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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闭闭眼。
“小易。”他的嘴巴有些干涩，放开了蒋易的手。
八十多万，他的事业才刚开始啊。
蒋易握紧他的手，把他护在身后。
“可以。”他直视蒋琛，“你有什么招都放出来。还有，我要白纸黑字的合同。”
“签完，你要是再骚扰他，哥。”
蒋易说：“那我就不止揍你一拳了。”
第52章 | 51.
【x】
“你会选择你喜欢的，还是喜欢你的？”
“你会选择喜欢的，还是合适的？”
“你会选择什么样的人成为伴侣呢？”
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是人类在情感需求上亘古不变的话题，也为此延伸出很多说法与哲学有关的辩证题，比如是从未得到，还是得到后失去。
林柏路挨着河，在河边吹风一直是蒋易休闲放松的一种方式。河叫洵河，洵河上架了一座桥，叫洵河桥，这座桥横跨南北，是连接老区与新区，区与区之间最快速直接的交通路段。蒋易来过这座桥很多次，从十六岁那年觉得身边没人能理解他，到在这里遇到宋元，再到宋元消失后的每一天，他都会走到这里看。以前觉得几公里的路程简单而快速，现在徒步却要走十几分钟。
他将车停在这座桥上，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从蒋琛那里出来，他们没说一句话，也都不想停下。于是走到了这里，从傍晚走到黑夜。宋元不知道蒋易的想法，他数次想开口回去，看着蒋易冷峻的侧颜，想起他握住自己手的力度，以那种蛮横甚至是决绝的态度将自己护到身后，又拉着自己离开，他都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蒋易察觉到他的注视。
他转身看他，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这也是时隔这么久，他们再次没有以争吵、嘲讽，不带任何情绪的对视。
或许有一点情绪，蒋易想，他从宋元眼里看到了坦然。这种坦然是他会放弃自己，以为自己好的名义重回蒋琛身边。那宋元也应该在他眼里看到一些什么，比如一步不退。
蒋易转过头，重新发动汽车，说：“那条项链我还放着，你还戴吗？”
那条心形项链，在他送给宋元的当天，宋元敲破了他的脑袋逃离了他的身边。
“你不恨我吗？”宋元问。
他在此刻忽然有一丝难过，这种难过时无法言说的悲哀，“我好像总是做错事，小易，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指哪个呢。”蒋易的语气变的温柔，便稍显低沉，“怎么论对错？”
“我不知道。”宋元无奈地自嘲，“我应该违背自己的心，这样做什么都是对的。”
如果违背自己的心，就不该跟妈妈走那么近，不该奢求得到她的温暖。
如果违背自己的心，就该告诉蒋琛自己欠了二十万高利贷，让他帮自己还。
如果违背自己的心，就应该在重逢的时候狠狠地拒绝他，不再给双方一次机会。
如果违背自己的心，就应该一直和蒋琛在一起，不和蒋易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如果违背自己的心，他现在就该下车，重新回到蒋琛身边，爱情，战胜不过金钱。
“我跟你走，不是为了让你替我还钱。”他的手轻轻搭上蒋易的胳膊，他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一段时间，哪怕只有片刻，“不要为了我卖工作室，也不要做任何傻事，不要和你哥闹的不愉快。我自己有些积蓄，可以撑一段时间，我找到新工作……”想起新工作，他默默叹口气，“我还在网上接稿，可以自己还钱。”
蒋易看着他，目光很深沉，他张张嘴，闭上，有些羞愧，“我……是不是很虚伪。”
蒋易摇头，“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也不想看到我为你付出什么，我理解。”
他也不想增添宋元的心理负担，坦诚道，“一口气拿出来八十万，我手头的确有点紧。不如这样，你去找柳岸，我想以聘用的身份跟你签劳动合同，聘用你为我们工作室的设计总监，虽然是情趣工作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宋元一顿，“我没有干过这个。”
“我也没有，但人都得有第一次。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于私，元元，就目前的情况，我放不下你，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于公，新工作室即将开张，也的确应该扩大精英，精减员工。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如果你干了一段时间，觉得不合适，再辞也可以。当然，我哥以及我父母我会妥善处理，我倒是不在意我自己，但我在意你的名誉，遑论方城很小，我哥的身份也要面子。所以我会对他们说你是在帮我，毕竟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工作，也算清白。我哥就是想说点什么，也得先抓住证据。这样你不欠我哥，也不欠我，顶多一个介绍工作的人情，请我吃顿饭就可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