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胃小菜，吃得惯么”
带着调笑和礼貌询问的语调，却残酷的提醒着他：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你真的确定你可以吗？
不可以又有什么办法啊，叶没想过要他回答什么，只是看着那发颤的身体在自己脚下匍匐。
他看着张背在身后的双手互相死死地掐着，不见双眼，只见呼吸发粗唇瓣微开，为自己作为独立的人而有的站立的权利的失去而诧异和悲哀着。
收回踩在张脸上的脚，一张浅印着鞋底形状红印的脸漏了出来。被鞋遮住的光又照到了张紧闭的眼上，空气沉默着好像在等张对刚才那个问句的回答，又像是在催他用什么讨好的行动证明他即使“吃不惯”也会“吃得下”。
张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除了身体的轻微颤栗和不算轻的喘息外，似乎像是某种无生命的摆件，却被造成跪卧的姿态。
随着位置微动，叶似乎看见什么晶莹闪了一下。
他俯身细察，然后深深地顿住了。
他的视线凝结处，是一道划过张的鼻梁的，还微微反着光的，泪痕。
哭了。
其实不算哭对不对，张紧咬着牙关感觉到什么滑落，在眼角鼻梁留下细细的凉意和痒意，又隐入发间。
他已经竭尽全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妄图隐藏狼狈，可照在脸上的灯光又好像将他从意图藏身的角落里狠狠地拖出来，将所有已经粉碎的漂浮在空气中的什么尊严什么气节都照彻燃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看了，张听到叶俯身靠近和停顿的细微声响，那视线有如针尖，即使不敢睁眼对视，张也能感觉它触碰自己给自己带来的刺痛，和又一滴泪的涌落。
别看了，求你……他喃喃着，声音小到只剩口型，而落入叶耳中的声音则是带着抽噎的含糊词句。
叶盯着那一颗颗坠落的泪珠，问道：“怎么了？”
“没有，没……”为了隐瞒那难以控制的汹涌泪液，亦为了补救这糟糕的场景，让“交易”继续进行、而非因为自己那显而易见的抗拒而停止，张睁开眼仰视着，近乎慌张地摇头。
他将自己撑起来一点，向前对着叶的鞋凑去，在恐慌中将唇贴上鞋面，头顶轻靠着小腿裤。那是一个献吻吗？吻上鞋面以示忠诚和顺从，以此来讨好，以此来回答——
请随意处置我吧，我将我的一切都交给您。
请求您庇护我，帮助我，同时掌控我。
张感到面下的鞋将他的脸勾起，他被扶起又恢复了跪坐。上方的人托着他的脸，抚过泪痕和红印，擦去欲掉的泪珠。那动作有点太过温柔了，蕴含着浓浓的安慰，却激得那泪坠得更快。
叶看见通红的细嫩的脸，水润的的躲避着视线的眸子，挂上泪滴的随呼吸颤动的长睫毛，驯服的姿态，欲张微张的肉唇。
“看着我。”
那眼眸就踟躇着朝他望来，青涩，胆怯，难过到破碎，却色情到淫荡。嘴唇因为紧张而小幅度抿了一下。
又有泪水从眼眶涌出，叶用手抚去，感到自己的手指和手心都湿润了，他皱了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察觉到那动作，压着哽咽说：“……对不起。我，会尽快……尽快适应的。”
“好。……站起来吧”
叶仰头看着站起来的张，如同稚童看着想要了很久终于得到的稀奇玩具，想要立刻细细地上手摆弄，却被告知要先使用指南。
有些繁琐的步骤在叶的脑中一点点呈现，那是使用“玩具”而不把他弄坏弄散架所要做的。
这固然给叶的心里带来丝丝急躁，但更多的却是殷切的迫切的期待，像是一种延迟满足心理，忍耐着蓬勃的欲望，字字句句地仔细手册，一点一点了解心爱的玩具，直到自己可以完全掌控他。
他把张揽入怀中，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双腿上，一臂拥在背后，一手将张的头压入自己颈窝。拥在背后的手顺着脊柱一下一下安抚着轻拍着，压在后脑勺的手将挂着泪的怔愣的面庞按入自己怀中。
温暖的怀抱下，张溃不成兵。最开始双手局促而惶恐地握成拳，跨坐时又无措地撑在自己大腿上，随着叶紧拥的动作而虚扶上了叶的腰侧，又很快随着悉心的抚摸和安慰而回抱在叶的周身。
两人一下贴得极近极近。
近到叶能感到张的每一个细小的抽噎，双臂渐渐靠近和抱紧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和脖颈被洇湿的每一点痒意；
近到张能感觉到叶喷在自己脸侧的每一次温热吐息，轻拍着后背的手所掀起的每一阵细微气流，和向自己身体压来的每一丝热意渗透。
张紧紧地抱着叶，像是抓着最后一点希望，连日的奔逃和压力在这一瞬冲破了他勉强筑起的防线，碾过他尊严之后那人施与的怀抱成了他仅剩的归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享受着昔日厌恶之人的怀抱，张贪求紧覆着自己的安全感，在好似无限包容的怀抱中，之前隐隐存在在两人之间的对抗感和隔阂骤然消失。
他只得要，他必须要，像是迷于大漠的旅人，许久无水，即使几滴浑浊假意，他也要双手捧起珍惜舔舐，更不用说如此温热而厚实的怀抱呢？
那是他这些天的惶恐惊惧中，收到的唯一慰藉。
抽泣声渐渐地小了下来，叶衣服被洇湿的一片阴影也停下了扩散。他保持一手抚着张的后背一手将张紧扣在自己怀抱的姿势，在变得安静的空气里开口道：“累了吧。你的事交给我来解决，先安排你去休息。东西带了么？”
“……在门口的手提箱里。”
“交给我吧。今天的时间，给你适应，明天我不会再半途结束。”
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