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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接过没喝,端着茶杯暖手心:“我们都在外面过逍遥日子,他在里面暗无天日地待了那麽久,我这做朋友的于心有愧。”
“老大一向重情重义,相信乌桕也会明白的。”朗宇说。
梁辰靠沙发上重重叹了口气,无比惆怅。
完犊子了!白干了!真操蛋!
朗宇也跟着叹,心里怎麽琢磨都不对。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老大,我感觉我做得挺隐蔽,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小黑郑重分析道:“我觉得我们一开始就被盯上了,至少一个月。”
“怎麽可能?”朗宇说,“我出门还未发现被人跟蹤过。”
“也有可能你被跟蹤自己没发现。” 小黑睨着朗宇说。
朗宇擡头看了眼小黑:“那要这样说,妖里只有老大的功夫能达到这种程度。”
梁辰两眼一瞪,十分生气:“还怀疑到我头上了!”
“还有楚先生。”小黑忽然小声道。
闻言,朗宇的狼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嗯?”梁辰反应了一会儿,骤然转头看向小黑。
“楚先生跟蹤老大,老大会发现吗?”小黑继续发问,他还记得那晚的流星雨,那种大型的流星雨不是普通灵力所能操控的。
梁辰十分震惊,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能否认楚随君的实力是有可能的。
他和楚随君正式比试也就一次,还是点到即止。况且仙君从前在青丘的时候,修为已经很高了。此次下凡,修为究竟还剩多少,他还真不清楚。
如此一来,他不得不对两人的感情産生了一丝怀疑。
仙君下凡难道会只因为自己?是不是还附带了其他任务?
这麽一想,他对爱情的美好憧憬蒙上了一层云翳。
他端起茶水,视线茫然盯着茶几的一角,思考小黑的问题。
隐瞒实力的可能性太大了。
事实上,楚随君庞大的资産,有十个八个身份也是正常的。
梁辰宛如不动的思想者雕像,许久,说:“我不确定我会发现,但……我觉得不是他。”
小黑想说什麽,朗宇在茶几下用手掐了下他的腿。
龇牙咧嘴的小黑急忙把话题往回找补:“楚先生不可能,问题还是出在别的地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梁辰懂得这种道理,是情感导致判断是非的天平失去了应有的平衡。
想到这些,备受期待的情人节他都没心情过了。他还给仙君备了情人节礼物,用自己珍贵的狐貍毛做的。
为了做这个车钥匙扣,他先是用小黑的狗毛练手,先用胶粘,粘成一个圆圆的球。他打架动手能力极强,但手工能力极差。就这个圆圆的球,他偷偷练了好几天。
毛沾得过密显得臃肿,稀疏又显得廉价,过于整齐又显得不够灵动。小黑尾巴快薅秃了,最后朗宇发了话,再薅,一根一万!
这天价,梁辰付不起。薅一把,家当就全进去了。
梁辰只好拿自己的狐貍毛练手。不同动物毛发粗细、软硬、光滑程度不一样,梁辰发现白练了。这事小黑还蒙在鼓里,否则不知道怎麽心疼他的狗毛呢。
梁辰趁楚随君不在,私下又练了好几天,终于粘出一个像样的毛球,配上用白玉雕成的小狐貍,再搭配红色珊瑚珠,看着还不错,配得上楚随君的出尘气质。
小黑智商上了140,情商没跟上智商增长速度。吃坚果的嘴还不閑着,出声问:“老大,你给楚先生準备的礼物做完了吗?让我俩见识见识。”
梁辰语气不善:“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要提楚先生。”
朗宇接话:“打架的夫妻,哪有隔夜仇。”
“那不一样啊?万一真是我家宝贝,我这心啊,”梁辰手蹙眉含胸,“跟剜了有什麽区别?”
朗宇慢慢斟茶,淡然自若,“顺其自然吧。”
“你啊,让小黑把你蹉跎完了。”梁辰手撑着地,身子一歪,睨笑,“完全没有进取之心。”
“人生短暂,”朗宇拿茶杯啜了一口,“还是珍惜眼前人重要。”
梁辰:“乌桕不能不管。”
小黑说:“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乌桕肯定会出来的。”
气氛变得凝重,梁辰兴致缺缺,朗宇拽小黑早早回家。
春天还没有来,梁辰望着窗外,夜晚十点多的天空,显得格外黑。站在落地窗前,向远方极目望去,看不清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漆黑的天幕映衬下高楼大厦里网格似的灯火。
他迫切想见楚随君,也想向对方求证小黑的猜测,还想问问对方是不是也忘了情人节。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发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