跟你说过了。”
“……”
陆知齐不便在现场看一对相配的年轻男女打情骂俏。他快速又干脆利落地收拾好情绪,公事公办地叮嘱了两人注意分寸,不要影响工作,之后便转身离开练舞室。
门关上的一瞬间,凌屿立刻抽回了手臂,退后三步,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傅堇脸上的笑也终于消失殆尽。她红着眼睛,轻声质问:“你连装都装不下去吗?你很讨厌我吗?”
“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忍不住喜欢他。”
“哪怕他要结婚了?”
“呵。我也觉得自己蠢。”
“...我知道了。”傅堇轻轻地抹掉眼角的泪,拎了裙身的下摆,不再纠缠,“等我们唱完这一首音乐剧,就分开吧。”
女人黯然地转身离开,凌屿抿了抿唇,忽得追了上去,轻拍她的肩。
傅堇眼睛又微微亮了亮,转身难掩惊喜:“你是不是后悔了...”
可她却看见凌屿拎着她粉色的提包,还有她遗落的手机,毫无暧昧地斩断了关系。
凌屿掰着她的手腕,将那些送进她掌心,而后退后半步,略带歉疚地说。
“抱歉。晚安。”
第119章 入戏
“奇怪。放哪去了...”
侯夷平在休息室里到处翻找,从桌面到衣柜,甚至半蹲在垃圾桶前望了望,到处都找不到中午的那摞乐谱。
他纳罕地坐回椅子上,正思索着,电话却突然响了。看到来电的一瞬间,他立刻站了起来,边接边笑着抱怨。
“呦,这不是严老师吗,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大忙人上次来巡演,也没顺带着来洛大看看我们。我还没说什么,你先倒打一耙。”
严阳故作严肃,侯夷平赶忙解释道:“上次忙,是真忙。下次我做东,行了吧?”
“嗯,饶了你了。”
“给我打电话,有事?”
“你没猜错,我确实找你有事。是关于凌屿的。”
“这孩子的关系都找到你头上了?他让你向我讨人情?我就知道这孩子品性不佳,实在是...”
侯夷平一边惊讶,一边皱眉,语气很重。在他的偏见进一步发酵之前,严阳赶紧澄清:“什么跟什么?我跟凌屿私下根本就没见过。你古板古怪,我不比你强多少,什么外人能找到我头上?”
“这倒也是。你向来只偏袒好学生。”侯夷平脸色稍霁,“那就是李璨跟你说的?”
“可别提那小魔头了。好不容易清净两周,我可不想再接到他催命的电话。”
严阳提到李璨,压不住的喜欢,又忍不住骂,看起来是个不走寻常路却又惹人喜欢的学生。不过,他似乎对凌屿这件事毫不知情,也就是说,这通电话不是李璨牵的线。
“嗯?那怎么回事?”
“今天也是怪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观星董事长给我打了个电话,想聘我做顾问。你也知道,自从王明霁那事以后吧,洛大的老师其实就不太愿意出去了。但那年轻人言辞恳切,说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推了之后总觉得欠他点什么。正好谈起这个节目,结果知道了你们之间有点误会,这不,我就自告奋勇过来调解一下了。”
“这么巧?”侯夷平稍微疑惑,很快又放下,向着严阳抱怨,“之前有人跟我说凌屿骄傲自大,又不尊重长辈,音色普通技巧平平,又很会炒作。我之前半信半疑,这两天跟他录了节目,发现真是这么回事。”
“等等。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音色普通技巧平平’,你真的假的?”严阳的声音竖起来了,“你少蒙我。我当评委那次,凌屿唱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真的?”
“什么情况?听你这意思,好像还没听过那孩子的现场?”
“呃...确实还没。”
谐音之章没有初舞台,是以VCR形式录下了各自试镜演唱的片段,准备放在第一期的花絮里。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建议你听过再下结论。”
挂了电话,侯夷平拿着电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找了一圈曲谱,依旧无果,他终于坚定了决心,直接去跟这个‘桀骜不合群’的孩子谈谈。
既然李璨和严阳都为他说好话,说不定,真的是一场误会。
他走出休息室,边下楼边翻手机通讯录,想问问李璨,他们住在哪个宾馆。信息还没发出去,却发现走廊尽头那间练舞室还亮着灯光。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还有人在训练?
侯夷平好奇地探了过去,越走近,越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歌声。
门虚掩着,冷白灯光下,空旷的练舞室充盈着着弦乐辉煌的曲调,而凌屿正压着音阶逐级高唱,低音磁性饱满,高音又撕裂高亢,带着崩溃的哭腔,动情地叙述着生命最后的独白。
极有质感的声音表现力把侯夷平震得一颤,正如严阳所说,后背竟猛然浮了一层鸡皮疙瘩。
平日不怎么说话,看上去独来独往的人,唱起歌来,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这孩子会唱,声音里有故事感、叙述感,层次分明,逐级渐近,是个有音乐理解的、难得的优秀音乐剧演员。
他站在门口听了很久,看凌屿一遍遍磨,又不满意地一次次推倒重来,最后烦躁地盘膝坐在地上,单手捂着脸,兜帽扣着,一副颓丧的模样。
“怎么了?”
侯夷平的声音蓦地出现在身后,凌屿一个激灵,被吓了一跳,抬头时,沨眼睛微微睁大,表情错愕震惊,看上去终于像个刚二十岁的年轻人了。
“侯老师?您怎么在这?”
“遇到什么难题了?给我看看。”
侯夷平也坐下,拿着凌屿面前的曲谱。那张纸微起了褶皱,上面用深蓝色水笔密密麻麻地写着备注,都写着人物潜台词和心理理解。
侯夷平眼睛亮了一下。
“曲子写得很工整,又很有意思。这真是你自己写的?”
“不算吧。李璨帮我改了挺多的,还有傅堇,他们都出了力。”
“……”
没有把功劳完全揽在自己身上,这孩子倒也不像小孙说的那么不堪。侯夷平又看着那张曲谱,发现谱的词卡了一半,水笔顿在其中一行,重重地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