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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慌张地给自己套上拖鞋:“方便的,请进吧。”

话音刚落,护士就推开门,看见病房的窗户大开着,一个从额头红到脖子根的男生坐在椅子上,脸朝着窗户的方向,看着很热。

病床上那个一手枕着后脑勺,表情比在楼下散步的人还要悠閑。

护士沖过去关上窗户,教育两个人:“病人的情况不适合吹风,他现在很免疫力低于正常人,容易生病。”

云生乖乖认错:“我知道了。”

护士脸色好了一些,又过去看各项数据。

“心率有点高,血压偏低,血氧饱和度正常。”护士唰唰地记着,“病人这几个小时内有排尿吗?”

云生眼神闪躲:“没...没有。”

宋星河闭上眼睛:“没有。”

“嗯,目前数据蛮正常的,等病人排尿注意一下尿量。”护士看向云生,“到时候你陪他,仔细看看,记住了吗?”

被宋星河似笑非笑地盯着,云生不自觉挠挠脖子:“记住了。”

等护士出去,云生脸上热意未退,宋星河拍拍床铺:“上来,继续问,你的时间不多了。”

“哦。”云生慢吞吞挪过去,想起什麽,把那只落单的袜子脱下来扔到垃圾桶,躺下才道,“抽这麽多血干什麽用啊?”

“宋影马上要做手术了,这些是防止血库告急抽了应对术中意外的。”

“可是,你爸爸他提前打个招呼,多的是人愿意上赶着抽血吧?”

献血的就不多说了,卖血的都挤破门槛,而卖给宋琛更是十成十获利的买卖。

“因为我的他用着放心,毕竟是自己的种。”

云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宋影做什麽手术啊?”

宋星河佯装看手表:“时间到了。”如此对云生说。

云生傻了:“可是我才刚脱了鞋上来。”

“你是不是故意逗我?”他自言自语,“好吧,你说的也够多了。”

他挣脱桎梏,双腿先摆正,放任自己慢慢滑下去,最后头抵在床沿上:“其实,我也有些东西想告诉你。”

“我好像想起些东西,应该是我自己的记忆,这几天做梦太多,我也有些分不清。”云生只做单方面的倾诉,“我记起来一些福利院的事情,都是些模糊的碎片,剪影,本来不确定的,那天在书房偷听你和助理的谈话才敢确认。”

没有线索性和指向性很强的细节,都是一些在福利院搭小积木,画石头画还有喝土豆汤的日常生活,不过似乎有个人一直出现在他身边,那个人一直叫自己—小江

“小江,你是新来的呀?”

“小江,你的衣服好漂亮,像个小少爷。”

“小江,窗户是我打碎的,你为什麽帮我担责任,你是我的好朋友了。”

“小江,你要走了对吗?听说有一对夫妇看中要收养你,到了新的家庭,记得给我写信。”

“小江,再见,要一直联系哦。”

再多的云生记不起来了,小江,自己以前姓江。

云生又愁眉苦脸起来,原以为真的无牵无挂,从福利院那个玩伴说的话里可以推断出自己有养父母,这几天没有波澜的心重新跳动:“宋星河,我突然觉得死是一件很潦草的事,起码要保证这个世界没人在乎自己,没人记得自己,才有脱身的理由。”

宋星河看手机的动作停顿下:“为什麽突然这麽说?”

云生止住话匣子,站起来跺跺脚,拉开墙边的沙发床,打算在这里将就一下:“随便说说,怎麽了,失忆的人也有发牢骚的权利吧。”

房间昏暗,只剩宋星河那里有点手机的亮光,云生眼皮很沉,他咕咕哝哝地提醒宋星河:“要去厕所记得喊我,但我不一定会醒,还麻烦你自己记一下尿了多少。”

说完彻底昏睡过去,但他隐约觉得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云生又开始做那个关于小江的梦了。

“小江,好久不见,你有新的名字了。”

“云生云生云生,小江,我有点不习惯这麽叫你。”

“小江,当初谁送你来福利院的啊?”

谁送我来的,不知道,忘记了,好奇怪,我不记得自己为什麽姓江了。

孟家,孟初然掐断了女朋友打来的第三个电话便直接将手机关机。

掐掉烟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份密封文件盒,孟初然翻开那些已经被涂涂改改许多遍的白纸。

这是一份论文,与其说论文不如说是一份手稿,一份长达百多页的手稿,随便摘出两三页以此为基础,都会是一篇极为优秀的文章。

但孟初然没有这个能力,他除了原原本本地整理一份什麽都做不了,那上面的专业字符他根本看不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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