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的剑卡在一头妖物的骨头架子里面,他用力一抽回来,啪一声,也不晓得那妖物的骨头是什么东西做的,竟然比他的剑还硬,这下子一抽出来,长剑上面霍然一个大口子。
娘的。他骂了句。直接就将那剑不要了,化作穷奇,扑进了那兽群。
吼
江慕白是清月轩掌门,清月轩修器,他的器便是长剑,这长剑与他心灵相通,到了他这等境界,不需要亲手执剑,那长剑也能杀敌。
此刻,那血衫人,徒手一掌下去,便是三头妖物毙命,而他身后,那长剑自在空中飞舞,不到片刻,已然收割了不少性命。
吼
边侧传来一声吼,穷奇将妖物脖颈动脉咬穿,将其尸体扔开,然而不过片刻,后面又是一群过来,那数量,叠尸山都能将穷奇给压死。
小和尚,你给老子这边多弹几下呀!老子要被咬死了都!
这翩翩公子段城一化作穷奇,便是与平常不同的口气,灵惘方才顾及着江慕白的伤势,多分了心在他那边,这下听得段城言,立刻便是几道琴拨过去,给段城前面扫出一大片空出来。
看见这和尚的琴这么厉害,段城心道:待你段小爷今天出去了,就再也不嫌弃你这和尚的琴了。
江慕白、段城两人将灵惘围在中间,不让任何一只诡物进去,干扰他的琴音。
段城咬穿一只妖物的脖颈动脉,将其尸体扔在一旁,立刻又面向其它敌人,然而不到片刻,那方才的妖物就站了起来,幸得他下意识向后瞥了一眼,才没被这妖物偷袭中。
穷奇口吐人言:江兄!这些妖物不仅要复活,这他妈还杀不死啊!
这是要搞什么?!欺负老子是一届凡兽?!
心脉!!段兄,一定要将他们的心脉断了!!咬脖颈有些死不了的。
你特么.....不早点说?!段城被江慕白这话憋地胸口一闷。正是这时,段城面前那一堆尸体,不少被咬断了脖颈动脉的妖物都站了起来。
灵惘立刻支援段城那边,免得他真被这些妖物给堆了出不来。
掌琴需心静,即使是对敌的时候也不能被扰乱了心绪,灵惘全神贯注注意着段城这面,却不晓得,此刻他的背后,一只瘦小诡物越过防御线,直直向他扑过去。
江慕白冷不丁往段城那边一瞧,正好就看到灵惘背后的场景,他瞳孔一缩:灵惘,小心背后!
与此同时,那妖物咬向灵惘脖颈。
灵惘眼一瞥,眉心那束此刻血一般的红,他面色凝重,将那琴往旁边一扫,右手向后一掌打去。
砰
正中那妖物头颅。
临安寺出武僧,灵惘更是其中佼佼者。
段城本想回去帮他,结果见到这一幕,好是愣了会儿神。行吧,他看错了,这和尚近战厉害呐,废物小点心,看来是只有江子依那丫头片子。
江子依打了个喷嚏,捏了捏鼻子,只觉得这河对面真冷啊,比雾那边还冷,她浑然未觉是有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子依?宋锦遥回头看她。
啊,师姐,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儿太冷了,感觉周围阴嗖嗖的。说着,江子依颤着耸了耸肩膀。
确实,过了桥,这边的气温就降了下来,像是已经初冬的时节了。
这里是乱葬岗,当然是阴嗖嗖的了,你小心又被抓了去,别走得离我们远了,知道吗?宋锦遥道。
我知道的,师姐。
江子依平常自然是想要和她师姐黏在一起的,特别是这种神神鬼鬼的地方,要是哪里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吊死鬼,估计手上的弓还没拿起来,江子依自己就已经过去了。
但是吧,一旦她师姐和楚姐姐在一起,她就不自觉离这两人远了点儿,总感觉......总感觉走近了就怪怪的。
江子依总觉得后面一股冷飕飕的风在吹,她往前走了些,略过她师姐。
山岗高呀高,桅杆斜路照......山岗高呀......
怎么了?楚南竹转头,看向旁边低声轻喃的宋锦遥,目光里有些疑惑。
阿竹,你知道山岗高呀高,桅杆斜路照的意思吗?宋锦遥问她道。
山岗高呀高,桅杆斜路照?
是。
这是何种诗文,还是什么民谣?楚南竹问。
宋锦遥摇头,不是,是那白影女人说的,还说让我们往东面去寻。
东面?乱葬岗?历城的东面就是乱葬岗所在之处。
不晓得,她只说了东面,也没说是什么地方的东面。宋锦遥皱眉,这女人也不说清楚,打什么哑谜呀,还有她让自己杀的那个人......宋锦遥揉了下太阳穴,这怎么可能呢,她说什么也不会杀那人的......而且......
山岗高,桅杆,斜路......是指什么地方吗?
若是要找这样的地方,那可太多了,多数隐门就是建立在深山里面,山岗,斜路,全都符合,唯有差了点的就是桅杆。
就连他们清月轩也是符合的。
东面,山岗,桅杆,斜路......既然她是在乱葬岗说的,应该是说的乱葬岗的东面吧,乱葬岗,东面,山岗,桅杆,斜路......
宋锦遥出来不久,也不知道乱葬岗东面有哪些地处,看来得回去找一副大夏地图出来。
你别急,那女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还不一定。楚南竹安慰道。
嗯。宋锦遥勉强笑了下,确实如楚南竹所说,那白影女人说的话真假还不一定,而且阿竹的嗤蛇脉也一直带了这么久了,要解决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得了的事情,她急也急不来的。
但......宋锦遥心头总有股急躁在萦绕着,烦得她心神意乱,好像就要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什么事呢?
手心传来一抹温凉,宋锦遥愣了下:阿竹。
楚南竹温声说道:别多想,我已将嗤蛇脉暂时镇了下去,虽然大半功力不能用,但也好过以前没办法的时候,至于其它的,慢慢再打算就是了。
如何镇下去的?宋锦遥问,不是说这嗤蛇脉厉害得很。
楚南竹嘴角勾着抹笑意,道:还得多谢灵惘师傅,他是佛门中人,灵力天生对其有压制作用,我借了他不少灵力,这才勉强压了下去。
很早以前,楚南竹有遇见一佛门僧人,那僧人说与她有缘,愿助她一臂之力,将她身上的嗤蛇脉封印了大半,先前见到灵惘身上的佛光,楚南竹心里一动,会不会是佛门功法天生对这等邪脉有克制作用?
她借了灵惘大半佛门灵力,用着以前的封印阵法,居然真的将那嗤蛇脉镇住了,以往她用这阵法,效用不过半月便失效了,可这次,她直觉,是不一样的。
虽说自己的大半功力也被一同镇住,不得运用,但也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她不用担心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楚南竹摇了摇头,她和锦遥这一路走来,受佛门恩,但也承佛门恶。
那无名僧、灵惘尽都是对她们二人有恩的佛门之人,那佛笑我一身佛法也浓厚,却令锦遥残魂四散。
唏嘘不已。
楚南竹此刻最担心的其实不是自己的嗤蛇脉,是宋锦遥的残魂,若她的魂魄不全,即使她是铸魂灵,那也是要消散的。
楚南竹在历城已经作阵寻找锦遥的魂魄,阵法指向东面。
东。
又是东。
残魂在东,锦遥口中那女人说的生路在东,锦遥师傅在东。
怎么会......这么巧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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