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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需要帮助吗？”
往前走了几步，封闭的空间有淡淡的回音，像有另一个人在模仿他说话一样。
脚底突然被什麽绊了一下，云生心突的跳到了嗓子眼：“请问......”
“我崴到脚了，帮我一下。”那人顿了顿，“谢谢你”
云生听到人声松了口气，将灯光对準声音来源，一个长相秀丽的少年正坐在地上，面色痛苦。
“好，你等下，这里有点黑。”
少年皱眉，因为疼痛吸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急不缓：“你往右摸一摸，有个开关，关上再打开就可以了，这个卫生间的灯最近有点短路，还没来得及修。”
云生不容多想地去摸墙壁，因为太着急指尖被怼了一下，又接着摸，果然摸到一个开关。
洗手间的灯闪了几下，亮起来，云生蹲下去，查看少年的情况，但是根本看不出来什麽：“要不联系你下你认识的人送你去医院吧？”
少年穿着临时服务生的衣服，应该是出来兼职的大学生，云生斟酌一下，开口：“你有同学在这里吗？”
“就我一个人，麻烦扶我一下。”
少年很轻，胳膊细瘦，比云生还要瘦一圈：“我叫谭予，刚刚被一个人撞倒了，他......”谭予看了一眼走廊，眉毛拧起来，身体也跟着微微发抖，“他撞了我以后就躲进那个楼梯间了，帮我...帮我看一下他。”
“好。”云生让他手撑在洗手台上，“我帮你看下。”
“等一下！”
谭予突然大声叫住云生，声音都在哆嗦：“带我一起过去。”
云生胳膊被他抓的很痛，但没有说什麽，安慰道：“你别生气，这里有监控，他撞了你肯定要负责的。”
谭予声音听起来充满绝望，里面充满了云生读得懂却又不太理解的情绪：“这里监控坏了...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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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予因为疼痛走得很慢，腿也打颤得厉害，云生思索着将他按在原地：“你站这里别动。”
谭予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瞳孔没什麽焦距，云生拧眉往楼梯走去。
门关了一半，有一双腿露在外面，隐约穿着御景的正式员工制服。
脚步放慢，云生推开吱呀作响的金属门，一股浓重阴暗地下室的味道弥漫开来，常年不见光导致这里有些阴冷。
摸索着拿出手机打开灯光，云生往地上照去，是个不省人事的青年男人，用手拍了两下那人的肩膀，手下僵硬冰冷的肌肉让他顿了一下，仓皇地后退一步。
云生往走廊看了一眼，空无一人，他抓着谭予的胳膊往黑暗中挪了几步，冷静地开口：“别怕，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
听云生这样讲，似乎已经确认了某种事实，谭予脊背一下子绷直了，像拉满的弓一样：“不是我做的，但是...”
云生摸摸他脑袋：“我知道，你等我一会儿。”
奇怪的，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怎麽害怕尸体，云生去而複返，再三确认那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在报警和给宋星河打电话之间犹疑不决。
谭予站在云生身后，看着他打开了通话界面，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可以不要报警吗？没有监控我会被当成杀人兇手的，拜托了。”
其实有监控也无济于事，监控只能照到从洗手间门口到楼梯入口的这段距离，并不能证明谭予在洗手间里有没有对地上这个人做什麽。
云生明白这一点，还是收起手机：“可以，没事，现在我也有嫌疑了，你别怕。”
谭予动动嘴唇：“连累你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云生下意识将谭予拉到身后，后者愣愣地看着他，不自觉抓住云生的衣摆。
云生看不清是谁，只觉得腿很长，个子很高，那人步调悠閑地往这边走，有点像宋星河。
有点像“宋星河”的人说话了：“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偷偷杀人了啊？”
云生：“......”
谭予抖了一下，没敢开口。
“不是，是有人被杀了。”云生侧开身子，露出视野，继续隐瞒下去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宋星河西装扣子解开一棵，露出更多的内衬，云生看了一眼，又强调一遍：“我们两个只是恰好发现，不是兇手。”
“嫌疑人。”
“......”云生让开一条路，继续挣扎，“那要是主动报警是不是会变成报案人。”
宋星河在云生面前停顿一会儿，面无表情：“报案的嫌疑人。”
云生还想说一些自证清白的话，却发现宋星河已经去看尸体了，这才发现他刚刚在逗自己。
看着宋星河的背影，云生悬着的心放下去一大半，他回过头安慰谭予，想让他也跟着放心：“你现在已经连累两个人了。”似乎觉得还不够，“我们三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