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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回到诊疗室的时候,医生已经治疗完毕。梁辰想带楚随君回病房,医生却叫住了他,“你是他朋友?”
梁辰犹豫下说道:“我们是发小。”
“发小好,知根知底。”医生笑了笑,“刚才我给他检查了一遍,已经无大碍了,休息一下便好。不过我在他体内发现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力量,不是很明显,狂野又沉静,我也不太好形容。”
梁辰眯了眯眼睛,认真问道:“那是什麽力量?”
“怎麽说呢?我感觉更像妖力。按理来说,他是除妖师,体内不该有妖力。”医生想了下又说,“不过能人异士大有人在,可能他与衆不同。”
一个除妖师体内有妖力,太不寻常了。
难道楚随君还用妖力提升道术?
怪不得喜欢小动物呢?
原来妖丹都是他提升道术的良药!
更可怕的是,楚随君万一想要他的妖丹呢!想到这,梁辰对楚随君的印象又翻车了,一丝好印象都没有了。
等梁辰安顿好病房,交代好护士,没做一丝停留,找个接热水的借口就溜走了。
翌日,楚随君从医院醒来,才知道自己昏睡了一晚上。他结了医院的治疗费用,给家人报了平安,又回家沖了澡,换了衣服,忙完已经十点多钟了。
陈悦听说他哥出院,立即开车过来,接他去父母那里吃饭。
节假日,按理该同父母一起吃一顿饭,楚随君明知父亲并不想见他,又不得不去,他勉为其难穿上外套同她一起出了门。
一上车,陈悦就开始吐槽梁辰送他上医院的始末,总结一句话:就是梁辰不靠谱。
楚随君这才知晓是梁辰送自己来医院的。那“不靠谱”的定义就不合适了。普通人是不知道朱雀医院是一家什麽样的医院的,只有修行的人和妖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看来梁辰与妖脱离不了关系了。
楚随君沉默没有作声。倒是陈悦先张了口,小心翼翼问道:“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要不为何不结婚呢?”
“为什麽必须结婚?”
“你总要为以后想一想啊?一个人多孤独,结婚有了妻子孩子,就有家了。”
孤独吗?
楚随君并未觉得,他修行几世,早知道孤独是人生常态。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人与人之间都是彼此的过客。
“我并未觉得孤独。如果你们理解我,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那你老了怎麽办?”
“你觉得我老了吗?”楚随君语气很轻,还带着不容置喙。
陈悦等红灯间隙,转头怔怔地望着他。
不能否认,他哥一点儿没有老。三十三岁,看着仍像二十出头,那张脸仍保持着人生最好年龄里的最佳状态。
她察觉到一丝不平常,嚅动嘴唇,有些害怕讷讷回道,“没有。”
“那就没有什麽可担心的了。”
陈悦木然地开着车,她明白他哥已经暗示了她,她不能再追问下去了,一切都要守口如瓶。
到了地下车库,找好车位,停好车。即将下车的时候,她叫住楚随君:“哥,忘了和你说,聚餐梁叔叔一家也在。”
楚随君开车门的手一僵,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麽,转头就下了车。
门铃一响,楚佩文立即从客厅起身出来开门。随着一股热气涌出来,门开了,她拉着楚随君的手,“怎麽才到家?身体好了没有?”
若楚佩文见过楚随君山洞里的模样,绝不会问好了没有,而是担心是否还活着。此时母亲这样问,楚随君就明白梁辰替他隐瞒了一切。
他站在门口朝客厅里瞥了一眼,梁辰和梁伯父都在客厅陪父亲喝茶。梁辰也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他一眼,只短短对视不到一秒,头就又转过去了。
倒是梁国栋看不下去了,戳了他儿子一下,“人家君澜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赶紧起身迎一迎,就知道喝茶!”
梁辰也不好意思继续坐着单人沙发不动了,干笑着出来迎人。
“好了吗?”他问。
他问的时候就像随口问的,疏离冷淡,楚随君神色微怔,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冷淡回道:“好了,谢谢。”
跟着楚随君身后的陈悦想起昨日梁辰对自己哥哥的态度,又知道哥哥早晨是自己出院的,顿时对老同学不满起来。
她笑了笑,抱着他哥的手臂,晃了晃,“梁辰,我哥洪福齐天,自然有老天保佑。”
梁辰神色一僵,笑了笑,并没搭话。楚佩文笑着缓和气氛,“快过来吃水果,别在这儿站着了。”
“哥,我带你吃水果,妈买了你最爱吃的莲雾和车厘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