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对,澡是我帮你洗的,屋子也是我连夜收拾的。
柏沉故抓住最后一丝可能:那伤口呢?我明明记得那晚你咬了我一口,可我后来确认过,我肩膀上根本没有半点印记。
时寻更恼火了:那是我怕你疼,刚用力就松口了好吗?
柏沉故思绪凝滞,不可置信的信息缓慢沉降,融于他沸腾的血液里,也浇熄了他的质疑。
那晚他半醉半醒,第二天醒来后一切现实都与昨晚的细节对不上,即便留予记忆里的感觉再真实,他也只能当成一场梦。
可如今他才知道,那些居然都是真是发生过的。
时寻忿忿地咬紧牙关,瞪着他道:老王八,你还真敢忘啊。
他扯住柏沉故散乱的领带,发狠地咬住他的肩膀,彻底补全了当晚的那一遭。
齿尖隔着衣物与皮肤相抵,柏沉故忍耐地闭上眼,心头却生出一丝愉悦。
结婚前他们意外发生关系,时寻却没有疏远他、恶心他,而是选择了接受他们的婚姻。
那是不是说明,在那些不得已接受的家族胁迫中,时寻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
发泄完怒火,时寻缓缓退回原位,倚在床头。
柏沉故看着眼前人,心底绵软地塌陷一角。
他温柔地托起时寻的脸庞,动作极轻地扫过他泛红的嘴角,问道:今晚,也可以吗?
时寻抑动嘴角,不耐烦道:你哪来这么多废
话音被堵在亲吻间,又一触即分。
柏沉故低声道:既然你叫我来,我就当你今晚默许我了,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了。
亲吻再次压下,柏沉故托着他的身子向下移动,帮他平躺下来。
细细琢磨的气息从时寻的嘴边向外滑动,酥酥痒痒地落在耳廓处。
温热的唇瓣包裹住他的耳垂,却传来一阵刺痛。
时寻耳垂发痛,他伸脚踹了一下对方,柏沉故却没有反应,继续不管不顾地折腾。
你松开。
他加大力道,蓄力向对方的腰身上踹了一脚。
柏沉故吃痛后退,他视线下坠,落在时寻白皙的脚踝上。
他伸手捏住时寻的脚腕,指纹摩擦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时寻挣扎挣动,连脚趾都在暗暗用力。
柏沉故却半分力气也不肯松懈:是你说要嫖我的,现在,反悔无效。
他眼底通红地收紧脚腕上的力道,沿着腰线向内移动,停在他身体最烫的位置。
掌心相抵处传来隔着衣物的跳动,时寻不安分的脚趾立刻不敢动了。
如果说刚才推开柏沉故是他学来的欲擒故纵,那这会儿,他是真有点退缩的念头了。
这弧度,怎么比那天晚上还要夸张
时寻不由得向后躲了躲,捏着他脚腕的力道随之松开。
柏沉故取下散开大半的领带,手脚利落地捏住时寻的手腕,缠住了他的双手。
时寻目瞪口呆地看着柏沉故的行径,竟一时忘记阻止,等领带彻底绑紧,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讷讷地抬起手:你干嘛?我这会儿又不跑。
黑色的领带在他白净的腕间交缠垂下,透出色块交叉的美感。
柏沉故的喉结上下滚动,细小的鸡皮沿着毛孔散开,却抵消不掉他的渴望。
但你中途会跑。
不是猜测的语气,更像是笃定这件事会发生。
察觉到诡异的危险,时寻费力地支身后撤。
他还没向后移出多远,柏沉故重新环住他的脚踝,拽着他回到原位。
床单在移动中生出巨大的褶皱,柏沉故却没管顾,直接攥着他绑着领带的手腕向后扣压,身形的阴影倾身盖下。
阿寻,最近玩得开心吗?
时寻身子一滞,隐约感觉柏沉故有点要和他算总账的意思。
他无力地挣动几下,却不能改变丝毫。
柏沉故压低身子,轻缓地说着话。
拿着我的卡给别人买东西?
给我买绿帽子?
和别的男人搭讪?
租男友陪你逛街?
今天还打算嫖我?
每说一件,柏沉故搭在他腰带上的手就提动一下,卡扣式的腰带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出咔咔的响动,狙击着时寻狂突直跳的心脏,而他也只能承受,根本反抗不得。
不是,我
时寻想为自己开脱几句,却发现自己最近做的好事太多,一时不知道先从哪项开始解释更好。
腰带尾尖上的金属与卡扣相撞,阻碍被彻底抽离。
皮质的腰带与地面碰撞,砸出哐当的声响。
柏沉故贴近时寻耳边,紧扣的手指沿着线条分明的腕骨用力擦动:今晚,我也帮你绿绿我自己。
密集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密得他透不过气。
柏沉故一贯喜欢咬他,这次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加节制,像是疯狂想在他身上留下些不可磨灭的印记,以证明归属权。
衣物在混乱间丢失,时寻咽了咽口水,仰头望向视野内刺眼的灯光:关,关个灯吧。
柏沉故摇头:关灯我就看不清你了。
看不清,就更像是南柯一梦,一觉醒来,难保不是空欢喜一场。
看得清。时寻羞耻地别开眼,又不是全黑,瞳孔适应后总能看清的。
柏沉故却依旧不肯松口:可是阿寻,我怕黑的。
窗外下起小雨,起初只是滴滴答答地撩动,细密的雨声却越来越大,很快翻起一阵狂风骤雨。
时寻双手松弛,无力地挂在柏沉故的后颈上,领带的一角刚好落在对方颈项处的红痣边缘,摇晃着记录着此刻的情.动。
一开始,时寻以为柏沉故怕他中途逃跑,是担心说出算总账的意图后自己会临阵逃脱,可当他隐约瞟见手机计时器上凌晨两点的时间时,他才知道柏沉故那句万分肯定的你中途会跑真正防的是什么。
时寻想不通,他分明记得那天晚上也就一个多小时,柏沉故就昏沉睡去,自己收拾房间的响动也没能打扰他困乏的睡眠。
现在这样充沛的精力算什么?基因突变?
时寻受不住,只得向柏沉故装可怜:哥哥,我我喘不上气。
柏沉故却根本不吃他这套,闷闷地回复道:再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便又拉扯他入怀。
炙热的灯光明亮,墙面上的影子起起伏伏,在潮湿的雨夜蒸腾出温暖。
每次迷糊到失去意识前,柏沉故总是会问他:喜欢我吗?
时寻哪敢说喜欢,生怕这次结束再来一次,便口是心非地说着不喜欢。
可柏沉故的脑回路却和他不一样,反而来劲地加快速度,声音也因此生硬许多。
不对,重答一次。
如此周而往复,柏沉故终于从时寻的嘴里换回一句他爱听的。
时寻音调破碎,气若游丝地出着声:喜喜欢。
可他刚闭上眼,柏沉故却又起身靠近他。
时寻崩溃了:我都说喜欢了。
柏沉故抚着他的眉梢,按住他红肿的嘴唇轻语道:但我还想再听一次。
时寻:!!!什么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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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发射机~~~
第54章 锁骨不疼,这里才疼。
屋里始终开着灯,时寻根本分不清时间。
虽然中途柏沉故给他喝了好几次水,但他还是渴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