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信息素紊乱,他才会这么奇怪。
他洗完澡,神清气爽地去看蛇。
蛇们无聊地在自己的小房子里趴着,看到他进来,都不同程度地活跃起来。
言知瑾和每条蛇都打过招呼,依次摸了摸,最后选了一条球蟒,拿出来挂在手臂上抚摸。
球蟒是香蕉色的,大片明亮的黄色上有白色的纹路。
球蟒与游蛇科小小的圆头不一样,造型有些像鳄鱼,有好几个明显的颊窝,脖子也格外纤细。
相对于纤瘦的游蛇,蟒蛇天生就要圆润一点,看着就比较憨厚老实。
球蟒也是。小小的球蟒缠在言知瑾手臂上,像香蕉奶油甜甜圈。
球蟒是蟒科里比较娇小的一类,这条现在也才1m,胆子很小,遇到危险,会把自己缠成一团,脑袋压在肚子下面,时不时用小眼睛偷看。
现在它安心地攀在言知瑾手臂上。
言知瑾摸着凉凉滑滑的蛇鳞,心情舒畅。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和蛇共处过了,最近言虺总跟在他身边,他几乎没有自己撸蛇的机会,现在心平气和地逗蛇玩,好像又找到了以前的乐趣。
他把球蟒从手臂上解下来,翻出一只小球,看球蟒迟缓地用脑袋顶顶球,迷迷糊糊地和球玩起来,又去看那只猪鼻。
猪鼻死里逃生之后,还是老样子,吃了睡睡了吃,吃撑了就咬墙。
它正在艰难地和玻璃墙搏斗,试图把墙咬碎出去。
言知瑾给它换了碗水,它又游过去喝水,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在嚼水。
它喝完了水,整条蛇盘到水碗里,惬意地泡澡。
言知瑾把手伸过去,它就警惕地嘶嘶两声,妄图用自己压得扁扁的小脑袋和用来给蟾蜍放气的后沟牙恐吓他。
门口传来敲门声。
正在玩球的球蟒马上盘成球,脑袋塞到最下面。
猪鼻蛇激烈扭动翻身,张着嘴装死。
言知瑾板起脸开门,刚想质问言虺,就看到一条长长的蛇尾。
言虺上半身保持着人类的状态,从腹部往下都变成长长的黑色蛇身,卷着尾巴控诉他:你又撸别的蛇!
言知瑾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伸手摸了摸他的蛇尾巴。
好大一条蛇,好亮的蛇鳞,摸起来手感真好
言虺眯起眼,舒服地喟叹一声,用尾巴勾勾他的小腿,自己游到沙发边,靠坐在沙发上,摇摇蛇尾巴引诱他:你很久没摸过我的尾巴了。
言知瑾捡起垂在地上的蛇尾,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把蛇尾巴往怀里收。
言虺慵懒地把尾巴搭在他腿上,任言知瑾爱抚。
心情好了吗?过了一会,言虺问。
嗯。言知瑾爱惜地蹭蹭蛇尾。
言知瑾的好心情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他和言虺照例在学校食堂吃饭。
教师食堂和学生食堂不在同层,他们选的地方也在角落。
不一会,孟千霖端着餐盘路过,又折回来,似乎是才发现他们,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并坐到言虺旁边,欢欣地和他说话。
言知瑾突然觉得食堂的手艺下降严重,原本只是普通,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难吃。
他又吃了片药。
孟千霖还坐在对面,和言虺搭话。
言知瑾随便拨了拨碗里的菜。
好像吃药也没有用。
信息素的混乱,无药可治。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蟒科动物,国内都不能饲养,但球蟒在国外是一种很受欢迎的宠物。既然是架空背景,就设定能养球蟒了。
第30章
最近她们洗漱的时候总是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轮胎放气,但我们宿舍在十几楼,怎么会听到轮胎的声音啊,好吓人。孟千霖后怕地说,还有人说看到了奇怪的黑影,一开灯就跑没了。助教,你说这会是什么啊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一抬头发现言虺正拿着言知瑾的药瓶,转着圈寻找药瓶上的说明,蹙眉问:你到底在吃什么药?
言知瑾抬抬眼皮,伸手去夺药瓶:感冒药。
这不是感冒药,言虺脸色微沉,把药瓶拿远,不让他够到,你生病了?什么病?
不想给算了。
言知瑾端起餐盘,往出口走去。
言虺眉头紧锁,捏紧药瓶,也跟了出去。
孟千霖看看自己盘子里还没开始动的菜,想想自己花了一整天考虑,结果只说了一半的话题,用筷子搅搅菜叶子,啪地一下把筷子搭到餐盘上,阴郁地抱起手臂。
言知瑾把餐盘放到收纳处,径直走向研究所。
他走得很快,步履生风。
老师好。
言知瑾转头,面无表情地点头。
学生们咽咽口水,分享眼神之后,集体耸起脖子,小跑逃走。
教授今天看起来格外冷酷,该不会生气了吧。
你回来啦?何葭云正欢快地和同事聊娱乐八卦,看到他,笑盈盈地招手,今天这么早啊
言知瑾冷冷看她一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看这几天的实验记录。
何葭云笑容逐渐收敛,和同事对视一眼,所有人集体整理仪容,轻手轻脚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同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
言知瑾好像打了兴奋剂,废寝忘食地待在实验室,早上天没亮就到研究所,晚上凌晨才回去,午饭晚饭都不休息,就差直接住在实验室了。
研究所里其他人噤若寒蝉,八卦是不敢聊的,全部表情严肃,化身工作机器人。
众人在背地里叫苦连天,他们也不是不认真工作,就是现在紧绷绷的,一点放松的时间都没有,人都快傻了。
短暂而美好的午饭时间,所有人都在安静享用午餐。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但这个时间,就连言知瑾也会暂时放下工作,让他们不会因为摸鱼而心虚。
言虺单手支颐,看着言知瑾吃饭。他自己不用进食,所有的休息时间就都拿来看言知瑾了。
言知瑾吃鱼的时候,像只小猫,先咬一口鱼肉,再细细地一根根鱼刺吐,很秀气。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他用指尖戳戳言知瑾的脸颊,这里的骨头原本没有那么明显。
言知瑾正在吐鱼刺,说话难得带了点含糊的软糯感:没有。
你感冒药吃了那么久,还没好?言虺摆弄着桌角撕去标签的药瓶。
从声音听,药片已经下去一半了。
放回去。言知瑾嘴里还有鱼肉,抢夺的动作也不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