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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用他的刀杀他,你反对吗?”
周小姑娘拉住了惊怒交加的路少庄主,在有人受制的恶劣情势下,逞强绝无好处。
“你能轻而易举赶走江南三娇,必定有惊人的声誉和地位。”小姑娘用软的,尽量保持
神态沉静:“杀了陈叔,并不能多增你的威望,是吗?”
“杀了他,至少可以收杀(又鸟)儆猴之效。”
“何必呢!李爷,路家毕竟是你的亲邻,人不亲土亲,犯不着结仇哪!”
“你不是说客的材料。”
“你说过,你对我周家保有三五分好感。”
“对。”
“冲家父薄面,饶了陈叔一次,好不好?”
“唔!好像年头大变,连黄毛丫头也知道用心计了。小丫头,你真孝顺,替你爹卖交
情。好,日后我会向你老爹讨情面。”
他一脚把陈叔踢得翻了两匝,陈叔痛得鬼叫连天。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这杂种的嘴脸。”他向陈叔冷冷地说:“饶你这一次,你们还要
搜吗?”
“希望你不是南毒的人。”路少庄主恨恨地说:“如果是,家父会来找你的。”
他回身重新跳上木马,抓起锯把。
“我不管有谁来找我。”他开始拉锯:“在我失去耐性之前,来人是安全的;之后,没
有任何保证。不搜,你们走吧!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路少庄主三个人,替陈叔推拿片刻,这才恨恨地扶了陈叔上马。
这期间,周小姑娘一直用奇异的眼神,注视着他奋力地工作,眼神百变。
五匹马走了,空间里流动着他锯木的有节拍声浪。
他有耐心地刨光锯妥的木板,双手万能,放下杀人的屠刀,他的手便成为木匠的手。
他听到不远处房舍内有异样的声息传出,眼中突然涌现猎食猛兽所特有的光芒。
自从路少庄主五个人走了之后,他便把杀人的所有器械,都带至工作的地方,提防意
外,估计藏剑山庄的人不会善了,路庄主会带人来找他的。
这些杀人器械,就藏在一旁的碎木刨花中。
终于,他放下大锯,在木堆上坐下,提过水罐倒了一碗水,从容不迫地慢慢喝。
身后三四丈的一堆原木处,传出一声轻咳。
他慢慢转头回顾,两个年近花甲,神态冷森的青衫佩剑人,两双鹰目正紧盯着他。
“你这地方很不错,距重阳街不远不近。”身材稍高,长了个大鹰勾鼻的人说:“只是
房屋破败,好久没整修了。”
“我正在整修。”他淡淡一笑:“整整八年没人照顾,破败是意料中事。”
“你的?”
“对,我的。”
“就你一个人?”
“对,一个人。双肩担一口,一人饱一家饱。”
“老夫打算借贵宅暂住一段时日。”
“不行,那会妨碍我的工作。老兄,快把在屋子里穷搜的人叫出来,乱闯私宅,是犯忌
的。”
“哼!借你的破房子暂住,是瞧得起你,小子,放明白些。”
“我和和气气要你们走,也是瞧得你们。老兄,不要在我这里撒野,彼此都有好处。”
“混蛋!你知道你在向什么人说话?”这位仁兄冒火了,两人缓步接近。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他放下碗缓缓站起,随手抓起搁在一旁的手斧:“我也不过问
任何人的事。
这一带杀气一天比一天浓,人越来越多,各路牛鬼蛇神各显神通,即将掀起狂风巨浪。
这与我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把我牵进你们的恩怨是非里。老兄,我说得够明白
吗?”
“该死的……”
“老兄,你已经第二次骂人了,希望不要有第三次。你们如果住在我家里,藏剑山庄的
路老大爷怎肯饶我?所以,你们必须离开另找落脚处。”
“由不得你,小子。”
“房子是我的,当然我作得了主。”
“老夫住定了。”
“那么,一切后果自行负责。老兄,我已经明白地警告过你了。”
他不再多说,转身向工作台走去。
“你这小******……”
一声沉喝,他身形疾旋。
第三次骂人,对方向他的警告挑战。
一枚三棱镖化虹而至,射向他的后心。
他疾旋的身法快得令人目眩,左手奇准地接住了三棱镖。
同一瞬间,手斧破空电射,破风声似殷雷,速度骇人听闻,但见尺余圆径的快速飞翻淡
影,一闪即逝。
“啊……”惨叫声震耳。
砰一声大震,鹰勾鼻青衫人倒摔出丈外,右肩被手斧柄扫中,骨折肉绽,震力空前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