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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宋珩后, 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将近一个时辰。
素月也没敢扰她, 有些事旁人开解再多也无用,最重要的是要能过自己心里那一关。
正想着, 门侍来报说江尚书之女江雪陌前来拜访。
宋烟迷茫地转过头, “她来寻我做什麽呢?”
素月闻言, 面露警惕之色,“姑娘, 江姑娘为何而来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怎麽知晓您在云山别庄的, 您来别庄一事, 除了王府的一些人,是断不可能有外人知晓的。”
见素月如此紧张, 宋烟俏皮一笑,“放心吧, 素月姐姐, 皇叔在别庄留下那麽多侍从,她们不敢做什麽的。”
素月还想说些什麽, 江雪陌柔婉的声音从锦帘外传来。
一路走来,别庄内步步皆景,安静雅致又不失活泼明丽,庄内的一景一物,皆价值不菲、并非寻常俗物。
甚至可以说,与摄政王府想必,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此刻,江雪陌低凝脚底踩着的翡翠玉石,她才知道她方才她错的有多离谱。
宋珩让人在宋烟的必经之路上,全部铺满翡翠玉石,若是落雨,会专门再铺上一层吸水的垫子。
此处,说是洞天福地也不为过。
当视线落在宋烟娇臀下方那软白如雪的狐皮毯时,嫉妒之色险些没绷住。
千金难求一尺的狐皮被她用来当垫子。
宋烟侧身端坐好,“素月姐姐,给江姑娘看坐上茶。”
待江雪陌坐定后,宋烟软声询问,“不知江姑娘来寻我有何要事?”
想起今日来这的目的,江雪陌敛好心绪,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素月,面带微笑,“宋姑娘,能否让这婢子先退下?雪陌有些心里话要对宋姑娘说。”
宋烟朝素月点点头,素月不情不愿地退下,“姑娘,要是有什麽事,您唤奴婢即可,奴婢在外面侯着。”
在素月出去时,江雪陌斜眼暗瞥了一眼素月。
宋烟捧着茶杯小小抿上一口,薄唇被茶水浸得红软,“江姑娘,你寻我是有什麽事吗?”
江雪陌在素月出去后,渐渐地没了继续装下去的心思。
她直截了当开口,“也没什麽大事,雪陌就是想问问宋姑娘,喜欢自己的皇叔是一种什麽样的感受?”
宋烟捧茶杯的手一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里慌作一团,她怎麽知晓了,若皇叔与江姑娘的婚事出了差错,那她就是那个罪人。
皇叔怕是会厌恶怪罪于她。
宋烟越想越害怕,身子开始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江,江姑娘误会了,阿烟不曾欢喜皇叔。”
江雪陌仔细观察着宋烟的一举一动,见她颤抖成一团,内心暗讽,还真是个没什麽用的草包美人,这样就怕了。
江雪陌轻笑出声,“我知道,你并非殿下的远亲,与殿下无任何血缘关系,殿下此人如此松姿鹤骨,你与殿下又朝夕相对,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无可厚非。”
宋烟害怕地看着她,可怜极了。
看到宋烟这水润明亮的猫儿眼,想到宋珩极可能就是因为时常看到这样的眼神才会对宋烟如此与衆不同,这让江雪陌心中更加烦躁,说出的话也越来越尖锐。
“可你让那些不知情的人怎麽想?他们只会觉得这事有违天德,殿下和王府会因此受千人所指、万人所骂。”
“宋姑娘,你,就是那个罪人;你,罪大恶极。”江雪陌不疾不徐、一字一句道。
宋烟彻底慌了神,泪水涟涟,嘴里喃喃一直重複道,“是阿烟的错、都是阿烟的错,不关皇叔的事。”
江雪陌见时机已经成熟,温柔地来到她身边坐下,用软帕拭去她脸上的泪。
“好姑娘,我知晓这并非你的本意,这也不是没有法子解决。”
宋烟红着眼望满含期待望向江雪陌,声音沙哑不已,“还,咳,还请江姑娘相告。”
江雪陌温笑着开口,“法子便是,远离上京,越远越好。”
……
入夜,摄政王府澹林院。
宋珩正在沐浴,湢室内雾气缭绕,宋珩鸦黑的发铺散在水池里,白皙胸膛胸膛若隐若现。
干净修长的大手隐于水中,水波蕩漾,雾珠顺着他雪颜一滴滴滑落,昳丽容颜彻底绽放。
浓郁的青莲香充斥整个湢室,这香气让他无比厌恶恶心,同时,他也无比庆幸,察觉到莲香变浓前早早地将宋烟送到云山别庄。
宋珩脑海浮现八岁时无意间在父母院子里看到的一幕,俊逸的中年男子跪在脚踏上,床榻上躺着一具冰冷的“人”。
接着,那男子手握利刃一刀割破床上“女人”的手腕,像是患上饑.渴的嗜血症,大口大口吸食着“女人”手腕上的伤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