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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蒋琛见不得他这种无意间流露出的受伤神情,揽着他的肩,握住他的手,“原本我不赞同领养,总觉得领养的没有亲生的亲。”或许是因为蒋易的原因,让他对血缘关系分外看重,比蒋易懂事、听话的孩子有很多,甚至比他有眼色,但是他们是蒋琛的表弟,蒋琛就一点都不喜欢。
“后来我想,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元元想要孩子是好事。”他垂眸看着宋元的睫毛,真诚地问:“是我之前的态度伤到你了吗?”
“没有,不是。”宋元微微仰头看他,“你不要这么想,跟你没关系,只是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蒋琛点点头,“小动物呢?我们再养一个小爱好不好?”
宋元对上他温柔的眼神,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再……再看吧……”
蒋琛笑了笑,眼底有失落闪过。
两个人时隔多年再在一起,不仅是宋元感到无措,他也是。只是他当初是被抛弃的那个,所以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他从没有问过,他仅凭自己的能力知道一星半点,没从宋元嘴里听到一点当年,不是他不愿意知道,而是他不想,他知道宋元慢吞吞,胆小的性子,他怕吓到他,也怕他回答不上来再彻底躲起来。
答案重要吗?不重要。
对蒋琛而言,答案是什么都无关紧要,他只过当下,只要当下宋元还和他在一起,他就可以为这份爱付诸努力,如果有一天宋元不爱他,那他也可以在未来某一天和他分开,至于从前的爱,就付诸从前。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连死人都会起斑。要求人的一颗真心不怕火炼,首先自己要做到,蒋琛从不为将来做誓言,就不强求另一半为以后做赌注。他只用也只会认清、守好自己的感情,至于宋元的想法和心,是他自己要决定的事情,他不会插手。
强求换不来爱,连强求后都得不到的爱,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执着。
那就是他愚蠢的弟弟。
蒋易。
蒋易自小随心所欲,他感受不到压力,也就不会懂被迫放手的滋味,更不会开导自己:不是有缺点才会被抛弃,你没有任何问题,也会被抛弃。蒋琛了解他,某种程度甚至理解他对宋元的执着,他也会想,宋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给蒋易一个干脆的回答,但他又想,或许连宋元自己都是迷茫的,他又怎么给蒋易回答?
蒋琛却知道他的答案。
他捏捏宋元的脸,“睡觉吧。”
宋元跟他先后躺下,乖巧地躺在他怀里。
蒋琛闭上眼。
如果宋元不爱蒋易,不会和他藕断丝连,如果宋元不爱蒋易,他会来告诉他蒋易对他所做的一切。
因为爱,才会选择隐忍。
就像他隐忍他们,他在隐忍他,同样,蒋易也在隐忍他们。
他们是固执的,愚蠢的,爱是无解的难题,他们却都想要一个标准答案。
次日清晨,我揉揉脑袋,昨晚睡的不老实,一头撞到门板上,再睡着就是无穷尽的噩梦——我哥拿弹珠崩我脑门,宋元在一旁递弹珠。
就这么崩到清晨,我摸着不停响铃的手机眯着眼看,有个岸,不紧不慢地点开通话,还没问,就听到柳岸说:“蒋易,你之前说把分店开你家,还作数不?”
“作数啊。”
“好,我选好地儿了。”
我揉揉眉心,不知道这事儿有什么好一大早就打电话的,“哪儿。”
“你哥对面。”
“……哪儿?”
“准确地说是你哥那栋写字楼对面的写字楼。”
他的声音准确无误地清晰传来,“站在窗前就能看到他们公司的大logo,能激发你的斗志吗?”
我闭了闭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挺好的,新产品研发你还可以听听他的建议。”他很满意,“就像你说的,再有什么事儿,走两步就到了,他不帮也得帮。”
“我说的是顺着杆子往上爬,我没让你顺着他的裤衩往上撩。”我胸腔气闷,“把情趣用品工作室开到写字楼里,你真他妈天才。”
“那又怎么了,反正主工作室又不在这儿,你这儿能挣钱挣,挣不住算。”
“你的野心呢?生意不是玩笑,扎本扎在那儿的钱不算了?”
“怎么不算?他还能看他亲弟弟生意赔钱?”
我恍然大悟,“柳岸,你是真能算计,你这是把我也算进去了。”
“这怎么能是算计,这是一举好几得。”他不认同,“合同我签了啊,你那边安排好了就过来吧,有几个装修公司的套版我看还挺合适的,你要也满意就开始动工了,不过说实话,你们家的物价还是比较便宜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