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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来,云生呆呆地站在桌子旁边。
“偷什麽懒,过来帮忙。”这话虽然不太好听,但相比于平时有温度太多。
被拉出幻想的云生立马跟过去,就在旁边站好,两只手背在身后,很乖的,不会碍事的站姿:“我能做什麽呢?”
无人回应。
云生挠挠后脑勺,说了句废话:“原来你还会做饭吗?”
不对,不应该这麽说的,应该说陈述句比较好,问句需要答案,陈述句不需要。
果然宋星河看猪般瞥了他一眼:“要吃到嘴里才能确认吗?”
“把盘子洗了。”
云生“哦哦”两声,将盘子接过来放进洗碗池,花洒不知被谁拨拉到一边了,云生握住花洒想调整方向,结果手指不小心挡住出水口,一道水流直直地喷向他。
身体的本能促使他闭上眼睛歪了歪脑袋,云生惊呼着后退一步。
过了被高速水流喷洒的不应期才睁开眼睛,去和身边的活人对视,发现宋星河也在看他,难以理解的眼神,还带了一丝侵略性。
只不过隐藏太好,发现不了。
水从他额头依次流过眼镜,鼻子,下巴,最后滴到地上。
或许是光线原因,脸上交错的水迹好像混了颜色,已经没有那麽透明。
宋星河戏谑地多看了他两眼,意味不明地点评:“你好像很适合被喷一脸。”
没有经历过那种事的云生,做不到这种赢乱的联想。
他抹了把脸,不太明白:“这种事情还有适不适合的说法吗?你干脆直接说我适合倒霉体质好了。”
洗好碗,云生又被指示去冰箱拿面条,拿青椒,拿鸡蛋。
虽然不累,但一来一回次数多了有些消耗耐性:“为什麽不让我一次性拿过来?”
宋星河“我也没想到你真的会去拿。”
云生干脆站在餐厅等着吃饭,下定决心不再帮宋星河跑腿,再帮他自己就是猪。
“过来端菜。”
“来了。”
云生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心想猪怎麽了,猪也要吃饭的。
太贵,你穿不起
昨晚吃得太撑,云生在卧室跑了几圈消食,想起什麽似的又把鞋脱了接着跑,运动量不大却出了一身细密的汗,睡着之后已经是淩晨一点了。
寂静的夜晚传来门锁转动的咔哒声,宋星河白皙修长的手握住门把手将门推开。
空气中弥漫着清爽干净的沐浴露的味道,是当时云生自己选的柑橘西柚,说闻了很想吃一口,字面意思。
云生运动完睡得很快,嘴巴微张着呼吸,脸上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睡衣领口歪斜露出一小片锁骨。
宋星河看了一会儿,将床脚堆起来的毯子拉过来给他盖上了,云生毫无征兆地翻了个身对着宋星河,身体蜷缩起来,两只手叠放在一起乖巧地置于胸前。
宋星河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明明很狎昵的动作此刻解读不出多余的意味,就像抚摸流浪的小猫小狗一样,更像是怜悯。
明天云生一旦跟着他去赴宴就意味着有些事情再也回不了头,即使这样,他还是引导云生踏进结果和险境都未知的残局。
脸被蹭得有些痒,云生伸手去抓,宋星河在他碰到之前就收回了手,清醒着全身而退,只留下即将消散的余温。
第二天云生很早就被叫起来,别墅里来了一大批人,他昏昏沉沉地被带着去洗漱,试衣服,化妆。
造型师前前后后让他试了近二十套衣服,最后选了一身白色休閑西装,宋星河的要求是得体就行,不要太张扬。
云生尴尬地站在镜子前,宽松的衣服穿久了,乍一穿正装有点束手束脚,他问:“一定要穿这件吗?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吗?”
造型师看了他一眼,他经常给上流社会那些富家权贵子弟做各种正式场合服装搭配,知道云生应该是他职业生涯的特例,如果不是那位,他这辈子都不会服务到云生这种阶层的。
还好眼前的人足够惊豔,他并没有因此心情不好:“恐怕不太行,是哪里不满意吗?”
云生连说三个不是,似乎说慢了就是真的不满意一样:“很好,我很喜欢,就是不太习惯。”
造型师挑了下眉,看云生就像是看一个月工资三千块却误入奢饰品牌专柜区的底层打工人,有些鄙夷和无所谓:“忍忍吧,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习惯。”
云生沉默地低下头,不自在地整理袖口。
造型师有意吓唬他:“小心点啊,这套衣服很贵,弄坏了要赔钱的。”
这话一出,云生两只手像相斥一样一下子分开了,不知所措地站着,胳膊和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