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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向十二名同伴急叫:“那混蛋不在这附近,他在外围截杀咱们的人。”
“大爷,不对。”一名中年人脸色骤变:“那是留在大院里的弟兄,他们……他们……
大爷,大院有了可怕的变故……”
“哎呀!”鬼面神大惊失色。
最先接近至五十步内的三个人,身上都有伤痕。
“大爷,大事不好。”其中一个一面奔来一面狂叫:“河南来的人大举袭击,庄院……
易……主。”
“那些卑鄙的狗东西!我完了……”鬼面神仰天长号,如丧考妣。
人都是这样的:只许自己卑鄙,不许别人卑鄙。
鬼面神也不例外,他忘了自己用卑鄙恶毒的手段,向河南扩张自己的地盘,杀了路武扬
多少亲朋好友。
暴风雨终于过去了,微风细雨仍然不止。
路武扬的朋友中,有一半是白道英雄。白道,指任职公门、武师、镖客……以武技正当
谋生的豪杰。
这些人与官府打交道驾轻就熟,熟悉门槛,办事有一定的程序,毕竟他们都是绝大部分
知法守法的人。
从蓝家大院救出从河南各地掳来的人质,共有六十余名之多,一部分是家属,甚至有无
辜涉入的人。
这些人质,立即偕同德安的捕房干员,至府衙投案。
捕房的人,正是标准的白道人士。
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
蓝家大院立即被官府抄没,群魔四散。
路武扬这一记绝户计好毒,一棍子敲在要害上。
巡捕丁勇四出,搜擒主犯蓝天虹,捕捉有案的黑道歹徒,搜捕有关的疑犯,而且奉命格
杀勿论。
如果路武扬无法攻入蓝家大院,救不到被掳的人质,就不敢惊动官府,只能以江湖规矩
三刀六眼私自解决。
有了确证,他就不需私了。
一场可能血流成河的大火并,因飞灾九刀的适逢其会介入,情势突变,总算避免了一次
空前惨烈的屠杀,也许是幸事。
双方实力仍在,谁也不甘心。
鬼面神那些人,把飞灾九刀恨入骨髓。
飞灾九刀成为泄愤的中心,图谋他的人,比主张向路武扬报复的人更多。
毒手睚眦一些主脑人物,图谋更为积极。
并不是因为飞灾九刀导致江北群豪崩溃的仇恨,让这些首脑人物痛心疾首而图谋报复。
而是他们集合了邪魔外道的顶尖高手,居然对付不了一个小辈飞灾九刀,不但威望扫地,而
且羞愤难当大丢脸面。
所以不杀飞灾九刀,日后休想再厚着脸皮充人样了。
十日后,信阳州的小南门。
信阳是路武扬的地盘,但自从鬼面神发动吞并时,信阳首当其冲,早就暗中渗入的黑道
高手,一发难便把路武扬的朋友清除得一干二净,安插蓝家大院的人兼并了所有的江湖行
业,换旗号派人手得意得上了天。
现在,这些人闻风撤走远遁。
所以,信阳成了三不管,也管不了地带。
路武扬的中州车行,设在信阳的站头,目下只有两个小伙计暂时管理,南下的长程客货
车还没正式复驶,新秩序还没建立呢!
百废待兴,正是忙乱空虚时期。
小南门距大南门不远,这是本城的小城门。
在南关客店区抽空的旅客,有些人喜欢从这座小城门出入,因为大南门经常有便衣公人
巡逻,经常盘问可疑的人。
小南门的义阳老店,是闯荡江湖豪客喜欢落脚的地方,在这家店出入的旅客,可知都不
怎么高级。
当乌锥马驰入店前的广场,在栓马栏招呼其他牲口的店伙,便觉得平空生出毛骨悚然的
感觉。
这位店伙是个见多识广的老江湖,看到一身黑的骑士便知道麻烦来了。
德安火并结局的事件,已经传遍江湖。
“客官,让小的照料宝驹。”店伙上前接缰:“上厩?上料?”
“不错。”飞灾九刀开始卸马包:“明晨动身,我不希望我的坐骑有任何意外。”
“客官请放心,误不了事。”店伙向在店门张望的同伴打手式:“小的先溜溜马,再上
厩。”
“劳驾啦!”飞灾九刀将马包交给迎来的另一名店伙:“要上房,最好是独院的,那种
天一黑,牛鬼蛇神方便悄悄接近耍把戏的上房。”
“客官笑话了,请随小的来。”扛马包的店伙僵笑,在前领路。
侧方的停车场,一辆自用双头厢车的车夫,一面检查车辆,一面留意黑衣骑士的举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