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流里流气的公子用扇子敲了他脑袋一下,道:能一样吗?听内部人说,那小娘子比这风花雪月里面的所有姑娘都要好看,那脸呀,跟水做的似的,不晓得多嫩。
真......真的吗?真是如此?
你想,还会跳舞,那腰肢一扭一扭的,那拿着小扇子的男人一敲桌子,道:这要是进了她的门,入了她的宾,这不是得快活似神仙吗?
二哥,有多漂亮,你多说说,多说说嘛!那胖子连忙道。
那小扇子便跟几个人讲起了他听来的事情,讲到半途,有个三角眼叹了口气,道:二哥,我和胖子刚被家里禁了钱财,如今我们三个人加起来的钱还不如那边坐着的人的十分之人,咱拿什么去比,还是算了吧。
他指的那边坐着的人是指的一锦绣袍男子,他独自坐在前面,周边围了一圈站着的人,想来,应当是他的家仆。
诶诶诶,别算了呀。你是不知道,今晚做那小娘子的房中宾不要钱,只要......他拉长了语调。
只要什么?
只要她手中的球抛到了你的手里。
抛球?抛绣球?有趣!这主意有趣!哈哈哈。
那几个公子说得正欢,那胖子便叫旁边的一姑娘来给他们倒酒喝,胖子扯了扯旁边那姑娘,那姑娘却纹丝不动,待得喊了好几声过后,那姑娘才慢慢转过身来,用一双幽幽的眼盯着他们几个。
胖子:......
这姑娘虽然长得甚是貌美,但是......但是小扇子总觉得她身上似乎怪怪的,仿佛哪里不对劲一般,但要是让小扇子说哪里怪,他却说不出个具体的点出来。
三角眼挥了挥手,几个人便将目光从那女子身上移开,又开始举杯饮酒。
哎。
有人从后面碰了碰那女子,那女子一回头,便又见得一个年轻贵公子,不过这次这个贵公子身上却是真的一身贵气,相貌也端正,或者说不仅仅是端正,他的容貌甚至比好些这里面的女子还要美,这人着实是生得一副好皮相,旁边,正有不少女子正偷偷打量着他。
这穿了白衣袍的公子微偏了偏头,凑到那方才的女子面前小声说道:阿城,你这是?这是什么爱好?我竟不晓得。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男扮女装的段城。
那小扇子觉得这女子似乎有什么地方古怪,的确是古怪,古怪得这女子根本就不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段城斜着一双眼看楚南竹,嘴边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他青着脸,小声叫了句:姐姐,我没有这个爱好
而后,他在心里咬牙切齿道:江子依,等我回去,你就完了!
待得段城好不容易平缓了心中的怒气,楚南竹已经坐在椅子上面欣赏面前的表演了,她喝了一杯茶,然后用茶壶给旁边的段城倒了一杯。
段城喝了那杯茶,皱了皱眉,往四处看了看,周围也没个小厮,他直接就走了过去,从那小胖子手上拿了一瓶酒过来,直接就开始喝。
那小胖子似乎被她这强盗举动惊得呆了,愣在那里,小扇子拍了下那小胖子的头,道:别去管了,来了。
这时,场面正中落下一块红红的帷幕,那幕布甚薄,纱似的,往里面瞧的时候能隐约瞧见里面人的身影。
这是要做什么?那个穿了锦绣服的男子问。
旁边立刻有人答道:爷,好像是风花雪月来了个头牌舞女,今日是要选座上宾。
头牌?有多头牌?
刘妈妈说,比采旋长得还美呢。
哦?那倒是有趣了。
旁边奏起一股乐声,那声音一开始很是轻微,而后不断高昂起来,就在那高昂起来了的时候,那帷幕后面隐隐约约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来,那女子身量看上去似乎比历城女子一般的身高要高些。
而后,帷幕慢慢拉开,那女子的具体模样渐渐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红色舞女裙,显得她的身材很是苗条,那不禁意间露出来的些许白色肌肤,足足让周围人看花了眼,更不用说,那女子婀娜的身姿。
妙呀!那小胖子喝了一大口酒。
小扇子摇着头,晃了晃脑袋:刘妈妈诚不欺我也!
那女子脸上被一层红帘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来,合着乐声的节奏,开始舞动起来。
舞态婀娜,柔美动人。
段城噗地一口酒喷出来,全喷在那小胖子脸上。
这!这不是遥之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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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去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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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你干什么?!那小胖子怒道,拍着桌子站起来。
刘妈妈看见这边出了事故,连忙过来, 顺着那胖子的气:周小公子,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来人, 带周小公子换一套崭新的衣服。
我要你陪吗?那小胖子道,他手一指,指着乔装打扮后的段城道:我要她陪。
段城:......
我陪,我把你陪到地下去, 你信不信。
段城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人, 他是穷奇, 是凶兽, 对遥之和楚南竹,他耐心是好, 但是对这几个人......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实在抱歉, 这位......姑娘, 乃是我点的,不如这样,为表歉意, 几位公子接下来一月的消费都由我包了, 如何?
楚南竹的模样无害, 且姿态也放得极低,那胖子看向旁边那小扇子, 征询他的主意,这可是一个月的消费啊,要知道,到风花雪月里面来一日就可以抵得上平常百姓家里一月的用度。
那小扇子摇了摇头,那胖子便只哼了一声,暂时息事宁人。
刘妈妈赶紧带着这位周小公子去换衣服,留下那一桌的两个人,那三角眼问小扇子:二哥,这小白脸什么人?怎么在历城没看见过,这么阔绰?
不晓得,历城最近出了不少事儿,来的人杂七杂八的,说不定就有上边儿来的人,我爹叫我最近莫要生事,你们可别闹大了,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晓得了,二哥,那......那穿着锦绣服的那人又是何人?
那小扇子瞥了几眼那前面的锦绣服,低声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我晓得,他是秦王的座上宾。
秦王?
而后,两个人嘀咕的声音逐渐隐没在风花雪月的喧哗里面。
楚南竹瞥了一眼那锦绣服男子,没作声。
乐声渐起,大幕彻底拉开,那红衣舞女围着脸帘,素手翻飞,裙裾如仙,长袖动,转玲珑,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瞥过来的时候,仿佛立刻就要勾了你的魂去。
风花雪月里面的客人都把视线凝固在那舞女身上。
那舞女盈盈柳腰,青丝流泻,微扬的眼角露出丝丝妩媚的味道,薄纱遮着的脸下面,仿若能看到丝丝娇笑,实乃一个雪中娇梅、曼珠沙华般的女子。
纵然那女子身上藏了利刃,在场的众人也是愿意飞蛾扑火的,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段城眯了眯眼睛,心道:遥之要是早把这一套用在姐姐身上,说不定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儿了,她喝了一口酒,直接把左腿放上了椅子上面,她附近的人移了不少视线在段城身上,兴许是没见过这么豪放的女子。
那锦绣袍男子勾了勾手,属下带着刘妈妈过来,低着头,两人不晓得说了些什么,那刘妈妈赶紧伏低做小,锦绣袍男子则皱了皱眉,也没纠缠,挥了挥手便是。
有飘渺的红袖落了下来,刚好落在楚南竹面前,楚南竹捏着杯子的手一愣,那红袖便晃过来了,直贴在她的脸上,遮住她的半边脸,台子上的那女子目光似乎是在看着楚南竹,只是太过于朦胧,教人辨不明这其中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