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她确是喜欢极了她师姐带回来的这个楚姐姐。
灵惘看人走了,也道了声:那灵惘也回去了。说罢,就要往后面走。
段城唉了一声,灵惘止步回头。
若说他执意不跟江子依赔个不是,那是因为这丫头老是呛他,跟他过不去,至于灵惘......段城虽不喜欢和尚,但灵惘确是一个很好的友人,一路来,给于了姐姐和锦遥很多照顾。
段城嘴唇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出来几个音。
宋锦遥:?
段城又瞥了灵惘一眼,张张嘴,努力让自己说一句道歉的话出来。
灵惘温和笑笑:段公子,不过友人间的玩闹而已,而且方才楚姑娘已经道过歉了,灵惘自是不会介怀,江姑娘的事情,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嗯,我晓得了。
说罢,灵惘便回了自己的住所。
人走完了,廊下只剩三人,段城回头:姐姐,你干嘛替我道歉啊?
楚南竹瞧了他一眼:不过一句话语,便能免了一番干戈,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段城蹙了蹙眉,道:下次我自己去道歉,你可别替我。
宋锦遥眼睛微睁大:还有下次?
段城:.......
他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宋锦遥走过去搭着段城肩膀,道:阿城哥哥,我师傅过些时候便要醒了,他疼爱子依得紧,你要是再想捉弄她,恐怕是过不了我师傅那一关的。
我可不主动去招惹她,但她要是来找我麻烦,那可不一样,江掌门是个明事理的人,这还能帮着她吗?
好了,回去换身衣物,洗个热水澡,今日天气冷,莫要染了风寒。楚南竹道。
好了,知道了,姐姐。说罢,段城便走了。
宋锦遥拉着楚南竹的手臂往回走,细雪似的耳垂上面还有着点点绯意,掩在了那人的发丝下,墨玉般的眸里印着宋锦遥的影子。
宋锦遥执了她的手,问道:为何替阿城哥哥道歉?
楚南竹拍了拍覆在她手上的宋锦遥的手,侧过身子,往潇湘阁那边走,道:依阿城的性子,要他在子依面前低头,是个万分为难的事。
子依是你的师妹,灵惘师傅是我二人的友人,都不是些外人,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才更不能废了礼,就这般随意不管了,这件事是阿城做错了,自然该道歉,只是......依他的性子,在子依面前低了头,怕是要好长一段时间生闷气了。
你是他姐姐,自然心疼他得紧。
怎么?你不心疼?方才又为何瞒着子依和阿城对眼色,当我没瞧见么?
呀,这都被你看见了,我才刚和阿城哥哥的眼神接触到呢,就被子依一句话打断了,再说了,一个师妹,一个哥哥,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偏了哪方都不行啊。
宋锦遥的样子着实苦恼得很,楚南竹眼角染了笑意。
可是,阿竹,阿城哥哥更不想你去替他道歉。手被宋锦遥握住,楚南竹怔了一怔。
这等低头之事,楚南竹不在意,段城却在意得紧。
良久。
楚南竹拍了拍宋锦遥的手,道:我晓得了。
哎,左右不过都是这两个人在闹,子依,还有阿城哥哥,若是回了清月轩,再加上个海东青,那怕是得把天都给翻了,宋锦遥一想就头疼。
唔,幸好师傅快醒了,到时候这些烦心事都让他老人家烦恼去。
一路回了潇湘阁,宋锦遥盯着楚南竹瞧,瞧得楚南竹惯不自在,她张了张嘴:你做什么,盯着我瞧?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宋锦遥摇摇头,用手支着下巴,道:你方才,叫了一路的子依唉。
楚南竹的手一顿:江姑娘......不是让我换个称呼吗?
宋锦遥拖着板凳过来,凑到楚南竹脸边:她说,我们迟早是一家人......你也承认了,对吧?
楚南竹:......
所以,那你是答应了,以后会跟着我回清月轩,对吗?眼前那双眼睛那么明亮,眼里含着满满的情意和憧憬,楚南竹的耳朵有些烫,脸上染了粉色。不忍拒绝她,也不想拒绝她,楚南竹抬了一下下巴,轻声道:你拿主意便是了。
可那人却依旧不罢休,一双多情的眼睛在面前晃着,怎么也逃不开,宋锦遥问她:那你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不是......已经回答了吗?楚南竹小声道。
不算不算,你得亲口说了,亲口承认了才算。宋锦遥趴在桌子上面,用手肘垫着下巴,抬头看楚南竹,眼神明亮,直直勾着人不放。
楚南竹:......
往左偏头,那人又坐到了左边来,往右偏头,那人却又坐到了右边,分分毫毫都不得让她喘息,楚南竹最后只得无奈道:好,答应,我答应与你回去。
不与你一起,她又还能去哪里?
那我可记下了,不能反悔的。说罢,宋锦遥翻出个纸来,把方才楚南竹说的话一字一字都写了上去,最后还拿了一个不晓得哪里来的印泥,往楚南竹面前一摆,道:喏,盖章!
楚南竹:......
眼见纸张上面一个红红的大拇指印,宋锦遥这才把那张纸收起来,整整齐齐叠好,放进怀里,小心翼翼,当作宝贝似的。
楚南竹无奈得紧,她站起身来,走进房间里面,拿了一个小箱子出来,箱子里面放着瓶瓶罐罐,还有一小包一小包的东西。
楚南竹将箱子放到桌上,捉了宋锦遥的手过来。
宋锦遥:阿竹,干什么?
楚南竹只淡淡地一句:上药。
方才被那街边的老妪抓伤,其实只是破了些皮,后来雨水淋到了患处,再加上被江子依按到,那伤口便有些感染了的迹象,衣衫磨在上面,有些疼。
宋锦遥乖乖伸出手,任楚南竹把伤口清洗了,然后上药。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从先前的牛毛细雨,已变作了滂沱之势,哗哗的雨水顺着沟檐流下来,掩盖了一切脏乱与污秽。
宋锦遥坐在桌边看着楚南竹,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心里只觉得她生得可真好看,这清雪似的人儿,正伴在自己身边,执着手,和自己说着话。
你只一伸手,便能够触碰到她。
可望......又可及。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我不由自主姨母笑。
第112章 唯一的一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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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江慕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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