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不是仙女谁能收服咱老板?
可刚老板发现老板娘跟我笑之后,看我的眼神好像很冷
不能吧?
车里两人不知他们在公司内部掀起多大风暴,拐出停车场前行好一会儿之后都没人说话。
好像是热情过后的冷静期。
冷白音小心翼翼观察燕冽英俊的侧脸,睃他一眼就飞快收回视线。
不知想到什么,耳朵一下就红了。
不仅耳朵红,她还觉得自己腰侧有点痒。
冷白音不由在心里唾弃自己,别还没脱敏,又多了别的毛病。
比如一瞧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腰肢就泛软。
冷风簌簌,渐渐吹散她脸上的红潮。
红灯,下个街口右转就是琴行。
燕冽侧眸看她一眼,眸光幽深噬人。
旋即他压下眼底翻腾的东西,平静开口询问,音音觉得刚刚怎么样?
冷白音一愣,扭头看他。
目光相触,仿佛有电光在闪,噼啪作响。
他的眼神里蕴藏太多东西,让冷白音下意识警惕,竖起小动物的防备。
于是她虚张声势地舔了舔唇角刚刚被吻破的小口子,意犹未尽地轻轻颔首评价道,很好。
下次不要再划伤我就更好。
这次他太热情,她才发现他冷淡桀骜的盛东燕少居然有一对俏皮可爱的小虎牙。
她嘶一声纳闷看他,之前居然没有发现。
燕冽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
幽深的目光长久落在她身上,在后面车滴滴两声提醒红灯变绿时他喉结快速滑动两下,我以后注意。
说罢收回视线继续开车。
冷白音一脸狐疑,眨巴眨巴眼睛。
他刚刚,这是想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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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保时捷稳稳停在琴行门口的停车位上。
燕冽非常强迫症的调整车位置,确保正正当当停在车位正中央时才算停好车。
冷白音解开安全带,转身开门。
一下没动,往下叩两下还是没反应。
冷白音怔忪一瞬,回眸看燕冽。
然后就见他漆黑的眼眸正在紧紧地凝视着她。
两人目光相交,燕冽抿了抿唇,右手放松置于换挡杆上但是没动。
她不由低眸看一眼,又抬眼看他。
这就不是能打开车门的挡位。
冷白音疑惑觑他一眼,微微扬眉,我要下车。
右手手指在玻璃上起舞轻点,示意他开门。
燕冽嗯了一声低声,我知道。
但依旧岿然不动。
?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冷白音闻言更加疑惑,低头看眼挎在手臂上的包包和拿在手里的手机,轻快催促,都拿着呢,没有忘,快开门。
燕冽垂眼,他的唇角和眼尾都微微向下。
冷白音倾身按住他温热的手掌,撞进他猛然抬起颤抖的瞳孔里。手指微微用力将换挡杆往后推,咔哒一声轻响。
同时往前香唇轻轻贴在他唇角一瞬,而后歪头调笑他,燕先生是在求吻吗?
在他伸手捞她手腕时,她像灵巧的小鱼转了身子躲开,唇角含笑地打趣他,先支付你点利息,回来再说。
高跟鞋啪嗒声渐远。
他望着她狡黠轻巧的背影,在彻底看不到她时抬手摸摸被她碰过好像还在发烫的唇角,轻笑出声。
冷白音本就是寻个由头让两个人冷静一下。
以刚刚那个架势,只要一回家她就得被生吞活剥了。
于是进琴行之后她左摸摸右摸摸,又处理了一点业务问题,单纯消耗时间。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冷白音捏着琴谱的手不由顿住,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谁?嗓子发紧。
姜贞雅推门而入,冷白音瞬间猛松口气。
她可不想在自己办公室跟燕冽这样那样,可是扪心自问,如果燕冽真要诱哄她,她可能坚持不住
在这个想法翻上心头之后,冷白音猛然愣住。
姜贞雅见她这副神情狐疑不已,还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我啊,你以为是谁?
没谁。
我来跟你说一声,师兄作曲那边约时间了,你看看你的时间,咱俩什么时候一起过去一趟。
这次出差得大半个月吧?你跟你老公说了吗?
冷白音心不在焉跟姜贞雅聊了几句,正好外面有人找姜贞雅她就出去了。
离开之前还特意碰了碰冷白音的额头,怎么魂不守舍的?没发烧吧?
外面的人又在催。
在冷白音说没有之后,她才放心转身要走。
走之前纳闷扬声,你今天怎么瞧着奇奇怪怪的?嘴唇怎么又破了,我那有液体创可贴,你要的话自己拿去啊。
咣当一声门关上。
冷白音瓷白的脸蛋此时一片赤红。
她崩溃地揪住自己头发一头撞在办公桌上,邦当一声闷响。
嘶,她揉了揉磕红的额头缓了缓神。
坐在那出神发呆的想,原来在自己心里,她已经能被燕冽诱惑到可以在自己办公室亲密的程度了吗?
又冷静一会儿,冷白音起身去办公室里的卫生间捧了把冷水洗了洗脸。
双臂撑在冰凉的洗手池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水珠顺着下颚坠落。
她看到自己眼里的震惊与茫然。
冷白音没让燕冽等多久,思前想后,离开办公室时还是带了一本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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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两个人在家吃的。
无所不能的晴姨好像未卜先知,今天给他们做了法餐并配了冰过的冰酒。并且在他们回家之后不久就收拾完厨房回到走廊尽头的保姆房里,把空间都留给他们二人。
鹅肝鲜嫩,油脂浓香。
战斧牛排咸香,入口回甘。
配着清爽冰酒,冷白音这一餐吃得怡然自得。
燕冽也是如此,他将牛排的嫩肉分给冷白音一半后早早吃完,安静坐在餐桌对面耐心等她,时不时浅酌两口沁凉诱人的酒液。
夫妻二人仿佛默契非常地将下午的炙热都抛到脑后。
餐闭,冷白音去一楼琴房练琴。
燕冽在书房工作一会儿焦躁难耐,掂量一下胃里食物之后到琴房旁边的健身房打开跑步机,调成慢走模式。
听着悠扬的钢琴曲从隔壁传来,他满是褶皱的心脏终于被捋平。
燕冽一边慢走,一边垂眸望着眼前Pad上的邮件。
可直到设定的四十分钟结束,屏幕上页面却没有一丝变化。
乐曲声终于停止,他听着隔壁门打开又关上,还有她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才从跑步机上下来。
按灭Pad屏幕,燕冽站在原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他终于动了,转身往外走,穿过走廊,上楼梯,推开卧室房门。
她正靠在床头上看琴谱,见他进来她与他目光相触弯弯唇,而后又低头继续看琴谱。
燕冽英挺的浓眉渐渐拧起。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激烈过后她迅速归于平静。
他视线落在她唇角的小红痕上。
燕冽舔了舔嘴唇,转身走进卫生间。
咔哒一声,卫生间门合上。
冷白音悄悄地长处一口气,抬头往卫生间门口望过去,抬手按住胸膛,无声安抚跳动作乱的心脏。
又揉了揉伪装平静而僵硬的脸。
她要紧张死了!
她可没忘情浓却戛然而止时他说的那句等回家。
脱敏治疗近在咫尺,脱敏对象非常配合。
可冷白音这个当事人的灵魂好像被撕扯成两半,一半举着红旗吹着冲锋号大步往前,另一半哭唧唧地拽住勇敢者的衣角,蹲在地上求饶。
冷白音深吸一口气,心口怦然乱跳。
已知与未知交缠在一起,她直觉一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但又不知道会发生到什么地步。
她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