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久甫见到帕子,久久拧眉不语。
末了,他挥挥手道:“罢了,你且退下。”
没有元颢清料想中的欣喜、愤怒,或是别的,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垂眸陷入沉思。
时至今日,他已别无他法。本以为把公主嫁出去,时间长了陛下自然就会想通,谁知这孩子竟执拗至此。多少美人流水般哗啦啦涌进宫里,陛下都不屑一顾。
好,陛下对昭庆公主那张脸蛋一往情深,他接受,他给他换个一模一样的还不行么?谁知又——
他将帕子随手丢掷在地,几乎要被气笑。好一个陛下,以为他是和他一样的黄毛小儿么?女人承没承宠,他难道有眼无珠,看不出来?凉姬方才那举止步态,分明就是没有!
陛下啊,您是天子,九五之尊,为何偏就想不开呢?
宫久甫一筹莫展,纠结地心想:难不成,再让昭庆公主回来?让陛下暗地里纳了昭庆公主,再另立皇后嫔妃,开枝散叶,也不是不可。可问题是,陛下他肯么?
公主不在的时候,他都死活不肯碰一碰别人,遑论公主来了呢?
宫久甫实在不敢冒险,胸中万般无奈,唯有化作一句对先帝的“问候”: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想到把这两个关在一块的呀!
十余年!
若不是血脉至亲绝对不可,他倒真想成全陛下算了。幸谁不是幸,谁生不是生,只要陛下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可偏偏……
“唉。”他叹息,公主出阁都已经快三年啦。
他兀自愁眉不展,可一旁掌事的却不能再等下去了,壮着胆子试探问:“相爷,您瞧,这都快正午了,要不要去花厅见见客人?”
“客人?”
宫久甫这才想起来,晨间有位昔年好友前来拜访,他当时抽不开身,便让人在花厅等候,谁知忙到现在,竟把人给忘了。
“快带我去。”他连忙道。