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燕冽以为冷白音冷,已经把空调关了。
书房一片宁静,只有徐徐的翻书声。
大概过了几分钟,冷白音浅吸一口气,吞了吞口水。
第一次钓大猫,真是生疏又紧张。
手心里都是汗,浑身毛孔好像都张开呼喊,此起彼伏地尖叫着为她加油。
她抬眸觑他一眼,燕冽正低头认真阅读。
光芒洒在他身上,窗外绿树遮挡,将他一半英俊侧颜藏进暗影,眉弓凸出恰到好处,更显五官立体,卓越矜贵。
为他增添了一分神圣高洁。令人更想将他拽进世俗,被红尘包裹。
想让他为自己失态。
冷白音合上书,刚想将它放在沙发上,后一转念最终搁在沙发前的矮木几上。
起身往燕冽那走。
燕冽不知合适又掏出一沓文件正凝神批示,刚他随手拿的书放在一侧。
待她绕过紫檀木桌快站到他身后时他才反应过来。
冷白音走近,她的玫瑰香气钻进他脆弱的鼻腔。
两个人距离渐渐缩短,离得极近。
这味道充满蛊惑让他不禁想起昨夜最后碰触的水波潺潺,燕冽浑身肌肉霎时僵硬,捏着钢笔的手指因为用力关节崩成白色。
冷白音目光扫过,倾身向前贴近他,动作轻柔地,拂过他的眼角。
燕冽向后仰靠,半眯着双眸,丝质家居服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上流淌,滑过他上身的每丝肌肉线条。
暴露在空气中的胸口来回起伏,他优美的下颚线性感地紧绷着,显得禁欲又克制。
可冷白音知道不是这回事。
明明他眼底的火焰,已经燃烧到要跃出眼眶,雀跃的火舌都要灼烧到她的指尖啦。
而且他的喉结,动得可真快呀。
因她而跳动,于是她眼中不禁笑意浮现。
有时成年人的交流,只需一个眼神。
更别提她一只手缓缓拉开风衣腰带,浅浅露出里面惊心动魄的风光。
燕冽凤眼惊愕瞪大,瞳孔震动,而后酝酿起无尽的黑五。
他忍无可忍,沉声问她。
你是不是真想?
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他还能忍住,他就可以直接去男科医院变性了!
可狡黠的小狐狸装不懂,她歪头似不解,想要什么?
空气中的火星似噼啪在响。
燕冽仰头睨她似笑非笑,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想要我。
紧箍住她的腰身,力道足以让她见识到他内心的澎湃。
他咬紧下颚,我跟你说过,冷白音,没有第三次。
他都快被她给玩坏了。
坐在他坚实的腿上,双臂攀上他有力的臂膀。
冷白音依旧没说话,只唇角含笑着睨他,然后将勾缠在一起的腰带彻底撩开。
面上不显,心脏怦怦狂跳。
红唇凑到他耳边,谁不敢谁是小狗。
鼻息喷薄,热辣滚烫,反正我不是,燕冽你是吗?
两人近到呼吸相闻,他自然也能听到。
我也不是。
他目光如泥沼深潭,要将她吸进去。
燕冽环着她,目光缓慢摩挲她的双眸,红晕的脸颊,最后落在起伏的胸脯上,唇角微扬,紧张?
因为她勇敢的邀请,男人心情极为愉悦似的,笑得像只偷吃到鲜肉的坏狐狸。
他目前好像看起来还冷静自持,可换挡杆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个势均力敌的成年人无声博弈。
最终自然是燕冽低首,刚刚都是他虚张声势。
他颓败地将大脑袋塞进她馨香的颈窝,委屈地低喃地又向她要保证,这次要再停,我就要去医院了。
他蹭了蹭,柔软的发丝滑过她白皙的皮肤,音音你也不想我去医院吧?
传出去多不好听。
听到这话,冷白音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抱着他的大脑袋低头凑过去羞赧的几乎气声道,那你一会儿多亲亲我。
这句话说完,可星火燎原。
他猛地抬头,再看他,哪还有刚刚可怜兮兮的模样。
手掌掀起衣襟钻进去,按住柔软腰肢。
他仰头寻她红润唇瓣,盯紧她目光不错半分,音音,开始就不能停了。
她又娇又恼,被他亲的低喘口气推他肩膀,你怎么这么啰嗦啊。
烦人,讨厌,总问。
他身体猛地震颤一下。
无尽的火焰卷成热浪,逆着血流而上,刮过稚嫩的血管壁。
燕冽眸光浓似幽火,手臂用力将她抱起。
重心太高,脚步颠簸,冷白音核心用力最后也失控倒在他肩膀上。
像是变成个麻袋似的被他温柔地扛在肩上。
一晃一荡,冷白音想起小时候,她也这样被妈妈抱着。
莫名的幸福感像海浪般拍在她身上,让她有些想哭。
她往下坠了坠,侧头趴在他肩膀上,双腿圈着他让自己不至于掉到地上。
咣当一声,门被踢开。
响声唤回冷白音心神,紧张忐忑重新占据巅峰,肾上腺素飙升,浑身酥.麻,她就像被浇了热油的花椒一样滋拉作响。
下一秒,她就被扔到大床上,床垫质量极好,将她往上弹了两下。
突失平衡,冷白音小腹失重感乍起。
猛地抬眼撞进燕冽漆黑的眼里。
燕冽眯眼望着她身上摊开的风衣和露出的春色,喉结动了动突然很轻很了然的浅笑一声。
怪不得你刚刚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察觉衣襟散开,冷白音捂住脸。
大胆又羞赧。
她好娇俏,又很可爱。
令他爱不释手。
他就像一只大金毛,好不容易获得最喜爱的玩具,因喜爱和激动得眼睛发亮。
金色大狗大舌头欢快舔过玩具,湿润的黑鼻头这碰碰那碰碰,满是好奇。
恍惚间,他俩好像置身世外桃源水波上的一叶扁舟上。
无风无浪,可身后却有猛兽追过来。
燕冽只好将手伸出水里,快速地划出一道道水波,让小舟快快前行,躲开身后巨兽。
水波成浪,流水潺潺。
靠他身后坐着的姑娘因为急速紧张的雪肤透红,气息也急促不已,又惊又恐往巨兽方向看去。
突然骤现悬崖,水流形成激烈落差哗啦哗啦的响着。
你听到了吗?燕冽寻她问她。
,冷白音羞恼瞪他一眼,撇开脸不看他。
小舟急速坠落,猛烈的失重感让冷白音不由咬住手背,不想溢出一丝软糯虚弱的声音。
啪嗒一声,舟身激荡,落在湍急的河流中险险稳住,差点翻船。
燕冽看她一眼,不着痕迹地松口气。
高山瀑布飞流直下激起水雾,打湿他俩单薄的衣服,黏腻在身上非常难受。
燕冽低垂着眼,仿佛避嫌,快速帮他们二人脱下湿衣。
本以为暂时逃过一劫,可回头一看,那头巨兽却是猛地一头扎进瀑布水波中追了过来。
燕冽迅速回神,手拨水浪。
冷白音不知看到什么,握住他的手腕焦急直晃。
在碰到舟侧跃起的水波时仿佛被烫到似的连忙收手,慌忙引着他往前看。
燕冽这才看到眼前绝佳避险之处。
两座石山挤在一起,下面露出一道缝隙,能容他们险险穿过。
前方逼仄山涧,燕冽驾着小舟,手掌调整方向缓慢前行。
两个人不由均屏气凝神,冷白音更是紧张得脸颊通红,不敢喘.息。
缓慢,小心翼翼,石壁挤压舟身,木头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成一堆碎木。
燕冽用尽全力保证小舟前行方向不偏,额头、颈侧的血管因为他过于集中已经爆起。
冷白音不由抬手安抚他。
燕冽敛神,凝重认真地对她弯了弯唇角。
想安抚她,却似乎笑不出来。
短短一段路好像走了千百年,时间变得很慢。
最终,小舟险过,冲向广阔无垠的大海。
阳光耀眼,海面无垠,波澜壮阔。
燕冽猛地抱住冷白音,无声地庆祝这段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