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熊蛮子到了
手下半个兵都没有了,几十个堡与屯的军、民,全跑了,这责任杀他十次都不多。
“来呀!”熊廷弼伸手随便一指,那是一位正五品武官:“拉出去,皮鞭粘上盐水。每个行刑的军士打十鞭,一直到打死为止。”
好狠,吓的跪伏在地上那些武官连头都不敢抬。
“说实话,给你们一个痛快。或许还有几个能够活命的。”
“我说实话,我说……”那位被熊廷弼已经点上的军官大喊着,可熊廷弼连听的兴趣都没有了,捧起茶杯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人。
刘遇节心一横,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结了。
“熊大人,你对我们这些人下手,倒是威风的很。你要是真威风,而对这三位却也没有半点胆量。”刘遇节也是一个人物,他在赌,赌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
果真,熊蛮子这种人就听不得别人激自己:“说!”
“第一,沈阳城的文官们。他们贪默了多少查一查就知道,他们胆小怕事也是明事。开原城失陷前一个月,曾经有人身箭射信进过城,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可结果呢,那个派了一兵一卒,那个送了一粒粮食过去。”
“继续,你的命已经捡回来了一半了。”
“第二,后金你也熊大人也不敢打,你不过就是在这里摆出乌龟阵罢了。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再说第三,凭什么人不往沈阳城逃,却要往北边走呢。因为北边才能活命,开原城丢了之后,沈阳这些老爷们整天也就是争吵罢了,那边在六里远放了两炮,炸塌了沈阳城的角楼,全城上下不都闭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里,熊廷弼站了起来:“你说六里?”
“这能假吗?出城去看看就知道,炮印还在。”刘遇节是亲自看过的,六里就算虚,五里却是实实在在的。
“那边是什么人?”熊廷弼又问。
“原沈阳左卫试千户,后千斤屯百户岳武。”刘遇节说到这时,又有一位赶紧出来说话:“最先亮相的不是岳武,而是胡天任。原抚顺城游击将军,后受命令南下押粮,抚顺失守之后,带着他的部队落草,人称关东霸王刀!”
熊廷弼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微微叹了一口气:“给你个痛快吧。”
刘遇节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他也认命了。
但拉了沈阳城文官们下水,也总算是没有白丢了这条命。他不敢逃,逃的话会连累家小的,也逃不掉。回中原那几条路,都不是他能够走得通的,所以只能是回为受审。
当场,杀了十个,其余的暂时先关了起来。
“来呀,抄家!”熊廷弼是一个狠人,但首先是忠臣。
亲兵们出去了,师爷在一旁问:“大人,会得罪太多人的。”
“守不住沈阳城,就是对万岁不忠。抄了这些人的家,得到钱粮足以安抚城中百姓,还有沈阳守军。守,仅是守谈何容易呀。岳武,胡天任,只是两个小人物,他们能在后金攻打开原的时候,趁机占了铁岭与开原城吗?”
“大人,怕是其中有原由!”师爷在一旁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派人送书信去给岳武、胡天任。他们献上铁岭与开原,朝廷不追究他们的过错,反而给他们功劳。至少也给他们一个参将之职。”熊廷弼吩咐着。师爷虽然怀疑这种作法根本就没有用,但还是应命去了。
整个沈阳城,足足乱了一夜,在天亮的时候才算安静下来。
要抓的,还是要杀的,或者是抄的。熊廷弼是真正下了狠手呀,天亮的时候熊廷弼新的命令就下来了,沈阳城外筑堡,修建防御工事,整修军械,火器。然后分派士兵去各地驻守,先让百姓安下心来再说。
沈阳到铁岭只有一百二十里,而且有官道。
半夜出发,天亮前熊廷弼的信使就到了铁岭,应该说,到了铁岭以南四十里的第一道防线,被这里驻军给挡下了。
“赵三呀,吃了没?”看到这里是信使,驻军却没当回事。因为之前都是认识的人,还在一起吃过饭,打过通铺的。
“苦差事,半夜就让出发,送信到铁岭去。”赵三指了指自己的背包。
“信拿来。”这边驻军拿过了信,安排自己的人往铁岭送,绝对不会让外人越过他们的防线,这是刘澈下的规矩,眼下农区是重中之重,能保密就保密,别让人知道给这边破坏了,那么所有人都会饿肚子。
不用军规吓人,就饿肚子这一项,驻守的军士就已经非常上心了。
一碗粥,一块杂面饼子。虽然里面有七成都是制作麦芽粮的残料,可在这些军士眼中,这就是一等一的好饼子,香,还有油花。
赵三很吃惊,因为他看到其他人吃的也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吃的这么好?”
“前些天更好,可咱过日子总要省着点来吧。所以出重劳,或者要打仗之前再吃硬饭。平时这些就不错了,怎么样,赵三你也过来吧,这边比沈阳可靠多了。”
别说,赵三还真的动心了。这边驻军的百户又说了一句:“没什么可怕的,回头就说你被咱们兄弟给杀了,神不知鬼不觉。”
“行!”赵三直接就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扔进了灶台之中。
“来归来,学规矩要几天。刚来的肯定不会重用,先干几天杂活。”
一日三餐,这是铁岭的新规矩。但凡是有活干的,驻守在外需要日夜小心的,巡边的骑军等等,凡正出力气的改成一日三餐。普通的还是一天两餐。
刘澈也在吃早餐,餐桌上摆的西式的面包牛奶咖啡碚根之类。刘澈坐在一侧,另一侧是于文秀和孙秀额。事实上刘澈比孙秀额还尴尬,在刘澈眼中,这就是情人与老婆坐在一桌吃饭了,然后接下来或许就是狂风暴雨了。
“吃完早饭,有件事情和你说,五分钟!”于文秀先开口。
“行!”刘澈点点头。
孙秀额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按规矩她应该给于文秀奉茶的,可于文秀让她倒了一杯咖啡就算礼成了。那接下来,就是孙秀额关心的问题了,一会她需要重新盘头的,按大明的规矩,她已经可以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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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刘澈不知道,也没空去管。
于文秀也没有给他说,在于文秀看来,这点小事不值得去提。
胡天任带兵出发了,李克泰找了刘澈,只说了羊毛的事情,却叫自己的夫人去见了于文秀,把这事情一提。于文秀问道:“现在有几个人了?”
“十四个!”李夫人管着这事呢。
“要再有一个就好了。”于文秀微微叹了一口气。李夫人说道:“只要秀夫人点头,别说一个,就是十个都能挑出来。这次抄家的犯官家眷之中,如果不是秀夫人您心慈,有些只有小错的叫劳改悔过,就算五十个也能挑出来。”
“好,我就心狠一次。告诉劳改的那些,最差的一个会被重责,限时一个月。”
“好!”李夫人也是名门出身,在她眼中于文秀挑出的这些,就是铁岭教坊司的人选了,这些心如蛇蝎的贪官家女儿们,就应该受到这样的处罚。悔过自新,那仅限于心中还有些品德的人,不是给所有人备下的。
李夫人亲自去安排了,那些在女工坊织布的狗官家女儿们,听到这末位重罚,吓的脸都变白了。
可反倒是那十四位被带到一个小院的女人们,依然在嚣张的叫骂着侍女们。
侍女们忍着,这些侍女全部是当初岳武救出的那批人,她们心里明白,这些贱人们还以为挑上她们是先生对她们有兴趣呢,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侍女们不会说,也不让那个帮工的仆妇们提,就是要看着,等她们从天堂到地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当晚,于文秀没让孙秀额进刘澈的房,而是派了自己的贴身丫环荷进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荷给了刘澈一封信,是于文秀写下的。
刘澈打开信,上面用英文写的,就是怕有人看到了。刘澈的英文水平三流都不到,还是借助电脑上的英汉词典才算看明白。
荷,就是被铁岭城监军的义女划伤脸的丫环之一。
于文秀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刘澈,好好待她,给她一个希望。
刘澈按在太阳穴上,问于文秀:“你这样直接告诉我不行吗。还要写信?”
“信其实重要是给荷的,让她知道我没有嫌弃她。你知道有人对她作过多么残忍的事情吗?我于文秀见识过恶毒的女人,却没有见过如此恶毒的,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就把人命不当回事,我会整死她。”
刘澈可以感觉到于文秀的杀气。
能让于文秀气到这种程度的,刘澈想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不给你讲故事了,你只需要别嫌弃她就行。这三天她都会陪在你身边,还有床头柜里有些东西,你知道怎么用。”
于文秀没有再解释,他相信刘澈会处理好接下来的问题了。
刘澈没有立即去打开床头柜,而是示意荷先坐下。
荷很紧张,在她自己心中,她在这里应该属于最低等仆妇,就是干那种又脏又累苦活的。可秀夫人却挑是她作贴身侍女,而且又叫她过来服侍刘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澈在铁岭,在百姓心中那是神仙一级的人物。
“先说声抱歉,不是我冷落你。而是今天我确实有几件非常重要的工作要作完,这关系到今个冬天,铁岭还有两部落几十万百姓,能不能过一个暖和冬天的问题,你给我打下手,这几天辛苦你照顾我了,吃饭什么的全靠你了。”
“是。”荷心中涌出一阵感动。
刘澈要不要她,她没敢指望,只是嫌弃自己就好了。
刘澈是真的有活要干,先是在客厅里拉下幕布,然后用投影仪放出几台纱机。“你能看懂这个吗?这是用来纺纱的,这边靠人力摇,当然也可以用毛驴去拉动皮带让转起来,一次可以纺十六条线。”
荷会纺纱,因为她被划伤脸,还有身上之后,就下放到了低等仆役房干活。
但眼下大明的纺纱,一次还只是一根线。就是那种手摇式的。
但荷不懂机械,看完看不懂这个。
刘澈伸手一指荷的脸:“你用半边头发挡在眼睛上,这样看不清,把头发扎起来。”听到这话,荷立即就跪下了,她害怕。刘澈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伸手拉起了荷:“不要动不动就跪,看不懂我教你就是了,把头发扎起来。”
荷害怕的全身都在颤抖,可依然听话的把头发全部绑在脑后。
此时,荷最紧张的就是,刘澈看到她的脸,会把她赶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刘澈看到她的脸之时,震惊的呆住了。荷只有十六七岁,可左边脸上,有一条不算轻的伤疤从额头然后到太阳穴再经过耳边,然后一直到嘴边。另一条相对浅一些的,从额头划过眼角,再到耳朵下。
其余的,不算重,但也明显是伤的有七八条之多。
好残忍!
“我懂了!”刘澈真的懂了,他懂于文秀的意思了。轻轻一扶荷:“别担心,这伤疤,还有机会治。相信我。”
荷却是哭了,于文秀这时借用媺儿的力量对刘澈说道:“还有更残忍的呢,知道她的初夜是什么吗?是一根石柱,你可以理解为古代的按摩棒,就那么硬生生的毁了她,可怜的丫头一个星期走路都难受。”
“别说了。”刘澈制止了于文秀:“要说什么,三天之后吧。让我把纺纱机先搞好。”
刘澈怕自己乱了心思,作为现代人,这样的事情无论是谁作出来的,绝对丧尽天良的。
“起来,不许哭。你只需要想到,这纺纱机关系到几十万人过冬的问题,你就打起精神来。”刘澈变的很凶了,用力把荷拉了起来,然后紧紧的一个拥抱,这一抱荷感觉自己从身体到心都融化了。
刘澈松开荷,打开了那台对于自己来说,贵得离谱的3d打印机。
把已知,可以靠人力,或者是畜力来推动的纺纱机打印机会,然后对荷说道:“这个,你能够看懂了吧,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是,怎么样使用。这个,还有改进的可能,我要画一副图,再制作一台更高明的,然后让木匠制作出来,咱们试着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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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纺纱机,刘澈就更加的恨满清了。
华夏一直到民国时,还用的是单支的纺纱机,要知道大明晚期的工业文明进程,绝对可以研究出多支纺纱机了,硬生生的被满清给毁了。
整整一夜,刘澈在不断的画图。荷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她凭想像在那里演示着,给刘澈提出关于柄长、扶手宽度,轮大小,以及转速等各种建议。刘澈在原有的基础上作着调整。
刘澈这边的资料,一边是现代工业级的纺纱机,一边是欧洲最原始的多支纺纱机。
要把这两种结合起来,而且还是靠人力的,这对于刘澈来说是一个挑战,巨大的挑战。
有用,自己还有用!荷脸上渐渐的出现了笑容,她明白自己就算不能作一个陪床的侍女,也可以为先生作些事情,那么自己还是有用的。
整一夜呀,刘澈忙的整整一夜,最后是爬在桌上睡着的。
荷却是精神百倍,天亮之后,抱着那一些图纸,还有一架由3d打印机打出来的模型就出门了,这是荷头一次没有在用头发挡着脸,一路小跑着就往木匠工坊那里去了,她要让木匠赶紧制作出样机来。
“劳烦各位匠师了,先生说这关系到过冬的衣料。”
“马上就动工,这边有足够的木料,午后就保证能让姑娘见到。”木匠们也没有人去盯着荷的脸看,要知道都是穷苦人,谁会去揭别人的心中的伤疤呀。事实上对于荷来说,心中的伤比脸上的伤重多了。
别说是午后,刘澈要的东西,木匠坊这边连帮工都没有资格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料都是大师傅亲自来,五个大师傅联手,可以说把工艺发挥到了极限,按现代的时间计算,从早上六点半一口气干了四个多小时,在上午十一点前,就把一台样机作好了。
刘澈被荷叫醒:“先生,样机制作好了。”
“样机?”刘澈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是,就是那多支纺纱机的样机,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手工最好的几位婶婶,她们已经在作准备。想来先生过去应该就可以试用了。”
“走,赶紧走。”刘澈就在门口水池用水擦了一把脸。
出门的时候,刘澈突然停下:“荷,你真的很出色,你比我想像之中更出色。我没有吩咐你过去,你却安排了木匠还有纺娘,很出色,真的。”
荷的脸红了,只是低着头跟刘澈往外走。
花园的另一侧,于文秀对身边的莲说道:“羡慕吧,不过我知道你一样出色,认识字的女子不多,你加把劲再把我教你的好好学习,过段时间也有你的机会。”
“谢夫人。”莲的脸上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泪流满面了。
别一边,刘澈到了工坊。
一进屋,就听到赞声一片。听到这些话,刘澈的脸都红了,原本他以为华夏一直都是单支纺纱,可工匠们话中的意思就是,在元代已经有了三锭脚踏纺车,大明眼下在江南一带,已经有了原始的水力十八锭纺纱机。
好在,又有工匠说。那十八锭只是把一架水车连着六台三锭纱机,远比不过这种一体的十六锭纱机,这纱机绝对是眼下巅峰的工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断纱率如何?”刘澈赶紧问关系的问题。
“回先生话,不如连续使用一天看看,有什么问题我等再调整。刚才小老儿斗胆把锭杆加长了一倍,又增加了一个上轴固定,锭杆依原先的尺寸也是好,但长的话更不容易断纱,只是在中间部位卷,两边加固定,比短杆单边固定更稳当。”
刘澈不会说自己的东西就不能改。
“改的好,只要提出更高明的思路,制作出上等的好机器。一定会有赏,听说原先作工的时候,你的小儿子与那一户的庶女来往过密,还因此被打过。这机器好好整,整好了,只要对方没意见,我给你说媒。”
“谢先生!”那工匠一头就磕在地上。
荷在刘澈耳边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她知道有些人犯官的女眷在现在的劳改布坊呢。
听完荷的解释,刘澈又说道:“她家中以前作了错事,既然作错了就要罚。这样吧,她织出三百匹布,纺坊管事只要验过布匹,就给她免了过错。你要理解,规矩不能坏,我也不能坏了城中的规矩,有错就要罚的。”
“谢先生!”工匠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刘澈赶紧给扶起来:“快到午时了,吃好些,这几天要把这纱机整出来。我知道纱工八法:除杂、松解、开松、梳理、精梳、牵伸、加捻、卷绕。我的想法是,这些个工序都能制作出好用的机器来,那铁岭、叶赫、科尓沁,新年就一定有新衣穿。你们用心些,我也会尽可能的提供一些图纸供你们参考。不要以为我画的图就能改,在木匠活上,你们比我好。辛苦各位了。”
刘澈拱手一礼。
众工匠确实是被感动的不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说,铁岭上下没有不记刘澈之好的,工匠们暗自发狠,一定要造出好机器来。
这边为了纱机与新式织机可以说动员了不少人,优秀的工匠们,无论是铁匠还是木匠都召集起来了。群策群力!
另一边,胡天任带着人马已经到了沈阳城下,距离五里摆开阵式。
沈阳城中示警的声音响个不停,熊廷弼亲自上了城头,远远的看过去。
五里远,熊廷弼根本就看不清人影,还是派人探马冲到近前几百步内,这才看清。
为首一人,身穿红底黑纹战袍,套亮银明光铠,头戴紫金冲云冠,方脸,无须无发。手持一把偃月大刀,跨下赤红宝马。
探马回来,赶紧就上报。一层层报上去。
“大人,那就是胡天任。抚顺城被后金攻占之后,他断发割须,立誓要与后金不共戴天。”有认识的赶紧过来给熊廷弼解释。
熊廷弼看不清对方人脸,可却看到到军容,个个都是精锐之士。
这时,胡天任用大喇叭开始喊了:“沈阳城的兄弟,北角东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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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任这么一喊,熊廷弼却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可那边城墙上的士兵疯了一样的往远处跑,别说是胡天任指的那箭楼,就是距离一百步的人也逃的远远的。
正当熊廷弼要问,却听到连续的两声巨响,再看城墙一角已经塌了。
五里,果真是能射到五里外的重炮。熊廷弼看得呆了,他从军多年,大明的火炮也算锐利。可根本就没有人见过射程能打到五里外炮,而且射的如此准,威力如此惊人。
那大喇叭又喊了:“熊爷,听说你老人家要招降我这个贼子,我来了。”
“列阵,出城!”熊廷弼心里骂街呀,你不是来投降的,而是来叫阵的。
沈阳城中一阵慌乱,胡天任哈哈大笑,站着身后的人大喊:“伙头军,埋锅作饭。前军列阵,中军准备,后军……去帮着准备伙食,老子饿了,你们不知道饿呀!”
这话不象是军官在喊,倒真的象是土匪头子。
胡天任可以表现的很轻松,但各级军官却不能,各百户赶紧扎下拒马,列开阵式。就怕一会有着熊蛮子之称的熊廷弼一时脑热,真的打起来了,所以军中上下,还是非常小心的。
这边在准备防御工事,可半个多时辰了,沈阳城门还没有打开。
“将军,怎么办?”一位千户跑到胡天任近前,看了看沈阳城,又看看了后军:“这个,饭好了。”
“好了,吃。分开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阵形没有乱,伙头军抬着饭依次给各军士分。
这时,沈阳城门才打开,他们处于下风口,这边阵阵的饭菜香味让这些从来没有就真正吃饱过的士兵各个吞起了口水。这边作的是什么饭,糙米、豆角、煮好的豆子干粮,加上骨头汤,一些土豆,然后是大把的野菜。
放在现代,这种吃法可以叫菜米饭。
特别是那骨头汤闷的饭,闻起来那个香呀。
熊廷弼的眉头紧皱着,从一支军队的军容就可以看到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更何况,眼前的军队摆出的火力异常的强大。
前军,拒马之后至少有三百小炮,这种小炮就是七尺长,手臂粗,需要放在架子上的重型火统。从外观上看,熊廷弼相信这火统可以打到至少一百五十步。除了这种重型的,还有普通火统五百,弓五百,弩五百。
再看这些士兵,人人着甲,清一色的牛皮镶钢片甲。
还有那一千枪林,枪头明亮,枪杆各个油亮。上好的枪杆配上精钢的枪头。熊廷弼在想,这些士兵的腰刀与明军装备的有所不同,难道也是上等好刀吗?
“熊爷,吃了没!”胡天任远远的一抱拳。
熊廷弼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他知道眼下翻脸不仅他讨不到好,自己带出来的兵都不知道能活着回去几个,这边三千多人,显然个个都是精锐,而且看脸上气色极好。就是沈阳城中那些养尊处优的将军身边的亲兵们,也远远不及。
“没吃,心中忧虑。”熊廷弼回应了一句。
胡天任一挥手,立即在两军阵前摆上桌子,然后搭起棚子,马扎一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天任把手上的大刀交给旁边的人,几步就走到了棚前,手在腰上左右一抽,两把刀出鞘。熊廷弼这才看清这刀,刀头是方的,斜开一个刀口。刀身宽四寸,刀长二尺左右。只见胡天任把两把棚外的地上一插,大大咧咧的坐在马扎上。
当下,有人过来提醒熊廷弼:“大人,胡天任号称关东霸刀,有着第一刀之称。一直以为都以为他厉害的大刀上的本事,可以前就认识他的人却说过,他的本事在短刀上,而且是双刀客,只是长久都没有一对合适的好刀。眼下看那对刀,绝对是一等一的千炼精钢刀,双刀在手,千人斩万人敌!”
熊廷弼点了点头,他的武力也不弱,正因为不弱,所以他看出来,胡天任很强。
远在他之上。
熊廷弼解下佩刀交给亲兵,独自一人进了棚子。
“来,送两碗战饭上来。”
这那里是两只碗呀,就象是两只小盆,不说装饭,装水至少能装三斤。
“请!”胡天任一抱拳。
能吃才能打,比饭量熊廷弼也不会落了下风。单手捧这只碗,就是已经一种较量了。这碗连饭少说也有十斤重,单手捧着吃完一碗饭,手腕上没点力气根本就捧不动。
这两位,埋头就是吃。熊廷弼在想的是,胡天任手下这些兵,是天天吃这些,还是今天来给他摆场面的。要说这饭,当真是好饭。
狼吞虎咽,很快胡天任一碗饭就见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廷弼心中有事,吃了半碗就放下了。胡天任这边有人提着一只热水瓶过来,一边收了碗,一边给泡上了两杯茶。
“熊爷,你派的兵不太会说话,我伸手打了他一巴掌,结果手重,人给打死了。”
熊廷弼不信,他倒是相信,那兵是投了铁岭城才对。
“你是不愿意降了?”熊廷弼黑着脸问道。
“降?”胡天任爽朗的大笑几声后,语气一变:“熊大人,我问你。辽东这边的各卫、各堡、各屯。无论是粮、药、械。那一样这十年来给齐备过。”
“朝廷也有难处!”熊廷弼感觉自己说这话都有些违心。
胡天任没就这个话题再继续:“那第二问,就说辽东这地方,文官那个不贪财。天天只知道斗来斗去,武官贱如狗。要么就同流合污,祸害百姓、祸害军卒。要么就置身世外,只当看不见。我降了,能落个好吗?那些兄弟能天天吃饱吗?”
“本官手持尚方宝剑,入沈阳城斩首四十余,抄十七家。就是为了还辽东一个朗朗乾坤。”
“哈!”胡天任干笑两声:“你要是朝中有人,赶紧回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在你背后捅刀子,你熊大人勉强算是一个良将,你眼下正直的人在朝中有活路吗?还是学一学当看的戚大帅,他至少懂得抱着张居正的大腿。”
听到这里,熊廷弼脸上有些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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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回到沈阳城,走到那处被打坏的城墙上,发了好一会呆。
“大人,我们根本就敌不过。开原城有一战,但这一战发生了什么,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有来自草原上的细作只是打听到,他们称呼后金的大汗为野猪皮。当时开原城后金四万多精锐,加上杂兵六七万人,败了。”熊廷弼的师爷走到近前,汇报着。
“败了,那战损多少?”熊廷弼很关心这些个具体的数字,可以看得出一军的强弱
“不知!但肯定是败了,眼下抚顺城也已经易主,三十里都见不到后金半个人影。后金退,退的很远。显然是给打怕了。但后金再次卷土重来的时候,目标会是沈阳城,还是铁岭,就无从得知了。”身旁的师爷也希望可以打听的更详细,但只有这些情报了。
听到身边师爷这么说,熊廷弼也说道:
“是报仇,还是捡容易的去打?很难说,都有可能。”
“大人说的是,和铁岭这边见一见,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听沈阳城这边的细作说,铁岭方向无论是大路小路,都给封了。一只鸟都不可能往北边去,要如何应对,大人还须有个主意,这给京城的奏本怎么写,怕是很为难。”
熊廷弼明白,最难就是怎么往京城写。
可以有三种写法,一是原明军的叛军自成一系,攻占了铁岭。但这样写,那细节呢,谁来背这个叛军之名呢,胡天任显然不行,岳武也不够身份。听闻马林等人战死,把黑锅让马林背上,可马林已经死了,这将来追究起来,更不好解释。
第二种写法就是,后金占了铁岭,却被人又抢了去。
这更难解释,什么人能打的后金弃城而去,这让京城那边会更不安心。到时候再派一个钦差过来,不等于是给自己找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种写法却是熊廷弼最认可的。
就是把责任推到沈阳这些人头上,给京城的理由就是,沈阳这些人欺负百姓,压榨军户。后金攻打开原城,沈阳并无一兵一卒去救援。后以岳武为首一众低阶军官们,力战守住了开原,却与沈阳城水火不容,自守一城,不服号令。
“发,就照这个发。然后再加上,本官会力劝开原、铁岭二城。”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师爷也想不出一个更好的点子。
当天,六百里加急就出发了,带着熊廷弼的奏本。
看着飞奔远去的信使,熊廷弼不由的说道:“如果京城与沈阳之间,有那千里传音之术。这守沈阳也会容易的多!”
“大人,不如叫他们献上?”一位军官在旁边说着。
熊廷弼只是看了一眼这位原本的沈阳军官,冷漠的扫了一眼,连一句评价都没有,拂袖而去。
和这种蠢货说话,熊廷弼都感觉会让自己也变成蠢货。
铁岭城,听闻刘澈要见熊廷弼。马林特别表示,对讲机说不了太长的话,自己写了一封信,请刘澈一定要看完了再见熊廷弼。对讲机之中,只讲了几句话。大概的意思就是,熊廷弼什么也作不了主,任何承诺都信不过。
原因很简单,京城那边才是说了算的。
就算有什么承诺,京城要是换一个人呢,绝对不要相信朝堂之上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克泰也来找刘澈,说的竟然和马林一个样,那就是绝对不要相信京城的朝堂。
“行,这一点我一定会记下的。我也列一个想法,你们议一议,如果有反对意见的话,咱们再商量。议好的,快马送到抚顺城去,马将军如果有什么建议,抚顺距离棋盘山只有很短的路,让他派人再送一封信就是了。”刘澈给了李克泰一个非常确定的答复。
“好,先生考虑的周详。”
李克泰很欣赏刘澈这一点,从来不搞什么一言堂,明明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却也一副很谦和的态度。也从来不说自己比别人高明,这边各级管事的意见,刘澈也是听得进去的。
刘澈回到屋,坐在了电脑前。他打算好好的写一份材料出来,结合古今的知识来写。
一份关于暂时维持大明、后金、铁岭三方平衡的想法。
首先刘澈并不是不想打后金,但眼下兵不精,粮不足。暂时的维持会给三方都有一个发展的机会,大明一方会想尽办法稳住辽沈一线。但铁岭不能站在后金与大明之间,所以放弃抚顺城,就是给了后金与大明一个交战的空间。
刘澈开始细数其中利弊。
还好是用电脑打字,可以在思考之中不断的修改,但就是这样,一个下午的时候,刘澈就在反复的修改着这份内容。
刘澈在这份东西上,没有提及叶赫与科尔沁。
眼下,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虽然已经结盟,但现在还是有许多问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刘澈认为这份东西也算是把情况说明白了,开了打印机,一口气就打出了十份。让荷拿出去,送到了正门那里自己的卫兵手上,然后卫兵会直接交给李克泰。
昨夜没睡,早上的时候是爬在桌上睡了一会。
又忙了一天,刘澈真的是累了,感觉一边的额头都是疼的,草草的吃了两口饭。刘澈就进了浴室,准备洗个澡赶紧去睡觉。
让刘澈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的荷也进来了,只穿着纱衣。
水打湿了荷的衣服,那两点嫣红让刘澈有些血往头上涌。
伸手去解开荷的衣服,荷自然是配合着,可衣服滑落,那羊脂一般的皮肤让刘澈的心跳都加快了一倍,呼吸也变的急促了起来。
可当真衣服完全滑落之后,刘澈的心中猛的一揪。
荷身上,可以说是伤痕累累,虽然许多疤痕已经很淡,但数量却是巨大的。
“这……”刘澈的手顺着那些疤痕滑过,荷轻声说道:“多是皮鞭打的,也有些是在桌角磕到的。当时就想着,还不如死掉的好,也怪上天把自己生的这副样子。”
“谁?”刘澈问着,刘澈几乎想像不出,谁能下这么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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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岭城监军的女儿,比我还小两岁,见不得比她容貌好的,皮肤好的,头发顺滑的。总之只要是比她好的,她就会想办法毁掉。”荷心中的伤痕已经没有那么重了,以前这些话她是讲也讲不出来的。
刘澈的手往下滑,可刚刚到腹部荷全身都在发抖。
“疼吗?”刘澈又问,荷摇了摇头:“不疼了,就是怕。”
抱着荷到了卧室,刘澈已经尽可能温柔些了,但一碰到那里荷就颤抖个不停,数次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可却已经是忍不住哭了。刘澈试了数次,荷那怕心中愿意,可确实是碰不得。刘澈知道,这是心病。
放在现代来说是,就是心理上的伤了。
没再作什么,安静的抱着荷睡着了,劳累了一天的刘澈不到半分钟就轻微的打起了呼噜。这是真的累了,那怕是温香在侧,刘澈也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荷却睡不着,一边是内疚,一边是欣喜。
次日清晨,关于昨夜的事情刘澈一句也没提,继续吩咐着荷去作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然后就拿着记事本去了会议室。
昨天一整夜,有资格看刘澈那份方案的人吵了一夜,不是说刘澈的方案不好。而是这些当中,大多数对朝廷的信任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
“要降了朝廷是绝对不能的,听那说书先生讲水浒,梁山那些草寇倒也是人才。可降了朝廷之后呢?这些人就是陷阵营,林教头、花将军……”一个个名字从这些不怎么念书的武官嘴里说出来。
他们认识的字不多,而且多是五品官之下的职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军职,在大明基本上四品以上读书的多,三品就算是半个读书人。而二品统帅级,眼下却是文官在当,根本就没有纯武将作到统帅这个层次的。
也有人问道:“那以后呢,咱们扯旗自立吗?”
“球,降了的话你活不过三年,还管以后呢。再铸上威武将军炮二十门,看看谁来找咱们的麻烦。先生那十万亩良田秋天收成了,有吃有喝的,不比降了送死好。”
这些军官们吵着又打起来了,倒是没动家伙,纯拳头的交流。
“好了!”李克泰终于开口了。
可这边已经打的眼睛都红了,他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到。
李克泰慢慢的站了起来,把自己刚才坐的那把椅子高高的举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桌上,椅子立即就变成木片了。
这时那些动手的武官们才停手。
“先生之才,你们这些蠢货以为如何?”李克泰问道。
“先生那就是一神仙,谁见过用线缝伤口的,先生能,而且原本必死的伤都能给救回来。”有武官大声的吼着。
李克泰又问:“那么先生在京城,放在皇家也至少要被奉为国师。你们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也要是太师,国师是个球!”有不懂行的武官吼完之后,周围都狂叫起来了。李克泰也不解释这些,继续说道:“先生初到千斤屯,当时岳武那里一穷二白,吃的用的,都是先生给带来的,你们说先生何苦呢?”
当真是何苦呢,图什么呀?
“两句话,你们懂不懂无所谓,但记住了先生不会带你们降了朝廷的。第一句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第二句是,后金不灭,埋骨辽东。听懂就懂了,听不懂回去读书去。滚!现在都滚吧!”李克泰心说,叫这些人来商量,完全是浪费时间。
赶走了这些人,李克泰自己捧起刘澈那份关于眼下辽东形势的文章。
这文章在李克泰眼中根本就不讲究用词与语句,显然就是这些粗人准备的,就怕他们看不懂,句句写的清楚明白。
等刘澈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空了,只有李克泰一个人还坐在那里。
“李将军?”刘澈很意外,不是说讨论吗?怎么人全都不见了。
“先生,和这些粗人议事完全就是浪费先生的时间,有什么事情吩咐着去作就是了。昨晚上打了一架,半夜也打了,刚才又打。我把他们赶走了。我细读了先生这份文章,我只提一句,先生记得王翦征楚吗?”
提到王翦征楚,这确实是一个典故。王翦出征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问秦王要求宅子,金银,田地。不是王翦贪心,而是讨要这么多东西,纯粹就是为了让秦王政安心。
“好主意,只是我们要什么?”刘澈又说:“粮食朝廷不会给太多,要还不如靠自己,铁器也没有必要,不如咱们的钢好。”
“无所谓要什么,只要开口要。那怕是要一套宫里的上等瓷器呢,先生倒是喜欢喝茶,但先生用的那套杯子别说是京城了,就是放在沈阳城小门小户都比先生那个好。”李克泰说的明白,这只是一种态度,而不是真要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到瓷器,刘澈还真的没话说,自己用的那一套是后世的机器产物。
铁岭抄了许多家,可财货刘澈是分文没取。
刘澈问了一句:“比如成化年那鸡缸杯?”
说到这东西,刘澈真的心动呀。
“这个,可以有!”李克泰心说,开口要就是了,给不给是朝廷的事情。
刘澈也认同这个说法,点了点头后,听李克泰继续说道:“沈阳那边肯定也会采买一些东西,先生会把水泥还有钢买给沈阳吗?”
“我们永远不会卖原料,只卖成本。钢不是不能卖,但不会是钢锭。可以买刀,可以买炮。水泥的暂时不打算卖给沈阳,但咱们可以承接一些活。比如修建,建堡之类的话,当然,这个纯粹是为了扯皮准备的。”
说到这里,刘澈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先生为何叹气?”李克泰问。
“我想要一个入海口,可能是我心急了些。这事以后再提吧,顺着大辽河南下,是可以入海的,但这一路上,先不说沈阳会不会让我们用他们的码头,只说营口那里,我们没有海船,一切都是虚的。更何况路上,还有路过建州呢,他们能让我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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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三卫,就是现在本溪以东的位置。
本溪就叫建州!
“过两年再说吧。”刘澈止住了这个话题。
李克泰没说什么,有些话现在说也没什么意思。如果胡天任坐在这里,肯定会大喊,沈阳到时候谁说了算,还未知呢,谁怕谁呀。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刘澈的时间都花了纺纱机上,大明的工匠还是非常厉害的。
“你们看这两张图。”
刘澈终于忍不住,拿出一台现代的全自动纺纱机的部分截图:“这个是纯钢制作的,动力来自另一种机器,至少相当于八十匹马的力量,你们只需要看着这前边的部分,我们可以用上多少。”
有视频,有照片,还有蓝图。
“制作成功,每人一只羊。作师傅的加倍,能不能?”刘澈再一次激励着工匠们。
“能!”几个工匠都感觉应该拼一次了,他们肯定制作不出全钢的东西来,但却可以制作出木制,有些部件用钢件的东西来。“五天时间,我等一定制作出来一台,让先生满意的梳棉机与梳毛机来。”
梳理,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一道工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靠手工来整,刘澈这边就算是有一万工人,也把那堆成山的羊毛解决不掉。
把纱机的事情安排好,刘澈又跑了一次农田区。
结果,距离还有五里呢,马林的儿子就迎了上来,显然这帮家伙把四周围的很严密,一看到刘澈到了,早就有人汇报到了中心区域,马林的儿子赶紧就迎上来了。
“先生那边发现一个小瀑布,风景不错,建了个小亭子,您去歇会。”
“实话说,不想让我进农区吗?”刘澈一看马燃这反应,心中就猜出一个大概来。
马林的儿子马燃一脸的尴尬,还是点了点头。
“先生,今个早上发现有五十亩田出了问题,挖的红薯的坑,却让给种成了高粱。管农的说,这五十亩有可能产量会非常差,这田里堆肥、浇水都不同,就根本不是一种粮,所以……”
“打人了?”刘澈心说,自己在农区下过的命令,除了保证进度之外,就是别用鞭子。
“是!”马燃回了一句之后,又补充道:“不过咱们很公道,我五弟负责这一片,他自领十鞭子,带队的百户也自领十鞭子,管这片地的总旗领了二十鞭子。”
听到这话,刘澈还能说什么。这边将军都领罚了,科尔沁的监工下手绝对不会轻。
刘澈没进农区,也没有去那个小瀑布。
命令就地搭了帐蓬:“我不过去了,我只要知道现在的进度如何?还有,吩咐一声别把人打死了,多少给些伤药。总不是能因为一些粮食就闹出人命来吧,五十亩玉米,产量顶天也不过超过一千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肯定不会打死的,但有两个打的重了些,已经给上了些药。”
“进度如何?”刘澈没再提这动鞭子的事情。
叶赫与科尔沁部落还是农奴制的社会,部落之中的人分为五等。自由部民属于第三等,再往下还有两类,一类是私奴,就是各家买回来的奴隶,这种基本上还有些人权,另一种属于公奴,就是打仗抓回来的战俘之类,因为不是私产,所以半点人权也没有。
“先生你在这里休息着,我去查一查,然后过来给您汇报。”
刘澈泡上了茶,一边读着书,一边等着。
大约有半个时辰之后,马燃没来,布扬古与布和却是来了,他们眼下吃住都在农区,在他们眼中,这片农区虽然是属于刘澈了,可却也是两个部落的命根子,其中一部分粮食是归他们的。
“先生呀,这进度你安心了,十万亩下种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施肥浇水的事情。再有三天,就可以开始修路,建屯了。”布扬古坐在刘澈的对面,也不客气,拿起刘澈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位族长,这屯也要按规矩来。怎么也要建的漂亮些,不要赃乱了。以往都是家家户户养鸡,现在这养鸡的是公产,其余的人农闲的时候呢,发下去织机,可以多织些布,把有效的劳动力利用起来,百姓们会富起来的。”
“是,是,先生总是有远见的,那些粗民只知道吃饱不饿。”
布扬古这话显然又准备用军事化管理了,因为刘澈对铁岭城的军事化管理,效率非常的高,所以他认为这些屯也应该这样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舅舅呀!”刘澈这声称呼,让布扬古先是一愣,可马上回过神来。刘澈娶了纳兰明月,按汉人的规矩,叫自己一声舅舅不过份。当下乐呵呵的说着:“先生你讲,我听着呢。”
“奴隶也是人,这个奴隶制度是一种文明的退步。从发展的角度上来讲呢,把奴隶不当人是不合适的……”
刘澈尽其所能的,给布扬古讲着奴隶制度的缺点,特别是历史上那些奴隶作乱的问题。
压迫的越凶,越是容易作乱。
刘澈在劝两位族长,一定要改进部落的规矩。
“岳父大人,您说呢?”刘澈又看向布和。
布和只是发呆,在他看来刘澈比他身份高,所以他一直使用尊称,这会刘澈称呼他为岳父,他是怎么都回不过这个神来。而是布扬古和他说了好半天,解释压迫奴隶的坏处,以及对将来发展的影响之类。
两位族长一商量
代表叶赫与科尔沁部作出一个非常大的进步:“这个奴隶制是应该有所改进,咱们慢慢的取消部落奴隶,让奴隶都变成私奴,并且增加了一条规矩,就是任何一家都不许随便杀害奴隶,如果杀死奴隶,要罚羊十只。”
“啊,这就是进步吧,想一想,告诉那些奴隶们,你们干的活多了,干的好了。就有奖励。你们可以试一试,他们会不会干的更多,更好呢。你知道在矿区,那些战俘们被分成组,每天每组超过三千斤矿石的,就有肉吃,结果个个组都能超过三千斤。可之前呢,光用皮鞭打着,每天一千多斤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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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试试!”布扬古有些动心。
布扬古同意了。布和也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对他们好些也是可以的。”
“那这样,你们回去。被罚了不说,但干的好的,挑出来一些奖励一下。也让其他的奴隶知道,干的好有奖励。当然了,咱们自己的部民干的好的,奖励要更多。”
“行,就这么办。”
“告诉他们,奖励的是分数,这个分数可以换到许多珍贵的东西,这些东西回来我来提供,咱们先列一个规矩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终于,刘澈劝服了这两位,可他们还是没让刘澈进农田区。
至少这几天不行,过几天把路修一修再进去。
刘澈也没再追问发生了什么,两位族长心里明白,那树边的树上还吊着几十人呢,别让刘澈看到了,回去这些人罚也罚了,可以放下来了。
刘澈回到铁岭,在于文秀屋里吃的晚餐。
“还以为你会在农区不回来呢?”于文秀已经是帮刘澈装了第三碗米饭了。
刘澈把筷子一放:“知道人权两个字怎么写吗?我今天是学会了怎么写了,咱们这位舅舅,还有岳父大人。不知道鞭打了多少人,反正是告诉我没打死人。我把唾沫都说干了,他们总算是同意,可以让部落的制度再向文明进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听到咱们的舅舅与岳父的时候,于文秀就想顶刘澈两句。
什么叫咱们的舅舅与岳父,那是你的,不是我于文秀的。
可听到让文明进步的时候,于文秀来了兴趣,等刘澈继续讲去了。刘澈却说道:“奴隶不能随便再打死,把部落的奴隶奖励给有功的部民,从公奴变成私奴,这样又好管,而且成为了私产的话,总是会爱惜一些。”
“这!”于文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就是文明的进步呀。
没等于文秀发问,刘澈就解释道:“其实,这已经是进步了。将来慢慢的再增加一些条款,比如有功劳的,有手艺的奴隶可以得到奖励变成自由民,慢慢会好的。”
孙秀额这时说话了:“叶赫两部让奴隶成民,倒还可行。老爷是好心,可这事却不怎么行得通。奴籍换良籍却是难上加难,官府那边这过不了。只能说在自家当中,对下人好些就是了。”
“秀额说说,你家中原先怎么样?”刘澈问起了孙家。
“太祖时,禁止非官之户养奴。平民养奴要杖一百,罚银十两。可这规矩在永乐年间就已经没有人当回事了,眼下就是商人家中,家境好些的,四五十奴婢却不算多。有些特别的大户,却分的更是仔细。”
“怎么个分法?”刘澈又问。
“先说奴,这奴分为丁、驭、农、庄、杂五等。丁是上上等,护着家里上下的安全。驭是车夫,这可是马事人。农就是负责种地的,庄是工匠,杂就是只能干粗活没手艺的。”
听孙秀额这么一讲,刘澈与于文秀对视一眼,他们的历史都不合格,原本都以为到了明朝已经没有奴隶了,可事实上确实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婢,眼下一个婢就是三两银子最高三十两。弹唱丫环贵些,贴身丫环亲近些,然后是上房丫环、上灶丫环、衣绣丫环、娘姆、仆妇、杂役。除了这些,更高级就是通房丫环、内管丫环。男仆当中,身价高就是商仆、路仆、农仆、仓仆。再高就是管事、管家了。”
听孙秀额讲到这里,于文秀忍不住问道:“这通房丫环与上房丫环有什么区别?”
“上房就是铺床叠被、端茶倒水作些细活的。眼下荷侍候老爷就算是上房丫环。”孙秀额说到这里,还特意看了一眼荷的发饰,她不相信荷陪了床之后,还能不上头,依然还是这姑娘发饰呢,所以就以荷来说事了。
荷把头深深的低下了,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错。
“啊,所以说。叶赫族现在的作法,是文明的一种进步。善待奴隶!”
刘澈也被孙秀额提到荷这个话题有些尴尬,来了一句总结。
于文秀倒是轻轻在荷手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孙秀额这时又说道:“夫人,今晚老爷入您房中吗?”
于文秀愣了一下,没明白孙秀额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回答道:“我来月事了。”
“那请夫人作主,秀额让荷今晚作侍床丫环。”孙秀额作姑娘的时候,自然有着姑娘的矜持,可这屋内没有外人,秀额说这事的时候却是大大方方的,反倒让于文秀有些尴尬,别说是于文秀,就是刘澈都有些接受不了。
“恩,你回屋准备吧。”于文秀想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来。
“谢夫人!”孙秀额脸上也是微微一红,起身给于文秀施了一礼后,向荷打了一个眼色,带着荷出了这屋,回自己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文秀示意其余的人也出去,自己想和刘澈聊聊。
屋内没有外人的时候,于文秀坐在刘澈的身旁:
“怎么样,有没有偷着乐呀。我倒是发现了,孙秀额作姑娘的时候还现在作女人之后,变化是挺大的。以前很少见她对丫环们说什么,今年却在指挥着清理花园了,比我还象女主人。”
“这问题好复杂,能换个简单一点的吗?”
“行,那就换一个简单的。三妻四妾感觉怎么样?”于文秀笑着。
刘澈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在他听来,这和于文秀问他,你找小三是什么感觉,来讲一讲,这情人和老婆有什么不同之类是一样的。而对这样的问题,刘澈的压力巨大。
更何况还是让于文秀这样盯着看,又提这样的问题,刘澈真的很无奈。
“你别整我行不!”刘澈抱怨着,只是希望于文秀不要就这个话题再继续了。
于文秀笑的更开心了:“整你呀,其实不算是。我是看清楚了,大明这个时代把女人不当人,三妻四妾是快乐的。你不行,你心太好了,对谁都挺好,很关心。”
刘澈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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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整你了。象荷心里上的病,估计这世间只有你能治好了。当然,如果不是你,她有九成九将来能变成百合,这是我安排的,原因只有一个。将来你我身边属于几个死心塌地跟着我们的人。”于文秀这会倒是很冷静。
接下来于文秀又说道:“我听洛秋讲过一件事情。洛秋说,她研究她爸关于秘书的问题。就是为了可靠,才把秘书变成情人的,因为有许多事情需要有人去办,而且还要绝对保密。但为什么过一段时间要换一个秘书呢,就是因为一件事情告一段落了,换人也是为了保密,给一笔钱,终止那段关系。”
“说的好象很有道理一样!”
“这种事情那有什么道理,无论是歪理、真理,把事作到了就是道理!”
刘澈干笑两声。
“换话题,上次你说怀孕的问题,是一个小麻烦。需要你安心的在现代住至少十二个月,因为这样来回跑,先不说能不能怀上,就是怀上了你肚子多了一个人,也带不到大明来,所以我们要考虑一下时间。”
“什么?”于文秀尖叫一声。
“恩,所以我说要把时间好好安排一下。”刘澈又解释了一句。
于文秀赶紧问:“能把荷与莲带过去吗?你知道,这个……”于文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刘澈说道:“有贴身丫环伺候着,你很爽吧。你舍不得这样的生活才对,不过将来或许可以,几年内你是不用想了。”
“那怀孕的事情,你也不用想了,几年后再说。”于文秀立即就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于文秀又说道:“孙秀额倒是很想给你生个孩子,你自己努力吧。还有,那天然的雪蛤,你再给我想办法弄点,当然天然的蜂王浆也可以搞一点。”
“搞清楚,长白山不是我的地盘,回头给你搞点猴头菇吧。”
刘澈还没有说完,于文秀就象献宝一样拿出一个瓷瓶来,慢慢的打开:“张神医秘制,用了十六种名贵中药,主药就是雪蛤,然后配上顶尖的野生蜂王浆,可惜咱们这里存货太少了,总共也就制成了这么三瓶。”
“吃了,能长生不老?”刘澈才不信这东西呢。
“吃了,可以永远年轻。”于文秀对这种东西太在意了,试问那个女人不爱美丽。
刘澈闻了闻那瓷瓶之中的膏,很清香的味道。“老婆呀,你越发的被物资所迷惑了,我记得现代的保健品店也有卖类似东西的。”
“哈,哈哈!”于文秀尖着嗓子干笑两声:“刘澈呀刘澈,你是真没眼光。这东西和咱们那里保健品店卖的,就是十足赤金和废铜的差距,我可以告诉你,我从现代买的疤痕灵,后来我把配方给了张神医,他说那配方不全,说按推算那配方不合理。”
“行,我心中有数了。”
“你走吧,估计那两个丫头要等急了。”于文秀示意刘澈可以走了。
在刘澈走到门口的时候,于文秀突然又来了一句:“别闪了腰!”刘澈听到这话,一脚就踢在门槛上,差一点扑在外面地上。几个守在门外的丫环赶紧过来扶,刘澈回头看了一眼于文秀,当真是哭笑不得。
孙秀额不是前几天那头一夜了,今天很主动,也很疯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跪坐在床边的荷脸都红到脖子上,可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刘澈也从原先的尴尬到最后的什么也不管,完全放开了。
可这一夜,荷依然还是碰不得,一碰就全身发抖,害怕的不得了。
次日清晨,刘澈醒来之后,两女早起来起床了,坐在床尾低声说着些什么。如果放在之前的孙秀额她才不会管荷呢,现在她们有一处相同点,都是可怜人。其实在荷的心中,孙秀额受的苦比她重多了。
“出门了,明天早上要和熊蛮子见面,估计明天晚上不回来,后天就一定回来。”
刘澈睁开眼睛,身体没动,只是嘴动了。
两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刘澈醒了,赶紧就闭嘴了,私秘的话肯定不会让刘澈听到。
服侍着要帮刘澈穿衣,可没等两女动手,刘澈三两下就把衣服穿好了。这套衣服用的材料是现代的,手工却是大明的。样式是于文秀选的,民国时期军阀最喜欢的大帅服为蓝本,然后依大明这边的服饰特点结合而成的。
有一个服饰上的特点,于文秀在使用这个蓝本的时候就取消了。
就是胸前的蜈蚣扣。
陪着刘澈一起去棋盘山的,自然是胡天任,不过刘澈却是带上月蓉,因为月蓉的父亲是战死在萨尔浒战场上的,朝廷没有一文钱的抚恤,甚至连一张纸都没有。
棋盘山,以两位神仙下棋的传说而闻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选择的位置是在湖的西南方一角,因为这里距离沈阳城比较近。而且这里很险,也容易防守。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距离狼洞沟,或者是千斤屯都相对远一些,至少可以让熊廷弼心里舒服。
这一天,熊廷弼没有穿官服,只是穿了一件便服。
身后只跟着两个亲兵,带着两只礼盒。其余的士兵和这边守山的士兵都留在山下。
最终上山的,只有胡天任一个人,而胡天任把熊廷弼送到距离那草亭只有三百步左右的距离时停下了,熊廷弼可以看到那边亭子旁正有一堆火,明显还有一男一女,再无其他人。
熊廷弼冲着胡天任点了点头,却见胡天任手上竟然出现了一张弓。
这个东西可是气的熊廷弼不轻:“胡天任,你可是不相信老夫。”
“不是不信,而是先生要是伤到一根毫毛我万死也不及罪,不怕熊大人你不高兴,我手下八大箭也在这四周,但不会让你看到,可以说那亭子绝对没有半点死角。而且你先见到先生,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别说你是大官!”
听胡天任这么一说,熊廷弼反而不生气了。
至少胡天任说的是实话,而且也足以证明这个人在胡天任这些人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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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带着两个亲兵走到近前,在距离十步的时候,礼盒放在地上,两个亲兵也退到了胡天任所在的位置上,胡天任倒是客气,给了两人每人一瓶酒,以及一份干粮:“两位兄弟,今个慢慢来,估计有的谈!”
两位只是亲兵,他们初来辽东,却也听说过,辽东第一刀,辽东第一枪这两位。
刘澈站了起来,与熊廷弼距离十步相互看着,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听闻许多人称呼你为先生,那么我也称呼你一声先生吧。”熊廷弼摆了一个低姿态。
先生这个称呼,在大明这个时代代表着有学问的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称为先生的。特别是只有单独的两个字,先生。前面要加上些什么,意义却有低了一层。
刘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飞白公请。我叫刘澈,清澈的澈先祖御龙氏,流传之今!”
熊廷弼听到这个名字,再加上御龙氏的解释,在他听来这还应该有一句,两汉皇族后裔。可刘澈没有提及,想来是回避现在大明朝廷的意思。
再看刘澈的打扮,这身衣服非汉服,非明服,也非外域之服。
可以说熊廷弼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衣服样式,有些许大明男子所用的装饰,但根本上,还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服装。
刘澈把帽子取下来放在一旁,然后把披风交给了月蓉。
“飞白公可用过早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过了,先生客气了。”熊廷弼坐在石桌的一侧。
月蓉摆上了茶具,只是摆上,她不懂茶,所以仅仅是摆上。
一只蜂窝煤炉子,然后放上一只铜壶,月蓉施了一礼后退到远处,站在一株松树下。
“先生那里人?”熊廷弼先开口,倒不是为了打听刘澈的底细。
“飞白公不用称呼在下先生,叫我刘澈就可以。最初我到这里的时候,岳武称呼我为先生,慢慢的所有人都这样称呼了。或许是实在没有另一个称呼更合适,但无论怎么称呼,也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好,老夫就叫你一声刘澈,今日你想谈什么?”
事实上熊廷弼非常想和现在控制在开原、铁岭、抚顺的人谈一谈。可要谈什么,他也没有一个主意,说是还了这三城,想来就是一句笑话,对方能占上,就不会轻易还回来。
“今天不谈京城,不谈朝廷,不谈党争,不谈圣人言,不谈大道理。就聊一聊这辽东,这沈阳,还有这铁岭。”
“好,依你之言!”
要谈朝廷,谈党争,这话能扯上几天几夜,都扯不到主题上去。所以熊廷弼接受刘澈的提意,只谈辽东,和辽东这几个城。
刘澈一边把茶具摆好,一边对熊廷弼说道:“熊公,我先祖的时候,有一句话,我刘家祖祖辈辈都记得,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我为汉人而来。这话只说到这,莫再问!”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廷弼是考中过进士的人,这话的出处,原文,背景,情节等他怕是比刘澈还清楚呢。
听刘澈这么一说,熊廷弼心中只有一个疑惑,刘澈从何而来。
“熊公,沈阳城你守不住。如果不是我来了,开原、铁岭、沈阳、辽阳,两年之内尽失。你可以说不信,但请冷静的分析当下的情况之后,再说信与不信!”
熊廷弼其实早就想过这一切,特别是他在沈阳城了解的许多情况之后。开原、铁岭是必失的,可以说按当时发动战争的时间,规模,以及沈阳城的应对。他在出山海关之后,开原、铁岭就已经丢了。
想到这里,熊廷弼说道:“开原、铁岭会丢,我信。但沈阳,辽阳。老夫在,丢不了。”
刘澈摇了摇头:“这个话题结束,再说……”
“不,这个话题要继续,如果沈阳与辽阳会丢,我需要一个理由。”
“四个字!不用我说,熊公也能想到。”刘澈给了一个回答,熊廷弼当下说道:“无非就是内忧外患这四个字。”刘澈却说道:“是另四个字,祸起萧墙!”
这四个字,熊廷弼还真的怕,如果说沈阳与辽阳守不住,那刘澈所说的这四个字,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也是危害最大的。
“万岁圣明,不会的!”熊廷弼思考再三,还是认为刘澈说的可能性没有。
刘澈笑了:“有些话,不能再讲了,讲了你也未必信。就算我告诉你,我知道接下来几年会发生什么,就算费力说服了你,也无用。也罢,沈阳、辽阳我会护着所有汉人百姓的,而熊公你,自己保重就是了。”
熊廷弼给噎得不轻,想反驳,可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有强辩的嫌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澈又说道:
“熊公,只说你在沈阳的时候,如何守沈阳吧。先说一说我的诚意,抚顺城还给你,再给你一万多人头,其中正宗旗丁的有八千左右,我对披甲人,还有阿哈的脑袋原本就没什么兴趣,事实上我对人头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可他们喜欢,看到有个别有特点的脑袋就喜欢砍下来,然后用石灰包住封存。”
这话听起来有些玩笑,可熊廷弼却不认为是玩笑了。
八千正宗的旗丁,这代表着多么大的一场战役呀,可以说后金对明军作战,加起来都没有折损过这么多的人。
而且刘澈有什么?就凭那些逃难的散兵、难民,加上一些落草的明军吗?
熊廷弼也接着刘澈的话,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比如什么样的脑袋,很特别?”
“有一个叫何和礼的,他们这脑袋值得收藏起来。当然,还有十几个牛录额真的脑袋,他们也用石灰给包起来了。对了,还有一只手。是野猪皮儿子哈济格的,这是关东断魂刀陆铁山的战利品,你要是喜欢也可以送给你。”
“何和礼?”熊廷弼终于动容了。
要说杀了多少后金正宗的旗丁是一回事,可何和礼是谁,后金五大臣之一,这绝对是野猪皮的右手呀。足智多谋,而且非常的勇敢,可以说后金眼下的地盘,有至少三成都有他的一份功劳。
“好,你要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七十九节要海州卫
“先不提我要什么,先谈另一件事情。我的意见是,熊公你刚到沈阳,这边也有各种麻烦。而我的铁岭现在也需要好好修整一下,所以我希望沈阳,铁岭,建州,可以在短时间内,维持一次平衡。”
“此计高明,我认可。”
熊廷弼把自己现在的情况一分析,如果马上打仗的话他肯定不行。而且后金新败,短时间内也不会打仗的。刘澈新占领铁岭,肯定也有许多事情要作的。维持眼下的平衡,确实是一个高明的主意。
“既然熊公同意了,那么我就开价了。你看我这茶杯如何?成化年皇家贡品的茶杯,怎么也要给来一套吧。我喜欢茶,各地的茶,无论是绿茶,还是砖茶,来上几万石如何?江南的鱼胶也来些,怎么也要几百石,我家里的女人喜欢。我还准备找野猪皮去换一些长白山的特产,比如雪蛤,怎么也要几石吧。”
听前来的,感觉是在胡闹,可后面的话却不是了。
雪蛤这东西要几石,你当是大米呢。很明显刘澈这是准备好敲野猪皮一笔了。
如果野猪皮真的答应了,那么别说几石,就是一石雪蛤。野猪皮也要派数万人辛苦一两月,都未必能够凑足这个数。
这不是玩笑,刘澈既然敢开口,就肯定有把握。
“熊公要刀吗?”刘澈又问了一句。
“要,如果是胡天任用的那种,有多少要多少!”
“那种不行,太少了。但次一点的却是可以。”刘澈回头冲着月蓉摆了摆手,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月蓉在树后把编号为三的袋子提了过来,放在刘澈脚边之后,又退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袋子里放着几把刀,熊廷弼拿起看了,确实是好刀。
用手试了试刀身,竟然不是铁镶钢刃的,而是全钢刀。百炼精钢。
说是胡天任那刀,熊廷弼也只是说说,那样的宝刀千金难求,怎么可能有太多呢。
刘澈又说道:“不过,胡兄刚开始用的那一把,可以作来礼物送给熊公。你见的是他最近才打造的,整整花了一个月时间,新刀打好之后他对旧刀就没有兴趣了,因为那旧刀是草草打造的。”
“怎么一个换法?”熊廷弼这是在问价了。
“这个我不管,只要熊公有兴趣换,我这边再安排人和熊公的人去谈就是了。而且我手上,远不止刀这种小东西,还有衣料,过冬的衣服,以及一些军备的特殊干粮,当然,还会有一些山货。”
熊廷弼问道:“那你要什么?”
“茶、瓷器、江南的丝绸也可以有,鱼胶刚才提到过了,还有瑶柱等。都可以。”
“那么,你不要盐吗?”熊廷弼很意外,因为在他看来,盐是必须品。当然粮食也是,可是刘澈却不粮食,也不要盐。
在熊廷弼对辽东的了解之中,这里粮食不够,盐只能靠锦州那边的盐。原本铁岭卫也有盐,但数量极少,事实上铁岭卫主要的盐来源,还是从盖州那里北上运过去的。
“不需要,当然如果最近给我十万石粮食的话,我想我可以控制一下北边的草原,保证他们绝对不会骚扰你的防线,当然了往京城、山西那边我就不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粮食换平安,这种事情明军不是没干过。
熊廷弼不是商人,他不会和刘澈在这里就某种货物而讨价还价,大概说到一起就行了,细节自然会有专门的人负责。
刘澈为什么不要盐。
因为刘澈不想被大明这边掐住了自己的咽喉,眼下铁岭、开原两城的存盐还有许多。未来的用盐,刘澈已经有了计划。往北大约六七百里,就是现代三百公里不到的距离,就是后世松原城以北,肇州。
在清代,那里才是真正供应东三省盐业的盐田。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抚顺城,我收下了。但城就不要了,一个抚顺拿回来也没有什么用,城中已经没有人了。一座空城,眼下以沈阳的兵力,不足以防守抚顺,再分兵,对沈阳没有半点好处,更何况你占据铁岭,抚顺城却成为了一处锋地!”
熊廷弼说的锋地,可以理解为风头浪尖的意思。
刘澈干笑两声,熊廷弼是一个真正的良将,换一个人怕是乐呵呵的就接手了,要知道这毕竟是一个城呀,对京城也是一种交待。
但熊廷弼看到这里的战略价值,他拿在手上,只能是代替刘澈挡了后金。
“那么辽河上,我的船可以走吗,各关卡怎么讲?”
熊廷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刘澈这么一讲,熊廷弼说道:“这样吧,盖州卫那边已经名存实亡,我让他们划一块地皮给你。这样你就可以与江南的商人作些生意,怎么样,有兴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说没有是假的。
刘澈作梦都想一个出海口,可惜现在实力不济,盖州卫是什么地方,就是后世营口的位置。占据那里,就等于控制了东三省的海上经济。
熊廷弼为什么把那里给自己划一块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建州。
建州就是盖州头顶上,盖州往东一些就是后金的重兵集结地,岫岩堡。就是大明往辽东运补给都不会走营口辽河水路,就是因为营口这里受到后金的压力太大了。
后金眼下,兵锋直对的就是辽城,也是野猪皮当初选择先打辽城的一个原因。
要,还是不要?刘澈心中当真是为难了。
看到刘澈在思考,熊廷弼反而紧张了。刚才他的话可以说是一种试探,试探刘澈下一步的计划,以及对未来的计划。如果刘澈要,那么就等于是刘澈把自己摆在大明与后金中间,那么大明与后金就很难直接交战了。
这个时候要与不要,意义非凡。
不要,就代表着刘澈所图的长远,铁岭也是咽喉位置呀,位于海西女真最后一部,叶赫部的南边。蒙古各部的东边,后金的西边,大明的东北方。
刘澈是什么人,熊廷弼依然在思考着,眼下他最大的想法就是看重了刘澈手下士兵的战力,可以有效的克制一下后金,这样可以给已经几乎撑不住的大明辽东各镇,各卫一个缓冲的机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八十节熊廷弼的奏本
那么刘澈的人到了盖州之后,后金会如何反应呢?
刘澈也想明白了,此时熊廷弼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雇佣军。或者说,象大明与蒙古各部谈判,让他们牵制后金是一个道理的。
既然开原与铁岭文着要不回去,那么武着熊廷弼也不敢。
一但熊廷弼与铁岭打起来,后金就能直接攻陷了辽阳,所以既然已经退让了,不如退的狠一些,顺便把辽河的出海口借给刘澈一点地方,这一步在围棋当中,叫作飞。
“那就借一块地方吧,在海州卫借一块。但不急,明年开春吧,今年顾不上。”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熊廷弼也是大吃一惊呀,刘澈真敢要。
刘澈又问:“熊公,你说了算吗?”
“当然,我说了就算。不过我也会给你一份正式的朝廷文书,这样的话你才名正言顺。只是,需要一个名头,怎么称呼合适呢。”
是谁把熊廷弼叫熊蛮子的,这心计也很厉害呀。刘澈心中暗骂,他明白这算是一种态度,自己要表明一个身份,这就有一些招安的意思了。
刘澈嘿嘿一笑:“我不会出面的,要身份也简单。我在铁岭找一个商人,或者是乡绅出来。名义就是百姓自组乡勇,对抗残暴的后金,借海州卫一地,建一处仓库。可以帮着守备沈阳的军卫运粮食。从莱州码头到这里,总比路上运容易吧。”
熊廷弼也是暗自吃惊,这位年龄不大,心计倒是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个理由他能够接受,而且真的从海路运输的话,肯定要比在路上节省的多。
后金的威胁要远比刘澈大,可刘澈也不是羊。将来的事情真的很难说呀。
“好,就这么说了。如果要帮着运粮,自然有一份酬劳的。”
刘澈倒是松了一口气,心说好在这是大明,放在大清的时候,宁可被异族占土地,杀了百姓,也不会让汉人得到半点,别说是汉人,可以说就是他们满人自己,皇室也不会把机会给满人,宁可便宜了所谓的洋人。
“熊公,还有一个问题,流民好说,我收容就收容了。可如果沈阳、辽阳等地,军民自愿的跑到我这边来,熊公怎么讲?”
“腿在他们身上,就算拿刀子架在脖子上,想跑也挡不住。”
熊廷弼这句话,也是他的心里话。
“那就说定了。击掌为誓!”
两人一拍手,这事情就算是说好了。
当天,熊廷弼回去给京城写了一份奏本,内容是:后金突袭开原、铁岭。开原、铁岭守将皆战死。后原军中散勇胡天任等人,为战夺回两城。但因抚顺失陷家人惨死,又因沈阳城中官员无道,心灰意冷,落草为寇。
虽为草寇,可依心怀正义。集辽东八十八山寨,以及萨尔浒之战溃散之兵,血战开原城。杀敌数万,斩匪首何和礼,斩后金牛录额真十数人,并夺回抚顺。
臣以为,虽背军而弃,但非胡天任等人之过,心中亦有芥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愿归还抚顺城,众人留居铁岭继续对抗后金之匪。但臣却以为,皆是忠义之士,当安抚之。赏赐御用之物以示皇恩,以辽东之产换取中原物产以为生计。
熊廷弼继续写着他的奏本:
臣再建议,允许其在盖州借地建仓,以其忠勇之军,借辽河之水道为辽阳、沈阳两城运粮,可减轻陆运之巨大消耗。又可以为沈阳、辽阳之先锋,对抗后金。
敢战者皆为士,为何萨尔浒之战,十二万大军却惨败于后金。而溃兵散勇,辽东百姓,山寨草寇却血战后金而胜之。臣不解,臣迷惑。
熊廷弼这奏本写完,自己也是十分满意。
特别是最后这一条,绝对能让朝堂之上吵的天翻地覆。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为什么十二万正规军,还不如散兵游勇厉害呢。再加上之前沈阳城那些官员贪默,欺压百姓,压榨军户,克扣军粮,随意奴役士兵等等罪证。
一句话,谁来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熊廷弼绝对是忠臣,他为了守住辽东,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这份奏本,也是一道利剑,要让朝廷之上看看,你们这些只知道自己利益的官员们。是你们才让大明军队败了的,是你们才让大明守不住辽东,打不过后金。
刘澈没机会看到这份奏本,自然也是不知道内容的。
如果他看到的,肯定就会说,这才是真正的熊蛮子,绝对的蛮干派。
刘澈呢,回去继续发展自己的地盘。至于抚顺城嘛,马林也撤退了,只留下一千多士兵在这里守着,派了一个千户每天训练,小心的守护城池。刘澈相信,将来这里还是有用的,辽东有三百万以上的汉民,再加上蒙古、叶赫等部落,抚顺城还是会繁华起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澈和马林一起回铁岭。
路上,马林问刘澈:“先生这一计高明,朝廷想试探咱们。可咱们也想看看朝廷的想法,依那些官老爷的态度,他们只管酒池肉林的活着,谁会在意这些下等军卒的死活,胡天任、岳武,无论武艺再高,再有忠义之心,也不过就是他们眼中的陷阵营。”
刘澈听得懂,陷阵营这个词,放在后世就是炮灰的意思。
马林继续说道:“既然有人挡住了后金,只是花些许财货赏赐,这可是非常合算的。“
“事实上,他们花不了什么。咱们还是自己养活自己的。”刘澈补充了一句。
“就是这话。”
马林对于朝廷也是心凉了,继续说道:“朝廷对于辽税就异议巨大,眼下这笔银子省下了,无论是宫里,还是朝堂都是乐意看到的。”
“那么以后呢,他们想过以后吗?”
“以后,就我马林来看,后金越发的壮大了,萨尔浒之战后朝堂之上已经认定想灭了后金是绝然不可能的,所以才派了熊廷弼来,战略上也变成了以防御为主。先生有所不知,这战略由攻转防容易,由防转攻不容易。”
这话刘澈就不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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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刘澈发问,马林就给解释了:“鄂王岳王爷想北征,最大的阻力其实不是宫里,也不是粮草。而是来自民间,我父曾经讲过。江南百姓过的安乐,打仗是要加税的,他们的船往南洋去,每年的收益巨大。”
刘澈听得来了兴趣,也不插嘴,听马林在讲。
既然刘澈愿意听,马林自然也愿意讲了。
听马林讲,刘澈也听懂了。用现代的话来就是:南宋初期,一旦战事爆发,军费会成倍激增。这多出来的费用,政府只会不停地用通货膨胀和增加苛捐杂税的方式转嫁给民间。于是南宋一朝苛捐杂税的科目之多、赋税水平之高,是空前的,经常达到北宋时期的一倍左右。
刘澈也理解了。
南宋初,仅仅和平时期供养军队就已经让南宋百姓力不从心了,而战端一开,他们甚至连生存都成问题。因此,对于社会底层的穷人们而言,主要矛盾是吃饭问题而非民族矛盾,只要北方政权不入侵,是绝对不愿意打仗的,更不必提什么北伐。
马林又说道:“那是穷人,再说富一些的人!”
“马将军请讲!”
依马林的意思,
南宁的富人安于富贵,一旦北伐战斗打响,各种赋税徭、兵役会成倍地降临,势必影响到他们的既得利益。
而且即便收复了中原,朝廷也必然会“损有余而补不足”,也就是从富裕的地方征收重税,然后用这些钱来救济遭受兵灾破坏或者原本贫困的地区,南宋的富户百姓当然不希望自己被征以重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由战略进攻转为防御容易,可再想进攻就难了。”
正因为这样,马林才说刘澈高明,这可以说让大明变的更被动了。除非刘澈这一支力量被灭,否则大明是不会再主动与后金开战的。
“是呀,这辽税减下去了,百姓们也松了一口气,再增加可就难了,而且朝廷也怕激起民变。”刘澈心里清楚,事实上刚才自己就没有想那么多。
历史上,当时的金,对于北宋占领区的百姓还是不错的。精心治理,以图发展。除了初占领时那些血之外,在占领区稳定之后,并没有搞出什么民族的三六九等,金世宗甚至还落下了一个“小尧舜”的美名。
马林这时又说道:
“先生,我细读过那段历史。还有人说,北方的汉人倒没有几次造反的,反而南方的汉人经常在选择。岳王爷只是将军,那时还是文官说了算。所以让岳王爷打的造反民众,却是很多,很多呀。”
这一节,刘澈倒是在现代听人提及过。
岳飞当年真的是很无奈,为保赵家江山,杀的义军确实不少。
甚至还有人说过,岳飞手上粘的义军的血,比金兵还多。
“看来,朝廷这么一退,就难以再进了。”刘澈感慨了一句。
刘澈回到铁岭了,几天之后农事已经告一段落,建屯还需要有一个过程。
修路嘛,水泥路现在不现实,一来没有那么多水泥,二来没有那么多人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用煤渣铺路,都不够煤渣用。
“这个,迎亲吧!”王秀才给刘澈出了一个主意。
“那迎那一边呢?”刘澈反问。
“这个很好办,先生有所不知,科尔沁嫁女,至于说嫁过来是什么身份,先生如何对待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科尔沁在先生心中的地位,所以这个迎亲可以规模大一点,来一次双迎,先去叶赫部大迎一次,然后再去科尔沁一次。”
王秀才给刘澈说着计划。
刘澈听完之后反问:“你说,这有多少路。”
“不长,十天半个月的肯定能走这么一圈,娶几个回来不重要,怎么娶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走这么一圈,想来蒙古各部也会派人过来。但麻烦的是,先生如何应付林丹汗。不过我们也可以快一些,这两天就去迎亲,算时间林丹汗知道消息,咱们的酒也喝完了。”
刘澈指着王秀才:“事实上,你不是一个好军师。”
“学生就是一个书吏,在先生面前何人敢自称军师呀。”
“行,我安排几个事,去把老胡叫来。然后你去准备一下,看库里有多少铁锅,然后就和科尔沁说,我要羊,很多羊。”刘澈吩咐完,王秀才就立即去了。
没一会功夫胡天任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兄,说两个事。头一个事是小事,你安排几个可靠的人去办一下,我想去把马将军的家人接到这里来,马老夫人怕是已经听到朝廷给的消息了,说马将军与五个儿子都战死了,一个老人失去了儿子,全部的孙子,人在悲伤的情况下,可能会失去对生的希望。”
“啊,先生,还是用简单一些,什么叫生的希望。”
“就是说,老夫人可能不想活了。想一想,全家老少男人都死光了,还有什么活的意思,而且马夫人还在,万一投井了,改嫁了,我们怎么给马将军交待。不说马夫人,就是他的几个儿媳,有个三两短的,咱们怎么交待。”刘澈用很粗的道理给胡天任讲了。
胡天任点点头:“别说是妇人,老胡我当初听到一家老少死光了,只想提一把刀去建州,砍几个算几个,可手下这些老兄弟们还要活命,这才撑下来。”
“安心了,野猪的脑袋保证留给你。”刘澈安慰了一句。
“估计难。城中不少人都想要野猪皮的脑袋,单说武艺也不比老胡我差几分,到时候谁砍的,还真的很难说。但先生这话老胡是明白了,到时候无论谁砍的,先生可是要允许咱们好好祭祀一下。”胡天任可没当这话是玩笑话,很是认真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