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他们划上等号。
你是妖怪?言知瑾问。
从他这么多年受过的教育里,只能找到这个词。
男人朗笑摇头。
他的嘴唇再次开合。
耳鸣感再次涌了上来,但这次,言知瑾在剧烈的疼痛感中隐约辨认出一个字。
神。
他是神。
普通的妖怪,哪有那么强的实力,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能让一个生物瞬间陷入癫狂。
□□讳无法被人类所得知,即使是谐音也不可能。任何关于神的只言片语,都会让脆弱的人类失去理智。
你想做什么?言知瑾嘴唇无意识地张合,干燥开裂的嘴唇上的伤口再次被扯开。
男人执起他的左手,将唇覆到他的手背上,行了一个吻手礼,端端正正地说: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他的嘴唇和他的皮肤一样冰冷。
言知瑾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向回抽手,镇定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哪里不明白?男人捉住他的指尖,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只戒指,慢条斯理地往他无名指上戴。
言知瑾看着戒指上硕大的造型奇怪的红色宝石,问: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男人哑然失笑:我需要你一心一意爱我?我没什么想做的,但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言知瑾抿紧嘴角,双眼牢牢盯着他的表情:你需要人类来帮你恢复实力。不,你的伤应该完全痊愈了,你需要人类来帮你增强实力。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言知瑾目光锐利:我听过一些传说,如果失去人类的信仰,神就会逐渐虚弱,并最后消失;还有一些传说表示,神需要贡品才能增强实力,人类是很好的贡品,同时也是传达神的指令,收集更多贡品的助手。
男人忍俊不禁:你从哪里听到的?
他指尖在言知瑾手背上划了一个圈,言知瑾对面墙上的挂钟忽然坠落,摔得四分五裂。
他又淡定地在那个圈中间点了一下,挂钟碎片飞回原本的位置,拼接成一个完美无瑕的钟。
指针轻快地跳动着,一如从前。
男人的语气带着淡淡的骄傲:我不需要信徒,也不会虚弱。
弱小的生物才需要其他生物的信仰,强大的生物仅凭实力就可以让其他生物心甘情愿地顶礼膜拜。
拥有你的生命,对我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增益,他想了想,又低声补充,不,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应该是有的。
言知瑾仍旧不敢放松: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我喜欢你。男人说。
这句话轻飘飘的,似乎没有经过思考,自然而然地就说了出来。
言知瑾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停了一拍,然后以双倍的频率重启。
他知道现在是危急时刻,他面前是个很危险的存在,不应该想些乱七八糟的,但他还是脸颊发烫。
可是我他定了定心神,咬字清晰地说,我不想。
男人微笑着看他。
这个微笑在他脸上持续了很长时间,如果不是后面挂钟指针的转动,甚至会让人以为,时间就此凝固。
办公室一片寂静,指尖转动的哒哒声清清楚楚地敲击在言知瑾的耳膜上。
他剧烈的心跳也响如擂鼓。
良久,男人问:为什么?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达不到恋人的程度。言知瑾沉着地说。
你是觉得进展太快了,接受不了?男人握住他的手,边思考边缓慢地说,那我们可以先按以前的方式相处,晚一点再确定关系。
我不想成为你的伴侣。现在不想,以后也不会。言知瑾开口,一个又一个字如冰锥一般重重地砸向地面。
男人的呼吸沉重了起来,眉眼间的阴冷更加浓郁。
他收起笑容,问:你不喜欢我?
言知瑾点头。
男人起身,疾步走到桌边,拿起那一沓资料,脚步声显现出他内心的急躁。
这些,是你写的。
是我,言知瑾瞥见自己写的对蛇的观察记录,还有自己对蛇的外表和能力的夸赞,微微脸红,说,准确来说,是在,数据分析还有其他人参与。
你很关心我。男人斩钉截铁地说。
你是我们最重要的实验体。言知瑾说到自己的研究,双眼闪耀着光芒,声音也响亮起来,你确实能改变那些动物的神经系统,对吗?这种能力的范围和最大目标数是多少,有前提条件吗?你的毒液,是
你还每天都来看我,男人打断他的话,语气急促,你会抱着我,摸我的尾巴,对我说话和给我喂那种奇怪的东西。
你是一条很漂亮的蛇,言知瑾温柔地说,比我以前养过的蛇都要漂亮,也比它们聪明多了。我很喜欢你。
男人眼底浮上笑意,满意地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蛇。言知瑾脱口而出。
男人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言知瑾知道自己的话不太恰当,也跟着安静下来,收敛起眼里的光芒。
男人按按太阳穴,握住他的手,用舒缓的语速向他确认:你真的不喜欢我?
他眼底压抑着翻涌的阴郁。
言知瑾毫不犹豫地说:是。
你甚至不是我的信徒。男人垂眸。
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言知瑾淡淡道,我也不信教。
握住他手的力道骤然收紧了,让他想起盘绕在自己手腕上的蛇尾。
你很笃定。男人说。
言知瑾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频率。
他沉静地端详着男人的脸。
你不需要回答得这么绝对,男人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送给你。
不需要。
不用拒绝得这么快。男人摆摆手,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而且
男人忽然起身,右膝跪到沙发上,手掌撑到沙发椅背,手臂将他围困在沙发和自己之间。
他优雅地抬起右手,摩挲着言知瑾的后颈,准确地找到那块微微肿起的软肉,揉了揉:我们已经结下标记了。
言知瑾的脸色重新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