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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挨个转了一圈后,他拿着烟盒去了走廊另一头的洗手间,刚敲了根烟咬在嘴里,就听到隔间里有人在讲电话,提到了陆言初的名字。
江熠默默把手从自动感应水龙头下方移开,擡起头。
“吴巧兮已经几天没来学校了,我真他妈服了,她连她家老头都不怕,居然怕鬼。”
对面的男生讪讪一笑:“不只是巧兮,她们几个也吓得够呛,这几天都集体请了病假,在家待着不敢出门。”
孙超骂了句“傻逼”,又问:“不是,你们不会真信这世上有鬼吧?”
男生咳了一嗓子,话说得半点没底气:“我是不怕鬼敲门,可万一……就是点背敲错了呢。”
孙超:“……”
他气极反笑:“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脑子里很自然就浮现出某张脸,孙超表情骤冷,阴狠地咬着牙,“这两天你给我盯紧陆言初。”
“超哥,你怀疑他?可人陆言初是个学霸,标準的好学生……”
“好学生个屁!你都不一定打得过他。”
“……”
孙超忽然想起前几日听来的坊间传言,顿时又找回了优越感:“你知不知道,陆言初是个孤儿,从小就被爹妈抛弃,想想也怪可怜的。你看他到处跑兼职,京大周边但凡是招工的,估计都被他薅了个遍,呵呵。”
挂断电话,孙超偏头吐了口痰,骂道:“穷逼,让你在老子面前装。”
听到抽水马桶的声响,沉默了半晌的江熠眨了眨眼睛,右手摸进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烟,吸了一口。
没过几秒孙超就拉开门从隔间出来,慢悠悠走到洗手台前,才刚往手心挤了点洗手液,站在他右侧的年轻人忽然吹了声口哨:“喂!”
孙超皱着眉斜眼看过去,江熠叼着烟,说话时灰白的烟雾虚虚笼着他英俊的脸:“你认识陆言初?”
“你有事儿?”
江熠忽然笑了一声,点头:“我是他哥,确实有点事儿!”
只怪他刚才没拿正眼看人,偏偏人家还挺礼貌,一上来就自报家门。可孙超没来由地心头一凛,他眼里闪过一丝戒备,又很快被他提高音量压制住了,脊背也无意识般挺直。
“所以呢?”
江熠低声重複:“所以呢?”在最后一个字落音的瞬间,猛然一脚踹了过去,孙超反应及时,迅速后退避开,江熠大步紧逼,趁他还没站稳又是一脚踹向他的膝盖骨,力气大到直接把人踹到墙角,死狗一样倒在地上。
孙超痛得冷汗直流,身子因为江熠不断靠近而本能地往后缩,一张嘴却不肯服气:“真有本事等出去了咱俩光明正大打一架,搞偷袭算什麽?”
“这还不够光明正大?”江熠擡手指向头顶的吊灯,“不是挺亮堂的麽。”
孙超:“……”
江熠慢慢蹲在他前面,取下烟,手腕一动,积了一小截的烟灰便徐徐往下落,烫得他一哆嗦,张嘴又想骂人,直接被江熠一句话唬住:“吃过香烟吗?”
“我操!”门口一道身影来了个急剎车,“什麽情况?”
江熠头也没回地交代:“耽搁几分钟,出去把门带上。”
“好的哥,有需要喊一嗓子啊。”
许思凡得令,不仅关上门,还尽职尽责在门外守着,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微笑示意里边正在紧急维修,麻烦移步。
孙超几次试图反击都被江熠压制,一来二去的,江熠也终于没了耐心,五指扣着他的后颈,摁着他半张脸压在墙上,笑着问:“你之前说的薅是这样吗?”
“……”
孙超重重喘气,身子挣扎了几下,两条腿也不老实地蹬着。
下一秒脸就被摆正,同时一根烟头直逼眼球,孙超吓得慌忙闭眼,又被对方用两根手指残忍拨开。
“别惹陆言初,记住了吗?”
孙超梗着脖子,在心里恨恨地骂:兄弟俩都他妈是个爱戳人眼珠子的死变态。
江熠如他所愿,手里的烟头绕着他的睫毛转了一圈,整个人活像个彬彬有礼的阎王爷。
“嗯,你也看到了,我这人脑子不太正常,尤其是跟我弟有关的事,我都特别爱较真。所以啊千万不要再动什麽歪心思,否则的话,鬼都救不了你。”
挚爱坦诚
许思凡正跟一个醉鬼掰扯,一擡头,江熠出来了,对视一眼后许思凡笑着侧身让路:“我们师傅处理好了,您里边请。”扔下这句,他也闪身进了走廊,追上江熠。
“到底什麽情况啊?那位怎麽惹到你了?”
江熠冷着脸没吭声,许思凡暗自琢磨了一下,几乎都不带犹豫地追问:“那孙子欺负小言初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