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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夜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妘挽,岔开话题道,“二嫂,你为何还用东夷带来的箭啊?”妘挽吸了一口起道,“想来…是某人想看我出丑吧。这样吧,希夜,你把箭分给我些,我打到猎物算你的,如何?”希夜有些为难道,“二嫂,你的箭术…应该不是很好吧,箭给了你,你若是射不到,怎么办,这是春猎,我可不想输的太难看,会被嘲笑一年的……”妘挽并没有听希夜啰嗦下去,只见她凝神聚齐,听着周围的动静,突然她听到了右边草丛中有窸窣的声响,立刻上箭拉弓瞄准,嗖得一下射中了草丛中的山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如何啊?”妘挽看向希夜道,“来人,快把本王的另一个箭筒给太子妃。”希夜道,“谢了。”妘挽说完,骑着马飞驰而去。
不远处的凤凛,静静地看着,默不作声,身旁的近卫桀小声地问道,“太子殿下,要不要属下…追过去,把三王子的箭簇给换下来?”凤凛没好气地说,“不需要,本宫什么时候赢,需要靠帮手了?”说完,勒了一下马绳,奔向了另一方。
太阳已经西斜,随着又一声号角的响起,今年的春猎结束了,接下来就要统计猎物,选出三甲。武王考虑到虞国夫人不喜见杀生,特意将猎物存放地安排在离看台较远的地方,大家都在台下等着。希夜同妘挽站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为了今年有个好名次,希夜可是下过苦功的,旁边的平泰侯世子轩辕长钰打趣他道,“希夜啊,你也不要太在意,毕竟你还小,以后的机会还多呢。听说昨日…贤夫人怕你冻着,又给你带了些抗寒的衣物来…哈哈…”希夜并不做理会,一心只盼着结果,妘挽安慰他道,“放心吧。”
不一会儿,薄公公拿着一块锦布从远处快速地走来,武王过目之后,点头笑着说,“念吧。”“今年春猎的所猎猎物最多者为太子凤凛殿下,其次者是南宫府南宫垚,再次者是三王子希夜。”妘挽最先反应过来,摇着希夜的胳臂说,“听见了吗,听见了吗,你第三…第三耶。”希夜这才反应过来,高兴地蹦了起来。
可等到了领恩赏的时候,前两位已经站在了台前,只有希夜迟迟未上台,妘挽正要提醒,希夜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不由分说地把妘挽一同拉到了台上,“父王,这次猎物是太子妃和儿臣二人共同所猎,儿臣…不敢贪功。”希夜道。妘挽看着眼前这个实诚的傻孩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然台下响起了些议论声,妘挽忙道,“启禀王上、夫人,臣妾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因为臣妾弄丢了箭筒,故而才和三王子合作。”说道关键处,妘挽还故意瞟了太子一眼,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太子妃说的是什么了,有些理亏的太子却全然不顾太子妃给的台阶,很是不服气地说道,“春猎拼的可是实力,找帮手都算的话,岂不坏了规矩。”看着不买自己账的太子,妘挽亦不客气地说道,“能找到人帮忙同样也是一种实力,太子也是可以找的吗。”凤凛不屑地道,“哼,本宫不屑。”妘挽同样不屑地道,“哼,我看不是不屑,是找不到吧,谁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如此粗鄙”“如此冷漠”太子和太子妃就这么在台上你一句我一言的争论不休,这在台下人的眼中却与打情骂俏无异,不知谁小声说了句,“谁说太子和太子妃感情不合啊,如今看来,不是好的很吗。”听到人都连连点头。
台下众人看戏,台上的南宫垚就有些不好过了,夹在太子和太子妃之间,两面夹击,只能节节后退,处境颇为尴尬。看着争论不休、互不相让的两人,武王和虞国夫人相视一笑,最后还是虞国夫人说道,“希夜的确进步不少,我常听贤姐姐说,为了今年春猎,希夜可是下了苦功的。”虞国夫人既然发了话,武王便顺着说道,“夫人说的是,既如此结果不变,得三甲者均赏。”终于有了结果,快沦为隐形人的南宫垚一个健步上前,屈身大声道,“谢王上,祝吾王、夫人福寿安康。”妘挽连忙用手肘碰了碰希夜屈身道,“谢王上,祝吾王、夫人福寿安康。”之后台下众人一同道,“祝吾王、夫人福寿安康。”太子亦屈身道,“谢王上,祝吾王、夫人福寿安康。”低下头的他,却是忍不住向太子妃那边看了一眼。
春猎大事已定,武王便带着虞国夫人先行离开,不妨碍他们年轻人闹腾。很快,内侍就将奖赏端了上来,太子得的是纯金打造的号角,南宫垚得的是纯银打造的号角,因为今年的第三名有两位,所以奖品亦有两份,一把玉质号角和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妘挽拿过匕首端详,匕鞘通体暗红色绕金丝边,正反面各厢有一红一蓝两个宝石,做工精美考究,拔刃出鞘,寒光凸显,毅然生辉,顿时爱不释手起来,希夜见状道,“正好,我喜欢这把玉角。”两人都得到了心仪的礼物,心中自是美不胜收。
唯有一边的南宫垚看着手中的战利品颇为惆怅,南宫锐见状,半开玩笑地说道,“怎么了二弟,没出风头不开心吗?”南宫垚嗤笑一声道,“春猎三甲象征的意义有很多,亲手接过号角的那一刻,代表着将士的庄严,如今,却成了一场闹剧,连一向沉稳的太子亦作起了无谓的口舌之争,哎…”南宫锐笑道,“不要这么严肃吗,春猎除了历练,就是为了放松,你看今日大家都很开心,毕竟看见太子吃瘪的机会可不多。再说了,你还未成亲,这其中之乐…你当然不懂了。”说着便拉南宫垚喝酒去了。
夜晚,一场热闹的宴会拉开了序幕,围场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舞娘在台上摇曳生姿,众人在台下饮酒高歌,一醉方休,好不快活,这一刻似乎没有君臣、没有了宿怨、没有了算计,大家都乐在其中。不远处的太子妃,已经同众人打成了一片,看着她开心,凤凛心里也有种身在其中的感觉,可看到总是出现在太子妃周围的希夜,心中似乎就有些不爽。近卫桀看着太子的表情变化,忍不住道,“殿下,您也累了一天了,放松一下也是无妨的………”桀的还未说完的话,被太子的凌厉眼风打断,“这里是围场,不是王城,本宫是太子,负责父王、夫人的安全,片刻松懈不得。”说完便带着桀巡视围场了。
漆黑的夜色下,一道黑色的身影略过围场边缘的守卫,略过了巡视的士兵,飞身来到幽暗的林间。一棵苍劲的柏树旁一小堆火苗正噗嗤噗嗤地燃烧着,黑衣人寻着这微弱的火光而来,看到隐在暗处的模糊身影,跪下道,“参见主人”,暗处的人说,“准备好了吗?”黑衣人答道,“一切准备妥当。”,暗处的人说,“很好,一切按计划进行,无论如何,我要她死。”“是。”黑衣人说完便嗖的一下消失在林中,刚刚的那抹微光也很快地熄灭了。
戌时已过,大家也都尽数散去,春猎的重头戏已经结束,剩余十几日的时间是就颇为自由,大家可以赏景、骑马、打猎,是一年中难得的清闲时光。骑了一天马,拖着疲惫身体的妘挽回到了营帐,在丹夏等人的服侍下,梳洗、更衣,收拾妥当后,妘挽便吩咐众人退下。在镜前,摸着束了一天的头发,妘挽迫不及待地拔下簪子,一头乌黑秀发瞬间垂下,结束巡视的太子进帐,正好看到刚刚的一幕,略略愣了片刻,想到太子妃可能并未注意到自己,凤凛故意嗯了一声。
果然,听到声响的妘挽猛然回头,看到是凤凛后,表情瞬间地惊讶,但慢慢地归于了平静,毕竟这里不是东宫而是围场,太子放置好兵戈后,便开始旁若无人地宽衣解带,妘挽忙道,“你…你做什么?”“就寝。”凤凛嘴上说着,脱衣的动作却并未停止,当那宽阔健壮的胸膛猝不及防地呈现在妘挽眼前时,妘挽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看着太子妃生涩的反应,凤凛不可见地嘴角上扬了一下,“怎么,太子妃准备站着睡一晚吗?”凤凛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