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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也不行，不让又要生气。”顾放问，“小孩儿，你想怎麽样？”
“我……”林慕哑口无言。其实这件事上，两人分属不同阵营，想赢不过各凭本事，他和顾放打了个场外，意会错了意思，想着可以打一个惊天动地的绝妙配合，没想到作茧自缚，带崩整个阵营。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凳上，隔着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却像隔开了楚河汉界。许久，林慕才问，“如果不是游戏呢？”
顾放没听明白，“什麽？”
“我是说，如果我们以后碰到了必须做抉择的时候，立场不同……”他搅着手指，补充道，“就像狼人杀，你会和今天一样，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顾放听到最后，皱起了眉，“你到底在别扭些什麽？”
“我是小孩儿，就是这样乱发脾气的。”他执拗地问，“我要是跟你立场不同，你的做法是不是和玩狼人杀一样？”
顾放看了他许久，“……是。”
林慕自嘲，“你是什麽样的人，我一向清楚得很，你对前途来路看得清晰，处事决断又分明，可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只是想你哄哄我。”
顾放摇头，“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你说什麽，我都可以依你，那是因为所有说出去的话，我都能做到。但如果空口白牙承诺你一些漂亮话，才是巧言令色，许你一时虚假的开心。”
“反正你说什麽，都是对的。”林慕垂着头，“你总有那麽多道理。”
顾放终于站起身来走过去，林慕感觉一大片阴影盖下，随后顾放掰过他的肩，低声道，“慕慕，很多事是淩驾于感情之上的，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自己真正想做、必须达成的事，我希望你能勇敢。像你的以安姐姐，在感情的优柔，百害无一利。我喜欢你，才想你少走些人生的弯路和错路，在大燕，生死尚且不能定论，我不见得时时能护住你，何况你也不想我时时护着。说些‘一直在一起、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毫无道理可言。”
后面顾放说的那些，他已经没注意听了。
慕慕。
这个曾在梦里出现的称呼，终于从顾放口中低低唤出。
“慕慕已经足够讨我喜欢了。”
可见梦境终究是梦境，现实里，他说，“慕慕，很多事是淩驾于感情之上的。”
顾放像摸小动物一样顺着脊骨一路摸下，林慕只觉一阵酥麻的电流攒动不已。他的鼻尖与自己的鼻尖轻轻撞了撞，“明天就到建邑了，好好休息？”
林慕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嗯。”
两人的嘴唇近在咫尺，林慕慌忙向外看了一眼。
“你进来就关门了。”顾放轻声安慰他，“放心。”
“没锁！”林慕压低声抗议，“窗也没关！”
顾放将他深深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摩挲他细软的头发，最后缱绻至极的一吻落在发心。
“晚安，慕慕。”
林慕在他怀里蹭了蹭，也小声道，“晚安，明天见。”
顾放一笑，松开手直起身，“走了。”
林慕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忽然伸手，抓住了顾放的衣摆。
顾放低着头看他，“刚才不许我亲，现在不许我走？”
林慕一把甩开衣摆，恼羞成怒，“谁不许你走了，快走！”
顾放俯身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林慕刚开始还在别扭，任由那人攻城略地，不知什麽时候起已经开始回应了。两人交换了长长的深吻，等分开时，林慕的嘴唇、眼角均笼上了潮红的薄雾，他似想到了什麽，恶狠狠地一口咬在顾放肩上。
隔着衣衫，依旧能感受到他生机勃勃的怒气，只是很快就放轻了力道，擡起脸威胁道，“吻技那麽熟练，是不是在我之前和很多人亲热过？”
顾放低笑，“小小年纪，好的不学，怎麽竟学冤枉人？”
林慕“哼”了一声，“明明是我目光如炬，洞若观火。”
“嗯，我们慕慕最厉害了。”两人抵唇说着话，彼此气息相闻，顾放亲了亲他的眼睛，温声道，“没有别人。”
“哦？”林慕斜眼睨着，“是吗？”
“现在只有你。”顾放叹息了一声，“栽你身上了。”
那以后呢？林慕很想问，可看顾放带了几分倦意的脸，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高兴了？”顾放捏了捏他的脸。
他含糊着，“一般吧。”
手指忽然一凉，他感觉有个物事套了进来，低头一看，是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银指环。他瞳孔一缩，自然记得那是刚穿越的时候，顾放手里戴的，后来似乎再也没见他戴过。
擡起手仔细看了看，等下愈发显得钻石光泽熠熠、润泽如珠，根据他鑒宝经验来看，贵重得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