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骇人。
柏沉故的安慰依旧温柔:以后不抱了好不好?除了你我谁都不抱好吗?
时寻难受地倒吸一口气。
他卸下手上的力道,转而一口啃在柏沉故的肩膀上。
这一口不轻,柏沉故紧咬牙关,却一声不吭。
老板有点看不下去了:你快别费力气哄了,你现在再怎么哄,他明天都记不住的,全是白搭。
肩膀上的咬合逐渐松弛,柏沉故边安抚着时寻边道:记不住也要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能不开心。
折腾了一通,时寻总算安分了点。
柏沉故松开拥抱的力道,伸手擦拭时寻眼角的湿润:我们回家吧,等你醒了带你一起去看秋千展,好吗?
时寻皱起眉头,半眯的双眼迟缓地眨着,似是在思考。
他一寸寸向柏沉故靠近,低语道:我决定了。
柏沉故不明就里:决定什么?
时寻身子不稳,向前倾了些许,几乎要贴上柏沉故的唇。
他轻启嘴唇,鼻息与对方交缠:从今天开始,我也要给老王八添点绿。
柏:哎,没讲通。
王八+绿绿毛龟?
第45章 坟头长青草,祖坟冒青烟
说完,时寻仅存的电量似是耗尽了,擦着柏沉故的唇角歪倒在他被咬的肩膀上。
柏沉故的眉间揪起几道褶皱,却没移动时寻枕的位置。
在确定时寻不会从他肩膀上滑下去后,柏沉故这才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过去:麻烦结个账。
柏沉故看着不远处同样烂醉如泥的段颂飞,心里还在盘算着该怎么处理。
这时,店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柏沉故偏头看过去,来人却在看见他的一瞬缓下了脚步。
您,您好。
柏沉故疑惑:我们认识吗?
庄瑞小心翼翼地指着倚在他肩膀上砸吧嘴的时寻:我和时寻是同学,上次我们在实验室有过一面之缘。
想来,这位同学说的应该是上次时寻看病看到一半跑回实验室,被他强行带离的事了。
时寻的朋友,也不知道认不认识段颂飞。
柏沉故移动视线看向段颂飞:你认识他吗?
庄瑞快步走到段颂飞身边:我就是来接段学长的,你们先走吧。
柏沉故点头:那就辛苦了。
他在店员送来的支付凭条上签好字,收起了信用卡。
身后,纠缠声不止。
哪来的小兔子?给我香一口。
学长,你别缠我脖子。
柏沉故轻笑一声,带着时寻离开。
走了几步,时寻在微凉的冷风中醒了点。
柏沉故给他选择的行路十分平坦,他却偏要逆着拉扯的力气横着走。
车辆近在眼前,柏沉故一个照顾不及,时寻一脚踩进了水坑。
漾开的水纹惊扰了水面里沉睡的月亮,时寻呆愣地站在浅水坑里,不动了。
他委屈地瘪起嘴,歪头望向柏沉故:我鞋子脏了。
柏沉故轻声哄着:先上车,我给你擦。
时寻却摇摇头:我想要新的。
柏沉故摸动他的后脑勺,顺着他的意思道:好,那就买。
时寻伸出两根手指:要两双。
好,那就两双。
还要那种穿起来就能飞的鞋。
时寻的要求逐渐离谱,柏沉故无奈地笑出声:你是不是还想穿着它上天?
时寻动了动脚掌,水坑又重新泛起涟漪:嗯嗯,所以你能,给我买吗?
柏沉故的心头包起一层柔软。
只是片刻的停顿,时寻立刻焦灼起来,他伸手扯出自己的裤兜内衬:我都这么穷了,你就不能给我买吗?。
柏沉故只好妥协:好好好,都买,这样能跟我回去了吗?
心愿得到满足,时寻终于顺了毛。
柏沉故带他上车,低声问他:你今天为什么出来喝酒?
时寻的声音黏黏糊糊,像是裹了一层甜腻的糖浆:不开心,因为我不开心。
柏沉故浅声叹息着:是因为我抱了别人吗?
时寻不说话,又开始乱扑腾。
柏沉故伸出手,沿着月光的痕迹撩动时寻散乱的发丝。
阿寻,你到底在想什么?
夜风钻进车窗,丝丝缕缕地散在皮肤上,也拨乱了柏沉故的心湖。
我想
时寻长吸了一口气:我想要绿到柏沉故坟头长青草,祖坟冒青烟!
柏沉故:
豪言壮语说完,时寻又睡了过去。
云层移动,关掉了一半月色,为今晚留予了不可言说的神秘感。
时寻醒的时候,浑身像是散了架。
这大概是他断片最严重的一次,只记得昨晚一杯又一杯地跟段颂飞喝,之后就完全失忆了。
他扫视一圈,发现自己竟回到了柏沉故这里。
他并不好奇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而这里,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至少现在是。
他径直走出房间,客厅空无一人,只有茶几上显眼地摆着一张纸条。
毫无疑问,那是柏沉故留的。
时寻思绪挣扎,最终还是拿起了字条。
「信用卡在桌子上,密码在卡背处,看完记得擦掉。」
时寻蹙紧眉头,目光落在桌面的信用卡上。
什么意思?愧疚了?
以前怎么不见他上交工资卡呢?根本就是做贼心虚吧?
时寻越想越气,甩掉手里的纸条就往外走。几步后,他并无骨气地折回,拿走了那张卡。
他本想火速去段颂飞家,可想到他现在是合租,就一顿夺命连环call把人叫了出来。
段颂飞精神萎靡,一副没完全醒酒的模样。
他讷滞地看着时寻:你这也太精神了,你吃醒酒药了吧?
没有。时寻否认,明明是你虚,代谢差。
段颂飞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只问他:这又是干嘛啊?
时寻啧了一声: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还说会无条件支持我。
啊?
段颂飞迟钝地抬抬眼,昨晚醉死前和时寻的对话在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立刻就清醒了:绿他你找我干嘛啊!你不会是想打我的注意吧?我,我我真不喜欢你这种,我
时寻咬咬牙,险些一拳打过去:闭嘴吧,地球爆炸了吗我能看上你?想象力过剩可以去洗洗脑。
段颂飞还是摇头:假的也不行啊,我不搞这种事,我很惜命的,我不想曝尸荒野。
废话可真多。
时寻的耐心见底,拽着段颂飞的衣服就往小区外走,空旷的小广场上留下了段颂飞的长声哀嚎。
救命!!
几小时后,时寻带着段颂飞和一堆物资停在了津松市福利院门口。
段颂飞一脸懵地看向时寻:这就是你说的,要绿了柏沉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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