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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发语气苍白无力,强行硬着头皮解释。
陈仲衡一声冷哼,厉声呵斥。
“混账,燕地情况严峻,你白家掌控大量粮食,不放粮,视为卖国行为。”
白振发的脸一阵黑一阵红,瞪着陈仲衡,气急败坏。
“老匹夫,你就是条狗,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我祖上乃前朝、前前朝宰相,自有族谱以来各个贵族。
而你只是贱命,祖上是要饭的贱命,一条贱狗,讲话小心些!
别以为现在是太师就威风了,改变不了乞丐后代的事实。
大臣的头衔想怎么换怎么换,但我世家门阀源远流长,你没那资格跟我斗。”
白振发破罐破摔,对陈仲衡吼的声嘶力竭。实际,这些话都是说给秦纪听的,语气难掩傲气,似乎天生非凡,凌驾在任何人之上。
这一次,门阀代言人不敢再说话,而是眼角余光紧盯秦纪。
其实,这话,同样也是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都想知道秦纪会是何态度。
秦纪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如墨,心中煞气澎湃。
世家对文臣之首陈仲衡尚且如此,动不动侮辱威胁,如此下去岂不是能翻天?
这些狗,太嚣张了,自以为不得了。
此刻,白振发咬牙,干脆看向秦纪,心想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说清楚,给他一通威胁,搞不好能保命。
他不相信天子真敢对大夏世家叫板!
“陛下,还望陛下废除陈仲衡的太师职位,他无德无能,不配坐在高位。
只要您废了他,我代表关中白家和您承诺,支持您的任何举动。
您想要粮不是么?白家可以免费提供。”
话落,众人皆惊,妥妥的威胁。
保皇党们愤怒无比,死瞪世家门阀。
女帝党们乐的看戏。
墙头草犹豫,举棋不定。
片刻后,代言人们对视一眼,拿定主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和天子挑明态度。
反正大夏内忧外患,各种烂摊子,天子是一定需要他们世家支持的,总不可能为了个没背景的太师就和门阀对着干吧?
“陛下,我关中赵家弹劾太师,没资格坐此高位!”
“陛下,我关陇诸葛家,恳请罢免太师,还大夏朗朗乾坤,如此方可资助陛下粮食。”
“我陈家也是……”
世家大严们联名跪地,毫无忌讳,声音响亮。
见状,保皇党们愤怒,却无可奈何。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秦纪,不知他会怎么做。
更有的看着陈仲衡,目光充满同情。
大势所趋,老太师怕是要牺牲自已了。
就连陈仲衡本人,也满脸苦笑,似乎能预示到秦纪的同意。
沉默好一会儿,他不希望秦纪为难,重重下跪,主动脱下官帽。
“陛下,大局为重。老臣愿摘下乌纱帽,自主辞官。”
说完,颤颤巍巍的身形跪下,充满落寞与萧条,像是风烛残年的老者,随时熄火。
钱明瀚、陈元畅等人,眼眶泛红。
代言人们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表达,即便犯了错又怎样?只要不是大错,随便威胁一下天子,天子照样得妥协。
白振发心情平复些许,自满道:“陛下,我刚才态度有点不好,大吼大叫,望陛下恕罪。
既然陈大人自已觉得德不配位,那我白某无话可说,愿为刚才的不礼貌道歉。
这样吧,白家愿意捐粮……”
秦纪忽然哈哈大笑,“白家捐粮?不要了!你呀,既然觉得不礼貌,就到地狱忏悔吧。”
白振发一愣,以为自已听错了。
“陛下,什么?”
秦纪目光如刃,扫视过去,一字一铿锵。
“朕说,让你到地狱去忏悔。”
顿时,白振发的心悬到嗓子眼,如坠冰窟,通体发寒。
“到地狱去忏悔?是何意思?”
世家代言人猛然抬头,瞳孔震荡。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收回成命,您总不能为了一个陈仲衡就和我们站在对立面吧!”
“大夏能否稳定,权利能否回收,江山能否收复,还是要看我们世家门阀啊!”
秦纪气的怒吼,“你们算什么东西?是不是也想到地狱去?
陈仲衡为朕、为大夏,立下多少汗马功劳?
辛辛苦苦,战战兢兢。
你们呢?个个缩头乌龟,时刻想着如何从朕身上得好处,爬到朕的脑袋拉屎,要权要官,恨不得天下大乱。”
声音震耳发聩,响彻四周。
陈仲衡为之动容,老泪纵横。
寒门出生的寥寥官员,露出欣慰笑容。
陛下恩怨分明,誓死追随陛下,是我等最正确的决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