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肆拍拍旁边的地。
楚律没搭理他。
王肆看他这样就火大,有心整他,于是也没叫他再坐,直接大大咧咧扯着嗓子说:“你不是缺钱嘛?上次合作大家都很愉快,我现在想给你介绍个新活……”
话说了一半,楚律就喝止住他:“闭嘴!”
王肆火气更旺,声调又高了些:“怎么跟金主说话呢?我好心……”
话没说完,一只微凉的大手就按在王肆下半张脸上,一股淡淡的油墨味幻觉似的从唇间灌进王肆胃里。
楚律蹲下身,这下两人总算平视了。
楚律发白的薄唇上还能看见牙齿留下的血痕,唇舌震颤间,压抑得极低的声音掺杂着不加掩饰的怒火飘进王肆耳中:“换个地方说。”
王肆忽然就笑了,一双桃花眼中骤然绽放出耀眼的少年张扬,楚律能感受到手掌下传来的轻微震动和濡湿。他收回手掌,在校裤上狠狠擦了两下。
“饿了吗?走,吃点儿。”王肆说着站起身,很是热络地勾住楚律的肩膀,完全看不出,这人不久前才把楚律套了麻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顺路走,寻了家快餐店,在角落里一张周围没人的桌位坐下,各自卸下书包和外套。
“吃什么?我请。”王肆随意地说。
楚律看他一眼,也不客气,两人前后脚排着队点了餐。王肆之前两杯奶茶喝了个水饱,这会儿只随便点了份汉堡薯条,倒是楚律一口气点了一堆。
坐定后,楚律先开口询问:“找我什么事?说吧。”
王肆开玩笑一样说:“再给我打一顿?”
楚律没开口,表情冷冷的,几乎称得上平静。王肆忽然觉得这人适应的还挺快,上次说打一顿给三千的时候,楚律的表情那么愤怒,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现在看起来居然挺淡定。
“我最近,心情不太好,火气有点旺……”王肆盯着手机屏幕,一手捻着鬓角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算了,边吃边谈吧。”
楚律没搭理这个奇怪的停顿。他也确实是饿了。
眼前这个神经病少爷干出什么事他都不会惊讶,他上次回去也想通了,真要有打一次给三千的好事,他就是当一阵子人肉沙包又何妨?他端盘子打零工一个月能不能挣这个数还是未知,更何况上次和这神经病干仗,附近的店都把他列入黑名单,他现在无工可打。
王肆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面上平静如水,看着一副运筹帷幄的高手样,实则内心慌得一批。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少泡了这么多年妞,昨天晚上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可能、大概、也许男人也不是不行?在经过短暂的、并不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由着冲动支配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查了许多关于和男人做的资料,再然后就从早上一直亢奋到现在。
直到面对面见到自己的幻想对象真人后,他才猛然惊觉——自己这是一脚把柜门踹开了?!
来都来了,直接走也不合适,但王肆心中不免还是带了点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去的恐慌。
随着服务生把餐盘端上桌,在番茄酱的酸甜滋味中,享乐主义的绝对拥护者,王肆王大少,很快抹平了心底的一点小别扭。打开手机备忘录,确认了一遍白天自己深思熟虑后拟好的“包养条款”,又在腹中打了几遍稿子、斟酌过语气,王肆清清嗓子。
“要不要做我的人啊?”
“我包养你。”
楚律手中没吃完的汉堡一下掉回餐盘。他那双总是半开着的酷哥眼睁得溜圆,这是王肆第二次见有人的眼睛能睁这么大——上次还是他。
梅开二度。
王肆心中不合时宜地跳出这个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肆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后,第一件事就是一头攮进床里,抱着枕头跟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一样嘶声尖叫。叫累了,他抛开枕头,快手快脚地剥掉自己的校服换成宽松的居家服,然后光着脚在客厅里打了一套军体拳。
可把他给NB坏了。
他之前虽然花钱追过一些姐姐妹妹,但这种像粗俗娱乐作品中那样,挥挥手就甩出一份包养合约,实在是——太·爽·了!
这种隐秘的中二小期待,在经过一天一夜发酵后,在当事人的完美符合预期的绝赞配合中,那一瞬间爆发出的爽感以及之后一波一波难平的余韵,简直是可以叫他在八十多岁躺在病床上还能握着子孙的手炫耀的程度——等等,这种事好像不能拿出来炫耀?
乐过之后,王肆一边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汗,一边把被泼了一身可乐的校服塞进洗衣机。
是的,他被泼了一身可乐,被楚大酷哥。这种犹如照进现实的经典应对也是让他爽成这样的重要原因之一,毕竟没有人搭戏配合的中二会缺少很多乐趣。可乐很冰,但他很爽,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强迫小娇妻的霸道总裁。
等洗衣机开始嗡嗡震动后,王肆把昨晚查到的图、文、视频资料一股脑打包,发给某位楚姓酷哥,并十分入戏地用冷酷的口吻打下六个字:
【好好看好好学】
是的,楚律最终还是答应了,答应被包养。
他答应了。
他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肆蹲在地上怪笑起来。
同一时间。
楚律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妹妹楚娴要给他热饭,他摆摆手拒绝,然后把一小盒他吃剩下的炸鸡扔给楚娴。
楚娴看起来很高兴,自从混蛋老爹破产欠债后,他都很久没吃过快餐了,更别提楚娴——说起来,楚娴真的吃过快餐吗?
楚娴只吃了一块就急匆匆地提起笔继续写作业,一盏昏暗的灯光,一张油乎乎的餐桌,两把跛脚的凳子,在混蛋老爹醉酒的咒骂声中学习,这是兄妹两个逐渐习惯的生活,从这一年开始。
说起来,楚老爹曾经也是个“成功人士”,在外驰骋商场,财源滚滚来;在内驰骋家庭,打死了一个老婆,打跑了一个老婆。可能是报应,第二个老婆跑的不是时候,卷了笔款子,正好赶上某个项目缺钱,不得已楚老爹只能去贷,却没想到以往百战百胜的商场偏偏就这次叫他吃了滑铁卢,为了填坑,他只能越贷越多,拆东墙补西墙,最后终于把自己整垮了不说,还叫高利贷打断了腿。
楚律,从楚少一下跌落凡尘,说心里没点落差那是不可能的,本就心怀恨意,这下更是恶念横生。他看着那个只能在家人头上逞威风的废物老头,无数次想寻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用一块毛巾结束他肮脏丑陋的生命。
楚律深深吸入一口出租屋内潮冷的空气,笔尖在书页上落下一个深深的黑色凹痕。
嗡嗡——
调成震动的手机隔着薄薄一层校裤震颤着楚律大腿上的肌肉。他定了定神,从口袋里取出手机,还没解锁就看见消息栏里跳出六个大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逼:好好看好好学
楚律眉角微跳,划开屏保后就见着一个压缩包。直觉告诉他,不是啥好东西,但他还是点开了。
……
……
一个美好的周六下午。
对某些人来说如此,尤其是王肆。
他今天要做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轻车熟路地走进超市,买了几大包膨化食品和两瓶饮料,然后在结账前若无其事地拿起一盒小雨伞,如同拿起一盒口香糖那样自然。
接着,他来到附高门口的小巷里——就是上次蹲守楚律的那个,一心一意地等待放学的钟声。
附高周六要补课,没有晚自习,不愁蹲不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他昨晚已经给楚大酷哥发了消息,但是人家没回他,所以他就只能屈尊纡贵,亲自来接对方放学。
酷哥没有了白毛还是酷哥,王肆一眼就在人群锁定了他。不知道是因为酷哥气场太强还是本地“帮派”特有的排外,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生中,独身一人还很帅的楚律格外显眼。
这回没有“诱饵”,也没有麻袋,王肆提着零食自然地走过去,自然地手插兜,手指自然地叩击那盒小雨伞。
但他显然轻视了一头橘毛在一群羔羊中的扎眼程度,更轻视了自己在楚律心中的分量。
楚律在看到他后,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撒腿就跑。
王肆一愣。
“woc你跑啥?”
周围的学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自发避开,为他身周腾出一片不规则的圆形空地。
然而楚律已经跑出去一大截了。
“站住!楚律你给我站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对方就要冲上马路,王肆也飞快地倒腾起他的两条大长腿,一路左冲右突,留下身后骂声一片。
风吹得手里装着零食的塑料袋呼啦啦乱响,对面高楼的单反玻璃反射着过于刺眼的夕辉,王肆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心头的野火给他的脚底上了两把推进器。眼瞅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马路对面的红绿灯也闪得越来越快,那标志小人在红绿之间来回变换着,双腿由直立转向行走,又从行走转向直立,真似催促他加速再加速一般。
咬紧牙关,王肆爆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吼叫,一跃而起,直直扑向楚律的后背。
在一片刺耳的鸣笛声中,两人在马路中滚作一团,摩擦着坚硬不平的地面,骨碌碌就到了对面。
等双方各自把手脚分开,颤颤巍巍地相对而立,楚律率先发出今日的第一声怒吼:
“王肆你是不是有病,你TM是个什么品种的SB?!”
王肆不甘示弱。
“你才有病吧!你丫吃饱了撑得跑什么,我还能生吞了你不成?!”
“我为什么跑你自己心里清楚,非要我把你那点腌臜事儿全说出来吗?”
“那还能全怪我咯?”王肆的声音提高,气却有些虚短,“你要是回条消息能死吗?说一声你不想我来找你能死吗?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发的消息吗?15个小时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凉风一吹,俩人刚才擦破的伤口都有些火辣辣的灼烧感,三言两语互相发泄过后,再看路人已经举起的手机,都冷静了些。
两个冤家居然生出些默契,一个说着“马路上不安全”,一个嘀嘀咕咕“别叫外人看笑话”,灰溜溜离开了。
路上,王肆略略回忆自己昨晚给楚律发的消息,思来想去也没记起自己提到过“腌臜事儿”,于是底气越发充沛,腰背也挺直了。
找了个没人的马路牙子,王肆就地坐下,扯着楚律的裤腿说:“行了,就这儿吧。”刚才跑太狠,他现在有点脱力。
楚律这次没和他抬杠,没有刻意站着居高临下,而是并排和他坐下。
王肆先把气喘匀乎了,慢悠悠开口道:“我说你跑什么?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放高利贷的呢。”
楚律没接茬。
王肆继续说:“你说说什么叫我的腌臜事儿啊?你把话说清楚,我说什么了就腌臜了?我哪句话腌臜你了!”
越说他底气越足,甚至把手机拿出来,直接打开和楚律的聊天界面,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几张猛男装可爱的表情包,一个脏污字也没有。
王小四虽然有贼心,但还是比较含蓄的,昨晚只问了楚律放学后要不要到他家一起玩,玩什么、玩到几点之类的一概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律神情不变。
“你想干什么你自己清楚。”
那副洞悉一切、藐视苍生的眼神叫王肆心火蹭蹭涨,他憋红了脸,显得一头橘毛都没那么亮眼了。
他口不择言道:“老子是直男!铁直男!我有喜欢的人了,那天跟你TMD开玩笑呢!”
气氛陡然一肃。
楚律慢慢张开了他半闭不闭的眼,王肆却再没心情欣赏冰山崩塌的奇景,他只觉得自己的脚趾被滚落的冰块砸得很痛——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肆两眼一闭,自暴自弃道:“去不去!给个准话!”
一阵有些长的沉默。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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