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从妫州发出的急信终于到了安西。
彼时裴昭谦正领着大军兵临甘州城下,那信是在得胜回营后他才看到。
解了身上的铠甲递给墨砚,裴昭谦自在大案前落座,示意众人报各自队伍伤亡情况,他才耳中听着下面番头的说话声,拆开了那封信。
本以为就是一封寻常的家信,可视线中扫到信中那寥寥几字,便将他的心一同带回了妫州城中。
下面说话的番头瞧见上首的裴昭谦面色越来越沉重,心中狐疑,都督这是何意?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睨了对面的墨砚一眼,墨砚也是摇了摇头,那番头挠了挠后脑,停了下来。
裴昭谦将手中的信放下,视线在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圈,说道,
“到谁了,接着说!”
众人这才一个接一个的又说了起来。
末了,裴昭谦看向坐在角落的李建申身上,
“李校尉,此次能如此顺利攻下甘州城,你功不可没,稍后我会上奏疏给圣人,为你请功!”
李建申站起身,恭敬道,
“都督抬举!建申只愿从此跟随都督,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裴昭谦等的便是这句话,李建申此人可用,但要看如何用。身在朝堂,营党之争,他便是那钻营算计之人,可若是将他放在边镇戊守一方,不参与朝堂争斗,那便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了。
谢家将甘州金矿捐献给了朝中,甘州明府便是个肥缺,朝中那些遗老藩王必将会在圣人面前举荐人选来甘州,可若是这样,那甘州也会跟妫州一样出现贪腐一事。
若是借着立功一事将李建申领兵镇守甘州,有他监管,就算新任明府想贪,也得心中掂量掂量。
至于李建申是否会同流合污,那便是对他自己的考验了,用了何人都会有这样可能,人心难测,重在自身。
又与几位番头叙了会儿话,裴昭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